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公司來,任思思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可是見到了陳總,卻問起她那天送陳經理回新開發銷售部辦公室的事情,這讓任思思感到困惑。
可是,她不明白,這件事情陳經理爲什麼沒有告訴她,如果是送陳經理回公司的事情,那陳經理是應該知道的啊。
“這個老狐狸,竟然耍我。”任思思在心裡暗暗地罵着,可是嘴上卻不也說出來。
當陳總問到她有沒有駕駛證的時候,她是如實回答,這讓陳總感到驚訝,她竟然膽敢無證駕駛,這膽子可是不小啊。
任思思還真就沒有駕駛證,以前在家裡都是用的別人的駕照,爲的是出事好解決,這雖然不合法,卻還是被她用了N多次。
只是那天看到陳經理喝醉了,怕他出事,這才冒險出手幫了他一把,可是沒想到,這幫人還有幫錯的時候,今天被陳總叫到了這裡來。
“你的膽子不小啊。”陳總看着任思思點了點頭。
“當時沒有別人,事情又急,所以……”任思思沒有再說下去,她現在完全想起來了,那天陳經理的醉酒,那可是完全裝出來的。
“行了,我不是交通警察,這事兒不歸我管,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天你陪着陳經理回辦公室都做什麼了?”陳總的目光又離開了任思思的臉,他象是一直在辦公桌上找着什麼。
“陳經理取了一份文件,我們就離開了。”任思思一臉詫異地看着陳總,就這事兒也讓她回一趟公司,他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只拿了一份文件?”陳總的目光再次定在任思思的身上。
“對啊,陳經理只拿了一份文件,”任思思回憶着,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拿了一個文件夾,忙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他就那樣拿着文件向外走,就幫他取了一個文件夾,將文件放在了文件夾裡。”
“後來,那份文件呢?”陳總盯着任思思。
“後來,那份文件!那我怎麼知道啊,應該在陳經理的手裡吧。”任思思一臉莫名地看着陳總。
她不知道那是一份什麼文件,可是她知道他們這分明是在懷疑她趁機盜取了公司的文件,如果文件真的不見了,那也是他陳經理弄丟的,跟她這個公司之外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應該在陳經理的手裡?”陳總兩隻眼睛又噴出火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應該去問問陳經理,那天他爲什麼要裝醉讓我幫着他駕駛。”任思思說着冷笑起來,那眼睛裡的怒火也噴了出來。
“裝醉?”陳總故作驚訝地看着任思思,任思思卻沒有一點兒膽怯地回敬着他。
他們兄弟做的事情,他的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卻來找她的麻煩,還在這裡如此的囂張,真的拿她任思思沒當一回事兒啊。
保安部隊長看出事情不妙來了,扭頭對新開發銷售部的那個男生說:“你再回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落在哪裡了。”
那個男生答應着站了起來:“那陳總,我就先回去了,也許還能找得到那份文件。”
陳總的臉陰沉着沒有說話,辦公室的門卻被輕輕地推開,艾鑫的臉出現在門的邊緣,這讓任思思的心裡一緊,她就象看到一條毒蛇一樣,緊張地看着艾鑫。
“什麼事情?”陳總瞪着那雙噴火的眼睛看着艾鑫。
“公安部翻看記錄的時候,看到任思思很晚才離開公司的記錄。”艾鑫一臉溫柔的微笑。
任思思卻笑了起來:“這又有什麼奇怪的,我替某些人做事,加了幾個月的班,陳總,要是我這們的員工也會犯錯,那就只有一個錯誤,就是沒有早一點兒離開公司。”
聽到任思思的話,陳總一楞,艾鑫也被僵在了那裡,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任思思,一時間是臉紅脖子粗。
任思思卻站了起來,輕蔑地看着一臉錯愕的陳總:“我不知道公司裡出了什麼事情叫我回來,如果你們真的有什麼懷疑,完全可以去報警,也可以讓總公司來調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任思思扭頭就要向外走,艾鑫卻站在門那裡擋住了她的去路:“你現在還不能走,公司有東西丟失,最可疑的人就是你。”
任思思白了她一眼,公司的什麼東西丟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倒是這裡有人在監守自盜,只怕她說出來倒是不好了
“陳總!”任思思扭過頭來看着陳總,那眼睛裡可是快要噴火了。
陳總看了看艾鑫,又看了看任思思:“好吧,如果公司裡丟失的真的找不回來,那我們也只能是依法辦法了。”
任思思點了點頭,嘲諷地看着陳總,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字來:“好。”
艾鑫遲疑地向後退了退,她還是不想就這樣放過任思思,任思思卻一把將她推開,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小寶跑了過來,問任思思公司找他什麼事情,任思思向四周看了看,那一雙雙殺人似的眼睛讓她的心裡透出一股寒意。
她低低的聲音對小寶說:“看好你的錄像。”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後面那一雙雙眼睛目送着她離開這棟辦公大樓。
怎麼會這樣,就算她在這家公司做得不好,也不至於就得罪了這麼多的人啊,爲什麼一個個看着她就跟看到仇人似的。
這一定是自己多疑了,任思思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卻又怎麼都感覺自己沒有想錯,那些人的目光就是充滿了怨恨。
回到自己住的那個大雜院,迎面看到要大娘站在門口,見她回來,向她招了招手,那秘密的樣子讓任思思的心裡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抱着昨天晚上救自己一馬的感激之情,任思思向李大娘走了過去,低聲地問她:“李大娘,什麼事兒啊?”
