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猜測
心蕊公主點頭應是。
太后又道:“說說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腹中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心蕊公主的手輕放到隆起的腹部上,目光柔和朝那望了眼,這才擡頭與太后視線相對,將自己被賊人夜間擄去,又如何被君然所救,然後得知有了身孕,因妊娠反應嚴重,便只好在一座小鎮上暫住下來……
她說了很多,到最後還禁不住落下淚來。
悽婉的聲音,聽得太后直皺眉頭。
被劫持?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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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胎?
回京?
事情真是這樣嗎?
若真是,璟爲何不去尋她?
壓下心底生出的疑雲,太后凝視着她,冷聲道:“欺瞞哀家,混淆皇家血統,後果你可知道?”心蕊公主眸中淚花縈繞,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顫,起身向太后行禮道:“凌曦所言,無半句欺瞞太后。”她聲音低微,但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將她先安頓在偏殿,待宮宴結束後,哀家問過璟王,再行定奪。”朝侍立在一旁的秦嬤嬤看了眼,太后面無表情吩咐道。
“是。”
秦嬤嬤恭謹領命。
心蕊公主很失望,失望她腹中的孩子未引起太后過多的主意,不過,她也沒就此氣餒。
“聶姑娘,請隨老奴這邊走。”久不見心蕊公主移步,秦嬤嬤站在她身旁不由道。
似是沒聽到她的話,心蕊公主眸中淚水滑落,咬了咬脣,看向太后道:“太后,我,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義兄,還請您莫要趕他離去。”在剛纔對太后敘說自己這數月來的境遇時,心蕊公主將聶府一門的慘死提了些許,好以此博得太后的同情,併爲君然留在身邊找到更爲合理的藉口。
因此,有了認君然做義兄這一說。
救命恩人與義兄完全不是兩個概念,前者很容易被打發走,而後者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你那義兄,哀家心裡有底。”太后擺了擺手,就聽秦嬤嬤再次提醒心蕊公主:“聶姑娘,請隨老奴這邊走。”心蕊公主點點頭,跟在她身後出了內殿。
“去,將那男子給哀家帶進來。”
瞧心蕊公主被秦嬤嬤領着出了內殿,太后對侍立在一旁的馮德海說了句。
“是。”馮德海應聲,出了內殿。
不多會,君然被馮德海領了進來。
“草民見過太后!”
君然面色淡然朝太后見禮道。
“免了。”太后打量了他一會,道:“是你救了聶姑娘?”
“是草民。”君然坦然回太后一句。
“聽她說,認你做了義兄?”
問出這話,太后的目光定定地凝聚在君然臉上,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草民不配。”義兄?她認他做了義兄,他爲何不知?是她要走的另一步棋嗎?君然腦中雖這麼想着,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聶姑娘身份高貴,草民一介武夫,不配做她的兄長。”
怕太后多想,君然解釋道。
“哦?”太后的神色微微生變:“你真是這麼想的?”
“草民不敢欺瞞太后。”
君然回道。
“可聶姑娘在哀家面前一口一個義兄的稱呼你呢,看她的樣子,對你這位義兄很是看重。”太后凝視着君然,卻發現他的神情至始至終都沒絲毫變化,心中一時揣測不出心蕊公主所言是真是假來。
“那是聶姑娘看得起草民。”未加思索,君然便出言回太后。
注視他半晌後,太后終道:“聶姑娘暫時會留在宮裡,你若不放心她就在宮外候着,待哀家弄明白一切緣由後,自會給你和聶姑娘一個交代。”
“謝太后!”君然施禮,退後兩步,轉身跟在馮德海身後出了內殿。
給他們一個交代?
她腹中的孩子,沒得到太后的認可嗎?
想到這個可能,君然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宮外一家客棧內,煜負手站在客房窗前,望着街上行人臉上的愉快笑容,幽藍的眸子甚是晦暗不明。
倆小則是坐在chuang邊晃悠着小短腿。
昨晚夜半時分,他們被煜帶到了京城,並找了這家客棧住下。
當時,客棧的掌櫃被煜和陽嚇得半死。
妖怪,那掌櫃的在看到他們的瞬間,腦中只有“妖怪”這兩字,對此,煜眸光一冷,當即就想了結其xing命,但考慮到天亮後要做的事,他強忍住沒有出手。
給櫃檯上扔下一錠銀子,煜抱着倆小就上二樓。
掌櫃的一回過神,雙腿打着顫跟在他身後,給這一大兩小安排了間上好的客房,然後臉色灰白,冷汗涔涔滑落,下了樓。
“我們爲什麼要坐在客棧啊?”
