艾鑫醉酒將肖翰開的雪佛來弄髒了,任思思想做點好事補償一下,沒想到反倒惹毛了肖翰。
她這可是頭一回給別人擦車,而且還是擦這麼噁心的車,以前別說是擦車,就是擦屋子,以前那也是要請人做的,現在她能幫他擦車,他應該感到榮幸纔對,沒想到肖翰卻對她是大發脾氣。
肖翰的氣話是越說越過份,任思思氣得眼圈都紅了,委屈地對肖翰喊了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去重新做個美容嗎,多少錢,我給你!”
“你給我,你拿什麼給我,大姐,你做事能不能用點兒腦子,用腦子,你知道不,要不然有一天別人把你賣了,你還給人家數錢呢。”肖翰說完氣呼呼地跳上車,車門嘭的一聲關上,車一溜煙兒地開走了,只留下一臉迷茫的任思思站在那裡。
一身骯髒的任思思回到公寓裡時,赫子蘭迎了過來,問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成這副模樣。
任思思晃了晃手裡的擦洗工具,眼淚汪汪地向洗漱間走去,她那委屈的樣子活生生就是一個孩子,這讓赫子蘭更加想要關心她一下,她追在屁股後面問任思思這是做什麼去了。
任思思將手裡的工具丟在一旁,嘟着嘴對赫子蘭說:“去擦車啊。”
“擦車,擦車?”赫子蘭被她說得一臉的迷茫,猛然間明白過來,指批任思思,又指指窗外,瞪着一又槍花眼問任思思:“你,去給他擦車!你沒搞錯吧,你連鞋都是我給你擦的,你會擦車?”
任思思感到自己有些窘,窘得連臉都紅了,怎麼赫子蘭也這樣說她,難道她任思思就連幹這麼一點兒活都不行嗎。
看着任思思那一臉的委屈,赫子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相信任思思絕對沒有將車擦乾淨,她也只能是把自己擦髒了。
“快去洗洗吧,我弄了些綠豆粥,洗好了出來喝粥。”赫子蘭搖着頭退出了洗漱間。
“那個蘭蘭,今天不是已經吃過飯了嗎,你怎麼又熬粥了?”任思思有點兒不明白,天已經這個時候了,她怎麼想起來做飯了,難道她沒吃飽嗎,可是她一向是很注意節制飲食的,特別是晚上,在學校的時候,她有的時是連晚飯都不吃的,這些可是爲了她那引以爲傲的身材。
“艾鑫醉成那個樣子,半夜醒了一定會餓,給她弄點兒綠豆粥,讓她醒醒酒。”赫子蘭說着又去廚房了。
給艾鑫熬粥!這是任思思從來都沒有想到的,想起來自己醉酒的時候,醒來一般都是叫外賣的,現在艾鑫卻給吃上別人專門爲她準備的粥,這讓任思思有點兒小小的嫉妒。
把自己洗乾淨,將衣服丟進全自動洗衣機裡,定好時間,任思思這才走出洗漱間,去品嚐赫子蘭的粥。
“我記得家裡沒有綠豆,你這是什麼時候買的?”任思思一邊慢慢品嚐着甜滋滋的綠豆粥,一邊問赫子蘭。
“你還有臉說,哪有你這樣過日子的,別說綠豆,連顆米也沒有,你都吃什麼來着,不會天天叫外賣吧?”赫子蘭也盛了一小碗,坐在任思思的對面,慢慢地品嚐着。
“當然是叫外賣,噢,有時我也出去吃。”任思思看着赫子蘭,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臉調皮的笑。
“呵呵,你有銀子,我們這樣的比不起,這頓頓叫外賣,那得多少錢啊。”赫子蘭又抿了一小口,也瞧着任思思,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她那極富表情的臉讓任思思忍不住笑出聲來:“現在咱們可是一樣的了,我家裡已經不給我錢用了,現在我得用自己賺的錢。”
“什麼?你老爸一毛也不給你嗎?”赫子蘭不能相信地看着任思思,她不能相信這會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老媽沒了,家裡亂成了一團,現在我可是獨立了,你以後可要多多照應着我喲。”任思思半真半假地對赫子蘭說着,心裡卻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可是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赫子蘭卻還是不能相信,什麼樣的父親會丟下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兒不管,而且還是在任思思失去母親的同時,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赫子蘭雖然嘴上也饞,卻不肯多吃,只喝了一小碗,就在屋子裡轉了半天才肯去睡覺。
任思思卻感覺身心疲憊,喝完粥就去休息了,只是她躺在那裡上卻怎麼也睡不着,這回她失眠了。
是啊,母親死得太突然了,而自己那個平時對自己疼愛得不得了的父親,現在又在哪裡呢,她怎麼也不能相信父親是攜歉與女秘書跑了。
她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父親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說公司倒閉,父親還不起那些債務逃了,她還能相信,可是與女秘書跑了,打死她都不能相信。
