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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平之驚訝道。

淑妃點頭,“昨個下午,我在晨曦宮聽到蕭嬪說與皇上的原話,就是這樣。還有,今個一早,宮裡傳出李貴人、蕭常在死在了陶玉閣,出宮後,我又在街上聽到,說蕭常在滿門昨晚被血洗,哥哥,這些事聽起來好可怕,你說,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啊?”李貴人、蕭嬪的死,淑妃認爲很不簡單,她現在是越來越怕凌曦,出宮回府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好似自凌曦入宮後,後宮裡便接二連三地生出波動,這讓本就心底有秘密的她,無形中生出一股子懼怕。

“一晚上竟發生了這麼多事。”韓平之驚訝過後,對於淑妃後面說出的話,心裡並未生出什麼恐慌,“他們被人了結了性命,那是他們命不好,咱們無需對此起顧慮。”淑妃不贊成道:“哥哥,你咋就一點也不急啊,他們那些人的死,都是與那人的妹妹有關聯,而她與咱們畢竟是有關係的。”

韓平之臉色一變,“薇兒,你犯糊塗了不成?我剛纔說了,你姓韓,閨名昕薇,再者說,你我的容貌,可還是先前的樣子?”

“哥哥……”淑妃被韓平之這麼一說,委屈地低下頭,接着低語道:“咱們容貌是發生了改變,可當年那神秘人給咱們的丹藥,僅能讓樣貌改變五年,這眼看着就要到期限了,若再沒有丹藥續上,你我原先的容顏,肯定會展露在衆人面前。到時,咱們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怕,”韓平之安慰淑妃道:“當年那神秘人找我做下那件事時,便說過,只要我聽他的吩咐行事,絕不會讓我和你,還有娘陷入困境。”五年時間晃眼過去,神秘人自那件事後,再未找過他,現下他們兄妹體內的丹藥效用快要耗完,只要那神秘人還用得着他們,絕對不會不管他們,因此,韓平之對淑妃說得話,並未有絲毫擔心。

淑妃輕嘆口氣,緩緩起身道:“但願那神秘人還記得他當年說過的話,否則,咱們兄妹定會背上欺君之罪,與娘一併被皇上下旨斬殺午門不說,且死後背上的罵名,恐怕比排山倒海還要可怕!”即便是死,他們兄妹還有何臉面面對五年前慘死掉的親人?

都是他們兄妹爲了自我欲|望,纔會斷送掉一家人的性命,想起往事,淑妃心裡無不後怕。

然,比起她心裡生出的後怕之感,她更多的則是對現在錦衣玉食生活的滿意。

五年前的事,沒有發生前,他們兄妹及姨娘的日子,過得倒也不錯,可嫡庶之分,還是讓他們兄妹在外人面前擡不起頭,這纔有了好強的哥哥,昧着良知,斬斷親情,與神秘人達成交易,做下那件錯事。

是的,那件事在淑妃認爲,的確是件錯事,可這又能怎樣?

她還不是同意了自個哥哥的計劃,與其一起瞞着他們的姨娘,將五年前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娘娘的擔心是多餘的,時辰不早了,娘娘還是動身回宮吧!”韓平之下chuang穿好衣袍,朝淑妃揖手一禮,言語有禮道。

淑妃面上一怔,隨即雙眸微微輕顫,道:“哥哥,你這又是何必?私下裡,你永遠都是我嫡親的哥哥,別這樣,好麼?”

“娘娘,無規矩不成方圓,剛纔是敘說家事,微臣在娘娘面前不免有些失禮,但家事敘說完,該守的規矩,微臣還是要守得。”韓平之又是揖手一禮,淑妃見自個說得話,對其無多大的用處,便由着韓平之了,“哥哥,你這會子感覺身體可還有不適之處?出宮前,皇上有着潘御醫隨我一起回府的。”

韓平之面朝皇宮方向,揖手謝過君恩,然後與淑妃道:“微臣身體已無大礙,就不勞潘御醫費神了。”說着,他送淑妃步出屋門,禮貌地與潘御醫打過招呼後,便於胡氏一起恭送淑妃到了府門口,看着淑妃的鳳駕走遠,才被胡氏扶着轉身向府內走去。

