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這回真的出大事了,陛下還沒有出來嗎?”魏季塵的房門外,劉坤一等人正在着急的等待着。
“沒有,陛下從昨天晚上進入房中之後,到今天中午,都沒有什麼動靜。”趙秉鈞一臉平靜的說道,旁邊的譚嗣同聽到這話,只是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而劉坤一卻試探着問道。“要不,我們敲一下門?滋事太過重大,老夫怕陛下晚得知會發怒。”
趙秉鈞撇了撇嘴,搖頭道:“陛下想要清淨一天,一天二十四個時辰,少一分一秒,我們就不能打擾他。”
劉坤一顯然對魏季塵這個古怪的規矩很是費解,不過其他人像趙秉鈞譚嗣同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是,”劉坤一還要再說。
趙秉鈞打斷道:“劉大人,我認爲,陛下的清修,比起倭皇遇刺身亡的消息還要重要,只是死了一個倭人而已,劉大人太過大驚小怪了。”
劉坤一被趙秉鈞嗆得不輕,什麼叫一個倭人而已,那可是敵國的首腦啊,死了的話,對己方可是有很大的影響。
房間內,劉振明懶懶的伸了一個腰,然後睜開眼睛來,昨晚他打鬧倭人皇宮,隨後見倭人開始大肆追捕,便退了回來,只是因爲精神損耗太大,一覺就睡到了次日的中午。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魏季塵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輕聲吆喝道:“進來吧。”
這聲音在門外衆人的耳中,無異於天籟之音。
當即,劉坤一等人便推門而入。
“陛下,發生大事了!”劉坤一搶先快走幾步,一臉驚喜的喊道。
劉坤一想通了,決定把那事給爛在肚子裡,不過,對魏季塵,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再也不敢倚老賣老。
“是不是日本天皇被人刺殺了?”魏季塵不輕不重的說道。
劉坤一的話又只說一半,還有一半被生生的壓在喉嚨中,好不難受,他訕訕一笑道:“陛下在裡面都聽到了,打擾陛下清修實在不該,但是此消息委實太過驚人,此消息是從德國辦事處傳過來的,昨天晚上,京都皇宮發生動亂,據說還有轟隆隆的炮聲,今日早上各國公使便探知了日本天皇遇刺身亡的消息。”
魏季塵這個當事人對此事當然是一清二楚了。
“他倒是死得及時,否則我大軍攻破京都之日,便是他千刀萬剮之時。”魏季塵淡淡的說道。
劉坤一左右一瞧,見房中諸人,如趙秉鈞、譚嗣同都是一臉平淡的樣子,魏季塵就更不用說了,剛纔那一番話,對睦仁身亡顯得十分惋惜,如此看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處在興奮之中?
莫非,睦仁真只是一個小人物?劉坤一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有些大驚小怪了。
睦仁當然不是小人物了,至少在日本人的心中,他就是一個神話,睦仁遇刺身亡的消息在日本傳開之後,整個日本一時間失聲了,比起得知聯合艦隊全軍覆滅的消息來更要讓他們震撼。
兇手無可覓蹤,並不能夠確定到底是中方乾的,還是自己人乾的,整個京都皇宮毀於一旦,到處都是炮火殘留的痕跡,而又追查不到大炮的下路,調查的倭人快要瘋了。
日本各地出現大量的倭人剖腹自殺,爲睦仁陪葬的事情,在原歷史上,睦仁死了之後,也有無數的狂熱者自殺爲他殉葬,號稱日本軍神的乃木希典,更是殺了老婆,然後自殺追隨。
如今,睦仁在日本內外交困的時候身亡,除了對他崇拜的日本人之外,還有一些對未來失去希望的倭人也加入到了自殺的行列。
整個日本處在迷茫和絕望之中,
釜山港口,中朝聯合大軍指揮部,聶士成、劉步蟾、馬金敘、王士珍、王英楷、馮國璋,王懷慶、袁世凱、康有爲等人濟濟一堂。
“衆位,日本天皇睦仁遇刺身亡,陛下傳來電令,要求我們即日進行登陸作戰,就算睦仁沒有身亡,我們也早已經準備近日發起進攻,如今,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我大軍前進的步伐了,進攻日本本土,就在明日,目標,橫濱港口!”
