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我叫林蕭蕭,你可以叫我蕭蕭。鄰牀的孕婦年紀不大,因爲懷孕顯得臉有些腫,不過一笑起來就有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
白素婉,你叫我素婉就行。她也朝對方笑笑,報上自己的名字。
蕭蕭手上吊着一瓶吊瓶,不適的挪動一下身子後坐了起來,忽閃着大眼睛問道:婉姐姐,你也是來保胎的嗎?
是呢,動了胎氣。她好奇的看向對方不大的肚子,問道:你呢?
蕭蕭撫摸着揣着個籃球般的大肚皮,面上充滿了母愛的光芒:醫生說我宮縮得太早了,有些頻繁,所以住院保胎咯。
話音一轉,又俏皮道:剛纔那位是你的先生吧?很帥喔!而且看起來對你很好呢!
她大囧,急急的解釋:沒有啦,只是朋友而已,剛好在路上看到我不舒服,所以就搭把手,把我送醫院來了。
蕭蕭忽閃着大眼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身上的男人外套和裡面的大毛衣打*,還有牀邊的毛毛拖鞋。這幅扮相,很典型就是從家裡出來的好嘛。
不過既然人家不願意多說,她也就不好再問了。或許,人家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呢?
很快有婦科醫生過來問診,她現在懷孕時間太短,許多檢查都沒有意義,也就開了兩支保胎的吊瓶給她打上,囑咐不要隨意下牀走動。
至於抽血什麼的,還得等到第二天早上。
她受傷住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對於這些程序也是心裡有數,很是配合的點頭。
正好產科那邊有孕婦待產,醫生也沒有多說什麼,交代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蕭蕭怕她心裡不舒服,笑眯眯的說:婉姐姐,婦產科就是這個樣子,一直都忙碌得很,要是同時有四五個產婦生孩子,醫生久忙得足不沾地了。她們不是不重視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哦!
瞭解的笑笑,她還不至於那麼小氣,非得要醫護人員衆星拱月的圍着自己轉 。
躺在暖氣充足的病房裡,又有保胎針吊着,她腹部的扯痛感好了許多,只有一點輕微的隱隱作痛了。
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現在的醫學還是很發達的。就像蕭蕭說的,她剛懷孕那會兒就有點見紅,幾乎是每個月都要在醫院住上十天半天,孩子不也保住了嗎。
這年頭,保胎不是什麼怪事,一個孕婦從懷孕到臨產都沒有住過院,這才叫奇怪呢。
蕭蕭是個很健談的女孩,言語中略帶天真,很惹人喜愛。臨近中午的時候,一個穿着公司制服的男人匆匆趕來,把手上的食盒放在牀頭。
老公,今天那麼早!蕭蕭的眼睛都笑得眯起來,刷的一下 從牀上彈起。
這一舉動嚇的男人臉都綠了,連忙按住她:慢點兒,這麼大個人了還一驚一乍的,也不怕傷了自己!
蕭蕭嘻嘻的笑,看着丈夫把食盒打開,裡面是豐富的菜餚,還有燉湯。男人耐心十足的先讓她喝了兩口水,試了飯菜的溫度,一口一口的慢慢喂她。
一邊吃,一邊小聲的說着什麼。蕭蕭總是笑得很開心,男人則沉穩許多,眼神裡都是寵溺,輕聲慢語的說着這一天經歷的生活瑣事。
白妞兒看着,心裡有些羨慕。
哪怕只是塵世中不起眼的兩個普通人,亦是對方眼裡最亮的明星。
她從不曾體會過這樣的美好。
病房門一直開着,她落寞的看向外面走廊,不忍再把目光投放在恩愛的小夫妻身上。
曾幾何時,也幻想過被人捧在手心上呵護,入尋常女子般可以撒嬌耍小性子。然那樣的美夢,早在五年前已經滅破。
她變得堅強,也只有堅強。
一個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擡頭看了看房號,走了進來。
婉兒,怎麼樣,好些了嗎?儒雅的身影和溫和的嗓音引起了鄰牀那對夫妻的注意,蕭蕭詫異的朝她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又是一個大帥哥呢!
婉姐姐怎麼這麼好命,可以吸引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啊?
反觀一下自己的丈夫,嗯,原來是覺得挺帥的,可是和來看婉姐姐的兩位男士相比,就要遜色多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嘴角邊漾起兩個酒窩:婉姐姐,這是你丈夫嗎?
她就鬱悶了,難道這小妮子就這麼單純,身邊除了老公和老爸之外就沒有接觸其他男人?
不待她解釋,薛辰寰已經揚起笑意,溫聲道:我是你婉姐姐的朋友,知道她住院,特地過來看看她。
小姑娘羨慕極了:婉姐姐,你的朋友都好帥!
她忍不住笑:你家先生對你也很不錯,溫柔體貼。
難不成我對你就不溫柔體貼?薛公子一邊打開手中的餐盒,一邊開玩笑。
她瞬間臉紅,嗔怪的瞧了他一眼。彼此之間的身份,說這種話着實太曖昧了些。
蕭蕭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們,直到她丈夫無奈的扳過她的臉,她才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吃飯,探究的目光仍舊時不時落在他們身上。
薛辰寰帶來的飯菜是去酒店打包的,還是她很久前愛吃的菜色,她早已經膩味。不過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拒絕,再說,再怎麼膩味,也總比醫院裡沒油沒鹽的寡淡病號餐要好吃。
勉強撐了半碗飯下去,胃裡又傳來難受的感覺,不過倒是沒有再吐,只是揮了揮手,表示不想再吃。
湯水倒是喝完了。
我給你買了點橘子,據說對孕吐有一定的幫助,要是反胃得厲害就吃一些。薛公子體貼的說道。
她懨懨的點頭,在他的幫助下躺了下去,後背墊了兩個枕頭,不至於讓胃裡的食物溢出來。
孕期總是會讓人覺得睏倦,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着,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薛辰寰很有耐心的等到她的吊瓶打完,按鈴讓護士過來把針拔了,才起身離開。
昏昏沉沉的小牀上睡了沒多久又醒來,太窄的牀鋪,迷糊中老讓人缺乏安全感。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牀邊,堪堪要掉下去,頓時一個激靈,從牀上彈了起來。
又想起手背上還打着吊針,下意識低頭一看,卻是愣了一下。針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拔掉了,止血棉就這麼貼在手上上,潔白整潔。
婉姐姐,剛纔那位先生對 你很好呢,還特地等你吊針打完,止好血才走的。蕭蕭一臉羨慕的湊了過來:他是不是暗戀你呀?
若說之前的天真讓她覺得可愛的話,這會兒的八卦就讓她有些煩惱了,她把手上的止血棉撕了下來,心思一轉,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他是我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