“老爺,您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胡氏攙扶韓平之回到主院寢室,服侍其重新躺倒chuang上,言語關心地問道,看着胡氏眼裡的擔心之色,韓平之躺在枕上搖了搖頭,道:“爲夫已經沒事,夫人不必過於擔憂。”

胡氏眼眶一紅,低聲啜泣道:“老爺中了夢魘,實在是嚇壞妾了,還好娘娘與老爺兄妹情深,知道老爺身體可能有所不妥,便出宮來看望老爺,沒想到娘娘與老爺說了會話,老爺的病就全好了,剛纔,妾還沒好好謝過娘娘,娘娘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宮,這會子想想,妾覺得實在是失禮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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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無需說這種話,娘娘那,爲夫已經謝過了,再說,娘娘也不是那小氣之人,好了,別哭了!”韓平之語聲溫和,出言勸了胡氏一句,忽然,她盯着胡氏的腹部看了一會,道:“夫人近來可有感覺到身上不適?”

胡氏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不解地望向韓平之。

老爺好好的爲何會問她這話?

難道她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垂眸在自個身上打量了一會,胡氏心下仍然不解,於是擡眸問韓平之,“老爺,可是妾身上有哪裡不對?”婦人家的事,韓平之不好過問,更何況是讓他個大男人,直接問自個夫人身上可有了,這話,他實在問不出口。

琢磨好措辭,韓平之道:“爲夫覺得夫人近來神色上有些疲憊,不若午後着婢女請個大夫來府上,爲夫人把個平安脈,”說到這,韓平之話語微頓,片刻後,方纔接着道:“到時,順便讓大夫給娘也再把把脈,總這麼被噩夢纏繞,也不是個事。”前兩日,韓平之剛請過大夫給孟氏瞧過身體,其結果,是孟氏日有所思,纔會夜有所夢,致使精氣神不足,身體每況愈下,這無形中讓韓平之這個孝子心裡甚感不安。

“老爺說的是,要不,妾這會便着下人去請大夫,給娘瞧瞧身體?”胡氏言語輕柔,徵求着韓平之的意思。

韓平之道:“那就有勞夫人了。”胡氏微微一笑,搖頭道:“老爺說這話作甚?娘身體好好的,作爲兒媳,妾也安心不是。”說着,她彎腰爲韓平之掖好被角,便轉身朝屋門口走,“夫人,記得到時讓大夫給你也把把脈。”韓平之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胡氏頓住腳,回頭朝韓平之又是柔和一笑,道:“妾曉得。”

房門輕輕閉合到一起,胡氏與丫頭浣碧吩咐道:“着小廝請個大夫到老夫人院裡,記着,就請那經常給老夫人診病的夏大夫。”浣碧屈膝一禮,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吩咐川子。”看着浣碧走出院子,胡氏又對侍立在一旁的晚秋道:“走,去翠鳴居。”

晚秋輕應一聲,然後上去攙扶胡氏走出主院。

宮裡、宮外昨晚發生的事,早起便已在後宮中傳了開,妃嬪們到延禧宮給皇后請安,個個都想從皇后那打聽出些消息聽聽,卻無一人先開那個口,而穆淑敏也沒有在諸妃面前,刻意提起昨晚發生在陶玉閣中的事,諸妃與其寒暄了一會,便起身告退,離開延禧宮各自散去。

“娘娘,昨晚陶玉閣中發生的事,可真是夠玄乎,奴婢聽說那李貴人的兩張臉上,各被劃了兩道深深的口子,皮肉都朝外翻着呢!還有蕭嬪,宮人們都私下裡議論,說其chuang上到處都是零碎的……”聽竹攙扶穆淑敏回到內殿,服侍其斜靠在軟榻上,邊爲其捶腿,邊小聲說着她一早聽來的事,見穆淑敏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逐立下閉口不再言語。

穆淑敏瞥她一眼,言語裡流露出一絲不悅,“聽竹,你跟在本宮身邊有些年頭了吧,可本宮怎就覺得你越來越碎嘴了?”聽竹身子一顫,立時跪在穆淑敏面前,“奴婢多嘴,不該在娘娘面前說些有的沒的,還請娘娘恕罪!”前幾天剛被娘娘訓誡責罰了一會,她怎麼轉眼就忘了?聽竹邊朝穆淑敏磕頭認錯,邊心裡連連自責。

