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眼神沉了下來,孔銘揚一看不對,也不拿喬了,再拿喬就成棒槌了,趕快倒豆子般地將遠航集團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二爺的膽在蘇青面前充其量還沒針尖大呢,有句話說的好,先愛上的,註定受盡磨難,這句話形容二爺再恰當不過。
“遠航集團成立的時間也不長,發展速度卻是很快,幾年間就可以與老牌的集團向抗衡,當時我就來了興趣,一調查才知道後面背靠着大樹呢,趙家在裡面持有最大股份,算是趙家摟錢的後花園。
有他在上面罩着,走私什麼的還能擺不平?要知道走私可是最來錢的行當,圈子裡這些家族掙破頭皮要爭權,無非不是想靠權得到更多的錢和勢,有了錢和勢你才能爭得更多的權,權勢金錢是環環相扣,密不可分,一句話說白了,圈子裡的人忙綠奔波不都是爲了這些。”
孔銘揚有時候正經起來還是挺像回事的,這一番話也是將圈子裡的規則看個透徹,這不由得讓蘇青高看幾分,這心境明顯與孔銘揚不符嗎?
就見他喝口茶接着說:“姑父性格耿直,剛上任又不懂裡面的彎彎道道,他們以爲你獅子大張口,想要更多呢,這才教訓了一頓,若是你死咬着他們不放,你這個人在京市接下來就有可能無故失蹤。”
無故失蹤?不用孔銘揚解釋,幾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由得後背竄起一股冷氣,直透到腳底。
“這麼說來,想要保住姑父,只有趙家倒臺了?”趙家與她暗地裡也算是積怨很深了,她都將人家的兒子給弄成了活死人了,能不深嗎?
再說,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保不齊有天就被發現她是兇手,到那時反而更爲的被動,還不如先下手爲強。
而蘇青想動趙家,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在章家的時候,章老與章朔在談話,她耳力敏感,似乎隱隱約約聽到,十幾年前的哪件綁架章書玉,致使章朔功力盡失,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幕後人似乎有可能是趙家,這樣算來仇恨值拉的更大了,搞垮它也不爲過。
“你認爲該怎麼做?”蘇青向孔銘揚請教。
蘇青這人很有自知之明,若是能夠做到的事情,她不會麻煩別人,但若是超過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外,她就不會打腫臉充胖子的硬上,而是求助於別人,這點也是孔銘揚最欣賞之處。混在這個世上,貴有自知,那些淹死之人,不都是會游泳的嗎?
聽到蘇青虛心請教,二爺禁不住又得瑟起來,保護家園什麼的,那是男人的榮耀,是他的最愛,絕不在話下的,不過,你若說二爺虛榮心膨脹拿刀就砍,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殺雞焉用牛刀乎!
“你可以找宋巖。”孔銘揚很正經地建議。
“找宋巖,這跟他有什麼關係?”蘇青不解,按這廝的行事風格,不是勇於站在第一線嗎?
“你是宋巖的師傅,師傅受了欺負,做徒弟的怎能看着不管,在古武界是要被別人恥笑的,他幫你理所當然,理由充分,別人挑不出什麼刺來,而且你找他幫忙,宋家會放任不管?這只不過正中了宋家的下懷,他們早想……”孔銘揚一臉的狐狸相。
兄弟什麼的,在必要的時候那都是用來陷害的!
