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銘揚儘管感覺出了不對勁,也不知道張天竹和自家小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可這一點都不影響,二爺的幸災樂禍,對,就是幸災樂禍,別看小崽子手伸的歡實,表面看極喜歡這傢伙,不過,他可是一直都沒放過
小四似乎還很不捨,朝着張天竹一個勁地伸爪子,啊啊着。
張天竹一刻不敢再耽擱,趕緊將小四塞到了孔銘揚的手裡。
正在危急時刻,突然大腦一陣波動,然後,流失的功力被突然切斷,“蠢物!”腦子響起兩個字後,再次恢復了平靜。
他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地認爲這孩子是隻待宰無害的肥貓了呢,自個兒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這還不算,更嚴重的還在後面,若被這家人發現了吞噬功法的蹤跡,那他們豈不是暴露了,雖然也不準備隱瞞多久,但也沒準備這麼早就撕破臉皮。
心下苦澀,隨着功力的流逝,臉色變得蒼白,額頭的汗水也在不停地往下滴,那孩子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樣,無論怎麼甩都甩子不掉。
那爲什麼這孩子卻能夠反噬他的功法?再對上這孩子的目光,張天竹驚駭不已,這孩子……
顯然,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也更不可能。
難不成這孩子也修了吞噬功法不成?
爲什麼會這樣?
張天竹面上盡力維持平靜,私下卻拼命地施展功法,阻止這詭異至極的一幕,可是,不知爲什麼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從孩子身上吸取來的功力沒保留住不說,連他體內的功力也在大量地流失,無論他如何地運轉功法,都無法阻止這一切。
張天竹不由得看向懷裡的孩子,只見那孩子的眼睛似乎多了幾抹嘲諷,他早有預謀?怎麼可能?他纔多大?幾個月的孩子大腦都還沒發育完全呢?能懂吃喝拉撒就很了不起了,肯定是他看花眼了。
覺得差不多,當下正要收功時,心裡突然暗叫不好,這時他的吞噬功法居然失控了,更令他驚駭的是,遠遠不斷的功力,竟然以飛快速度朝孩子的體內奔流而去,怎麼會這樣?
張天竹面上逗弄着小四,看起來極爲喜愛的樣子,暗自卻心想,不能做的過了,不能讓人有所察覺,小子,你這樣看着我也沒用,要怪就怪你老子,誰叫你是他的種。
而小四依舊睜着烏黑晶亮的眼睛盯着他,蘇青和孔銘揚似乎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沒發現問題的根源所在。
雖然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卻不妨礙張天竹心下大喜,隨着小傢伙身上的功力悄悄地轉移到他的身體時,心裡更是慶幸,不曾想一時間的衝動之舉,卻被他碰到如此大的機緣,若把這小子身上的功力吸取爲自己所用,他的功力又要登上一個臺階了。
託着小四的雙手悄悄運起了功法,一眼看去,就知這小子的資質很不錯,咦?這麼大點的奶娃娃,體內居然蘊藏着如此渾厚的功力,這怎麼可能……
聰明可愛的孩子麼?若是變成了癡癡傻傻之人,看你還怎麼向京市之人炫耀?
想到這兒,張天竹的餘光,似有若無地瞟了蘇青一眼,見她被那人親暱無間地攬着,眼神微不可查地暗了暗,一股莫名色邪火涌了心頭,再看手裡的娃娃,眼神多了幾抹陰冷和厭惡。
尊主曾經說過,只要是想要的,就去拿,去搶,去奪,否則,縮手縮腳,瞻前顧後,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他這還不算爲情所困,頂多算是好感,想當然地認爲,只有優秀的她才能入得了他的眼,配得上他,時下的那些庸俗女子無一人能與之相比擬。
幹大事者,豈能爲情所困。
情之一字,牽動的不只是心悸,還有的是男人的弱點,人無弱點,無堅不摧,一旦有了弱點,就等於將面門送到了對方的眼前。
上次地獄之門失蹤,本以爲十之**無生還的可能,他爲之悲痛過,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不知爲什麼,他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貿然來了,就是想看看她,看看她爲那人所生的兒子。
孔家與張家並沒有什麼交往,小孩子的滿月酒自然不會邀請他張家,況且,這孔家二少本來就對他敵意不淺。
這個孩子就是不久她失蹤前大着肚子的那個,眼神變得更加的深邃,又是一個聰穎,資質優秀的孩子,是啊,她那麼優秀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豈能差了?要是,要是……
接觸到這孩子的視線,張天竹略微愣怔了下,然後,嘴邊的笑容更大了。