“知道麼?你今個犯下的過錯,本宮立就是賜你死罪,也無不可。什麼李貴人、蕭嬪?她們一個被皇上削了封號,貶入冷宮,一個被降了位份,成了常在,你卻一口一個李貴人,一口一個蕭嬪的在本宮面前稱呼她們,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知道的,說你自個平日裡沒學好宮規,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本宮沒把你*好;再有,昨晚發生在陶玉閣中的事,自有皇上做主,你一個小小的宮婢,操那麼多的心作甚?”

聽竹磕頭道:“娘娘教訓的是,是奴婢不懂事,失了規矩,還請娘娘責罰。”

“起來吧。”穆淑敏輕擡手,“多年主僕情分,本宮又怎會真正的責罰於你,這次,就算本宮最後一次警告你,若再有下次,你就自行了斷吧!”

從地上爬起身,聽竹屈膝一禮道:“奴婢謹記娘娘的話,若敢再犯,必會自行了斷。”

“嗯,你退下吧,本宮累了,想闔眼睡會。”

話一說完,穆淑敏雙眸便慢慢合了上。

聽竹腳步輕淺走至軟榻前,爲其拉過一旁的薄被,輕蓋在身上,這才退出內殿。

然,在聽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穆淑敏本閉合在一起的雙眼,又緩緩睜了開,她在暗自琢磨昨晚發生在宮裡與宮外的事,到底是何人而爲,她有想過可能是璟下的手,但這個念頭,僅在腦中剎那間劃過,便被她否決了。

她覺得璟沒了以前關於凌曦的記憶,完全無作案的動機,這一點上,她想的倒是與楚禦寒一般無二。

會是主人嗎?

穆淑敏如是想着,爲防止李貴人與蕭嬪壞事,所以主人才會在昨晚有所行動?

也不對,若真是主人做得,昨晚爲何沒見主人與她見一面。

想到那深深愛慕着的男子,穆淑敏一時心如鹿撞,整張臉也隨之變得袖紅。

“主人,你若真到了臨安,可願與屬下見上一面?”穆淑敏啓脣,望向窗外的暖陽,無聲呢喃道。

賢妃宮裡,賢妃着冰月帶內殿中伺候的宮婢,去正殿外候着,然後看向侍立在一旁,神色間明顯有些傷痛的白嬤嬤道:“嬤嬤,你是不是又想響起在曦貴妃宮裡聽到的話了?”白嬤嬤語帶傷感道:“回娘娘,昨個下午得知主子身死,與李貴人和蕭嬪脫不開干係,老奴當時下就恨不得撲到她們面前,將其一個個的撕碎,宮裡呆了數十年,老奴識人無數,可像主子那麼好的人,怎會對未出世的龍嗣下手?

她們不知是中了什麼魔,非得把失去龍嗣的賬,算到主子頭上,難道她們不知?主子也曾懷過兩次龍嗣,卻都無一倖免地滑了胎,那會,主子怨恨過哪個妃嬪?沒有,主子哪個都沒有怨恨,主子信御醫說得話,認爲是她自個身體不好,纔沒能爲皇上保住龍嗣。

待人親和,善良寬厚的主子,終了落得什麼?家門遭變,後位被廢,趕出皇宮,死於非命,想到這些,老奴心痛啊!”說到這,白嬤嬤擡袖抹起淚來,“如今,聽到李貴人與蕭嬪被人取了性命,老奴爲主子高興啊,害人的,終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賢妃本是淡然的神色,在聽到白嬤嬤一句一句說出口的話時,變得滿是愧疚起來,但她又不想這樣的自個,被白嬤嬤有所察覺,於是,垂眸想要調整好心情,再與白嬤嬤說會話,“娘娘,雖然李貴人與蕭嬪罪有應得,被人昨晚取了性命,但殘害主子,以及聶府一門的歹人,還沒有完全剷除,老奴是年歲已大,可老奴發誓,哪怕拼了老命,也要在這宮中,找出致聶府一門遭變的罪魁禍首!”想到她的懷疑對象皇后還好好地活在世上,白嬤嬤心裡就一陣暗恨。