孔銘揚這傢伙太陰險了,連兄弟都不放過,蘇青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生怕着了他什麼道,他絕對是那種賣了你,你還幫他數錢的那種。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騷主意確實是目前最好的。
“你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管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有人會幫着處理。”蘇青臨走時再三囑咐姑姑和姑父,見他們點頭才放心與孔銘揚離開,趕去見宋巖這個倒黴吹的。
蘇青看着兀自還一臉懵懂的宋巖,不由得感概,真是躺着也能中槍,有點不忍心欺負這麼誠實的孩子。心中決定,等這事了了,就真心接納宋巖這個徒弟。
“師傅,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呆幾天呢,拜年的禮物都還沒準備齊全呢?”宋巖看到蘇青自然高興,但想起他的禮物準備了幾天都還沒準備好,就有點挫敗。
蘇青真的不忍心說,就聽孔銘揚開口了,“石頭,你以爲我們向回來啊,這下雪天路上又不好走,一個不小心還會有性命危險。”
“那着什麼急啊,危及生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出什麼大事了?快說啊,不管什麼事,徒弟一定會幫你出頭,揍死丫的!”宋巖一臉激憤。
蘇青不忍將頭扭向一邊,只聽孔銘揚狐狸繼續下套,“哎!蘇青的姑父張志平被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氣,正躺在醫院裡,全身包的像個糉子,實在是目不忍睹啊,蘇青一向將姑姑與姑父看做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時候那還有心呆在鄉下?這不聽說了之後,立馬就趕過來了。”說的那叫一個真切。
蘇青在旁邊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見宋巖果然爆發了,“這還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在京市地界竟敢欺負我師傅的人,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查出來是誰嗎?我這就拿刀砍上門替師傅報仇。”
“估計你知道了,也跟我一樣只能按兵不動,是趙家。”孔銘揚又加了一把火才說出幕後之人。
“管他是……誰?趙家?”宋巖的氣勢有點發虛了。
“對,趙家,他持股的遠航集團涉嫌大量走私,被蘇青的姑父張志平查出來,賄賂不成,就以性命威脅……”孔銘揚將事情簡短地敘述了一遍,然後激憤地說:“這簡直欺人太甚了,蘇青可是你師傅,他們就敢直接將人打進醫院,是真心不把宋家放在眼裡了。”
宋巖雖然直白了些,但那是跟圈子裡那些油滑的世家公子相比,處在大的世家,怎麼可能是一小白?聽到這也算是琢磨出味來了。
蘇青這事肯定假不了,可這孔銘揚的意圖卻是昭然若揭,明晃晃啊,這麼多年的兄弟,怎麼可能不瞭解這人的奸詐性子。
合着他不好明着出面扳倒趙家,就推他到了檯面上,不過,雖說這是孔狐狸的套子,可他真沒辦法不跳。
宋家早就想整垮趙家,只是一直沒有把柄和充分的藉口,這眼前不正是個好的藉口嗎?趙家敗落,古武界也不能說三道四不是,理由充分啊,他宋家下任家主的師傅的親人被趙家打進了醫院,他還能坐視不管,那就成笑柄,孬熊了。
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下定決心地說,“師傅,這事徒弟一定會給你討個說法,你就放心吧。”說完狠狠滴瞪了孔狐狸一眼。
孔銘揚訕訕地摸摸鼻子,望着房頂,裝作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宋巖冷哼一聲,氣得咬牙切齒,不過,以他多年兄弟情分的瞭解,這人不會袖手旁觀,估計會暗暗出手。不過,被人強逼着,中套的感覺終歸是不那麼好的。
蘇青自知理虧,在宋巖叫師傅的時候,也沒有再排斥,算是無聲默認,宋巖在一旁可是高興壞了,這次絕壁是賺了,既能除掉宋家的心頭大患,又得到了師傅的承認,怎能不樂呵?
而且臨走時,師傅又送了他很多的禮物,果酒,水果,還有幾個檀木盒子裝着的,不管是不是貴重的東西,關鍵這是師傅送的,那價值就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回去的路上興奮地差點沒出人命案。
宋家。
宋老爺子坐在上座,看着下首坐着那不爭氣的孫子,忍不住搖頭嘆氣。人家的孫子就能一眨眼一個詭計,他家的孫子傻不愣登的只管往裡跳。他能不憂心嗎?以後若是將宋家交給他,還不將整個宋家拱手相讓啊!
