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的方拙,一步步下樓,李煜倒也沒有將方拙就這麼丟出去的意思,屁顛屁顛的跟在方拙身邊,一路上將院內演武場上壯如牛犢的傢伙裡裡外外介紹了個遍。
這個拓拔燁,來自北疆,但是具體來源根腳,無人知道,不過看樣子對於白鹿書院的規矩極爲了解,已經來這座‘白鹿苑’不下三次了,只不過九號和十號的牌子,一直沒人接,所以自然也沒打成。
方拙皺了皺眉頭,本來踏下去的步子停了停,開口道:“那這塊牌子怎麼沒有給他?這個拓拔燁一看就是體魄驚人的路子,三級修爲也要高於我。”
李煜跟着停下來,嘿嘿一笑,道:“這玉牌哪裡能夠隨便給人呢?要不是白鹿書院的師兄看你天資聰穎,哪裡會給你呢?”
這種李煜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方拙也懶得理會,反正打完了再找他算賬。
李煜繼續道:“我猜測,這傢伙很有可能就是來自北疆的天霜軍團,甚至極有可能是那隻傳說中威名赫赫的‘八百連營’調教出來的。”
方拙點了點頭,這種邊軍路數出來的傢伙,往往都是不聲不響,但是一身戰力往往很不講理。不說其他,就說剛纔還跟白元交手的穆森,要是普通的七級修爲,即使白元身負重傷,剛纔正面那一下,最少都要折掉一隻胳膊。
所以穆森和李煜驚奇,白元和方拙對這個漢子的戰力,其實也很驚訝,只不過沒表現出來而已。
看着走上演武場的方拙,白元打了個呵欠,就準備進屋睡覺。
對面的華服少年,眼睛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下去幫忙壓陣?”在少年看來,下樓的方拙,二級原力而已,即使有些壓箱底的東西,也不可能是那頭壯牛般拓拔燁的對手。倒是對面這個小姑娘,自己也未看清實力,但是之前的動靜,做不得虛,所以面前這個小姑娘纔有可能是自己的勁敵。
白元打量了對面少年一眼,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開口道:“註定了的結果,有什麼好看的!”
華服少年一愣,隨即笑道:“也是,可是終歸是你的人,要是被揍成殘廢,終究是件麻煩事!”
白元聽到說年的話語後,直接轉身進屋,丟下一句,“我是說我家方拙肯定贏,你個白癡!”
既有第一次被人直接罵,又是如此荒誕的說法,搞得華服少年徹底愣了,等到反應過來,陰沉着臉看向對面時,才發現竟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華服少年招了招手,一個影子般的人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少年身後,不過想了想,少年還是擺擺手讓退了下去,這裡畢竟是書院,容不得自己亂來,就只能等到院試的時候,再教訓對面口無遮攔的小丫頭了。
方拙在這方專門打造用來切磋比武,換個說法,專門是給自己這種手握十號或者九號玉牌的人捱揍用的演武場,深吸一口氣,摘下背後玄光,往地上一插。
然而下一刻就發現了這是個愚蠢的動作,玄光只有劍尖插入了演武場,就這麼搖搖晃晃,隨時會倒的立在場中間,方拙只好滿臉通紅的將長劍重新背在身後。
然後方拙就聽到場下李煜肆無忌憚的笑聲,方拙也無奈,不過已經出糗了,方拙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方拙沒發現,自己將長劍插入地面時,所有人從對面的拓拔燁到三層樓上圍觀的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氣,三樓那位原本要進門的少年,更是嘴角抽搐,自言自語道:“這還是人麼?”
不過這下,華服少年倒是有點相信對面的白元不是口無遮攔或者羞辱自己了。想了想,就繼續站在三樓,低頭看着樓下的演武場。
這座演武場的性質所致,所以演武場修建的材質特殊,堅硬無比,就是爲了防止切磋拆了這裡,沒想到第一場就被方拙戳了大洞。
緊隨方拙之後飄上演武場充當裁判的李陽,目光掃過方拙,只能當做沒看到,簡單說了不能蓄意傷人,隨即示意兩人可以開始。
拓拔燁原本就被方拙這麼一下嚇得夠嗆,這時候哪裡還敢藏私,全身一震,一道土黃色的光芒浮動全身,然後如同一座小山,一座影影綽綽山峰若隱若現,直接碾壓向了方拙。
方拙掂量了下,並未動用玄光,而是一腳後撤,勢如蛟龍出水,拳頭髮出一陣短促的爆炸聲,與拓拔燁的拳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陡然出現。
再看拓拔燁已經退回了原點,一聲土黃色的光芒山東了幾下,就那麼消散了。方拙則退的更遠,距離演武場邊緣已經不太遠了,方拙索性解下背後玄光,高高拋起,然後插入演武場外的地上,方拙的身影早已經衝向了對面的拓拔燁。
雖然被一拳擊破了護體原力,拓拔燁反而有一絲心安,這說明對方最多和自己一樣,只不過比自己強得多的體魄驚人的變態而已,重新運起護體原力,拓拔燁繼續迎了上去。
但是拓拔燁不再是橫衝直撞了,反而是細膩而有效,拳腳之間,環環相扣,一記重拳轟向方拙的胸膛,必定還有一腳或一肘在另外一個地方等着,而且隱藏的後手往往是一擊必殺的殺招。顯然這位看似粗魯的拓拔燁,遠不是表面那樣。
不過拓拔燁也有苦說不出,看着方拙最看似氣勢如虹的一拳,自己還以爲對方也是大開大合的路數,結果扔掉玄光這個包袱之後,方拙的拳勢反而變得隱忍而穩健,一拳擊出,肯定會結結實實的轟在拓拔燁身上,而在此之前,方拙要麼躲過,極少數也會硬扛下。
原本一收一攻的矛盾之戰,形式倒是沒變,可是對戰雙方卻倒置換了過來。
一分鐘之後,拓拔燁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了,方拙的每一次出拳一道竟然越來越大,但是這並不是方拙越來越拼命,而是一拳一拳之間,竟然極爲隱秘的相互疊加,等到方拙揮出第二十拳的時候,拓拔燁身上的護體原力已經破碎了五次之多了,而且到方拙第二十拳,已經是一拳破防了。
可是拓拔燁身上的黃色原力還沒消失,方拙第二十一拳已經呼嘯而來,這一拳竟然不是簡單的疊加,拓拔燁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身上的原力護盾還未出現,來不及思索,一道極其虛幻的十字方盾,突然浮現在拓拔燁面前,剛好擋住了已經有風雷之聲的這一拳。
“轟”一道宛如風暴般的聲響出現。
方拙擡頭第一眼就看想了拓拔燁,這一拳自己推算的力量根本沒有這麼大,否則這一拳可就是衝着殺人去得了。
幸好,這一拳之下,拓拔燁除了狼狽一點,竟然絲毫沒事!
方拙連忙開口道:“最後一拳,實在是對戰技掌握不全,未能收住,實在請諒解。”
拓拔燁愣了下,深深看了方拙一眼,才甕聲甕氣的開口道:“輸了就是輸了,再說我連你的長劍都沒逼出來。”
不過這時候,一道道驚呼,“帝國之盾”“竟然是帝國之盾的後裔”“十字盾可能已經有數十年不曾出現了吧?”
方拙點頭行禮,轉身上樓。
而冀州城,有一個消息開始瘋傳,近三十年不曾顯示的“帝國之盾”出現,而且還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