“嬤嬤,你說,如果一個人,明明知曉一些事情的真相,卻因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沒把她所知道的公之於衆,致使好人受到迫*害,這樣的人,該不該受到良心上的譴責?還配活在世上麼?”賢妃調整好心情,擡眼望向白嬤嬤,眸中神光,帶有些許複雜之色。

白嬤嬤沒有看她的眼睛,自然不曉得她眼裡這抹複雜之色的存在,道:“人啊,無論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否則,總有一天,當禍事降臨到自個頭上,卻無人挺身而出,幫上一把時,怕纔會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是報應之故。”

言畢,白嬤嬤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臥榻邊,幫端坐在榻上的賢妃捏起肩膀來,賢妃略呈病態白的臉上,更加蒼白幾分,她怔了怔,擡手製止白嬤嬤繼續爲她揉捏肩膀,道:“曦貴妃落水,想必傷了不少元氣,嬤嬤代本宮過去看看她吧,記得在庫裡挑幾件好的玩意,給曦貴妃一併送過去,就說是本宮的一點意思,請她務必收下!”那女子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與曦姐姐完全不同,且好似不想與她走得太近,呵呵,原先想着多在後宮走動,好方便照拂她一些,到頭來,人家的位份,不僅高於她這個病秧子,且深得聖chong。

看着賢妃嘴角泛起的苦笑,白嬤嬤道:“娘娘,晨曦宮稀罕的玩意,怕是比咱們這宮裡多了去。”

賢妃輕擺擺手,道:“咱們送的,是咱們的一點心意,她有的,是她自個的,嬤嬤不必理會那些。”白嬤嬤思索片刻,又道:“娘娘不過去和曦貴妃坐坐麼?”

“不了,她不是曦姐姐,而且本宮看她也不喜與我親近,就別皺她眉頭了。”

曦姐姐,眉煙好希望曦貴妃就是你,可曦貴妃不是,她不是啊!這麼些年過去,你從不曾出現在眉煙夢裡,是恨眉煙麼?

你說,是不是眉煙把當年知道的一切,說與皇上,你就原諒眉煙,到夢裡來看看你昔日的好妹妹?賢妃眸中溢滿苦澀,前兩日剛打起的精氣神,在此刻驟時全然散去,氣色上看起來,又孱弱得緊。

“是,老奴這就照娘娘的吩咐去做。”白嬤嬤恭謹應聲,然後退離內殿。

春日裡的陽光,和煦而又暖人。

凌曦沒有在寢宮呆着,則是獨自在晨曦宮後的花園裡閒閒的轉悠,本打算白日裡去墨雨軒一趟,找璟把話說明白,着其別再爲她的事出手,可考慮到這深宮到處都是各宮的眼線,她便忍下心中的衝動勁,決定待夜幕落下,再去墨雨軒不遲。

竹製的躺椅,擺放在一年久失修的涼亭外,但這並不顯得有多麼的蒼涼,因爲在這座涼亭周圍,種滿了花樹,風兒輕輕拂過,漫天花瓣飄飛,爲這略顯殘敗的花園,增色不少。凌曦坐在竹椅上,沐浴着暖暖的陽光,邊端着茶盞慢品,邊翻閱放在膝上的書籍。

連日來,她都在琢磨如何在這深宮,找出她要的真相,還從未有過如此愜意的享受生活。

再入異世,已有段時間,有時候凌曦不僅會自嘲,在現代,小姑娘們都喜歡看什麼穿越書籍,且那些穿越女主,個個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有些更是萬千風華綻放,上戰場,登朝堂,哪個似她上一世混的那般悽慘。

