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沈言輕好歹放了心,又與他道,“雖是如此,但是,你也還是要多加小心,明白吧?”
宋竹鶴點點頭。
她又道,“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阿竹,你這樣對我,讓我該如何感謝你呢。”
宋竹鶴只是輕搖搖頭,“阿玥,沒有必要,我們是怎樣的關係,你是明白的。”
沈言輕笑着上前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我們是好兄弟嘛,對不對?好兄弟啊,就應該互相扶持,對吧?”
聽見她說這話,宋竹鶴的眼神只暗了一暗,沒再多說些什麼,沈言輕壓根沒注意到,又後退了兩步,“你說你,特意來一趟做什麼?雖說如今佘姬一門心思只在紫弋身上,但她那樣縝密的心思,難保會對你起疑,阿竹,你必須得多加小心。”
聽見她這樣關心自己,宋竹鶴的心情自然舒暢不少,此番前來,也只是想確認她是否安好,見她這樣,當即便放下心來。
“聽說,那個人受傷了?”
雖然他沒指名道姓,沈言輕卻聽懂了,“人家有名字的,叫方淮胥。阿胥是爲我受傷的,他不知道佘姬鞭上有毒,也不知道那毒對我無用,幸好有神醫救了他,不然的話……”
“不然你會如何?”宋竹鶴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啊?”沈言輕有些愣了,看着他,下意識地道,“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宋竹鶴沉默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小瓷瓶,那是解藥,本來他是怕她會被佘姬傷到,才特意拿來的,但既然無事,也便沒有拿出來的必要了。
沈言輕又道,“你很快就要回去嗎?”
宋竹鶴輕點下頭,“是。”
沈言輕只能嘆了口氣,“好吧,下次有緣再見了,你沒事少來看我,對你有害無益,知道嗎?”
“嗯。”他嘴上雖是應下了,心裡頭卻不是這樣想的。
“你回去吧。”宋竹鶴又對她道。
沈言輕點頭,“我看你走吧。”
宋竹鶴卻輕搖搖頭,“沒事,你先回去吧。”
沈言輕不再推脫,當即看着他一笑,轉身便離去了。
而宋竹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不辨悲喜,不知在想些什麼。
或許,他們下次相見,一切都會變得天翻地覆吧。
沈言輕一路回了方淮胥房中,見他果然又是極其無趣的模樣,只笑着要逗他,“來,阿胥,我們來過過招試試。”
她話音剛落,方淮胥眼睛當即一亮,結果沈言輕又加了句,“等你好了再說。”
方淮胥眼中那一瞬間的光登時又熄滅了,沈言輕看着,不禁笑出了聲,只拉着他回牀上坐下了,只與他道,“好了好了,好好將養兩天,待你好了,想做什麼你就可以去做了。”
方淮胥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兩人聊了許久的天,當即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沈言輕醒得極早,洗漱了一番,去往廚房拿早飯的時候,正碰上挽年,看他好似要準備出門的模樣,只好奇問他。
挽年說是去買菜,她便囫圇吞棗地吃完了早飯,又將方淮胥的那份給他端去了房間,便跟着挽年去了鎮上。
早上的鎮裡頭果然比白日要來得更爲熱鬧,誰知就在沈言輕沉浸於這份熱鬧之中,一個身着異族服侍的女子登時映入了眼簾,她眯着眼看了半天,方揮了揮手,“伽藍?!”
那女子因服飾怪異而格格不入,引來旁人奇怪的眼神,一聽這聲音,當即轉過了身來,不是上次那小鎮所救的伽藍又是誰。
伽藍見到她,自然也是十分歡喜,當即揮了揮手,“嗨!輕!”
沈言輕一路向着她而去,只歡喜地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裡?衛公子呢?”
伽藍卻撇了撇嘴,“他?他不要我了。”
沈言輕只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那你是一個人在這裡,要不要跟我去,我請你吃飯。”
伽藍笑眯眯的,用着並不是很流利的漢語,顯得有幾分可愛,“還是你好。”
沈言輕拉了她,便過去與挽年介紹,“這是伽藍,是我從前認識的朋友。這是挽年,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雙方見着對方,都有些怪怪的,一個是看對方打扮怪,一個則是天生好奇。
伽藍率先開了口,伸手對着他,“你好,我叫伽藍。”
挽年點了點頭,略爲彎了下腰,表示禮儀,“你好,我叫挽年。”
沈言輕便站在他倆中間,三人便向着酒樓而去,沈言輕已是完全忘記了陪着挽年出來究竟是做什麼的了。
待一進酒樓,沈言輕便拉着兩人坐下了,又將手一舉,“小二!點菜!”
那氣勢,妥妥的是不缺錢的樣子。
那小二見她衣着不俗,又因這只是個鎮子,哪怕是這裡最富裕的人家,又如何比得過梧州首富林家,因此忙不迭地上了來,“這位姑娘,需要點什麼菜?”
沈言輕保持着老套路,只笑道,“就把你們店的招牌菜上上來便是。”
那小二當即連連點頭,便退下了。
沈言輕只與伽藍笑道,“你來中原也有段時日了,想必這些飯菜都是吃習慣了的吧。”
伽藍點了點頭,“從前常聽說中原如何不好,但比我想象中可好多了。”
沈言輕也笑了笑,又見旁邊挽年不知該說些什麼,有些尷尬的模樣,便找着話題與他笑道,“你猜猜她是誰?”
挽年自然是搖了搖頭,沈言輕指了指伽藍,只與他笑了,又附耳與他道,“她可是苗疆的公主呢,我想你是個嘴嚴的,可不要與旁人說了去。”
聞言,他的眼神果然變了變,看向伽藍,“難怪覺得與別人不同些。”
沈言輕只拍了拍他的肩,“怎麼樣,她很漂亮吧?與我們中原的女子相比,又是別樣的漂亮。”
挽年雖然有些害羞,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伽藍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反正看挽年的臉逐漸有些紅了起來,只問道,“輕,你們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