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丹!”
婉兒和陳未名聽到後,也都盡皆驚訝地湊上前來看去。
一粒碧綠色的菱形靈丹靜靜地躺在金色暗格之中,其上不斷遊走的波紋想必便是靈氣極其濃郁的表現。
只是聞一聞桎梏丹所散出的香氣都覺得修爲大增。
“皇朝果然比王朝強大太多,竟是連桎梏丹都可以擁有,”陳未名讚歎地說道。
桎梏丹是一種黃品靈丹,可強行將修士的修爲提升一重,但是一個人一生也就只能使用一次。
也是因爲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這個限制,所以桎梏丹才被列入黃品靈丹的行列,可要論桎梏丹功效的話,與玄品靈丹相比也是隻強不弱。
畢竟可強行提升修士的一重修爲,而且還不會留下不好的後遺症。
要知道有的修士想提升一重修爲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很可能要花上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是十年,所以桎梏丹對一些修爲停滯不前的修士來說,猶如久逢大旱,忽降甘霖。
“未名,這粒桎梏丹給你用,”許長安從金色暗格中拿出來後,遞給陳未名說道。
“啊……長……長安,你出的力最大,要不是你我們就死在甬道里面了,這粒桎梏丹應該給你,”陳未名說道。
“未名,我們是朋友,你強大了不就相當於我們強大了嗎?再說,我和婉兒都只是五重靈渦境,而你如果用了桎梏丹就可以突破靈轉境了,所以說,必須你用,”許長安條條有序地堅定說道。
“未名,長安說得對,你快點收下吧,等你突破靈轉境後,好好保護我們就行了,”婉兒嬉笑着說道。
“好,夠朋友,”陳未名當即不再推脫,收下桎梏丹便走到金銀牀上坐定,準備突破靈轉境。
許長安和婉兒在四周轉了轉,沒有發現異常後,便守在陳未名的身邊,爲他護法。
陳未名盤腿坐定,雙手合十,那粒菱形桎梏丹被他合在手中。
漸漸地,陳未名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呼吸平緩穩定,周身靈氣涌動,而後便開始有規律地吞吐着靈氣。
與之同時,從陳未名的口中又傳來了一陣佛經唸誦聲,極其地虔誠。
過了許久,忽然,陳未名合十的雙掌突然翻開,繼而便將桎梏丹準確無誤地翻到了口中,雙掌再次合十。
“噗!”
丹香在口中爆炸開來,頓時充斥於陳未名的感官之中,陳未名的面容之上滿是舒暢、享受、幸福。
偶爾泄出的幾縷丹香竄到許長安和婉兒的鼻中之時,兩人也都是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比玄品丹藥的桎梏丹當真名不虛傳。
其上散發的丹香竟是讓許長安覺得比泥菩薩還要更勝一分。
倏爾,陳未名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吞吐靈氣的速度也開始加快,桎梏丹順着食道流入陳未名的丹田之中,將其中的靈氣攪得不得安生。
但是每次攪動之後,丹田內的靈氣都會增強幾分。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陳未名丹田之內獨屬於靈渦境的九道白色旋渦突然旋轉着觸碰到了一起,而後,緩緩地融合到了一起。
“轟!”
九道白色旋渦盡皆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巧的方方正正模樣的物體,像是一件鎧甲。
“噗!”
“啊~”
緊接着,陳未名舒服地喊出了聲來,全身開始噼裡啪啦地作響,周身靈氣猛然竄動,將金銀牀邊的絲簾颳得橫鋪地上,其上還破了幾個大洞。
聽到陳未名的動靜後,許長安和婉兒連忙望去,面容之上皆是大喜。
靈氣九轉,一重一轉,
九轉之後,靈鎧圓滿,
踏入靈轉境。
由九道白色旋渦融合而成的那件靈鎧也在陳未名突破靈轉境之時,自主地浮現了出來,將陳未名籠罩其中。
靈鎧近乎透明,但防禦力卻是十分可觀,普通九重靈渦境的修士絕不可能擊破陳未名身上的靈鎧,如若陳未名再鞏固一下修爲,靈鎧的防禦力還將上升。
靈鎧便是靈轉境修士的獨特能力,就如靈渦境的白色旋渦一樣。
凝神聚氣,陳未名將靈鎧再次收回到丹田之內,而後興奮地從金銀牀上跳下,對着空氣不斷地揮着拳頭。
“長安,婉兒,我感覺現在我就像是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一般,力量簡直爆炸,”陳未名興奮地說道。
“突破是好事,可不能驕傲,一重靈轉境在五國百宗會上也不見得會佔據什麼優勢,”許長安爲陳未名高興的同時,也語重心長地警醒道。
“長安,你怎麼跟個老頭似的,”陳未名心情大好地打趣道。
“他就是老頭,”婉兒笑着說道。
許長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不是老頭,他只是過於成熟,但如若經歷了他的童年,想不成熟都很難。
因爲那時候的他,如若不成熟,便只有死路一條。
“走吧,我們出去吧,”許長安朝着一面銀牆走去。
“可是出口在這邊啊,你去哪?”陳未名指了指上面疑惑地說道。
“那裡出不去了,真正的出口是在這邊,”說着許長安便身後轉了一下那面銀牆旁邊的花瓶,而後一道暗門便從牆上被打開,露出一個長長的通道。
“長安,你怎麼發現這道暗門的?”婉兒驚訝地問道。
畢竟許長安一直和她坐在一起,從未見許長安接近過暗門一下。
許長安笑了笑,沒有說話,用食指點了點腦袋。
“用腦子?”陳未名疑惑地喃喃道。
其實許長安用的是精神力。
精神力不僅可以作爲攻擊手段,還可以作爲探查手段,比肉眼所能發現的事物要多得多,而且還很隱蔽。