嗯,應該說,上一世魂穿,卻木有現代記憶的她,混的那就純粹是個杯具。

家人慘死,而她自個也被後宮中的陰險女人,下劇毒死於非命。

死就死了吧,特麼地,卻讓她在嚥下最後一口氣那會子,有了現代的記憶。

尼瑪,要整人,也不是這麼個整發吧,凌曦脣角微微翹起,她覺得上一世魂穿的,木有現代記憶的她,着實是背到家了。

也不知霏那妞兒,有木有把她上一世的經歷,說與宸、宇那倆傢伙聽,若說了,估計那倆鐵定會捧腹大笑,說她把“夜妖”的名號,給毀得一塌糊塗。

“霏、宸、宇,你們倘若知道我又一次穿入異世,會不會嘴巴大張,驚訝的無與倫比?呵呵,待你們發現我消失不見時,恐怕也得等到一兩天後了,然,現代的一兩天,異世這可是一兩年呢,而這一兩年內,我會在這異世發生何事,尚未可知。

但,給一家人沉冤昭雪,那是不容置疑的,還有那些該死的渣,等我玩夠,必會手刃他們,這一世,我是夜妖,是名副其實的夜妖,絕不讓自己如上一世一般,變成個大杯具!”美眸中劃過一抹決然,凌曦緩緩收起嘴角泛出的那抹自嘲的笑容,繼續懶散地翻閱着書頁。

現在的她,很淡定,淡定到了仿若她本就是這異世之人。然,在他人眼裡,她身上獨特的韻味,卻是這個時代女子身上所沒有的。

今日,她身着一襲如雪般的白裙,過長的裙襬,蜿蜒拖曳在鵝暖石鋪就的乾淨地面上,暖陽照耀,宛若給這白裙上,又覆上了一層金縷紗衣,令人觀之,炫目至極。

“小姐,你在這兒曬着太陽,邊品茶邊看書,好不愜意,卻把我丟在寢宮裡,無聊的東轉悠西轉悠。”人未到,聲先到,凌曦擡頭,就見紅玉撅着嘴巴,一臉委屈地向她走來,輕淺一笑,道:“是你自個說這花園落敗、荒涼,沒什麼好看的,便沒跟過來。”

跟在身邊時日久了,紅玉完全放開了性子,每日看着這樣靈動嬌俏的她,凌曦感到自個的心情也變得清爽了起來。

“呵呵,是我剛纔說的,不過,福貴和瓊花他們太不好玩了,說是陪我擲骰子玩,卻沒玩上兩把,就認輸不玩了!”紅玉走至凌曦身旁,哼哼唧唧道。

凌曦望向她,笑了笑,“你呀,就是個鬼精靈,他倆則能玩得過你,好了,自個在花園裡晃悠去,我看會書,咱們就回寢宮。”

“哦。”紅玉乖巧地應了聲,朝不遠處的花叢中走去,“小姐,毛球咋不來找咱們了?”臭毛球雖然給她丟過白眼,可她還是蠻喜歡它的。

“應該和它主人在一起吧。”擡眸笑着回紅玉一句,凌曦的目光重新投到了書頁上,任花雨輕舞,落在肩頭,裙上,書頁上,待看到被花瓣遮掩住的文字時,她指尖輕擡,撿起那些花瓣,優雅地放置一旁。

舉止間,隱隱流露出一股子上善若水的雅緻與淡然。

長睫微垂下的明眸,冷靜而不失沉着,“楚禦寒、穆淑敏,我會盡快與你們清算完,便離開這座看似金碧輝煌,實則藏污納垢的牢籠。”淺淺一句低語,無不彰顯出凌曦的自信與果決。

纖細瑩白的指尖,輕輕的放過一張書頁,一手端着茶盞繼續輕品,好不悠閒自在,無人知曉她此刻心中思慮的是什麼,想的又是什麼。

徐風拂面,今日的她,沒有着紅玉爲她挽任何髮髻,僅是用一條白色的絲帶,將滿頭烏亮的秀髮,束在了腦後。

三千青絲,隨風輕舞,甚是飄逸。

襯得她傾城容顏,更加絕美如畫。

白嬤嬤遵照賢妃的意思,到晨曦宮這邊替其看望凌曦的身體可恢復大好,福貴和瓊花收下白嬤嬤帶過來的禮品,陪其說了會話,見白嬤嬤沒有要走的意思,瓊花垂眸想了會,道:“嬤嬤,貴妃娘娘在後花園呢。”

