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的身體素質本就異於常人,而劉慎不僅有衆多補藥滋養,還有位先天五境的師姐爲其渡送真氣調理身體…
不過半月,他肩頭的那處箭傷便已長出了粉嫩的新肉,除了顏色稍淺一點,已看不出半點傷勢。
劉慎本以爲自己此番遭受重創,修爲必有損傷,沒曾想,身體康復後修爲非但沒有損傷,反而還精進了一截!
武道一境的修行重在貫通周身經脈,使氣機可輸送至四肢百骸,滋生內力…
而武道二境的修行可以用‘藏氣於身,待時而動’這八個字總結。
八脈奇經與十二正經像是一張網絡似的鏈接人體臟腑與四肢百骸,而在這二十條經脈的基礎上,又分佈着三百六十處氣府。
一縷氣機那叫氣機,一股氣機那便叫真氣。
而所謂的‘氣府’便是武夫的藏氣之地,就和人填飽肚子纔有力氣幹活一樣,若是體內的真氣都不充盈,那如何與人交手?
故而武道二境的修行便是用體內氣機將這三百六十處氣府找出來,填滿。
人體大同小異,又有無數前人總結,周身的三百六十處氣府位置都大差不差,很好找…
難的是將氣府填滿!
武道二境需要整整要填周身三百六十處氣府,每填滿七十二處氣府纔算一重,這麼龐大的基數對於武道天資好些的人而言,即便夜以繼日的修煉,每天都能填滿一處氣府,那也得需要一年!
而對於那些武道天資一般,或是天資稍差的人而言,即便夜以繼日的修煉,想要將這些氣府填滿也得需要數年乃至十數年之久!
完全是時間磨鍊出來的!
劉慎剛突破到二境時,體內的氣機最多也就能填滿幾處氣府。
但經歷了一番‘積勢’又宣泄的廝殺,回來後又被先天五境的師姐以真氣調理身體,加之各種稀罕的補品就沒斷過,他養傷期間的修爲非但沒有損傷,氣府反而莫名奇妙的填滿了五十三處之多!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在這幾日裡。
寧洪武、寧三娘、馮鈞、錢有升等青沙幫高層也商議好了吃下千葉幫的對策——直接莽過去!
寧三孃的五境修爲擺在檯面上,而千葉幫的幫主左少鬆才四境,境界上便高出了一層!
而且千葉幫比赤水幫也好不到哪去,幫規不嚴,幫中聚集了不少江湖敗類,只要爲首的左少鬆一死,剩下的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
對付這樣的千葉幫,還需要什麼花裡胡哨的招數?
莽過去就行了!!
拍板後,馮鈞出遠門去江都府的漕幫大本營進行報備;
而寧洪武也親自出馬去了趟安慶府,又是斥巨資,又是託關係的才從官府裡申請了一份相關文書……
只待歸來!
碼頭上…
因爲已經開春,活計也漸漸多了起來。
一衆力工或是拽着纖繩、或是肩頭扛着麻袋,或是推着板車,爲生活奔波,爲家庭忙碌…
因爲時期特殊,馮鈞又不在,養好傷的劉慎被迫擔起‘碼頭一哥’的重任。
例行巡視一圈…
看到那些忙忙碌碌的腳伕身影,他心頭一陣惆悵,莫名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確認碼頭沒什麼事後,劉慎又和堂口中的人手交代好有事去通達堂醫館尋自己,隨後纔出了門。
通達堂醫館後院…
裴雪雁冷着臉坐在牀上,明明鞋子已經穿在腳上了,
但她腳下卻有個滿臉苦相,將腦袋叩的邦邦響的半大孩子。
“少奶奶您不能下牀啊!!”
袁肖飛哭喪着臉,哀嚎道:“慎哥要是知道您下牀了,會把我腿打斷的,少奶奶您就當行行好,再養一天的傷,只一天就好。”
“他敢!!”
裴雪雁瞪了他一眼,訓斥道:“我腳下的傷已經養好了,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你趕緊給我起開!”