陽歪着腦袋,望着煜問道。
轉過身,煜勾起脣角:“你們哥倆那麼聰明,還需要我直說嗎?”陽撇撇嘴,道:“怎麼?你現在不做我們的爹爹了?”
煜道:“那晚在韓城,你們嘴上承認我是你們的爹爹,實則心裡並沒那麼認爲?”
“既然知道你還問,真是傻得可以!”
陽白煜一眼,很不給面子道。
“你這般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嗎?”煜不怒反笑,抱臂定定注視着陽。陽再次給了他個白眼:“怕有用嗎?怕你就不會殺了我們嗎?”說到這,他笑了,臉兒上的笑容落在煜眼裡,只覺眼前這小屁孩太像自己了。
“再說,你的目的尚未達到,根本就不可能在當下殺了我們哥倆,我說得對嗎?”陽補充道。
屁大點的孩子竟對他流露出嘲諷的笑容,煜依舊沒有生氣,而是與陽說起閒話來,道:“你就沒爲你的樣貌自卑嗎?”
“自卑?我爲什麼要自卑?我這樣很好啊!”陽聳聳肩,很是隨意的說了句。
“藍眸藍髮的你竟不自卑,那被人視作妖怪的你也不自卑嗎?”
煜問道。
“藍眸藍髮怎麼了?我覺得我的樣子很好,凡是視我爲妖怪之人,只不過是他們大驚小怪罷了!爲此,我犯得着自卑嗎?”陽紛嫩嫩的臉上,呈現出的笑容尤爲可愛。
“你真這麼想的?”
“我騙你作甚?”
“大家都是一個樣,唯獨你一個異類,你卻一點事都不自卑,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話嗎?”
“信不信隨你。”
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句就這麼對話着,旭坐在陽身旁,沒插一句話。
“你娘肯定喜歡他比你多些!”煜不是問,而是肯定道。
陽看向旭,道:“你回答他,娘是喜歡你多些,還是喜歡我多些。”旭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我就算說娘對咱們的喜歡不分輕重,你覺得以他那不同於常人的心裡會信嗎?”“也是哦,他若信就不會這麼一個勁地問我那些白癡問題。”陽點了點頭,對旭說道。
被倆小屁孩一會說是傻子,一會說成是白癡,煜的火氣終於涌上了心頭:“閉嘴!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切!”
小哥倆齊丟給他一個白眼,異口同聲爆出句粗口。
“等會,我就會讓你知道,在你們爹孃眼裡,只有你的兄弟,而沒你的存在!”煜定定地看向陽道;“藍髮藍眸,這是妖怪纔有的,妖怪,你知道是什麼嗎?它就是禍害,是妖孽,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妖孽,它不該活在世上的!”幽藍的眸子逐漸變得赤紅,煜的情緒這會子很是激動:“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你們的皇叔,是你們爹爹的孿生兄弟,但我卻沒他那麼好命,從小備受父母的chong愛。”
“小小的我,耳邊總縈繞着“妖孽”兩字,更因這兩字受盡了苦難,我恨,恨你們的爹爹,恨這天下所有的人,既然他們不讓我好過,那麼他們也別想好過!”說到這,煜的眸瞳漸漸恢復成幽藍色,自嘲一笑:“瞧我,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與你們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說起了這些。”
旭忽閃着長睫,道:“就因爲你說的那些,所以你才抓住我們,想要對付我們的爹孃?”
“沒錯。”煜眼裡的笑尤爲邪佞:“我要讓你們的爹爹痛苦,讓他嚐盡我當年所承受的一切苦難!”
“你真可憐!”旭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哼聲道:“別人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嗎?”
煜沒有接話,旭繼續道:“我娘曾經對我們說過,這世上的人類不單單隻有黑頭髮和黑眼睛的,像陽這樣的,還有其他眼睛和頭髮顏色不同,膚色不同的人種存在,這完全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因此,陽纔不像你那樣,覺得自己與衆不同,產生自卑感。”
“你娘說的?你娘說的就是真得嗎?”煜笑得譏刺,“她一個女人知道什麼?若真如她所說,爲何這麼多年過去,除過你那兄弟,再無其他與我類似的人出現?”
“沒出現並不代表他們不存在,我娘說了,他們生活在大洋彼岸,生活在距離我們很遙遠的地方。”旭眸色認真,肯定道。
“她那是在騙你們,傻孩子!”音落,煜重新面對窗戶,不再理小哥倆。
旭道:“我娘從不會騙我們。”井底之蛙,什麼都不知道,就怨恨別人,真是可憐!