“賢妃娘娘身子不適,着我過來看看貴妃娘娘,順便給貴妃娘娘帶句話。”白嬤嬤望向瓊花,了悟其言語裡的意思,便笑着回道。

瓊花與福貴交代了兩句,然後與白嬤嬤道:“既然這樣,嬤嬤隨我去後花園吧。”說着,她就領白嬤嬤走朝凌曦呆的後花園走去。

兩人從長廊盡頭一前一後朝涼亭方向行來,看到凌曦坐在花樹下的竹椅上,正專注地看着書,瓊花頓住腳步,不由道:“嬤嬤,貴妃娘娘正在看書呢,要不……”白嬤嬤跟在她身後頓住腳,擡眼望向凌曦,一時間只覺眼前這情景好熟悉,“有事你先去忙,我在這等會,待貴妃娘娘看完書,我再過去。”忍住眼底涌起的酸澀感,白嬤嬤輕聲和瓊花說了句。

考慮到自個手上還有差事沒做完,瓊花朝白嬤嬤屈膝一禮,“那行,嬤嬤若是沒有什麼急事,就在這等會。咱們貴妃娘娘喜歡清靜,所以晨曦宮的奴才並不多,我手上還有些差事沒做完,就不在這陪嬤嬤了。”

白嬤嬤點了點頭,怔在原地,定定地注視着凌曦,瓊花疑惑地望了她一會,轉身回了晨曦宮。

延禧宮外,見到凌曦第一面時,白嬤嬤確認凌曦不是她以前的主子轉生,因爲她家主子待人不會那般淡漠疏離,然,她心裡與賢妃一樣,還是希望凌曦就是她家主子轉生的,希望是希望,終歸不能變爲現實,可此刻,她看到了什麼?

那身着一襲白裙,樣貌與她家主子近乎一模一樣的女子,此時不是她家主子,還能是誰?

主子得美,她一直都知道,尤其是主子喜躺在花樹下的竹椅上看書,那神態,要多美就有多美,她的美是清雅的,是脫俗的,恍若天山頂上的雪蓮花般高潔。暖陽照耀,那映襯出的側影,也近乎美到了極致。

就連那低頭輕翻書頁的動作,看起來也是別樣的美……

“主子,是你麼?”白嬤嬤一剎那間感到心口一滯,不知不覺地移動腳步,慢慢地朝凌曦走近,“主子……”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喚着,喚着那曾經對她極好的女子,喚着眼前活生生出現在那面前的主子。

瓊花領着白嬤嬤在長廊上頓住腳的時候,凌曦便已感知到有人到了這後花園。

她沒有動,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翻閱着書頁,候着來人出聲。

“主子,主子……”由無聲低語,到現在喚出聲,白嬤嬤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感情了,她流着淚,一遍遍地喚着凌曦。

輕合上書頁,凌曦擡眸望向白嬤嬤,微啓脣,“主子?”緩緩起身,面對白嬤嬤道:“你是賢妃身邊的?”凌曦面上表情淡然,問白嬤嬤,“主子,是老奴啊,你不認識老奴了嗎?”白嬤嬤以爲凌曦不認她,情急之下,眼裡的淚,更是落個不停。

“我不知道你念叨的主子是誰,若是賢妃着你有傳話於我,那便說吧。”凌曦語聲很淡,她自然認識白嬤嬤,認識這個在宮裡多年伺候主子的老嬤嬤,可現在的她,已不是先前的聶凌曦,進而也就不是她嘴裡稱呼的那個主子。

清風徐徐,漫天花雨紛飛,凌曦視線由白嬤嬤面上移開,望向不遠處追逐着彩蝶玩耍的紅玉,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皇后娘娘,老奴知道是你,老奴知道是你啊,你爲什麼不認老奴?”

白嬤嬤言語激動,怔怔地望着凌曦,希望凌曦能認她。

凌曦淺淺一笑,並未立下回她話,良久,纔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在她的延禧宮坐着呢,我怎麼可能是她?”在白嬤嬤面前,凌曦沒用本宮自稱,她不想在個老人家面前,擺高自個的身份。

她不是大家閨秀聶凌曦,不是封建王朝下的聶凌曦,她是來自人人平等的現代,而這位老人家當初在晨曦宮伺候她時,很是盡心盡力,她又如何把其當成低jian的奴才?

