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等會兒你一定要及時來解救我啊,最多三十分鐘,啊不,二十分鐘。切記切記!”
苦着臉的紀東霓依依不捨的起身,叨叨絮絮的叮囑對面面無表情的焰帝,換來一個不耐煩的瞪視後,才抱着悲壯就義的心情慢吞吞的離開。
焰六少心情很不好,堂堂老區最高長官,昨兒居然被一個女人銬了,還被她打暈了,還生平第一次以罪犯的身份給關進了牢裡,連帶着精心佈置的抓捕計劃也全被毀了。
要是再被他看到那女人,嗯哼,那女人?
一抹亮黃色自角落閃過,不是那女人又是誰?
擡眼看看招牌:薔薇飯店,帝都最知名的相親中心,難道那女人也是來相親的?
哼,她倒是心寬,纔剛失身,就能生龍活虎的去找別的男人了?
淡淡的怒氣從心裡醞釀開來,銳利的眸子直直掃入她消失的角落。
白素婉驀的覺得周圍氣溫凝結了一下,手一抖,眼線差點兒拉到眉毛上。
難不成洗手間裡也有空調?左右看了看,又感覺似乎那突如其來的冷意轉眼消失無蹤,想必是錯覺。
說不準是童軍毅那小子在詛咒自己呢,那傢伙,不就讓他幫忙救個場,至於這麼怨念嗎?
小心的把眼線補好,又從包包裡翻出一盒足有三十六色的金屬質感眼影,直接用手指沾了就往眼皮上拍。
嗯,既然答應了媽媽要讓對方印象深刻,說什麼也不能食言不是?
滿意的看着鏡子裡比非主流還非主流的女孩,醋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你好,請問是紀先生嗎?”
柔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紀東霓放下手中的咖啡擡起頭——
“噗!”
白素婉手腳俐落的避開對方噴出來的咖啡,笑吟吟的望着他。
知道自己的樣子挺驚悚的,不過沒想到效果會這麼誇張啊。這位紀先生,想必會過目不忘吧。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白小姐。”他被嗆得滿臉通紅,劇烈的咳嗽着,一邊比出請坐的姿勢,讓對方坐下。
天吶,這是個什麼人啊?就算是日本藝伎,也沒有化妝化成這個樣子的。
只見眼前的女人,整張臉花花綠綠的,像個調色盤,都分不清哪裡是眼睛,哪裡是鼻子了。偏她還咧着一張血盆大口朝他笑,扯得麪皮上的粉底撲朔朔直往下掉,沒一會兒,面前的桌子就撲上了淺淺一層粉末。
紀東霓的內心是崩潰的,更崩潰的是,對方大大咧咧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隨手從包包裡拿出一包女士煙,抽出一支叼上,又掏出個火機熟練的在之間晃了一圈,“啪”的打着。
快湊上時,好像才反應過來什麼,擡眼看他:“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的語言能力都快被眼前的震驚給嚇到天外去了。不是說白氏企業的千金嗎?傳說中那個知書達禮溫婉動人的千金小姐呢?
雖然說他不是老古董,對現在越來越多女性吸菸也表示可以接受,問題是,名媛到底和普通女孩子還是有區別的呀。誰能想象某某財團千金在大庭廣衆下叼着一根香菸流裡流氣的樣子?
白素婉似乎早已習慣異樣的目光,見他不反對後,便直接打着打火機,把煙給點上,用力吸了一口,暢快的吐出一條長長的煙霧。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餐廳禁止吸菸。”
旁邊的勸說聲頓時讓她眉頭皺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纔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扭過頭,對上男服務生清秀的長相,橫眉豎目的樣子頓時斂了下來,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坐下來喝杯咖啡吧。”
男服務生眼角抽了抽,不着痕跡的後退一小步:“不,不好意思,餐廳有規定,上班期間不能和客人喝咖啡。”
“那我等你下班。”她笑吟吟的拋過去一個媚眼:“你電話多少?”
紀東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着窗外的卡座猛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