三人穿過長長的通道,不一會便沿着一道往上攀爬的樓梯走了出來,得以重見天日。
而這條通道的出口竟是在皇朝遺蹟唯一倖存宮殿的後面。
三人對着暖暖的太陽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而後許長安便被一道襲來的靈氣撞翻在地。
陳未名和婉兒怔住了一瞬,繼而連忙扶起許長安,怒氣沉沉地看向偷襲許長安的宗門弟子。
陳未名由於剛剛突破靈轉境,所以勢頭正盛,再說許長安是他的朋友,自己的朋友被偷襲他又豈會不怒,當即便要上前教訓一下偷襲者。
不過被許長安伸手攔了下來。
“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見到你,我會爲天傲報仇的,”偷襲者戲謔地看向許長安說道。
“我等着你來報仇,”許長安不甘示弱地說道。
而後偷襲者便像有着急事一般,倏忽飛走。
“長安,你爲什麼不讓我教訓他,”陳未名急道。
“你打不過他的,”許長安見偷襲者走後,頓時泄下提起的氣,不斷揉着剛剛被靈氣撞到的肚子,確實很疼。
“我怎麼打不過他了,我已經是一重靈轉境了,”陳未名不服氣地說道。
“他最起碼五重靈轉境,還不止,”許長安看着陳未名淡淡地說了一句,陳未名頓時喪氣,耷拉着臉,不知該說些什麼,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未名,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因爲一時的衝動而將自己的一生葬送,你一定要時刻記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許長安拍了拍陳未名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他是誰?”陳未名擡起頭盯着許長安的目光,同樣認真地說道。
“他叫,許弄歌,”許長安看向許弄歌離去的方向鏘聲說道。
“我會打敗他爲你報仇的,”陳未名重重地說道。
“我會殺了他的,”許長安淡淡地說了一句,但從他的目光中,婉兒卻是看到了一絲狠辣。
許弄歌便是許天傲的哥哥,也便是許耀善的大兒子。
許弄歌爲許天傲報仇,爲許耀善出氣,許長安早已料到,只是沒有想到許弄歌竟是先放過了他一次,看其神情應當是有着什麼急事。
也正好,給了許長安一段時間去提升實力。
所以許長安要在這一段短暫的時間內儘快地提升實力,如此方可應對來自許弄歌的報復。
他不僅要將許弄歌打敗,他還要殺掉許弄歌。
因爲他明白,即便他將許弄歌打敗,許弄歌也會接二連三地來繼續報復他,與其如此,還不如一次殺個乾淨。
許長安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只會挑水做飯的懵懂少年了。
……
三人商量了一下,重新規劃了一下路線,便決定前去蘇煉所說的仙機洞府。
根據種種信息,許長安得知如今的仙機洞府之前已是有着衆多首宗的親傳弟子在等待着洞府的開啓。
如迦耶頂親傳弟子,迦延羅;落霞宗親傳弟子,章聚霞;懼舍宗親傳弟子,舍葉弗。
當然還有蘇煉。
能讓這麼多首宗親傳弟子重視的洞府,一定藏有巨大的機緣,所以許長安三人想去碰碰運氣。
也只能是碰碰運氣。
即便陳未名現在突破至一重靈轉境,但是他們三人就算加起來也仍然打不過首宗親傳弟子的任何一人。
從皇朝遺蹟往西北方向直走,便可以到達仙機洞府。
只是剛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許長安三人便是聽到了一陣雷鳴發出的轟隆聲。
懷揣着好奇的心情,許長安三人偏離了一段路線,來到發出雷鳴轟隆聲的源頭。
竟是一處雷崖。
站在下面的寬闊場地往上看去,一塊好似被巨刀切開的平滑懸崖的崖壁便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
雷崖崖壁之上,萬千雷電遊離縱橫,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條條兇猛蛟龍在海面上橫行霸道。
也像是一道道雷電巨鎖,將一團心狀的物體牢牢地鎖在雷崖崖壁的中心處。
那一團心狀物體也充斥着雷電的氣息,而且比鎖住它的雷電更加暴戾兇猛,只是不知爲何會被雷電巨鎖鎖於崖壁中心。
“那是還未成型的雷心,自然只能被鎖在崖壁之上,”一道倏忽出現的聲音將許長安三人驚了一跳。
轉頭望去,許長安突然猶如雙瞳灌血,滿目怒火,滿目憤恨。
“董明辰!”
許長安咬着牙一字一頓地喊出說話之人的名字。
便是那龍首宗親傳弟子董明辰;
便是那天運王朝第六龍首董明辰;
便是那促使小仙死過一次的董明辰!
許長安發過誓,勢必斬殺董明辰,爲小仙報仇,如今機會來了。
“去死吧!”
許長安猛然踏動縱雲步,裹挾着五重靈渦境的靈氣,一拳轟向董明辰。
董明辰邪魅一笑,身形忽而後飄,道道雷電從其手上纏繞射出,轟向前來的許長安。
雖說陳未名不知爲何許長安要攻擊說話之人,但許長安是他的朋友,他怎麼會看着許長安獨自戰鬥。
當即,陳未名馭動起一重靈轉境的靈氣和許長安夾擊董明辰,可卻被董明辰身邊一人攔截了下來。
婉兒見兩人盡皆與對方打鬥了起來,也趕忙取出陣盤和陣旗,欲要佈置陣法相助。
可還未等婉兒佈置完成,許長安和陳未名便已是被對方打得跌退而回,踉踉蹌蹌險些跌倒。
許長安捂着胸口,微微有些疼痛地說道,語氣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四重靈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