倏地,凌曦心底又涌出一聲嗤笑。

這嗤笑是何意,唯有她自個知道。

“主子,老奴說的皇后娘娘是你啊,那妖女,她不配,她不配做一國之母!”白嬤嬤身形一顫,流着淚,深深地望着凌曦,希望她別再否認自己的身份,凌曦莞爾一笑,不配?穆淑敏配不配做一國之母,幹她何事?

緩緩轉過頭,凌曦與白嬤嬤視線相對,目光中盡顯淡然。

白嬤嬤在這樣一雙眸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那如一彎山澗清泉般的眼睛,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神,但這眼神的主人,就是不承認她便是主子。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才能讓眼前的主子認她?

一陣風過,凌曦不由輕眨了眨眸子,啓脣道:“皇后就是皇后,貴妃就是貴妃,你千萬別再認錯人,否則,被他人聽去,免不得給你招來禍事。”不輕不重的語氣,聽在白嬤嬤耳裡,卻如針扎般難受,凌曦提步朝前走了幾步,隨手掐起一朵花兒,在指尖慢慢地把玩着,輕盈飄逸的白裙與腦後一頭墨色長髮,伴風飛揚,“有關廢后的事,自我入宮到現,聽說過不少,我與她長得樣貌相似,呵呵,知道麼?這些話,

聽得我耳朵都快要生出繭子了,可我不是她,也不想是她。身爲皇后,她保不住自個的孩子,身爲女兒,她害得一家人因她滿門被斬,身爲後宮最爲尊貴的女人,卻被兩個不入流的嬪妃算計,死於非命,這樣的她,無疑是被我瞧不起的。”

說這些話,凌曦知道會刺激到白嬤嬤,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好讓白嬤嬤打消她就是廢后,就是她主子的想法。賢妃是個好的,她好好跟在賢妃身邊,晚年也能安然太平地度過。

否則,待她料理完宮中的渣,帶這麼個老人家四處奔波,定會讓其身子吃不消。

白嬤嬤眼裡的淚緩緩止了住,“不許說主子的壞話,主子不似你說得那般不堪,她人很好,她人很好……”不是,眼前的女子不是主子,她如果是,就不會這麼輕jian自個,白嬤嬤臉色慢慢發生了變化,“主子的孩子沒了,肯定與妖女有關,主子家人遭難,也必是與妖女脫不開干係,至於給主子下毒的李貴人和蕭嬪,她們已經得到了報應,貴妃娘娘放心,老奴再也不會認錯人了,

再也不會把貴妃娘娘認作是主子,剛纔對貴妃娘娘有所冒犯,實屬老奴之過,還請貴妃娘娘降罪!”白嬤嬤說着,便跪在了地上,“你起來吧,我沒有怪罪於你。”凌曦徐虛擡手,着白嬤嬤起身“謝貴妃娘娘不罪之恩!”從地上爬起,白嬤嬤又道:“賢妃娘娘關心貴妃娘娘的身體,便着老奴到晨曦宮代她看望貴妃娘娘,既然貴妃娘娘身子已沒什麼大礙,老奴這便告退,回明粹宮給賢妃娘娘回稟。”

“賢妃娘娘身子可還好?”凌曦輕頷首,問白嬤嬤。

“娘娘她,她身子一直就那樣,時好時壞,御醫說,只要好好服湯藥,應該會完全好起來的。”白嬤嬤想說賢妃因思念主子,才致身體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可她剛剛出口已說過,再不會把凌曦認錯,認其是聶後,是她以前的主子,因此,她出口之語帶了絲遲疑,終了沒再凌曦面前,說出心底的話。

凌曦面色柔和,道:“替我謝謝賢妃,順便替我傳句話給她,心事重,對身體不好,讓她多愛惜自己一點。”燦爛奪目的陽光,自花雨中傾灑而下,照在她臉上,給她略顯淡漠的神態,添加了分暖意。

