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霧竹的底蘊提升到凝氣八重後,變得越來越難提升,作爲一個整體,七裡竹海的靈種率倒是一直在逐步增加。
秦玄感覺自己有能力幫它在幾年,或者是十年左右晉階成竹妖,但這並不意味着他能保住此妖。
擁有了靈參血種和藥靈特長,這半年裡,他已經能清楚的覺察到靈鯨島和石園的獨特,所以才能誕生一株紫氣霧竹,當第一株靈種霧竹栽種在這座荒島時,這一切或許就在那位散修老祖的預料中。
靈鯨島看似平靜,實則已是危機四伏。
秦玄不想再留下一株竹妖,那會將危險繼續擴大,甚至是滅門之禍。
他決定暫時放下一切返回星辰道院,專心備戰半年後的大考。
同舅父木隱商議了數個時辰,暗中定下一戰一逃的兩種策略後,秦玄將竹海禁地和紫竹隱秘留給木隱,隨後施展一道飛星遁符,宛若一道璀璨的赤色流星劃破黑暗的夜空,向着巨木島而去。
靈鯨島相距靈鶴城有一萬七千裡,太過遙遠。
秦玄連續使用七道赤色遁符,纔在第三日的清晨時分抵達巨木島,準備通過此地的大型傳送陣前往靈鶴城,可以節省十幾天的旅程。
巨木島是一座四百里方圓的巨島,在星辰派轄制的三萬裡海疆中,這是第二大島,第一大島自然是七百餘里方圓的辰州島。
這座巨島的中央有一株枯萎數千年的擎天樹,雖然枝葉散去,留下樹幹依舊有百丈高,環繞此樹的山谷之地,道宮殿宇連綿成片,正是掌管巨木海域的巨木道院。
那株擎天古樹和巨木道院,還有山谷南側的巨木城,秦玄都不陌生,他在這裡修道四年,十一歲入院,十五歲離開。
往事如煙浮上心扉,點點滴滴都變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昨日的事。
此地大型傳送陣直通靈鶴城,也通往其他星辰海域,守在傳送陣周邊的十餘名道院師兄多是煉血境八九重的修爲,領頭的宋靈鑑師兄則是鍛靈境。
見到秦玄,認出他的幾位師兄匆忙上前,主動熱情的打招呼。
今非昔比,秦玄晉升星辰院成爲內門弟子,而且是試煉出身,這地位已經高出他們一大截。
宋靈鑑師兄驗明瞭星辰院的腰牌後,先行作輯,“師弟來的正好,邱掌院此前剛傳了法旨,若是師弟來到巨木島,務必讓你前往道院覲見院主大人。”
“我這就去道院。”秦玄收回自身的腰牌,孤身前往巨木院。
巨木院的規模遠勝星辰院,整座擎天谷和周邊十餘座山嶺都是巨木院的轄地。
擎天谷內側的山勢非常陡峭,半山腰處有兩層環形道殿,像是鑲嵌在山壁上,上層的天環殿是天琴院主的府邸,下層地環殿是三大掌院的府邸。
秦玄在巨木院修行四年,見過天琴院主的次數屈指可數,此次突然被召見,既讓他意外,又在預料之中。
他一直覺得天琴院主和風天騭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關聯。
在凌空的道殿長廊裡,秦玄等了很長時間,才被傳召進入大殿。
殿堂裡空蕩蕩的,只有一排排巨大的青色木柱,據說,天環殿和地環殿是用擎天樹的樹枝煉製而成,實際上是兩件異常龐大的法器。
秦玄走在大殿中,靈識拂動如微風,很快就能察覺到天環殿這種超巨大法器的價值,渾然一體,蘊藏着濃郁的星輝,流溢在每一個角落裡。
前面的路就像是沒有盡頭,秦玄一直向着大殿深處走了千丈遠,最終來到另一道巨型石門前,嘎吱一聲,石門開啓,一層層色彩斑斕的禁制消退,露出一個更加奇妙的小天地。
憑藉對巨木院的瞭解,他相信前方就是傳言中的巨木洞天。
星辰派是一個洞天法寶極多的宗門,一半是歷代祖師的傳承,另一半是殺伐征戰所得,浩瀚西海,每當有一個小門派殞落,就會有一批不義之財流向三大宗門。
巨木海曾是擎天門的轄制海域,這家小宗門的根基洞天正是巨木洞天,此後被星辰派一戰覆滅,巨木洞天自此成爲星辰派巨木道院之物。
巨木洞天的空間規模是在三裡方圓,數千年期的靈種古樹連綿成片,中央有一株小擎天樹,三十三丈高,巍峨雄奇,淡淡哀傷的琴音從樹下傳出。
秦玄心中不由得被觸動,想到過去的種種悲傷經歷,原本在石園之戰後,那些漸漸消失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只是沒有燃燒的太猛烈,七裡竹海的半年修行讓他已經有了某種道心。
這是音術。
星辰派賴以成名的音術神通。
秦玄丹田裡悄然溢出一股紫色的霧竹精氣,清涼靜心,安神醒目,讓他迅速恢復平靜,快步走到小擎天樹下,看到一名美貌女子坐在一截懸空的樹根上,輕撥琴絃。
她身穿一襲綠紗宮裙,美若冰雪仙子,高潔秀媚,雲鬢高挽,插着一根樸素簡練的銀鸞釵,雙手佩戴着一對古樸別緻的銀鐲,跏趺而坐,懷抱一尊墨綠鑲銀的古琴。
星辰派的十大名琴——碧海雷音,持有此琴者,正是本紀九代弟子中的七大嫡傳之一的蕭天琴院主。
秦玄雙掌合十,躬身參拜,“弟子秦靈玄蔘見院主。”
“不錯,大仇終得報,竹海半年修,你已經有了不弱於很多鍛靈脩士的道心。”蕭天琴忽然按住琴絃,一式撥雲手抹去餘音,卻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向秦玄。
嘭嘭。
秦玄忍不住倒退兩步,堪堪站穩。
“咦?你的修爲怎麼突破到了煉血七重?”蕭天琴一擡眼簾,冷視秦玄,“如實回答,四年前香蟾草案,本院就開始注意到你,否則怎麼會讓天濟師弟違規傳你行者秘法。去年冬假,本院還在關注你要如何破解蛟鯤死局。匆匆不過七個月,你就突破到了煉血七重?”
秦玄異常鎮定,他決定說出一個足以讓對方震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