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焰火的昇天,剎那之間,數炮齊發,落在城牆內外,段祺瑞隨即指揮炮隊調整好射擊諸元。
緊接着,萬炮齊發。
轟隆,轟隆…
宛若千萬個炸雷轟鳴於衆定遼軍將士耳際似的,驚天動地,地皮都在顫抖,大地都在害怕。
更不用說身處在爆炸中心的倭人了,天威之怒,豈是他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可以抵抗的。
在爆炸聲中,倭人大炮紛紛都被炸飛,完成了臺北城牆上那幾具老青銅炮的使命,誰叫倭人把所有先進的大炮用來圍攻魏季塵呢。
臺北的城牆完全成了一個屠宰場,凡站在城牆上面的倭人,俱化爲碎片,碎肉四濺。
如此猛烈的炮火之下,臺北城的城牆很快就撐不住了,不到片刻就被轟出來一個巨大的豁口。
已經從城牆上下來,躲在城內的樺山紀資臉上一片煞白。
“殺!”魏季塵爆發出驚天的吼聲,山河震動,通信兵快速的釋放信號。
而定遼軍將士卻搶先一步,爆喝着朝城牆缺口蜂擁而去。
“殺啊!”等到魏季塵跳下馬來的時候,他已經處在了隊伍的中間了。
城牆之上,硝煙瀰漫,城牆倒塌之聲不絕於耳,倭人的淒厲叫喊聲都被淹沒在了其中。
被硝煙阻擋着的將士們,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實際情況。
不過,魏季塵可不在乎這些,只見他率着數十親兵,快速的向前猛跑。
沒有任何猶豫,根本就不伏地,也不用架支架,魏季塵把輕機槍槍托抵在自己右肩之上,對着在爆炸過後倖存的城牆,就是一陣掃射。
“噠噠噠…”
機槍子彈像是催命的黑白無常一樣,射向了那些聽到炮聲停止,偷偷從後面擡頭起來,觀察狀況的倭人身上。
機槍?那裡來的機槍?
明明定遼軍士卒離自己等人都還有三、四百米啊,無數倭人在臨死之前,都帶着一個大大的疑問。
衆親兵看到魏季塵手中的槍竟然有如此效果之後,眼中都是炙熱無比,不愛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魏帥!這是機槍?”王懷慶乘着魏季塵換彈匣的當口,追問道。
“這是輕機槍,快,前頭的兄弟們都快過去了。”魏季塵看到將士們奮不顧身的向前,不由興奮的大叫一聲,抄起輕機槍來,爲他們掩護。
砰砰砰…
整個城牆,都陷入戰火之中。
殺啊!
定遼軍將士猶如猛虎下山般,快速的前進,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十七來歲的小戰士。
只見他迅速挪動,翻騰匍匐,盡力躲避着城牆上面殘存倭人的槍彈。
在他身後,是成百上千的其他士兵。
轟塌的城牆形成一片斷壁殘垣,小戰士一馬領先,沒有多久便衝進了缺口,緊接着,想向上登上完好的城頭,搶佔高地。
“噗……”
一顆子彈飛速射來,擊中他的胸口。
小戰士身子一頓,卻沒有向後倒下,他只是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一聲。
再也不管躲避,而是迅速的朝城牆上方攀爬而去。
砰砰砰…
小戰士的英勇讓城牆上的倭人心驚膽顫,他們只能將子彈不要錢的朝他射去。
“殺!”小戰士終於爬上牆頭,怒吼一聲,扔出手中那顆手榴彈。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幾名倭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餘將士手腳也不慢,都迅速的攻佔上來,一時間,殺得城牆上的倭人死傷遍地,潰不成軍,退無可退。
就當城頭的殘敵被清空之後,小戰士腿一軟,欲栽倒在地,旁邊一名士卒連忙上前扶起他。
“我,我是…是第一個登…登上牆頭的。”
小戰士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斷斷續續說道。
“好樣的,好樣的!魏帥馬上就來了,撐住!你還要等着俺們魏帥給你斟酒倒茶呢。”旁邊的將士聽之,無不落淚。
當魏季塵衝上牆頭的時候,那名小戰士卻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胸口、手、腳、肩膀上面全是槍洞,滾燙的鮮血早就浸溼了他的軍裝。
他渾身鮮血流盡,等不到魏季塵的到來了,他在欣慰之中,帶着遺憾走了。
“魏帥,他是第一個衝上城牆的。”衆將士哽咽着向魏季塵稟報。
看着臉上略帶遺憾的小戰士遺體,魏季塵只覺得鼻子發酸,心中堵着一塊石頭似的,沉甸甸的。
“不愧是我魏季塵的兵!”魏季塵走到他身邊,輕聲呢喃着。
他手伸進懷中,從空間中摸出一壺酒來,自己喝了一口,對着地上倒了一杯。輕聲說道:“小兄弟,一路走好,來世,我魏季塵便當你手下的兵。”
吼!魏季塵仰天一聲長嘯,吼道:“誰敢阻擋我大軍,我滅其國,亡其族!”