她翩然而立,身處暖陽與漫天花雨中,白嬤嬤突然發現自個有些難以直視她。

僅數步距離相隔的她們,卻無緣由地生出一種觸不可及的遙遠。

如此芳華絕代的女子,與她那待人親和,行事良善的主子,有着好多的不同之處。

她是傲然的,是睥睨於世的,由她嘴角勾勒出的那一抹弧度,白嬤嬤深覺眼前不遠處的女子,在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身上,從來沒有發現過如此超然、獨特的氣質。

凌曦沒有在乎白嬤嬤對她的打量,片刻後,她悠然自若,不緊不慢道:“你去吧!”說完,她便朝紅玉走了過去,看到她走來,紅玉指尖輕捏着只粉色的彩蝶,迎上前道:“小姐,那位老嬤嬤怎麼對着你不時地落淚呢?”小姐剛纔與那老嬤嬤之間的對話,她離得遠,雖沒有聽清她們說什麼,但那老嬤嬤面上的神態,她看得一清二楚,老嬤嬤不僅對着自家小姐落淚,神態間看起來也很傷心。

是什麼原因,令那老嬤嬤要在自家小姐面前如此失態呢?

紅玉琢磨了好久,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

“有嗎?我怎麼沒發覺呢?”凌曦這話一出,紅玉知道她不該再問下去,小姐不想說,自有她的緣由。於是,她轉移了話題,將捏在指尖的粉蝶給凌曦看,“小姐,你瞧這隻蝴蝶,它太狡猾了,每當我快要捉到它時,它就揮動着翅膀飛得老遠,害得我撲捉了它好久,纔將它捉住。”紅玉滿臉帶笑,嬌聲道。

“放它自在的飛吧,這樣纔有它的美,可供咱們欣賞不是麼?”

凌曦瞥了眼紅玉指尖捏着的粉蝶,微微一笑,語聲輕淺說了句。“我聽小姐的。”指尖鬆開,看着粉蝶揮動着翅膀,翩翩飛遠,紅玉怔然地忘了那粉蝶一會,逐把目光移向凌曦,發現自家小姐的目光,跟她剛纔一樣,亦望着那飛上空中的粉蝶,怔然出神。

脣角浮着抹淺笑,那笑容如這春日的陽光般明媚,一雙美眸,燦若星辰,這就是她的小姐,是她起初帶着目的要跟隨在身邊,到現在打算永遠服侍左右的小姐。

能伺候在如此美好、風華絕代的主子身邊,她感到好幸福。

突然,紅玉腦中躍入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就是,他,是那個叫‘雲瀾’的男子,有生之年,她可能伺候在他左右?

231 受驚227 心思099 折磨197 不該023 爲愛癡狂035 突變333 出逃021 莫失莫忘064 她喚他他沒有聽到麼048 欲做清算097 爲他072 傻瓜吃味了公告020 夜妖127 信了249 狠毒143 因她261 鬥氣291 期待正文完097 爲他327 劫難168 用意085 我若說實話你信麼五千184 決然088 否認一萬158 心亂071 忠心的奴才122 護她329 甘願093 敗露012 對不起我來晚了350 找他091 真假八千求動力058 告訴我我究竟忘記了何事076 你喜歡上了她129 不要281 歹念347 歡喜195 由頭221 夠狠201 入套189 敵視223 廢人039 你以爲你說得我會信嗎062 患得患失332 不甘298 出醜072 傻瓜吃味了公告122 被困256 無懼026 規勸120 吐槽270 敗家001 廢后淒涼178 激戰280 有孕274 事發127 信了031 僞裝026 規勸043 是他們115 熟悉019 宣誓088 否認一萬340 等着070 揪痛與噁心345 好命133 規勸175 用心241 掌摑131 瑾瑜338 好心057 認錯319 命數329 甘願304 吃醋028 別樣情314 卑鄙302 戲耍112 對錯118 鄙視149 不可229 相配337 拒絕013 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她021 莫失莫忘036 遇強則更強192 勇氣023 爲愛癡狂122 護她038 你這些年過得可好107 傷害217 找辱211 他是在乎你的159 遇阻062 患得患失265 知曉203 還擊195 由頭042 沒找到又是沒找到132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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