正午時分,設宮宴的慶祥殿中漸有絲竹管樂聲傳出。
各歸降國派來的使臣,以及朝中大臣及他們的家眷,皆已就坐。
見凌曦和璟並肩而入,殿中諸人皆起身行禮。璟微微點頭,免了諸人的禮,便與凌曦步向各自的座位。
除過軒帝、皇后、太后三位大佬沒來,宮中其他主子皆已落座。
凌曦剛一就坐,就感知到有好幾束目光朝她望來,逐擡起頭看去,見是向衡宇三人,及阿如汗、楚御楓兩個,她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盞,隔空向那幾人敬了下,就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璟在她對面坐着,星目中滿是不放心。
感受到璟的視線,凌曦的目光看了過去,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
“她好像有心事。”任飛雲湊近鮑南城耳邊小聲嘀咕了句。
鮑南城的目光自凌曦身上收回,輕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給自己斟滿酒水,端起來又一口飲盡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任飛雲眸中涌上擔心,繼續在鮑南城耳邊嘀咕道。“有璟王在,不會讓她出事的。”這種場合,他們即便知道她被心事纏繞,也幫不上什麼忙的,鮑南城心下幽嘆了口氣。
孩子們不會出事的,他們一定不會出事的!凌曦垂眸,看着面前的酒盞,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別多想,他們不會出事,他們那麼聰明,且有紅玉和毛球在身邊,絕不會出事!可她越是這麼安慰自己,越是感覺心緒不寧。
好想立刻從這宮宴上消失,回到雲首村看孩子們,真得好想!
“曦兒,孩子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便是!”見凌曦不再看向自己,璟不由啓用密術,傳話到凌曦耳裡。璟說孩子們不會有事,璟讓她放心,但由不得她啊!凌曦明眸擡起,望向璟扯了扯嘴角,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隨之她的頭又低了下來,陷入到對倆下安危的擔心中。
突然,孫琦的高喝聲自殿門外傳入,“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駕到!”,將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好聽的絲竹管樂聲停。
軒帝與皇后攙扶着太后,從殿門外緩緩步入,三人臉上都帶着溫和的笑,殿中諸人皆起身行禮,但在他們看到隨在太后身後步入殿中的白衣女子時,目光同時一滯。
那有着身孕的美婦人是誰?
大家暗自打量着那白衣女子的身份。
好美,此女好美!
哦,不對,應該是此婦人好美,比之皇后的樣貌絲毫不遜色。
待三位大佬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軒帝眸中含笑,擡手免了諸人的禮。
心蕊公主這會子很是激動,她原本以爲今日的宮宴太后不會讓她參加,沒想到最後一刻,太后不知怎麼想的,竟着宮婢給她送來一襲精工製作的白色衣裙,吩咐她換上一起前往慶祥殿參加宮宴。
而且是隨在軒帝、皇后,及她老人家身後步入殿中。
類似這種大規模的宮宴,心蕊公主原來沒少參加過,因此她舉手投足間的儀態,落入殿中諸人眼裡,無半點不妥之處。
“馮德海,安置聶姑娘坐在哀家左側吧!”
“是,老奴遵命。”
馮德海應聲,朝近旁的小太監吩咐了句,片刻,太后左側略後方便擺上了一張桌案,瓜果菜餚、酒水什麼的與殿中諸人桌上的無二。心蕊公主侍立在太后身後,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堪,她眸眼低垂,嘴角一直掛着柔和的淺笑。
“坐吧。”聽孫琦在耳邊說桌案擺放好了,太后轉向心蕊公主說了句。
“謝太后!”
心蕊公主謝禮後,在宮婢攙扶下小心翼翼地在桌案後坐了下來。
“開宴。”軒帝的溫潤的聲音從脣中剛一傳出,停下不久的絲竹管樂聲再次響起……
美妙的音律,賞心悅目的歌舞,卻並完全吸引住殿中諸人的目光。
她是誰?
那懷着身孕,樣貌絕美的婦人是誰?
太后爲何如此善待她,竟讓坐在自己身旁?
楚御楓很震驚,震驚自己眼睛看到的;鮑南城、向衡宇、任飛雲三人亦是震驚得緊,震驚他們此刻正注視着的那名白衣美婦人。
皇嫂?
聶後?
怎麼可能呢?那美婦人若是她,此刻正低頭飲酒的那抹青衫又是哪個?
孩子,那白衣婦人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她,又爲何會出現在這宮宴上?
