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鳥啼霞滿天,玉樹珠光照無眠,疑是仙侶凡間落,珠連壁合猶未分。新建成的游龍戲風殿內,一排三人,抵足而眠,男的帥氣俊朗,女的我見猶憐,風從身邊輕吹過,不染半絲紅塵煙,冰肌玉膚不覺冷,橫陳玉被仙不羨。
柔潤的月光灑在廊前,秋香薄衣獨坐,看天宮內燈光萬千,沉思中臉上掛着一絲輕淚,眼光轉向近在咫尺的大殿。
他真是一個奇怪的男子,白天剛剛衝我表白,轉眼間卻把柔情灑向別邊,波動的心湖中仍留有那一絲悸動,黯然間卻增添了陣陣的雪寒,山間的紅梅在孤獨地開放,片片飛落的雪花卻無意留連,攬過一面玉鏡顧影自憐,俏白如玉的紅顏卻似假面,一聲輕嘆隨夜風消散。
“唉~”也是一聲悠長的嘆息,一隻溫柔的手放在香肩。
秋香微微地一絲抖動,卻穩住身形。在這寂寥的天宮裡,誰會出現?擔任總管的她當然知道,天宮的防禦系統連一隻蒼蠅也不會放進來,此時此刻,還能有誰,難道,他聽到了自己的輕嘆?
“香兒啊,夜涼如水,寒風蕭瑟,爲何一人獨坐,空自喟嘆?”小佛似乎也被她那靜美冰寒的氣質所感,語出清酸。
“冷嗎?風吹過時我沒有感覺,滿眼的星光裡沒有流星爲我劃過,我冷無人知,我嘆無人聽,你覺得我爲何喟嘆?”秋香並未回頭,想必不想讓小佛看到她眼角的淚痕。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感覺到了你的苦惱,你的怨念和你的心酸。你在怪我是不是?”小佛雖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遊歷花叢這麼多年,聽絃而知音意卻是不難。
“怪你?不敢,雖然你放秋香自由,卻不知爲何,仍然覺得被緊緊捆綁而無法釋然,你能解開我的困惑嗎?”秋香偷偷用衣袖擦乾眼角的淚痕,轉過頭,露出一絲刁蠻,用美如秋月的眼睛看着他。
“能,因爲繩索的那邊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真男人在把你牽,如果你認爲我說的對,我可以解開你,放你真正的自由。”小佛也賣起了玄關。
秋香眉頭輕皺,腦中思緒萬千,答或不答都是一個答案,如果真要解救自己的心,這句回答,就是關鍵。
尋思良久,她終於肯定地點了點頭,把香肩靠向小佛那邊,似乎想要尋求一絲溫暖。
小佛笑嘻嘻地搖了搖頭,輕輕推開她一點,手指輕輕一點:“不要作弊哦,給我點小提示就可以了,我有標準答案。”
身形微轉,面向浩渺的星空仰望:“解開你的束縛不難,難在這根絲線仍然會縛住一個人,在茫茫的星際間,一根絲線再長,也不會超過宇宙距離的光年,你和她們不一樣,在星河之間,你有你的空間,如果我用絲線綁住你的雙腿,你的心卻仍然牽掛在星河的另一邊。”
這幾句深奧的話讓秋香苦惱無邊,小佛在這裡,家卻在另一邊,解除當前的煩惱卻有更多的牽掛讓她難以斬斷。
“我不知道,離開你是對還是錯,至少現在我無法判斷。”秋香的眼中淚花隱現,原來自己的苦惱不只是這一點。
“天宮不是一個穩定的家,我和她們一樣,也只是這裡的一個房客,終有一天,她們將會回到自己的家,過自己的生活,而我,不知怎樣處理這麼多的繩結。”小佛也常常在思考,把她們牽繫在自己的周圍,是對還是錯。
“那我呢?”秋香剛纔只是一時的情緒起落,竟然引來小佛沉重的嘆息,自己的失落,倒淡了許多。
“你?不是說好了麼,等你改造好了無極天宮,我就送你回到米勒星,過你想過的生活。”
“可是,我剛剛想過,身體自由了,可……可我的……”秋香着急點想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有些話,說出來就不靈了。
“對,你還有心靈的枷鎖,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小佛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有些話還是讓她自己琢磨。
“我……”
“我什麼?喜歡上我也不是你的錯,我這麼帥,這麼有氣質,是個小姑娘都會愛上我的,我……”
“嘔!”秋香終於忍不住了,這傢伙,太能自戀了吧。愁眉不展的臉上出現了誇張的笑容,小佛的效果達到了。
“喂,妹紙~難道說我說的不對?”小佛甩了甩酷頭,一臉誇張的表情。
“哥,愛上你的確不是我的錯,是老天爺瞎了眼,頭被驢踢了!”說完,秋香自己了忍不住笑了,這個詞還是昨天上網淘到的。
“奶尼?你這是咒我啊,俺的頭啥時候讓驢踢了,哪隻驢這麼大膽,敢踢老天爺俺的腦袋?”
“也對,你不是新任的宇宙天帝麼,自稱老天爺也不過份,你咋就這麼能奈泥,想找個人貶低你一下都找不到,俺無語。”
兩人嘻嘻哈哈打着屁,笑做一團,不知不覺中,尷尬苦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有些事想不開的時候,就不要去想,這也是小佛一慣的原則,忘記過去,不想未來,只關注於現在,再加上樂觀的心態,什麼憂鬱症、精神病都不會產生,所以,活在當下纔是最幸福的事。
夜就在兩人的談笑中悄然而過,天宮的早晨一向是最美的,帶着露珠的鮮花,清新的空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擁着開始昏昏欲睡的秋香妹紙,小佛輕輕拿出一件皮裘,披在兩人的肩上,腳下的地面開始悄然移動,將她送入到特別爲她修建的秋香閣,看着她在輕聲地呢喃中進入沉沉的睡夢,小佛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天色已亮,晨霧空濛,在一天最美好的時刻,小佛登上天宮最高的山峰,面向一輪紅日,吞吐着混合天地靈氣的空氣,開始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