“橫濱!”衆人都是精神一震。
劉步蟾更是笑着說道:“莫非聶帥想燒了日本人的另外一處皇宮。”
橫濱離東京只有30公里來遠,在橫濱登陸,毋庸置疑,一定是直搗黃龍,進攻東京了。
“當然不是,陛下曾經和我說過,他想把日本皇宮給保存下來,然後改造成一個茅廁,老夫是怕東京的那個皇宮也被炮火燒燬啊,因此不得不急急忙忙的領兵前去佔領。”聶士成捋着花白的鬍子,難得開玩笑的說道。
“既然聶帥有此要求,還請聶帥以我部爲先鋒部隊,我怕其他部隊充作先鋒,一下子便把東京城給打得稀巴爛了。”王懷慶請戰說道,他率領的是青年近衛軍,雖然平素訓練嚴格,裡面軍官也多爲百戰老兵,但是士卒卻都是新兵蛋-子,這是一支還沒有證明自己的部隊,無論是王懷慶,還是小兵,早就渴求與倭人一戰了。
聶士成沒有考慮多久,便點頭道:“如此,青年近衛軍團和馬金敘的第一軍團作爲先鋒,我們兵指倭人首府。”
“此戰,必勝!”聶士成站起身子來,沉聲說着中國軍隊每次出征前的那句口號。
“必勝!”衆將領齊聲高喝,士氣高漲。
次日早晨,一支五百多艘各類艦船的艦隊從釜山港口出發,朝日本海而去,此次出征,幾乎集中了國內絕大部分的商船和貨船,運輸將近4萬來人軍隊,浩浩蕩蕩的朝日本海而去。
艦隊前後,都有潛艇在警戒,北洋艦隊的軍艦,除了送回去大修的之外,都充作了護衛艦,加上如今日本海軍基本失去了戰鬥力,聶士成根本不怕這支龐大艦隊遭到攻擊。
就在大軍出動的時候,魏季塵又接到了一份驚喜。
“你是說,芷娘生了,還是個女兒?”魏季塵驚喜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前來稟報消息的蘇三,站在一邊的李雀兒雖然同樣高興,但是臉上還帶着不少的羨慕。
不過,她一想到一路上陪着魏季塵努力耕耘,相信肚子不久後便有消息吧。
“是的,陛下,您要當爹了,皇后喜得龍女,帝國有了一位小公主。”蘇三看着一臉興奮的魏季塵,心下想道:“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百姓,聽到此消息,都是一樣的反應啊。”
魏季塵的女兒似乎也不想錯過接下來的大戰,呱呱落地了。
“芷娘真是的,怎麼之前一點消息都不傳過來,朕要當爹了,當爹了!還是一位女孩子,哈哈哈…”魏季塵喜得在房間內來回渡步,仰天大笑,如此失態的樣子,當真少見。
“不行,朕要讓朕的女兒第一個看到的男人就是朕,蘇三,把消息傳下去,朕,明日就要擺駕回京。”魏季塵猛的站住,大聲叫道。
“是,陛下!不過英國公主莫德已經到了上海,正要乘船前來金陵,陛下是不是應該先接見她一下。”蘇三委婉的提醒道,莫德可不是代表她個人,而是代表英國而來的。
魏季塵脫口而出道:“讓莫德繼續北上前往天津,媳婦朕有好幾個,女兒可只有一個啊。”
媳婦有好幾個,女兒只有一個,蘇三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後一臉古怪的看向魏季塵。
難道,傳言是真的,這位英國公主和陛下有關係,然後,蘇三又看向李雀兒,不出意料,這位娘娘嘴巴翹得老高了,氣氛不妙,還是先走爲妙。
“陛下,臣下去宣佈消息,臣告退。”蘇三忍住笑意,連忙告退,
魏季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揮手道:“下去吧。”
走到房門口,一關上門的蘇三便聽到了裡面傳來一聲不依的嬌嗔,唉,可憐的皇上,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皇上,你怎麼能這麼說,臣妾每天爲你暖腳捶背,就算比不上小公主,至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要一樣啊。”李雀兒搖着魏季塵的胳膊,一臉嬌嗔的說道。
“這個,是朕太過高興失語了,雀兒你在朕心中那可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比的。”男人的被動軍師技撒謊啓動,魏季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李雀兒並非真的生氣,只是在使小性子而已。
“我不管,陛下今晚一定要讓我懷上龍種。”李雀兒撅着嘴巴說道。
“你確定?”魏季塵瞥了她一眼,接着說道:“不許求饒。”
“皇上壯得像頭牛,臣妾只有求饒了。”
…
皇上喜得龍女,即將擺駕回京!
此消息在南方各省快速的傳播開來,南方的大部分官員都是鬆了一口氣,兩江近半的官員被關入牢中,這不得不讓所有的南方官員都是提心吊膽的,畢竟所有的官員,沒有一人屁股是乾淨的,只要魏季塵看誰不順眼了,保準一抓一個準。
不過,隨後傳來的消息讓他們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因爲魏季塵留下了譚嗣同,開始在南方各省成立廉政公署,一股反腐的風暴席捲向南方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