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快點!”薛辰寰也聽到了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着急的催促道。
巷子並不長,以他們的速度,就算能跑出這條巷子,也未必能躲得過那些人的追捕。白素婉喊道:“你別管我,你快跑!”
那些人販子要抓的是她,和他沒有關係,沒必要把他也拖下水。
他咬牙道:“傻瓜,你說得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感覺到握着她的手拉得更緊,她心裡莫明的顫抖了一下。
在曾經那段靜謐相處的甜蜜時光中,這溫潤低沉的聲音似乎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傻瓜,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說這話的時候,她纔剛過十九歲生日,然而半年後,他卻莫明的失蹤了,一走就是五年,當年的承諾就是一個笑話,狗屁的海誓山盟。
“你這個騙子……”她喃喃道,眼眶微微發熱,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破眼眶落下來。
本以爲自己看開了,不再在意了,沒想到,到底還是放不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依舊讓她的心鈍鈍的發疼。
倏然間,一直粗糙的大掌拉住了她的手臂,而被薛辰寰握着的那隻手,卻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牽扯滑出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是汗手,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快速奔跑後,手心的汗更多,根本抓不穩任何東西。因爲奔跑的速度極快,在感覺到她的小手被扯脫後,他還一下子停不下來,直直的衝出巷子。
“吱——”尖銳的剎車聲從巷口傳來,淚眼迷濛中,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被一輛麪包車撞上,如斷線的風箏般拋飛了出去。
“不,不——辰寰!”她發了瘋似的想要掙脫束縛着她的人,往外面跑去,然而心亂如麻的她,根本連基本的反抗都忘了,只是依靠着身體的本能,不斷的朝出事地方靠近。
她掙扎得厲害,四個大男人一時間也難以制服她,陰霾從鷹鉤鼻男人眼裡一閃而過,一個手刀下去,她只覺得頸項處劇痛無比,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弄醒她!”
隨着冰冷的話音落下,一盆冷水潑到她臉上,嗆得她急促的連咳幾聲,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昏黃的燈光,一股子黴味的環境,她昏迷了多久,這是在什麼地方?
仲怔片刻,昏迷前的影像才一點一點的回到她腦海中。臉色“刷”的發白,她想起來了,薛辰寰拉着她一路狂奔,到最後,她還是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裡,而他——
憶起那抹被車子撞飛出去的聲音,她驚恐的想要捂着嘴巴,然而雙手一緊,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低頭一看,原來她身上纏繞着指頭粗細的麻繩,而對面,鷹鉤鼻男人和眼線就這樣冷冷的盯着她,不發一言。
“你們幹什麼?快放我出去!”她是真的害怕了,並非擔心自己的處境,而是擔心薛辰寰。如果她不是那麼自負,認爲自己有能力應對這些人販子,想要憑藉一人之力查出他們的下落,營救出那批被困的孩子們,這個慘劇根本就不會發生。
不知道他現在怎樣,有沒有被路人救助,有沒有被及時的送往醫院。
如果他出了事,她要怎麼辦,這都是她害的啊!
要不是爲了救她,他又怎麼會遭受這樣的厄運!
白素婉恨極了自己,她寧願當時被撞的是自己,至少不必揹負愧疚和悲傷。
而現在,後悔已於事無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的離開這裡,去打聽他的情況。
“啪!”一個耳光煽在她已經微腫的臉上,成功的把瘋狂掙扎的動作制止了下來,鷹鉤鼻男人眸光冰冷地望着她,問道:“那個孩子呢?”
很好,第三次!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絲絲蔓延,她忽然笑了起來,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冷聲道:“你想知道?”
“說!”眼線上前一步,大聲怒罵。
不屑的瞟了那滿臉青紅紫綠的男人一眼,她冷笑一聲,說:“我說過了,不知道!”
“媽的,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眼線大怒,重重一腳踹倒了她的小腹上。
瞬時間,她整個人疼得揪成一團,腰彎成蝦弓狀,痛苦的伏在地上。
眼線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硬生生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又是一個耳光揮了過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那女人是一夥的!老實交代,那孩子到底被你們弄哪兒去了?要是不說,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難道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她疼得眼淚都出來,艱難的吐出這句話,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撞破了你們的秘密,就算是百分百的配合,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你是個聰明人。”鷹鉤鼻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眸光裡迸射出狠厲的光芒,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捏着她小巧圓潤的小巴,強迫她擡起頭,“沒錯,我們不可能放過你,但是,我們可以讓你選擇痛苦的程度。”
手指劃過那張微腫的小臉,鷹鉤鼻男人憐惜道:“疼不疼?這麼漂亮的一張臉,應該很多男人喜歡吧?我身邊這羣兄弟都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女人的滋味了,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也不介意讓他們開開葷。”
“你敢!”她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眼裡止不住的流露出驚恐。
第一次,白妞兒也有恐懼的時候,她無法想象,如果眼前這羣餓狼般的男人撲向自己,會是怎樣的一副慘狀。
在穿上藍色*,胸前佩戴上國徽之時,她就已經做好決定,一輩子要和惡勢力做鬥爭,哪怕是拋頭顱灑熱血也絕不畏懼。
她相信自己的決心,事實上,在薛辰寰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她之所以能快速的從一位普通警員升到‘颶風’小組的組長,也正是因爲她不畏艱險,不懼邪惡,凡事都衝在第一線,並在一次緝毒任務中以身相搏,身中兩槍,才拖住了那個販毒團伙,支持到後續救援,把販毒團伙一網打盡。
那一次,她以爲自己會殉職,可是心裡沒有一點害怕。
如果爲了和黑惡勢力做鬥爭而犧牲,也是光榮的。
但是這一次,她怕了。
再堅強的女人也害怕被侮辱,她再強大再厲害,骨子裡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鷹鉤鼻男人滿意的看着她外強內乾的倔強,沉沉的笑了起來,鬆開手,下巴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仍舊帶着麻漲的痛。
眼線見她被嚇着了,火上澆油的說:“哼,我們這兒共有十三個兄弟,要是一起上……”他斜眼看着那妙曼的身段,淫笑道:“只怕你這小身板兒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啊!”
“閉嘴!”就在他得意不已的時候,鷹鉤鼻男人厲聲斥責:“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