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我伸手去搶奪如律令手裡的軟劍,可他已經把劍抽了出來想繼續割自己的手腕,我一把抓住了軟劍死死的握在手裡,如律令慢慢擡起頭來,我才發現他自己的兩隻眼睛已經閉上了,只有第三隻眼睛衝着我骨碌碌轉着。
櫻冢護突然說出一串島國語,如律令的第三隻眼一下子睜得很大,裡面的裂紋好像要爆開似的,讓我覺得異常恐怖,他到底要幹什麼?如律令開始扭動軟劍,我開始想控制住不想鬆手,但是實在是忍不住只好放開,血液一滴滴順着手指流了下來。
“你應該感謝我的大慈大悲,剛纔我完全可以讓你的幾個手指斷在那裡,所以,不要輕易去抓住軟劍,真是一個愚蠢的人。”櫻冢護饒有興致的看着我,就如同在觀看一出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話劇一樣。
託尼站了出來,衝着櫻冢護伸出食指,使勁搖了搖,說在我們華夏只有無限功德的上神才能被稱得上是大慈大悲,你一個區區東洋人島國人有什麼資格稱得上這四個字?你們的民族自古就是我們的附屬小國,現在國力是起來了,但是也用不着專門跑過來顯擺吧!看看你的樣子,陰陽師?是陰陽人還差不多吧!
櫻冢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表現出了心裡狀態,看來他是一個平時說一不二,不願意被人糾正的人,櫻冢護衝着如律令點點頭,如律令瞬間又靜止的狀態撲向了託尼,幾乎就是電光石火之間,他人已經來到了託尼的眼前,揮動軟劍刺向了託尼,還好託尼早有準備,一個後滾翻躲開了這要命的一刺,抓起地上的鐵棍掃了過去,可如律令雙腿一蹬直接越過了託尼的頭頂,這下跳了足足有將近兩米的高度,難道如律令鞋裡有彈簧不成?
託尼也被這一幕驚到了,擡頭尋找如律令,卻發現人已不再空中,噗嗤一聲,軟劍穿過了胸膛,託尼倒下了,身後出手的正是如同鬼魅一般的如律令。
“託尼哥!”麗麗驚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看到託尼倒下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凍住了,如律令,不,應該是那該死的兇靈……竟然殺了託尼!
我看着如律令,渾身開始發抖,剛纔還活生生的託尼,現在已經倒下了,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阿強看着這一幕輕輕的搖了搖頭,作爲一個曾經的軍人他肯定也見過這種戰友的離去,但是我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這種感覺太痛苦了,不行!不能讓如律令在殺人了,不得已的話我只能結果瞭如律令。
看到如律令這麼“圓滿”的完成了第一個任務,櫻冢護臉上笑開了花,他說道:“哈哈!真是一個合格的式神!兩下就解決了一隻蟑螂,還有幾隻也都處理了吧。”聽到櫻冢護的指示,如律令開始尋找下一個對手。在觀察了之後,如律令鎖定了田娃,慢慢向他靠近。
“如律令,住手!衝我來!”我使勁拍打着自己的身體,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但是如律令絲毫不爲所動,而是繼續向着田娃走過去。
“如律令,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真是瞎了我的眼,虧我當初還給你拿過吃的!”田娃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是仍然在硬扛,但是嘴脣已經開始變紫了,畢竟體壯如牛的託尼都被如律令幾個回合搞定了,田娃更是可以做到被秒殺的。
田娃現在臉色已經蠟黃了,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可沒幾步就退到了牆根,看到咄咄逼人的如律令,田娃終於開始找我了,他緊張的衝我說道:“金森!金森快來啊!”這個聲音裡面已經帶着哭腔了,不用他說我也肯定會救他,可我剛剛邁出一步,如律令一回頭將軟劍指向了我,嘴裡嘟嘟囔囔說着什麼,我看着櫻冢護,再想這肯定是他讓如律令說的話,他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哎,有點意思,被兇靈控制,可竟然還有一點點自己的思維,這可真是少見。”櫻冢護擡起修長的手指在鼻子上搔了搔,冷笑了一下,接着他把臉轉向了我說道,剛纔如律令自己的靈魂居然在和兇靈較勁,那一刻他甚至再次控制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僅僅過了幾秒鐘又再次失手了,但是這種精神力確實少見,接着櫻冢護說如律令剛剛對着我說的是讓我不要靠近,因爲他的身體已經失守,靠近的話隨時都會受到傷害。
如律令你自己的意識竟然還可以短暫勝過兇悍的邪靈?沒錯,剛剛如律令的眼神確實看起來跟之前稍稍不同,也確實僅僅維持了一下,但我知道他在自己的體內無比盼望着能夠再次奪回自己的身體,好的,長毛小子,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奪回這副皮囊的。
但是很快如律令轉過臉幾乎和田娃已經臉對臉了,田娃的全身看起來都在顫抖,這應該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我不能讓田娃出事,師傅保佑,我可以成功讓如律令回來吧,就在如律令盯着田娃看了一會之後,無聲無息的再次舉起了手裡的軟劍,這把武當軟劍簡直已經變成了鬼差的勾魂索,碰到誰誰倒黴。
“唰”一聲,就在我還有幾米趕到時,如律令的軟劍砍了下來,田娃當時正是腿軟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正好剛剛躲開了這一下,田娃開始求饒,說自己原來是欺負過你,但是希望如律令還是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就在如律令再次舉手的時候,我已經一腳踢開了田娃,可憐的田娃直接翻了幾個跟頭吃了個狗啃屎。
“呸呸呸!金森你踹我幹嘛,令哥都已經不傷害我了!”田娃坐在地上將自己的嘴裡的泥土和小石子都吐了出來,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剛纔如律令已經二次下手了,無論第一次是真的田娃躲開了,還是如律令的本尊在身體裡干擾了兇靈,田娃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可這小子得意就得瑟的本質一點沒變,要不是我這一腳他真的就去和他爹下棋喝酒吹牛逼了。
“醒醒吧!”我儘快知道現在是兇靈在控制着如律令的身體,但還是想試一試,畢竟如律令和小巴不同,我回頭看了一眼小巴,他已經徹底和這泥土混爲一體了,徹底失去了生命活力的小巴安靜的躺在地上,已經被櫻冢護徹底的遺忘了,看來一旦櫻冢護找到了自己的“式神”,小巴這個“容器”也就變得和廢品一樣了。
聽到我的呼喚,如律令沒有任何反應,兩隻眼睛仍然是緊閉着,第三隻眼也還是盯着我看,我現在真想衝過去捅瞎了這隻該死的眼睛,但是我不能這麼做,且不說我現在根本打不過被兇靈控制的長毛小子,就算能打過,真的費了這隻眼睛如律令自己的心神會不會也灰飛煙滅呢?這一切都是未知數,這東洋的邪術確實讓人拿不準。
“你別再白費口舌了,真以爲可以打動那個被壓制了本體心神嗎?太小看我種下的這顆種子了。”櫻冢護從兜裡拿出三顆指甲蓋大小的豆子,說這就是種子,也就是兇靈的載體,但現在都是休眠狀態,一旦進入活人體內就會第一時間和肉體合二爲一,就算是用醫院最好的檢查設備都無法發現,剩下的就是等待自己的喚醒了。
看到這三個豆子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當時在王叔體內的那些白色蟲蠱,跟這個情況也是十分相似,他們該不會都和崑崙有關係吧?想到這裡,我擡頭問他道:“你,和崑崙,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