“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怎麼讓你一個人兒在這裡,他們也真是夠放心的。”李大娘笑了起來。
“啊。”任思思聽到是老太太沒事兒八卦,這顆心纔算是放了下來。
“怎麼樣,出去找到工作沒有?”李大娘關切地看着她,那一臉的和藹,讓任思思的心裡這個暖啊。
“還沒呢。”任思思有些尷尬,她知道在這些人的眼裡,一個沒有工作的人怎麼都感覺自己比別人矮了那麼一截。
“別急,大娘幫你打聽着,要是有合適的工作,大娘給你應着。”李大娘這個熱心啊,怎麼能不讓人感動,更何況任思思現在這個情況,幾乎就沒有人關心她。
跟李大娘聊了一會兒,任思思就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可是一開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撲了過來。
昨天帶回來的吃的都壞掉了,這讓任思思沒有想到,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東西不放進冰箱裡是會壞掉的。
任思思趕緊打掃房間,她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委屈,一邊打掃着,一邊掉下了眼淚,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哭,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她這裡還沒有收拾完,手機響了起來,她忙丟下手裡的活兒去接電話,剛剛填滿的垃圾袋一下子倒下,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任思思瞄了一眼那剛剛收拾乾淨的地,心裡這個難過啊,可還是先接了電話,至於那堆垃圾,只能等一下再說了。
“喂,是思思嗎,你現在還好吧,哈哈……”電話那邊傳來刀疤臉的笑聲。
“你有事兒沒事兒?”任思思憤怒地對他吼着,可是現在她在等赫子蘭的消息,不能將他的電話掛斷。
“有事啊,當然有事兒,沒事兒會浪費電話費嗎。”刀疤臉還是笑個不停。
“什麼事兒,你快說,我還有事情要做呢。”任思思也不客氣,對着手機嚷着。
“我是想問問你,現在過得還好嗎,你怎麼搬家了,搬家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幫你搬啊。”刀疤臉無賴地對任思思笑着說。
“不必了,我這裡很好,要是你們不來搗亂,我就更好了。”看着這麼一間破屋子和那一地的垃圾,任思思真是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
“好,我不搗亂,我去看看你行吧?”刀疤臉說着又大笑起來。
“蛇精病,沒事,掛了。”任思思說着就要掛電話。
“別掛啊,你不是在找赫子蘭嗎?”刀疤臉忙在那邊喊着。
聽到有赫子蘭的消息,任思思馬上對着手機喊了起來:“她在哪裡?”
“不知道。”刀疤臉沮喪地回答。
“不知道,你給我打什麼電話。”任思思氣得真想將手機摔了,可是看看那手機,還是小心地放下了。
“我想你啊……”刀疤臉拖着長音對任思思說。
“滾!”任思思要瘋了,他這是在做什麼,這個時候竟然還來搗亂,這也太氣人了。
“我想對你說,你們陳總也在找赫子蘭。”刀疤臉仍就拖着長音說話。
任思思一下子楞了,陳總也在找赫子蘭,那赫子蘭這是去了哪裡,難道這回她是真的失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