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羣臣和諧的大殿,在青莊到來後,氣氛頓時變的劍拔弩張。
“你怎麼來了?”白離問身前那人。
“怎能不來。”青莊反問。
情知道是鴻門宴,大家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和白宸獨自前來。
從她離開,他就一直尾隨在後,到了宮殿,更是隱在了暗處。
白離嘆了口氣,“何必呢,這麼多人。”
“當年也很危險,你同樣沒拋下我。”青莊理所當然地回了句,然後看向對面的白閻,“你使計將我秘密囚禁,使用各種酷刑,逼迫我給你煉丹,這仇,今天也該了結了。”
青莊,青蓮派的大弟子,威名遠播,在場的騰蛇族人,有不少人都認了出來。
衆人紛紛愕然,沒想到公主還真是勾搭上了青蓮派的人,而且還是對方的大弟子這麼牛逼的人物。
先不說這位實力超凡不俗,而惹了他,那就等於惹上了青蓮派,這可是騰蛇族承擔不起的。
四大長老相互望了眼,正要勸說王,看能不能通融下,儘量不給這人硬對上,可隨即他們聽到了什麼?
居然聽到了這位主兒說,他們的王將其囚禁,用刑逼迫煉丹?這真是他們的王乾的?
太難以相信了,可是,江湖傳言,的確說這青莊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等再出現時,身受重傷,並且,還說那青玄子大怒,要毀了他們騰蛇族,只是後來不了了之了,當時很是讓他們納悶,想不明白,這會兒再看自家的王,眼神極其的複雜。
要真是如此,怪不得人家師傅要毀了騰蛇族了,那青蓮派可是以護短著稱的門派,沒當場殺上門來,可見已經算是隱忍了。
王從前高大的形象,瞬間在心裡崩塌,他騰蛇上古異獸,行事向來磊落,從不屑於如此卑劣手段。
使用卑劣手段也就算了,居然坑青蓮派的大弟子?你坑也就坑了,可你居然斬草不除根,讓人跑來找後賬,你這最終不是坑了整族人麼?
白閻察覺到族人的眼光,怒視青莊,狡辯道,“你休得在這裡血口噴人,誣陷本王,本王從來沒有見過你,又怎麼有囚禁一說。”
“我可以作證。”白離說。
白閻冷哼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勾結外人陷害本王,虧本王對你那麼寵愛,不感激,居然聯合外人誣陷謀反,今天本王先清理了門戶再說。”
說着,身子一晃,快速閃到跟前要去抓白離。
青莊豈能容他得逞,突然,一道半弧形的光圈閃現,閃電般朝着白閻襲擊而去。
全力之下的劍氣,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周邊的人均不同程度被其所傷。
一片慘嚎聲響起,大殿里人仰馬翻。
至於白閻嘴角已是鮮血涌出,顯然也受了傷。
不過,青莊也不是安然無恙,這白閻很是狡詐,攻擊白離是假,實則要攻擊青莊。
騰蛇王的修爲雖然不比歷代前任,可畢竟是一族之王,經過了族裡傳承,自然是不容忽視的。
雙方一交鋒,白閻的情況看起來更加的狼狽。
其實,這跟白閻沒使出全力,而青莊卻是全力一博有關。
大敵當前,尤其是高手對陣,一上來大多是試探,很少一上來就拼命的,這樣很容易露出底牌來。
青莊應該熟知這裡面的竅門,可爲什麼一上來就跟個二愣子的生手似的呢?
周圍可都是他騰蛇族的人,消耗過大,可是死的更快。
騰蛇王抹掉嘴邊的鮮血,反而得意地笑了,對周圍的族人命令,“白離,白宸夥同外人謀反,青蓮派的大弟子不分青紅皁白打傷本王,完全沒將騰蛇族放在眼裡,你們還不將其拿下。”
雖然目前的情況很是複雜,可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讓一個外族之人打傷族人而袖手旁觀,況且打傷的還是他們族的王,這傳出去貌似不太好聽。
四大長老夥同一干族人就要拉開架勢,上前羣毆青莊了,可這時他們的王又說話了。
“從小到大,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落在你頭上?父母的目光,稱讚,資質,還有王位,你不就比我多出生幾年麼?卻把全有的東西都搶去,一點都不給我留,還要在我面前炫耀,表現兄弟友恭,真是虛僞,還說什麼並不在乎這個位置,只想過些平靜的日子,要是發現有合適的人就會讓位?
哈哈,說的可真好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成全你,何苦再去尋別人……修煉出了問題,誰都不會懷疑的,看着你爆裂而死的那副慘樣,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那些壓抑一併消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你想過安靜的日子,這不剛好麼,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了。
你是我的親哥哥,我會保存你的屍體,讓你一直看着我,是怎麼將騰蛇族帶向輝煌,除了騰蛇族之外,這個世上將不會有別的上古異獸,包括白虎族,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因爲我得到了鑰匙,以後還會拿到地圖,到時攻下離族,就能得到能量本元石,那時,將是我們騰蛇族一統天下的時刻,哈哈……”
“王,你這是怎麼了?快別說了!”有人上前阻止。
此刻的白閻突然大變樣,貌似陷入了某種癲狂神智不清的狀態,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驚愣在地。
王這意思他殺了自己的哥哥?傳言是真的,這……
還提到鑰匙,地圖,離族,能量本元石?還要滅了其他一切的上古異獸?
這太瘋狂了,簡直比白虎族的還要瘋狂,不,重要的不是這樣,而是他謀殺了自己的哥哥?