小白,葡萄和橙子都在旁邊呆着,沒移開過一步,因爲他們也察覺到小四此時的舉動太過於反常。
從張天竹子抱孩子的姿勢來看,的確像是沒抱過孩子的人,擱普通的孩子身上,肯定不舒服地鬧騰起來,可小四畢竟不是普通孩子,一雙烏黑晶亮的眼珠子直接對上了張天竹的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蘇青走到了孔銘揚的身邊,眼神閃過警惕,疑惑之色。
“二少過謙了,我看小公子很是乖巧聰慧。”張天竹說着對小四露出一個無比親切的笑容,垂下的雙手握了握,然後擡起,朝小四伸了過去。
二爺這時反而笑了起來,“小兒頑劣的很,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除了老媽,熊孩子就是對其老子都沒這麼主動過。
小四的主動,真讓熟悉小崽子的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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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當天,張天竹被灌的爛醉如泥,苦不堪言,心裡懊惱的不行,他今天爲什麼要過來遭這份罪。
張少此時真是苦澀難言,功力虧損大半的他急需回去調息恢復,否則,對以後的修行極爲不利,可卻被這幫人死死攔住,尤其周放那小子的手,更是放在他的肩上,令他動彈不得,擱往常,他那將他放在眼裡,可是,現在……
周圍響起一陣起鬨聲,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宋少在打廣告做代言呢,一時間嗷嗷個不停,氣氛極爲活躍,都是年輕人麼,愛鬧是本性。
宋巖袖子一卷,“加我一個,這酒可是師傅親自釀的,綠色又健康,喝多了不上頭,大家敞開了喝,無需擔心宿醉問題。”
周放心裡憋着氣呢,乾脆,一把將人給按在椅子上,“小東西很愛喝酒,既然這麼喜歡你,想來你酒量也不錯,等會咱們一定要切磋一番。”
隨後就有幾人附和。
然後,就見杜翰東起身,拍着張天竹的肩膀,“咱們兄弟平常交流本就不多,這次正是個大好機會,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你這樣走掉,讓我們以爲,你張少不願意與我們爲伍呢?”
這幾人常年混在一起,一個眼神就足夠領悟其中的意義。
二爺豈能讓他走,“張少,你這是看不起我孔家,來到家裡,連一杯水酒不沾,就要走,難道怕我孔家的酒有毒不成,你這樣走了,說出去,別人還不指着我二爺的鼻子罵,說我孔家連客人都不會招待,你這不是讓別人打我的臉麼?”說話間,孔銘揚悄悄給杜翰東和宋巖,周放等人使眼色。
說着,二爺就要拉張天竹的手,卻被他急忙躲開了,一臉的抱歉,“二少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今天來主要是看看小公子,既然看過了,在下事務纏身,這就要趕回去,抱歉,抱歉。”
緊接着,就到了開席的時間,孔銘揚將小四塞到媳婦的懷裡,然後對張天竹招呼道:“看來你跟我家那小子有緣,來,這邊坐,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
張少表面乾笑應付着,心裡卻罵開了,傻逼,你願意我還巴不得呢。
旁邊的周放卻酸氣十足地開口道:“小四這小子,對我這個乾爹都沒這麼主動親近過,還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我說,張少,你就知足吧,我倒是寧願被折騰出一身的汗。”
孔銘揚卻是笑得意味深長。
蘇青的目光充滿了審視,眉頭也一直皺着。
這樣的解釋,的確說的過去,衆人對張少的失態,頓時幡然了悟,沒再深究,在坐的年輕一輩的大男人,的確沒幾人抱過孩子,抱這麼軟乎乎的糰子,的確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張天竹功力流失大半,雙腿的肌肉都在顫抖,抹了把汗,心有餘悸,面上的功夫卻還要做足,連忙擺手道:“小公子很可愛,也很討人喜歡,只是,沒抱過這麼軟乎乎的糰子,生怕碰壞了孩子,你看都給我折騰出了一頭的汗。”
二爺看着一頭汗的張天竹,心裡樂死了,可面上卻裝出一副很是抱歉的愧疚之色,“張少,我先前都說了,這小子頑劣的很,因爲這事我和媳婦沒少頭疼,小兒多有冒犯,回頭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爲表歉意,等會兒,我以酒賠罪。”
尤其最後眼神流露出來的避之如蛇蠍的神色,非常非常地好奇,他家小兒子做了什麼,顯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表情多麼像剛被蹂躪過的啊!
,他可是一直都沒放過觀察這張天竹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