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趕忙去扯拉癱坐在地的衆女子,並焦急的道:“衆家姐姐,大家咬牙堅持一會兒,翻過這座山,我等才能逃離魔窟,現下還不是鬆勁的時候。”
正說話間,只見玄空帶領着凶神惡煞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僧人,呼喝着急急的向山上奔來。
趙匡胤心頭一驚;單單自己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千軍萬馬又有何懼,可現下……!
他瞅着一個個驚嚇得張大了嘴巴的衆女子,心生焦慮:“難道今天真的反害了衆人?!”
正躊躇之際,突的瞅見距衆人不遠處竟有一個山洞,只是被枯藤遮掩,不加註意難以發現,情急下靈機一動,何不將人藏匿其內,再做道理,免得腹背受敵。
當下用手一指:“前面有一山洞,大家快快進去躲藏!”
聞聽此話,衆人腳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爬起來,爭了命的朝那山洞奔去。
剛到洞口,玄空等人使出的暗器已如飛蝗般的射來,趙匡胤騰空而起,旋轉着身體,舞動手中利劍,將來物盡皆磕飛,掩護着大家躲進山洞。
洞穴裡很狹窄,光線也越走越暗。
趙匡胤心下有些落穩,這可真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好去處,他知道玄空等人是不敢輕易冒險進來的。
“哎呀,這裡好黑啊,會不會有毒蛇草蟲啊……?!”
“還說不上有冤魂野鬼呢!”
衆人顫顫兢兢、七言八語的緊隨在趙匡胤身後。
摸索着向前走了一程,轉過幾道彎,突的眼前一亮,面前現出一個寬敞的洞窟。
只見洞窟四壁燃燒着噼啪作響的松明火把,照的洞窟內如同白晝,中間一個碩大的青銅鼎裡竄着青綠色的火苗。
迎面高臺上,閉目跏趺坐着一個胖大和尚,雙掌吸在兩個肌膚如雪的年輕女子的天靈蓋上,兩個女子已奄奄一息,一股紫氣在和尚的頭頂升騰。
趙匡胤一驚,知道此人正在修煉“吸陰壯陽大法”,立刻振臂抖劍怒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何在此……?!”
那和尚慢慢睜開雙目,二道寒光自眼睛中射出,聲音陰陰的道:“此話應該貧僧問你纔對,這裡是貧僧參禪禮佛、閉關修行之所,你私闖禁地,怎麼倒象我是外人似的!”
衆女子一聲驚叫:“曇戒!”隨之抖索着縮在一處。
趙匡胤聞聽,立馬圓睜怒目,緊咬鋼牙,厲聲叱道:“好一個參禪禮佛,說的多麼的冠冕堂皇,可暗中乾的全都是那姦淫殺掠之事。
“閉關修行之所?!這兒根本就是賊窩淫窟。有你這樣的佛門弟子嗎?!真是瀆褻佛門聖地。”
“趙大俠,老僧早已聞知你私闖本禪院叨擾,並沒跟你一般計較。現下你可是自投落網,可怪不得貧僧了……!”
說着話,擡起手向下一揮,一股氣浪迫得那青銅鼎裡的青綠火苗,向衆人疾竄而至。
衆女子尖叫着四散開來。
趙匡胤閃身躲過火龍,提劍向着曇戒坐處闊步走去。
口中厲聲喝道:“曇戒,你的死期到了!我要叫你這萬惡不赦的魔鬼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匡胤到得近前,一劍刺向曇戒,不料腳下一軟,身體急劇向下墜落。
他拼命想抓住點什麼,可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聞聽得頭上曇戒發出陰森的奸笑。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今天誰下地獄!”
……
“開門,開門!”廟門被擂得山響,並傳來陣陣嘈雜之聲。
坐在禪堂昏暗的燈光下的玄空,一驚,凝了凝眉,趕忙將手中的信件藏於懷中,疑惑的起身邁出房門。
一露頭,與小沙彌撞了個滿懷。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玄空推開小沙彌,一臉不悅的道。
小沙彌擡頭見是玄空,趕忙氣喘吁吁的道:“師父,外面幾個姑娘嚷着找人!”
玄空愣了愣,“找人?到禪院裡找什麼人?”隨之眼珠一轉,“嗯,看看去!”
“喂,老和尚,你將那個盜馬賊,藏到哪裡去了?!”廟門外紅衣姑娘,一見到開門出來的玄空,就嚷嚷開了。
玄空眯縫着眼睛,驚異的打量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三位姑娘,道:“什麼盜馬賊?我這兒根本就沒外人來過。佛門乃清靜之地,姑娘說話輕聲些!”
Www _ttκan _℃o
“嗬——!老和尚,怎麼瞪着眼睛說瞎話,贓證俱在,還敢抵賴!”紅衣姑娘氣惱起來,更加大聲的嚷嚷開了。
“贓證?”玄空愣愣的瞅着紅衣姑娘,“什麼贓證……?“
“那是什麼?”紅衣姑娘用手一指栓在門外樹上,不停的用蹄子刨着泥土,使勁向她擺動着頭顱,併發出陣陣長嘶的棗紅馬。
這下玄空更愣了,張巴着嘴,半天才答道:“馬啊……!”
“誰不知道它是馬,我是問它是誰的馬?!哎呀,我都叫你這和尚氣糊塗了,真是的……”紅衣姑娘急於表達,卻一時又說不清,急的在那兒直跺腳。
玄空不停的眨巴兩眼,不滿的道:“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麼知道它是誰的馬,它頭上又沒貼主人的名字,真是的,你朝我急什麼眼啊……?!真是不可理喻!”
紅衣姑娘厲聲道:“這是本姑娘的座騎!”
“就是啊,這馬如何栓在你禪院門前?!”一旁的藍衣姑娘憤憤不平的追問道。
“這個……?”玄空一時語塞,旋即轉過臉去,兩眼瞪着小沙彌,道,“怎麼回事?”
“這……!”小沙彌躲在玄空背後,眯着眼,偷偷的瞅着這山野間鮮能見到的三位漂亮姑娘;正不停的嚥着口水,猝不及防的被玄空一問,一時張口結舌的答不上話。
片刻清醒過來,眼珠滴溜溜一轉,“啊哦,是這麼回事,今天早上,我出來打掃落葉,見這馬在這溜達,我便牽來栓到樹上,好待主人尋來還了他去。我是一片好心,不想竟鬧出這樣天大的誤會。”
“什麼——?自個兒溜達?自個兒溜達怎麼就溜達到了這兒?莫不是它也想出家當和尚啦?!”紅衣姑娘撇了撇嘴道。
玄空聞聽此話,立馬拉下臉來,道:“彌陀佛!女施主說話鄭重些,不要玷污了我佛!”
“你……”紅衣姑娘還要說什麼,被一旁的白衣姑娘拉了一把,“三妹,不得無禮!”
白衣姑娘上前向玄空輕施一禮,道:“小妹性格直率,不拘禮數,口沒遮攔,大師莫怪。”
“嗯,這位女施主倒算知書達理!”玄空望着白衣姑娘微微一笑道。
“哼——!”一旁的紅衣姑娘和藍衣姑娘同時不滿的白了玄空一眼。
緊接着白衣姑娘瞅了瞅天色,有些爲難的道:“大師,我等路過貴禪院偶見此馬,才冒昧打擾,在此耽誤時久,現已錯過了宿頭,天色不早,只好暫借寶剎存身。”
“這……?”玄空不停的眨巴着眼睛,他此時心中才覺得最不好對付的原來是這位白衣姑娘,看似外表柔順,心計卻多,以借宿爲名難道不是想探查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