阿如汗眼裡有驚豔,但也僅是剎那間的事,他覺得世間再美的女子,也勝不過他心底的那抹青衫。
整個大殿中,就璟和凌曦沒有對心蕊公主投去過多的目光。不過比之凌曦,璟由心蕊公主的突然出現想到了煜,他懷疑這一出是煜策劃的。
目的,他如此做,是何目的?
璟邊慢飲酒水,邊蹙眉思量。
忽然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就向凌曦看去,卻發現人兒根本就沒主意那所謂的聶姑娘。
鬆口氣的同時,他眸底不由劃過抹森然之芒!
孩子,煜今天整得這一出,是想說那女人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嗎?
好讓曦兒誤會他,進而離開他,致他陷入失去愛人的痛苦之中?
定是這樣沒錯!
有了這個認知,璟隱在袖中的那隻手登時緊握在一起。
軒帝與水沐晴到福壽宮接太后來慶祥殿時,看到心蕊公主,皆怔愣了片刻。他們很想知道心蕊公主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璟的,卻並未出言問詢太后什麼,相比較水沐晴,軒帝將心蕊公主懷有身孕一事,暫時放到了腦後。
jian人!
該死的jian人!
水沐晴由福壽宮到慶祥殿這一路上,沒少在心中咒罵心蕊公主,就是現在,她臉上看似帶着柔和的笑容,心裡卻還是在不停地咒罵着。
用了兩口菜餚,心蕊公主微擡頭望向璟,眸中情意流轉,暗忖:“你爲什麼不看我?我現在是她啊,是你心裡的那個她啊!我有了你的孩子,剛從你身旁經過,你有留意到吧,可你卻還是不願多看我一眼?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能讓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這般專注地盯着璟看,少不得引起殿中諸人的注意。
諸人瞧她一會,又瞧璟一會,還不忘將目光朝凌曦那看看。
各種各樣的神色變化都有。
“那美婦人與璟王是何關係?”
“我怎麼知道?”
“她腹中的孩子不會是璟王的吧?”
“別瞎猜!”
“夜相好像在喝悶酒呢,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坐在殿中的朝臣,及他們的家眷,在這熱鬧的宮宴上,無不和各自身旁之人悄聲議論着心蕊公主,璟、凌曦三人間的複雜關係。
“鮑老弟,我算是看出些門道來了,那白衣婦人肯定與璟王有關係,而她腹中的孩子也極有可能是他的,夜兄弟恐怕就是因爲這事,纔會心事纏繞,一直低着頭喝悶酒!”任飛雲痛過自己的觀察,將他的猜測與鮑南城低聲說道。
“璟王不是那樣的人,我信他。”
鮑南城垂眸望着捏在指間的酒水,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回了任飛雲句。
“那夜兄弟在爲什麼煩心?”
任飛雲朝凌曦望了眼,目中涌上不解之色。
“待宮宴散了,咱們問問她,順便看看能不能幫她解決。”
放下酒盞,鮑南城淺聲說道。
“她怕是不會與咱們說。”無論是任飛雲,亦或是鮑南城、向衡宇二人,他們都甚是瞭解凌曦的脾xing,知道其遇事寧可自個慢慢想法子解決,也不勞煩他們這幾個兄弟。鮑南城聽任飛雲這麼說,沒再言語。
以她的脾xing,還真有可能不告訴他們到底在爲何事煩惱。
宮門口。
煜抱着倆小,自空中緩緩落地。
立時令看到他們一大兩小的守門侍衛,個個睜大眼睛,渾身發起抖來。
“你,你是什麼人?”
其中一名侍衛顫聲問道。
煜看都沒看他,懷抱倆小,就進了宮門。
“你,你不能進去?”那侍衛望向他的背影,出聲呵斥了句,見煜的腳步沒停下,便準備追上前去,熟料,他根本就邁不開步子,守在宮門口的其他侍衛、這會子仍沒從恐懼中回過神。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有妖怪進了宮門,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啊?快追上他,快啊!”
那侍衛朝同伴們連聲喊道。
卻沒得到一絲迴應。
距離宮門口不遠處,守護自家主人車轎的下人們,與此刻宮門口兩邊站着的這些侍衛一樣,亦嚇得面色發白,怔愣在各自的位置上,雙目失神望向那一襲紫袍,藍髮藍眸之人。
不,那不是人,那是妖怪!
他們想大喊出聲,卻張嘴發不出絲毫聲音。
就在煜抱倆小進入宮門的前一刻,一隻白狐自宮牆下面開的狗洞、迅速鑽了進去。
“小姐,要快些見到小姐,兩位小主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