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魏季塵心中默默詛咒系統的時候,桂太郎不知什麼時候卻已經清醒過來了,再無剛纔的迷茫樣子。
“魏君!”桂太郎忽然趴下,匍匐在魏季塵身前,恭謹的喊了一聲。
魏季塵回過神來,看到桂太郎的動作卑微,神智看起來又是十分的清醒,心中不由暗暗稱奇,笑着出聲問道:“桂太郎,你是否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回魏君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我是日本第3師團的師團長桂太郎,而正是魏君這樣強大的男人才擊敗了我,只有魏君這樣強大的男人,才能夠帶領着東方民族崛起,而能夠待在魏君身邊,爲魏君效力,是我桂太郎的榮幸!”桂太郎一臉激動的邊說邊爬到魏季塵身邊,竟然俯下頭去,抱着魏季塵的鞋子吻了起來。
嚇得魏季塵差點沒有一腳把他踢開,看來這個系統還真是強大,竟然能夠在桂太郎神智不受損,記憶猶在的情況下,將自己變成他心目中的神。
“好了,桂太郎,你起來吧,以後就不要魏君、魏君的叫了,我聽着覺得有些彆扭,你就稱我爲大人吧。”魏季塵不輕不重的說道。
緩了緩,看到桂太郎連連點頭,魏季塵又囑咐道:“還有,在人前的時候,不要表現出對我的尊敬。”
“是的,大人。”桂太郎馬上站起來,不過卻是依然低頭彎腰,一臉恭敬的樣子。
魏季塵看到他這番動作,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那就是這個桂太郎可以當成超級間諜使用,將桂太郎上交給朝廷,無論是戰後互換俘虜的時候,桂太郎被倭人交換回去。
還是讓桂太郎背叛日本,投靠清廷,他都將是合適的雙面間諜。
桂太郎在日本關係深厚,即便被自己俘虜了一次,但是憑藉着這些關係,未嘗不能再次東山再起,打入日本政府高層。
如果投降清廷,就更可能得到清廷的重用了,畢竟經過這場中日戰爭,清朝再也不敢小看日本,更兼光緒有意變法。
原歷史上,光緒就想要請伊藤博文當顧問,後因爲慈禧的插手而作罷,如果這個桂太郎背叛了自己的祖國,投靠了清廷,還怕不能被重用嗎?
看來,這個桂太郎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才能,魏季塵這才興奮起來,原來,奴隸還能這樣使用。
不過此事也不用太急,至少是戰後的事了。
現在,還是先問問他是否知道日本人對付自己的一些計劃。
想到這裡,魏季塵拿出林知行的信箋來,遞給桂太郎道:“桂太郎,你看看裡面是否有些陰謀。”
桂太郎不敢怠慢,接過之後連忙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便粗略的看了一遍,神色有些尷尬的回道:“大人,可以肯定,這些都是帝國情報部門的傑作,想必是帝國情報部門就刺殺不行,另外想的計謀。”
桂太郎一時間該不了口,魏季塵也不去管他,這樣正好,免得別人起懷疑。
“你能猜出來是誰嗎?”魏季塵皺着眉頭問道。
桂太郎沒有多想,馬上便回道:“大人,以我的估計,此事必是由川上操六主導的,之前的那次炸彈暗殺事件,也是由川上操六親自主導,大本營已經把大人列入必殺目標中的重要人物,川上操六作爲對華諜報總負責人,這些事都由他負責。”
桂太郎和川上操六以及兒玉源太郎並稱爲明治陸軍三羽烏,相互間知之甚深。
川上操六!
魏季塵腦中馬上浮現出他的資料來,川上操六就是開戰前一年,李鴻章得意洋洋炫耀般領着他去自己的海防重地天津考察的人。
最終川上操六通過這次考察,得出一個結論,清朝極端腐敗,清軍戰力極其低下,確信清政府戰則必敗,也不知李鴻章讓他看了一些什麼,竟然會得出這個結論出來。
如果問甲午之戰是由誰挑起的,川上操六絕對是其中的主導者之一。
朝鮮東學黨起義之後,就是他指示日本黑龍會打入朝鮮農民軍內部,挑起中日爭端,開戰之後,又是他指示日本駐朝公使大島圭介立即率軍進駐漢城,佔據了戰略上的有利地形。
想不到這個川上操六現在竟然盯上了自己,看來自己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還真是不輕啊。
可惜現在自己實力實在太小,暫時對他還沒有什麼辦法,但是,這個仇自己記下了,總有一天,川上操六你將死在我的手中,魏季塵想到自己的暗殺也是他主導的,不由在心中恨恨說道。
析木城,李光久和魏光燾的新舊湘軍已經連續進攻了四天,倭人雖然死傷不少,但是作爲進攻方的湘軍,更是傷亡巨大。
最重要的是,城池仍然還在大迫尚敏的手中。
城內官衙內,第5旅團旅團長大迫尚敏和他手下兩名聯隊長——三好成行與佐藤正,正在一間密室中密謀。
“兩位,如今我第5旅團已經對湘軍造成了大量的殺傷,是時候撤退了,大本營和司令官野津道貫閣下都認爲析木城沒有佔領的價值,如今我軍該收縮兵力,確保遼東的幾座大城市不丟,像這種四面臨敵的城池佔領只會慢慢磨掉帝國的兵力。”大迫尚敏先是將大本營的意圖清晰的表明出來,重點說明自己不是因爲害怕而撤退,而是因爲要保存實力。
兩位聯隊長都是一面明白的點頭。
佐藤正同時出聲說道:“如此說來,是該執行川上君的計劃了。”
“不錯,我擬明日派出使者前去清軍營盤,提出暫停交火,而我軍撤退將析木城交給他們之事。”大迫尚敏笑着繼續說道:“恐怕到時清軍將領李光久和魏光燾會氣得暴跳如雷吧。”
“川上君這招離間計還真是妙。”三好成行由衷讚歎道。
“好了,一切明天便會知曉。”大迫尚敏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
兩名聯隊長識趣的告辭離去。
次日清晨,城外清軍營盤,李光久和魏光燾兩人正在帥帳內商議今日攻城之事。
兩人都有些愁眉苦眼,下面站着的幾名營官,有人竟然包紮着紗布,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可見這幾日戰況激烈。
“想不到區區兩千倭人,竟然能夠抵擋我大軍連續四日進攻。”李光久有些煩悶的繼續說道:“今日,我們必須加強攻勢,早日奪下析木城,否則敵軍前來增援,我們前幾日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李光久沒有想到,別人根本就想放棄這座小城了。
魏光燾正要說話,老湘軍中的一名營官就出言說道:“大人,不是兄弟們不出力,你也看到了,這幾日兄弟們都是拼了老命進攻,可他孃的倭人就是不後退一步,硬是憑着堅固的城牆不斷射殺兄弟們,如此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兄弟們會有怨言。”
李光久默然無語,魏光燾謂然一聲長嘆道:“我總算明白魏季塵爲何要裝死都要把倭人引出城外了。”
幾人正凝思苦想間,卻有士卒進來稟報,說是有幾名倭人自稱析木城內使者在營盤外求見。
“使者?莫非析木城內的倭人抵不住,想投降了?”李光久先是一愣,接着驚喜着說道。
其他人聽到他如此說,都是露出笑容來。
魏光燾更是忽然站了起來,高喊道:“讓那幾名倭人使者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