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要和我怎麼算賬?”
“你家老爺子沒有把以前發生的什麼事告訴你?”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都已放下急躁和戾氣,擺在明面上解決問題。
“我真的不知道你和老爺子之間的事情,如果我知道,就不會是這樣了。”
“行吧,就當我花大力氣只是爲了見了你一面,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你確定就這樣放我走,以後可就沒有機會見面了。”
“哈哈,不一定,你還會有求於我。”
“我纔不會求你辦事。”
“你還年輕,話一時別說的太滿。”
“送客!”他低着頭,背對着沈沐言,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停住了。
“阿沈,希望你別後悔。”
沈沐言看着他佝僂的背影,即使坐在輪椅上,現在也失去了之前的趾高氣揚。
沈沐言被一行黑衣男子帶出來,只不過這次出來的路線不一樣。
他再沒有見到潘子語,趕緊拿出手機想要給她回個電話,結果發現她的手機還在自己口袋裡。
“沈總,他們把潘小姐送到醫院了。”
“醫院?她出事了?”
“開車去醫院吧。”
齊叔把潘子語送到了當地的醫院,獨立的單人間。
潘子語本來沒事,可是出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暈過去了。
沈沐言趕到醫院的時候,潘子語還沒有醒。
沈沐言一把抓住旁邊黑衣男子的衣領,把他拖到牆上,用力按着他。
“怎麼,你們老大不在,就不會辦事了。我告訴你,她要是出了問題,你今天別想活着出去。”
“這裡是醫院,吵什麼?病人還沒有醒呢,這位先生你也真是的,女朋友只不過體力不支,沒有休息好而已,幹嘛對人家動粗,自己沒照顧好還怪別人。”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護士推門進來說道。
她看了看沈沐言,然後把拿着藥的托盤放在桌子,走到他身邊。
“請你離我遠一點,好嗎?”
沈沐言鬆開抓着黑衣男子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消毒溼巾擦了擦手,坐在病牀前。
那個女護士尷尬地站在旁邊,手都不知道在哪放。
“你會不會?不會就重新換人。”
女護士趕緊跑過來,拿着一針管藥劑就往瓶子裡送,一邊還看着沈沐言。
“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
“那你看我幹嘛。”
女護士瞬間紅了臉,低着頭不說話。這時旁邊的黑衣男子開口說道:“她對你有意思唄。”
女護士連忙擺手趕緊出去,沈沐言瞪了一眼背後那個亂說話的黑衣人。
“阿黑,你該走了,該回去給你們老大覆命了。”
黑衣人揹着手站在那一動不動。
“怎麼?你賴着不走是爲了看我,還是爲了看我夫人?”
“都不是。”
“那就沒你事了,滾吧!”
“我還有……”
“想上廁所是吧,出門右拐,不送。”
沈沐言一個眼色,阿榮把那個黑衣人推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許多,沈沐言靜靜看着牀上的潘子語,她嘴脣發紫,髮絲有點凌亂,僅僅一天而已她就看起來很疲憊。
都怪我,你說可笑不可笑,怎麼我一見你,就要在醫院呢。
天漸漸黑了下來,送走了日落,迎着月光照進每個守夜人的心裡。
沈沐言坐在病牀前看書。
“沈沐言……”
“嗯,你醒了。”
他放下書,起身去倒水。
“來,喝水。你說說你每次怎麼都睡這麼久,把我一個人晾在一邊不管不問。”
他拿起桌旁的紙巾給她擦嘴。
“餓不餓?我讓張媽給你帶好吃的,過會就到,你先吃水果墊一墊。”
“張媽?”
“嗯,我們家保姆,她無兒無女,孤身一人,一直照顧我,對我也不錯,她做飯可好吃了,以後你想吃什麼就給她說。”
他熟練地削着蘋果皮,侃侃而談,臉上帶着笑容。
“噔噔噔”敲門聲想起。
“我來晚了,潘小姐餓壞了吧。”張媽推門進來,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很簡單也很乾淨,說話很溫柔,手裡邊挎着一個大包,另外一個手拿着飯盒。
“你就是潘小姐是吧,沈少爺都給我說了,說你好看、溫柔、是大學生,是一個安靜的姑娘。”張媽邊扳着手指邊說。
“張媽!”
“好好好,我不說了。對了,我給潘小姐帶的雞湯,你快嚐嚐。”
沈沐言支開了小飯桌,放在牀上。
“張媽,你放着我來吧。”
沈沐言走過來,拿着湯碗,提起勺子吹了吹,遞到潘子語嘴邊。
“沒事,我自己來吧。”
“坐好,你手上還有針管呢,不方便,我餵你。”
潘子語低下頭看了看,然後張開嘴巴由沈沐言給自己喂。
“你害羞了?”
“沒有!”
“那你臉紅什麼?”
“沒有!”
“你是沒有小姐嗎?什麼都沒有。”
潘子語看着外面星光點點,燈火闌珊,一片通明。
“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哎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行,我都帶了少爺和你的換洗衣服,少爺今晚陪你就行。”張媽邊收拾碗筷邊說道。
“什麼?”
“幹嘛?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這孤男寡女,如何能共處一室。”潘子語擺起了手,差點把打點滴的管子拽下來。
“我得對你負責。”
“我不需要。”
“你說了不算。”
“你說了也不算。”
張媽看着兩人在那鬥嘴,笑着搖了搖頭,拿着東西就悄悄出去了。
房間裡的兩個人就這樣彼此坐着沉默不語。
潘子語抓緊被子,坐在牀上。
“你幹嘛?你脫衣服幹嘛?”
“你說呢?”
潘子語趕緊背過身去。
“我換個衣服而已。”
“你的藥快完了,過來,我給你弄。”
他拿過潘子語的手,輕輕把針管拔下來,貼了一個自帶藍色的創可貼。
“你還會弄這個。”
“本來不會,後面找護士學的。”
“你學這個幹嘛?你又不當醫生。”
“我給你弄啊。”
“別告訴我你帶創可貼也是爲了我?”
“你這是明知故問。”
潘子語動了動手指頭,時間有點久,胳膊冰冰涼涼的。
“我睡沙發。”
潘子語看着他拿着毯子過去躺在沙發,自己也躺下來,迷迷糊糊不一會就睡着了。
夜深的很沉很沉,把每個人心事都藏在夢裡偷偷醞釀。沈沐言起身,接着月光走到潘子語牀邊,輕輕躺在她身邊。
“沈沐言!”
“我在。”
“你……”
“我怎麼了?”
“快睡,我好睏。”
“你放開我的手。”
“我就不!你再吵,外面有人進來看到你可不好解釋。”
沈沐言抓着她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輕輕環着她的腰,臉湊近她的懷裡,一擡頭把自己蓄謀已久的吻送給她。
“沈沐言!”
“噓!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