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說過要小心,何必爲了一己之私暴露身份,平添危險?”身後的那人不悅的抱怨。
賈春燕冷笑一聲,奪過明晃晃的手銬把她銬上:“這個警察厲害的很,我藏身的那個組織就是被她給弄進去的,此仇不報,我不甘心!”
男人無奈,又不好過多指責,低聲道:“先把她弄走再說,這個地方不安全!”
該死的焰帝,讓她把嫌疑人引到這裡來,自己又不出現,眼睜睜的看着她落進犯罪分子手裡,這是得有多恨她啊?
該不會是因爲昨晚的事情氣得失去理智,想要利用這些人要了她的小命吧?
不怪乎白警官會這麼想,按理說,把嫌疑人引過來的這段路,已經足夠他下樓了,偏偏他就是一直不肯出現,要不是對她仇恨交加,至於讓她落到如此境地嗎?
憤憤地想着,架在脖子上那把刀一刻不挪走,她的命就被牢牢的拿捏在對方手上。
更別說那銬犯人的手銬現在正在她手腕上待着了,要是被人民羣衆看到,可就丟死人了!
纔想着,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媽媽就從巷子的另一頭拐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一秒,尖叫一聲,抱着孩子轉身開溜。
賈春燕拔腿就追,身後的男人喝斥:“回來!不要多惹事!”
“可是她看到我們劫持警察了!”賈春燕有些着急,要是暴露行蹤,麻煩可不是一丁點兒!
男人沉靜得很:“不用管她,我們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就算是報警也追不上我們。”
被刀子壓着脖子的白警官鬱悶的翻了個白眼,這下可好,一個月內被挾持兩次的人民警察,除了她可能找不出第二個了。
第一次被劫持,起碼還踹了個人販子窩,這次要是順利也就罷了,還能勉強立個小功,若是犯罪分子窮兇極惡,那死軍痞,混蛋又見死不救,她就只能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了。
性命事小,面子事大,她英勇威武的一代女警官要是被犯罪分子綁走虐死,警局估計連追悼會都不好意思開。
說起來,之前被人販子帶走那次,他的車子不是擦身而過了嘛,到底是真沒看到她還是假沒看到她?該不會也是抱着跟現在一樣的心思,故意放任犯罪份子對她行兇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裡那個焦躁就別提了。
好傢伙,爲了之前那一點點小小的仇怨,三番四次把她置於危險之中,無所不用其極,等她脫離險境,非要他好看不可!
“老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黑珍珠被帶走?”紀東霓悄聲低問。
別人不知道,他心裡明白得很,老大在乎這女人是在乎到骨子裡了,不然也不會一邊去搶人,一邊讓他把黑珍珠的戶口本弄到手,趕在薛公子重拾舊愛之前把她們的事給落定了。
焰六少黑着一張俊臉,怒聲冷斥:“跟上,要是她少了半根毫毛,唯你試問!”
“喂,老大,不帶這麼玩的啊!”紀東霓苦着臉,好像讓把白警官置於危險境地的就是他這個發號施令人吧,跟他有什麼關係?
領導張張嘴,屬下跑斷腿,說得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能拿嫂子來開玩笑,一行人行動迅速,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前面三人。
獵鷹小隊裡,最擔心白素婉的就是焰六少,性子最冷,遇事最沉着冷靜,也是小隊的的這位領導人。
外界都傳言他性子狂傲,目空一切。
可是沒有真正接觸過,就不會明白要心理素質好到什麼樣一個地步,才能在最危險的時候,還保持着冷靜睿智一顆腦袋。
前面的三人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比亞迪,本地牌照沾了不少泥點子,老舊的車身顫顫巍巍,打火都打了好幾次才成功,開動起來更是隨時就要散架似的,煙筒突突的往外冒着黑煙。
要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不能想象,犯罪分子居然會選擇這樣的交通工具來混淆視聽。
一路跟着他們來到郊外一座廢棄的紅磚樓宿舍,黃色的外牆大片的脫落,前後的泥地也是野草叢生,連路都看不出來。
窗戶上的玻璃都灰濛濛的,就算不掛窗簾,都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
犯罪嫌疑人有一定的反跟蹤技巧,不過和專業的獵鷹小組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微微閃過的發光引起了同樣專業的白警官注意,趁着被押上樓之際,悄悄往光線的來源瞥了一眼,那張俊美到了極致的面孔就隱藏在一輛廢舊的大貨車後面。
心裡怨念再多,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她
有一種感覺,只要他在,自己就不會有事。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上一刻還覺得他會借這些犯罪分子的手了結自己的性命,這一刻又對他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和信任。
活了二十五年,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奇異的感覺,要不是時間不允許胡思亂想,她非得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才肯罷休。
隱身在貨車後的人比出了一個手勢,她垂下眼眸,表示明白。
抵在脖子上的刀子一直沒有鬆開過,那男人技巧非常純熟,既沒有劃傷嬌嫩的肌膚,也沒有讓那冰寒離開過分毫。能把尺度把握得這麼好的人,絕對也是個練家子。
她悄悄的曲起食指,指了指身後的男人,這個動作很小,兩個犯罪分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圍的環境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老大,行動嗎?”紀東霓心裡那叫一個忐忑,眼看黑珍珠就要被帶上樓了,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
進了房間,要實施營救的困難就會大上很多。
焰六少沒有說話,目光炯炯的盯着二樓樓梯的轉角位置。
他相信她能明白她的意思,在工作上,她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就如上次一樣!
黑色的腦袋出現在二樓樓梯處,隨着步伐的前進,上樓的三個人也顯露出了身形。
挾持者狡猾得很,全身都隱藏在白素婉的身後,如果賈春燕受到襲擊,他手中的刀也會毫不留情地劃破她的喉嚨。
“姓焰的,你的槍可要端好了,千萬別把我也咔嚓了!”心裡默默叨唸着,她緊張得手心都微微冒汗,爲了不暴露對方,她強作鎮定,做出柔順的樣子,保持着均勻而沉穩的步伐。
三、二、一!
閃電般的用手銬抵住刀尖,頭一偏,只聽見“噗”的一聲輕響,熱熱的東西洶涌噴在了她的肩膀上。
挾持者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軟軟的倒了下去。
趁着這個機會,她從走廊上一躍而出,就地一個翻滾,乾脆利落的逃離了犯罪分子控制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