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樑有才的臉上雖然依舊被那一塊又髒又舊的布巾遮擋着,可我已經能夠清楚,從他臉上看到了滿臉的憤憤,因爲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但我知道此刻的景象都是天上的魔眼製造出的幻想的時候,就在偷偷算計着,如何才能將這幻想打破呢?同時將二爺他們從地下解救出來,我之前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因爲現在我等於是孤身一人對抗着強大的樑有才。
就算我拼了個粉身碎骨,也不見得能佔到任何便宜,與其那樣白白犧牲自己,還不能叫二爺他們就出來,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就算我再這麼莽撞,再怎麼衝動也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所以我打算利用樑有才對於他自己的資質復來製造一個假象。
我表面上已經同意了,他決定離開太行山跟他去他師傅那裡但實際上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依靠這座廟宇來叫二爺他們拯救出來。
三祖廟其實裡面是有玄機的,不僅僅是外面已經鍍上金身,因爲二爺曾經將他的很多寶貝藏於聖像之內,其實這件事是二爺在一次酒後無意中告訴我的。
他曾經說過如果他死的話,除了將他的核桃以及菸袋鍋跟他埋葬了之後,就是要讓我照看好這三座神廟,而之所以二爺每天都要上來進行朝拜,除了對於祖先的尊敬之外,也是來查看他親自放在這裡的紙符是否正常。
二爺做事極認真且小心,不會做任何多餘的、沒有意義的事情。
其實二爺所說的寶貝就是這些帶有紅色圖案的黃色紙符,但是這些紙符和平時二爺使用的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些紙符的來歷可不一般,上面的圖案都來源於藏靈門最大的寶物,靈界召集令。
沒錯,就是那一把如律令非要吃飽撐了獨自一人跑到霧隱山去尋找的寶物,差點讓折到了那裡,給他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的寶物。
這令牌並不是江湖中的傳聞,而是真有其物。
傳說是二爺年輕的時候,當時藏靈門已經逐漸沒落,各個招靈的門派都蓄意對藏靈門取而代之,便設計進行了一次混戰,想要整出一個真正的第一來。
本來二爺都準備不在過問太多江湖事,但是看到其他門派這麼不給面子,便只能一戰。
藏靈門在和其他各個門派進行決戰之時,二爺還確實是頗費了一番努力,再加上鬼王前輩暗中配合,他最後獲得了勝利,終於將這塊令牌贏在手裡的。
難怪二爺和鬼王前輩關係這麼好,想來也是有緣由的。
這塊召集令可不是個擺設,靈界的江湖中已經默認,一旦擁有這塊令牌,就會擁有召集天下靈能力者的權力,這就厲害了,現在雖然已經有很多的靈能力者改行不是專門招靈了,但是既然都是學靈之人,必然就要處於靈界之事,這是錯不了。
另外,這召集令還大有門道。
而這上面更是有各個門派的咒符,包括了各門派的靈力的合集,委實是十分了得,這紅色圖案就是從上面來的,等於是汲取了各個門派的靈力,想來也是厲害非凡。
我小時候就聽過二爺講的我們藏靈門的寶物,當時一直相見,但是聽到二爺說過令牌藏於霧隱山,我估計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能得見真顏了。
沒想到今天,在這個特殊的場合,竟然有機會能看到它上面的圖案,也不枉此生走過一遭,其實就是就是因爲我知道這些紙符的存在,所以纔想到了如何將二爺從地下引導出來。
我也是偷偷想過了如何解救二爺,最後定下來的這麼一個主意。
首先憑藉我自己,肯定是無法將二爺他們弄出來的。
因爲樑有才就在我面前,他不可能允許我真的徒手挖坑將深埋地下的人就上來,這是最不可能的,而另外的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想辦法讓樑有才將魔眼去除,這樣二爺他們纔有機會出來,只是從剛纔樑有才呼喚出的地下的狀況來看,二爺他們已經是筋疲力盡,渾身是傷,很難在靠自己的意識尋找的出口,所以我就需要用紙符引導他們出來。
我知道二爺能夠被引導,是因爲二爺的身上同樣帶着咒印,和我不同的是,我身上乃是因爲自己擁有陰陽兩界不同的靈力,而二爺則是因爲得到召集令之後,上面隱藏的各個門派的靈力都有一部分依附在了二爺的身上,後天形成了這麼一塊咒印。
有了這些的前提,我才能完成這個計劃。