“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
“我……”
袁肖飛心裡苦啊,一邊是慎哥,一邊是少奶奶,他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起來!”
裴雪雁見他依舊跪在自己面前,粉面含煞的訓斥道:“你怕劉慎打斷你的腿,難道就不怕我打斷你的腿?”
“……”
袁肖飛聞言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因爲他能感覺得到,少奶奶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前些天小余紅就曾偷偷和他說過,說少奶奶此行回來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沉默寡言好像藏着什麼心事,也不再與人說笑,就連平常的所言所行也變的更有威嚴了…
當時袁肖飛不以爲然,只當妹妹產生了錯覺。
因爲在他眼睛,少奶奶在聽到有關慎哥的事時,話還是很多的,笑容也是很明媚的,態度還是那麼溫和的…
可今天少奶奶要下牀,他額頭都磕紅了,少奶奶卻依舊不曾有半點心軟,甚至態度越發嚴厲。
他才知道,紅妹說的可能是真的。
少奶奶…好像真的變了些…
裴雪雁見他失了神,自顧自的說道:“我念你年幼無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起來,讓開…”
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寡淡,平靜寡淡到似乎沒有感情夾雜在其中。
“……”
袁肖飛低着腦袋看着地面,便是額頭都溢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突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響,以及一句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好了好了,爲難小飛作甚?”
“慎哥……”
袁肖飛餘光瞥見劉慎推門而入,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那張滿是苦相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喜意…
而裴雪雁見到劉慎,原本似是掛着寒霜的面容也瞬間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
劉慎眉頭微蹙的看了眼袁肖飛的額頭,似是也明白髮生了什麼,說道:“小飛,你先下去吧。”
“少奶奶,慎哥,我先下去了…”
袁肖飛起身低着腦袋跑出了門,出門後順便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怎麼回事?”
劉慎見裴雪雁坐在牀邊,拖過張板凳坐在她對面,揶揄道:“咱們大少奶奶似乎不是很開心?”
“哪有?”
裴雪雁蹙着鼻子滿臉嬌俏的輕哼一聲,嗔怪道:“我傷養好了,想去尋你來着,可小飛不讓我下牀,我就生氣咯。”
劉慎撇撇嘴,“養好傷了?”
“真的養好了…”
裴雪雁見他似乎不信, 連忙褪下鞋襪,將那雙白白嫩嫩的小腳湊在劉慎面前,示意自己腳下的傷真的好了…
“……”
劉慎看到那雙伸過來的小腳,被那抹白膩晃的神色都有些恍惚…
許是養傷多日,裴雪雁那雙小腳被靜心呵護的緣故,不僅皮膚嬌嫩的吹彈可破,十根微微蜷曲的腳趾也像是珍珠一般,煞是惹人喜愛。
再配上弧度極爲優美的足弓,簡直就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瑰寶…
“我不信,我看看……”
劉慎喉結上下滾動,一本正經的將那伸過來的小腳丫捏在手裡細細把玩,細細‘檢查傷情’。
那雙粉嫩的小腳被在他捏在手中,腳趾微微蜷曲,足弓、足背、足跟、足底,腳趾,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挑不出半點瑕疵。
裴雪雁見他說是要檢查自己的腳,可揉捏漸漸變成了把玩,神色也從一本正經漸漸變成癡迷。
她見劉慎的心思都被自己那雙腳吸引了,似是發現了什麼趣事……
裴雪雁輕咬下脣,似是有了什麼主意,用手撐着牀塌,往邊上挪了挪身子,又從牀頭端過一杯還沒喝的茶水,將那茶水湊在膝前慢慢傾下…
茶水滴落在她潔白的小腿上,水珠匯聚成股,順着小腿的曲線滑了下去。
一股股水珠從小腿流淌到腳踝,又從腳踝流淌的足背,有的流淌到足尖在腳趾上停留、有的流淌到足跟淅淅瀝瀝的滴落…
原本就潔白無瑕的玉足在那星星點點水珠襯托下,更顯玲瓏剔透,好似一塊氤氳着水霧的無瑕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