殺氣騰騰的話語但是讓整個戰場氣氛爲之凝固。
魏季塵架上機槍,一名副射手快速的拿起彈匣裝上。
“死吧!”
魏季塵看着下方倉皇而逃的倭人士兵,狂叫一聲,扣動扳機。
死神的跳舞再次上演,無數倭人被射成了馬蜂窩,慘叫聲響成一片。
魏季塵一挺輕機槍,猶如毒蛇一般,人擋亡人,馬擋馬死,憤怒的噠噠噠聲片刻都不停歇。
無數的倭人士兵都成了魏季塵的槍下亡魂,幾個制高點沒有多久便被定遼軍佔領。
那些失去軍心的倭人,要不是跪在地上投降,要不就是在定遼軍到達之前,朝城內倉皇逃去。
而那些剛跑了沒有兩步的倭人士兵,馬上就陷入了深深的後悔之中,因爲魏季塵用機槍上演了什麼叫做死亡地帶。
城牆下方五百米之內的距離,對魏季塵來說,根本就沒有死角,他擡着機槍,猶如駕臨凡間的閻王一樣,將生死薄上的名字一個一個勾去。
還想逃跑的倭人士兵見此狀況,嚇得魂飛魄散,俱是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將雙手舉得老高,頭低得不能再低。
猛子並沒有衝上城牆,他見己方將士已經衝上之後,便顧大體的帶着數十士卒朝城門狂奔。
畢竟缺口太小,空間有限,不適合大軍攻入。
城門口,尚有一些頑固倭人在做最後努力。
衆風暴隊員想都沒有想,一見只有二十來米遠的距離了,當即紛紛拉燃引線,延遲三秒過後,拋向倭人的堡壘之中。
轟轟……
倭人士兵哪裡能夠抵擋住藝高人膽大的風暴隊員襲擊,片刻之後,便被殲滅殆盡。
猛子無視鮮血、腦漿沾滿門面,一把打來大門。
“克復臺北!”
城門一開,早就等在城門邊的衆將士如同潮水般涌進城內,爆發出驚天的戰號,九州爲之顫憟。
“樺山紀資,滾出來受死!”魏季塵殺得倭人已經再無人逃跑,不由站起身子來,對着城內,狼嚎一聲。
登時,整座臺北都在魏季塵的吼叫聲中發抖。
逃跑至總督府的樺山紀資聽到魏季塵的怒吼聲,更是肝膽俱碎。
“受死,樺山紀資!”滾滾怒吼在城中翻騰,涌向樺山紀資。
“魔鬼,死神,死神!”樺山紀資頭痛欲裂,雙手捂着耳朵,但是,魏季塵的聲音還是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死神,死神,…”樺山紀資痛不欲生,跌倒在地,在地上不住翻滾掙扎!
樺山紀資身邊的衆衛兵都被此情形給嚇住了,一個個心如墜冰窟般寒冷。
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松本不由想起一個傳說來,那個傳說是第3師團一些老兵講出來的,傳說中,魏季塵在一線天伏擊戰的時候,當成吼倒桂太郎。
而不久前,又有傳說,威海衛城頭上一名士兵也是被魏季塵吼得從城牆掉下,摔得粉碎。
原以爲是傳說,但是,如今傳說已經變成了現實。
樺山紀資像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一樣,在地上不住的翻滾。
“樺山紀資,你全軍覆滅,還不受死,更待何時!”魏季塵鼓足全身力氣,以最大之高音,朝城內吼去。
啊…
樺山紀資雙手死死的捂着耳朵,卻絲毫不起作用,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放在鼓底下一樣,嗡嗡蕩蕩之聲讓他氣滾翻騰。
樺山紀資忽然慘叫一聲,緊接着七竅流血,雙腿一蹬,就此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