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唐毐又指了指地圖上的布酷城,問道:“此處離城有多少路程,從中原進入大漠到達此處需要多少時日?”
“此地離布酷城大約有一日的行程……”易一泓頓了頓,無不擔憂道:“王上,您想派大軍繞開四方鎮進入?那不行啊,此處是其他部落的領地,而且道路兇險……”
“我用得着你來教嗎?”唐毐皺眉,頭也不擡的打斷易一泓的話,指着那處繼續道:“這個部落產什麼,缺什麼,平日是否跟‘追魂’有交易?”
易一泓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嚼碎吞下去,看了看眼前這個年逾古稀,已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不怒而威的神情讓他深具壓迫感,此刻見他一皺眉,哪裡還有半句廢話,如竹筒倒豆子般將他所知之事一一說明,“這裡的部落叫吉吉,地處峽谷與大漠之間,是個蠻荒之族,什麼都缺,就不缺鐵礦,‘追魂’與他們交易的物品都很廉價,從中換取優質鐵礦鑄造兵器,但是想要繞過四方鎮和布酷城到達這個部落,只有一條路可行——水路!”
“水路?!沙漠中也有河?”唐毐奇道。
“是‘銀河’的發源地——枝江!”易一泓用手一指地圖的右上方。“從京城出發,到達邊城百里,從枝江到吉吉所住的峽谷再步行半天就可以達到剛纔所說的‘銀河’!”
唐毐的眉頭比剛纔還要蹙得緊,鐵青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思索了良久,久得紫砂壺中的鐵觀音已失去了應有的溫度,銅壺中煮得沸騰的水呼呼的冒着熱氣……
“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唐毐終於開口說話,他指
了指地圖上的邊城百里,“你帶你的舊部二百人從這裡出發達到吉吉,以商人的名義先與他們交易,隨後製造雙方的矛盾引起吉吉的騷動,製造出被他們追殺的假象,與此同時向雷震求救!”
“向他求救?”易一泓疑惑。
“你的海東青正好派上用場了!”唐毐將壺中的冷茶倒掉,將銅壺中滾燙的泉水沿紫砂壺壁倒下,蒸騰的白煙合着茶香重新盈滿斗室。
“王上,恕臣愚鈍。”
“先放飛你們修羅部衆的海東青,告之雷震,部分修羅部衆對朝廷不滿,當初是因你而投靠朝廷,現下反出朝廷重回‘追魂’,因你在前往四方鎮的路上設立關卡,嚴查此股叛軍,所以只得走水路從‘銀河’到達布酷城。但是行蹤被官軍發現,官軍煽動吉吉共同追捕他們,因此要求雷震派兵到‘銀河’營救!”
“雷震會來?”易一泓皺眉,是他就不會去,說是重新投靠,怎知就不是陷阱,就算他前來不會多派人手前來相助嗎?
“哼!”唐毐冷笑一聲,輕蔑的看了易一泓一眼,“所以你當不成首領,在這非常時期,舊部投靠,他若不親自營救,勢必喪失人心,無法統領義軍,爲了顧全大局,做出義薄雲天的好戲給大家看,他一定會到‘銀河’營救舊部!”
“那如果他帶的人多,那我們怎麼下手?”易一泓說出心中疑惑。
“他帶的人不會多,此處離他的老巢甚近,想要調兵非常容易,他只會帶少量騎兵接應你們,順帶以觀虛實,就算他有疑慮,但怕部衆恥笑他營救二百人還要動用大量兵馬,不易服衆,所以他
所帶之人絕不會超過二百!”唐毐冷笑一聲,鐵青的臉上帶着莫大的自信。
“那我們如何下手,難道與他們火拼?”易一泓暗自思量,二百修羅部衆對二百騎兵,勝算也不是沒有,但,如果雷震再帶上天部衆成員,簡直就沒有勝算了!
“雷震前來營救,你們乖乖投靠就是!”
“什麼?”易一泓越聽越奇。
“你們的‘歸順’會讓雷震疑心頓減,並將你們視作自己人看待,從‘銀河’到布酷城不是還有一日的行程嗎?你們必會夜宿!”唐毐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鐵觀音,狡黠的笑道:“夜宿的話你們動起手來不就方便多了嗎?”
“這個……”易一泓苦笑一下,看來唐毐是當大將軍當得太久了,夜襲對於實力相當的軍隊來說是個好的計劃,但對方是暗殺集團,最擅長在黑暗中殺人,所以即便是夜宿,他們的防範措施也是萬無一失的。看來唐毐叫他帶舊部去火拼雷震,是想把他當棄子一樣扔出去,讓他們狗咬狗了!
“你是覺得我把你當棄子了?”唐毐彷彿看穿了易一泓的內心所想,只一句話便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讓他頓時慌張起來。
“你放心,我叫你夜襲,必定萬無一失!”唐毐不等易一泓辯解又道:“你不是還有瀟湘館的那隻海東青嗎?於你那隻前放飛,我會給桑格留下暗語,在雷震出發前,將他們一衆的飲用水下毒,到時候你們不是手到擒來嗎?”
“桑格公子?”易一泓只覺得唐毐是畫個了餅給他充飢,說得好聽!在布酷城桑格怎樣避開守衛下毒?再說了他哪裡來的毒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