女秘書!這個字在她的腦子裡快要炸開了,可自己現在偏偏和兩個給總裁當秘書的人住在一起,這讓她不能不窩火。
聽到赫子蘭回房間休息,任思思的心纔算是平靜一點兒,可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還是在她的腦子裡轉悠,怎麼也攆不出去。
就在她迷濛着要睡着的時候,的到陽臺那邊的門被拉開的聲音,應該是艾鑫醒了,她想了想,還是起來去看看。
果然是艾鑫酒醒了,看到任思思,艾鑫又露出一臉的兇相,雖然沒有說話,卻看得出她心裡的怨恨,可是任思思卻想不出來她爲什麼這樣敵視自己,母親在的時候,她對自己也沒有這個樣子啊。
“廚房裡有綠豆粥,你弄點兒喝吧,是蘭蘭特意給你熬的。”任思思好心地告訴她。
“是你們吃剩下的吧。”艾鑫跟吃了**似的,滿嘴的怒氣。
“是蘭蘭特意給你熬的,你愛吃不吃,真是的,好壞都不懂了。”任思思的脾氣也上來了,怎麼自己沒有父母在身邊,誰都可以對她發脾氣了,那些債主也就算了,連一向恭維她的艾鑫也這樣,憑什麼啊,她現在還住在她任思思的房子裡呢。
“好意,你們也會有好意,是吃剩下了怕扔纔給我吃的,當我是在這裡吃白飯的嗎,我不僅有繳房租,還有買吃的,以後,我不跟你們在一起吃。”艾鑫冷冷地對任思思說着,說得任思思心這個涼啊。
“你愛吃什麼吃什麼,沒人管你。”任思思說着着上了自己的房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任思思正想回去休息,卻聽到門鈴聲,她那顆小心臟劇烈跳了起來,是誰會在這麼晚來呢,難道這是債主嗎?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腦子裡飛快地轉着,怎麼樣來應對那突如其來的事情。
“送外賣的。”隨着站在客廳裡的艾鑫詢問聲,門外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怎麼才送來。”艾鑫一邊開門一邊厲聲呵斥着。
聽着門外付歉的聲音,任思思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她一下子撲到被子上,全身癱軟,如同死過一回一般。
淚水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她沒想過要哭,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就這樣自己流了滿臉。
她不想抱怨父親,卻還是在心裡抱怨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能讓自己的家變成這個樣子,讓自己的寶貝女兒整日裡擔驚受怕,他不是一向都很心痛自己嗎,怎麼到了危難時刻,他卻一走了之了。
艾鑫在客廳裡折騰着,一會兒吃東西,一會兒喝水,她所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讓任思思的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速。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去,在夢裡,任思思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忽然間有人喊她,她再看時,父母已經不見,只有孤獨無助的自己。
“思思,快起來,一會兒又要遲到了。”赫子蘭在房門外喊着她。
“知道了。”任思思隨口答應了一聲,揉着惺鬆的雙眼,這才清醒過來。
又是擠公交,任思思和赫子蘭一樣,一手拿盒牛奶,一手拿個麪包,擠在人們的夾縫裡,邊吃着早點,邊坐着去往公司的車上。
“我昨天晚上熬的綠豆粥不難喝吧?”赫子蘭一邊嚼着麪包一邊問任思思。
“挺好喝啊。”任思思奇怪地看着赫子蘭,她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她把剩下的綠豆粥也帶來了。
“艾鑫好象沒喝哎,剩下的也沒放冰箱裡,都壞掉了。”赫子蘭不無心痛地說。
“她啊,就那樣,陰陽怪氣的,你別理她,等她在這裡住夠了,自己就搬出去了。”任思思這才明白赫子蘭爲什麼問她綠豆粥是不是難喝,可是心裡卻心痛起赫子蘭來,她的一片好心,就被艾鑫這樣浪費了。
進了公司,剛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看到任天奇坐在那裡跟同事們聊閒天,對剛剛進來的任思思連看也沒看一眼。
任思思想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可是卻站住了,他對自己說過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她的心裡一陣的酸楚,眼淚又在眼圈裡打着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