雖然之前我我中了樑有才的幻術,根本無法分清真實與虛幻自己而無法自拔,但是在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後,利用這短短的時間,想出了對策。
包括一步步引導着樑有才破壞掉聖像,這些其實的都是在我的計算之內,因爲如果我主動去碰觸的話,說不定會引起樑有才的懷疑,而現在到好了,因爲一切都是他做的,跟我沒有關係,他便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最後算是成功了,沒想到竟然能夠真的扭轉戰機,我做到了,讓二爺重新回到了地面。
二爺是我的親師傅,他肯定已經意識到我每一步的想法,所以說出來之後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代價也是蠻大的,因爲三祖廟就這樣被毀掉了。
“金森,呵呵呵,”樑有才突然笑了起來,他的聲帶中好像都帶着冰塊兒似的,每一聲鑽入我的耳朵之後,都會讓我忍不住顫抖一下。
“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只不過把你的師傅和這個娘炮叫出來,你爲了什麼呢?難道就是想在你自己面前,好好看着我是如何親手將他們幹掉的嗎?”
雖然看上去是在笑,但是我知道,樑有才已經暴怒了。
看到樑有才這個樣子,如律令不自覺地伸手往自己的腰上摸了摸,但是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也許他的武當寶劍已經丟失了,沒了寶劍,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只見他伸手舉天,烏雲再次散去,隱藏在中間的那一雙魔眼再次出現了,開始骨碌碌轉動起來,一時間,天空的顏色再次發生了改變,好像要在此回到剛纔的局面。
如律令,在二爺的身後嘴裡唸叨着,乖乖這兩個大傢伙又出來了,剛纔就是他們一出來,我就感覺自己丟了魂兒了,現在可怎麼辦呢?
我衝着如律令,搖了搖頭,告訴他不用着急,現在樑有才的靈力,應該是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撐不了幾分鐘就需要歇一歇了,如律令,聽到我的話,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好像完全不相信我說的兒童要用這幅樣子的,還有樑有才。
金森,你是不是嚇傻了?難道你忘了剛纔你那一副慫樣子了嗎?
哎!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再找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分鐘之內你這兩顆大眼睛肯定就要消失不見,而且中間你會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是空檔期,也就是說,你若想再次將我們封印,只能利用這一分鐘的時間了,我說的沒錯吧?
樑有才的臉都綠了,他肯定不知道我爲什麼能夠掐算的這麼清楚其實就是因爲當時和樑有海交戰之時,當時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發現這雙眼睛時我已經嚇呆了,沒有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能力,話說回來,當時可也多虧了樑有海。
若不是他,我恐怕還一時半會發現不了樑有才的這個秘密,當我帶着鬼王前輩跳下懸崖之後,並沒有進入那個山洞,之前我們兩人懸掛在峭壁之上等候了一會兒,當時樑有海私下觀望一下,以爲我們已經摔下深淵,所以他一人在上面獨自沉吟了幾句。
他無意中說到,哎,大師兄這魔眼就是太耗費靈力了,總得歇一歇…他當時的無心之話,卻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當時我聽到之後,就暗暗記在心裡,同時開始計算這中間的時間知道第二次在山腰上,我被那些纖維化的靈氣阻擋之時,魔眼再現,我有特意計算了一下,果然,沒有錯!這魔眼也是有極限的!
畢竟這雙眼睛能夠釋放如此強大的威力,肯定需要耗費極大的靈力,而樑有才說到底也是一個人而已,是人就需要休息,他同樣如此。
而每一次那雙眼睛離開的時候並不是說他把他的這雙魔眼收去,改爲觀察別的地方,而是因爲他到達的極限,既然到了臨界點就需要休息,那就是空檔。
而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