只聽那白離聲音抖擻,“果然是你殺了我父親,你簡直喪心病狂,我要殺了你,替我父親報仇……”
青莊拉住她。
那邊的白閻還在面容猙獰道:“青蓮派的大弟子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裡,不聽話,本王會讓你聽話的,本王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凌遲之痛,你能捱得過去,小子,死撐,吃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周圍的人均是駭然。
青莊卻是臉色煞白,身體顫抖,白離嘆了口氣,反轉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察覺到手中的溫度,扭頭看了她一眼,情緒才穩定了不少。
“……白離那死丫竟然給我搶地圖,該死,早該死。”白閻歇斯底里,屬下阻止都阻止不了,簡直跟中邪沒兩樣。
當然,族人更不會上前阻止。
白離卻是疑惑不解,“他這是吃錯什麼藥了?還有,我什麼時候跟他搶地圖了,我連地圖什麼樣都沒見過好不好。”
青莊若有所思,想起了師叔交代他一定要儘可能地重傷騰蛇王,難道是……扭頭湊近,小聲說:“應該跟你送的酒有關?”
“還真是啊?”白離驚訝,這人的師叔太可怕了,年齡不大,可這心眼,手段讓人心驚,不愧是一家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
兩男一女三個大人,外加四個孩子走進了大殿內,蘇青上來就開口問白閻,“鑰匙呢?”
“鑰匙在……”白閻拿出個鑰匙,寶貝的不行,還拿袖子擦拭了兩下。
蘇青和孔銘揚一見,眼睛瞬間發亮,果真有,竟然在他身上,這消息得來真不費功夫。
“拿來看看……”蘇青不動聲色地說。
白閻神智不太清,正要遞過去,手下阻止道,“不要給她,王,快醒醒,你中了他們的妖法。”
一晃之下,鑰匙掉在了地上,吧嗒一聲,大殿內響起一聲清脆的響聲。
蘇青暗道不好,腦子猛然一痛,就聽空間裡的小胖說已經控制不住,然後就見那白閻的眼神慢慢恢復清晰。
雖然遺憾,但以騰蛇王的修爲,小胖能控制這麼長時間已屬不易。
醒來的騰蛇王立馬意識到了什麼,氣急敗壞,“你們對本王做了什麼?”
“我們對你做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都做了些什麼。”孔銘揚抱胸說,“殺兄,殺侄女,囚禁青蓮派大弟子,不得不說,你的膽真肥,心腸真黑。”
白閻臉色慘白,四望,發現了族人的不屑眼光,背後立馬一陣冷汗,拼命解釋,“剛纔都是假的,是他們對我使了手段纔會如此,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外人,對了,他們肯定是銀狼族的人,他們在這兒,不安好心,想要傷害騰蛇族……”
“我們傷害誰了,倒是你自己傷害了不少族人。”蘇青說,“手段只是使你精神癲狂,可不能僞造事實,你自己作惡多端,我們是銀狼族的人不錯,可我們要是不來,白離公主,白宸豈不是都要死於你手,騰蛇族的人還要繼續受你這假仁假義的人矇騙,你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做一族之王。”
“你少在這挑撥離間,你們銀狼族做這些,無非是想要禍亂騰蛇族,好趁虛而入,本王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給我拿下這些人。”白閻吩咐大殿的人。
除了貼身的屬下外,前來赴宴的人,一個都沒動,包括那些侍衛。
本來今晚拿下死丫頭,問出地圖的下落,沒什麼卻是這麼一番景象,積攢的威望什麼的全都泡湯了,都是這幫人乾的好事。
七竅生煙的白閻不顧身上傷勢,狠戾叢生地直奔蘇青一家所站的位置。
蘇青孔銘揚他們沒有出手,因爲,有人已經出手了。
只見大黑從葡萄熊孩子手腕竄出,半空中化爲小山般的大蛇,怒吼一聲,直接撞上攻擊而來的白閻以及屬下們。
大黑蛇真威武啊,一出手就是不凡,那白閻和他那些手下,均摔向遠方的牆壁,七零八落,慘痛聲不斷。
“這,這是……”四大長老看着空中的龐然之物震駭至極。
四人你看我,我看我,震駭,不可置信,狐疑,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嘴巴竟然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傳說是真的?真是祥瑞之獸?
應該是了,那體型,必定是騰蛇族無疑,還有這生猛強悍的能力,只是它怎麼跟銀狼族混在一起了?疑惑的眼神紛紛投向白離公主。
白離公主只得簡單地將大概說了下。
族人聽得驚愣不已,心情複雜莫名,有這麼強悍的祥瑞之獸,的確是騰蛇一族之福,有它在,騰蛇族的實力生生提高了一大截,可是這跟着銀狼族混是幾個意思?一騰蛇族的爲什麼賴在銀狼族的人?真讓人想不明白,真讓人擔憂。
分不開?看看它將白閻和那幫人蹂躪的只剩下一口氣,說服它是沒指望了,只能將主意打在了那孩子身上了。
至於葡萄熊孩子,此刻並沒有給大黑蛇吶喊助威。
那白閻崩潰到了極點,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掉落的鑰匙,不知道被誰給踢到了熊孩子的腳下,熊孩子彎腰撿了起來,拿給小白橙子他們,“看,鑰匙。”這漏撿的再簡單不過了。
小白接過來,幾人蹲在地上翻看搶的頭破血流的寶貴,“一枚鑰匙,幹什麼用?”葡萄問了。
“這形狀怎麼這麼熟悉?”小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橙子皺着眉頭,“我好像在那裡見過。”
小四喝了口酒,掃了一眼,“大叔給的那張東西。”
幾人同時恍然大悟。
葡萄趕緊拿出來那張東西,攤開,果然是,小白將鑰匙放進中央的凹陷,然後,他們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的地圖,竟然緩緩出現了曲曲折折的線路。
地圖?幾人差點喊出口,看看周圍,趕緊掩護着到角落裡看去了。
而此刻大殿內,白閻以及他的心腹手下正在被大黑虐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