宋老爺子嘆氣不止,“你叫我說你什麼?人家一激,你就上?你怎麼會是我孫子?”
“我不是你孫子,我是誰孫子?再說你不是老早就想整趙家而沒有時機嗎?這就是現成的時機,失不再來。”宋巖不服氣。
“那你也不能一口答應啊,你也應該婉轉的拒絕一二,然後他們再來求我們,這樣不是姿態擺的很高嗎?那像你,那架勢就是上趕着去當敢死隊啊!”宋老爺對孫子上趕着的行爲極爲不屑。
宋巖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大人都愛搞這套,沒勁死了,“那你就等着我師傅上門吧,以她的脾性,猴年馬月也不會上門,你就會錯失良機,而我呢,看似傻不愣登地上趕着去當敢死隊,可就因爲我實誠,師傅就真心接納了我,以後就會教我東西,還有臨走時送了我很多的禮物呢?”
宋老爺子聞言,也不淡定了,猛地站了起來,“真的嗎?真說要教你東西?那你可要好好學,她的能力連我都看不透。”這隻能說傻人有傻福。
“那是但然,我眼睛一向很準,自然看出師傅的能力神秘莫測,說不定到時……”說着宋巖就想入非非了,夢想着自己是武林高手的那刻。卻被他爺爺打斷了。
“不是說有禮物嗎?趕快拿來看看啊?”宋老爺子見孫子始終不提禮物的事情,就急了,也不顧長輩的形象問題。
“那是我師傅送給我的。”宋巖強調歸屬權。
“知道是你的,拿來我看看,你這個死小子,還怕我吞了不成?”那肯定怕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宋巖雖然心裡嘀嘀咕咕,可還是回房間不情不願地拿禮物去了。
過不一會兒,宋巖扛着一個箱子進來,放在了宋老爺子面前,爺孫倆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一起扒拉箱子裡面都裝了什麼禮物。
宋巖當時光顧着高興,只要是師傅送的,那都是寶貝,只大致看了一眼,好像有罈子裝着的酒,還有幾個長方形的檀木盒子什麼的,至於裡面是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對這些東西他不是很關心。
可宋老爺子不一樣啊,他的閱歷放在那呢,上次去蘇青家的四合院,他就察覺出了什麼,所以聽宋巖說有禮物,就尤其的上心,心中隱隱有所期待。
宋巖大刺刺地將箱子裡的東西往外扒拉,被宋老爺一把推開,“你這個熊孩子,毛毛躁躁地,你師傅送的東西能這樣對待嗎?要小心細緻懂嗎?”
宋巖一臉茫然地點點頭,蹲在地上畫圈,看着他爺爺小心謹慎慢吞吞地樣子,就想上前代勞,你這麼慢,又不是老母雞抱窩,還能再整出一窩雞崽來?
就見宋老爺子,先摸出一個長方形的檀木盒子,小心打開,剛瞄了一眼,眼睛就睜得滾圓。
“怎麼了?什麼寶貝?給我瞅瞅!”宋巖急忙起身上前,看了一眼,“這不是人蔘嗎?”想說又不是沒見過,但到嘴的話卻又吞了進去,因爲他感覺到那人蔘散發着讓人渾身通透的舒爽勁,就像是武功晉級那種爽快感。
“這……”這了半天,宋巖找不出任何字句來形容目前的心情。就聽他爺爺嘆了一口氣,說:“這人蔘不下百年,而且靈性十足啊,我這把年紀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有靈性的人蔘,離老遠都能感覺到。”說完趕忙將盒子合上。
又低頭看了箱子裡剩下的東西,越看越心驚,檀木盒子裡裝的都是珍稀的藥材,市場上根本沒得賣,還有那果酒,光聞聞都能讓人神清氣爽。
看完,孔老爺子站起身似乎自言自語道:“你師傅這是在向我們展示她的實力啊,別說一個趙家,就是與唐家扛上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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