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皓最終還是推辭不過,坐到了主坐上,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開始動筷子,氣氛還算融洽,就像普通的聚會。
閒聊了一陣,也談了談潘妍進修的事情。她本是英語專業,但是外語專業的大多都會多學一門第二語言,她的第二門外語是日語,之前在五中上班的時候也帶過一兩個對日語有興趣的學生。既然現在沒什麼事,也就去沖沖電,把日語學好,以後也有些用。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纔開始把話題扯到目前的環境上來。裘龍斌進去了,他手下一盤散沙,沒有一個能冒頭的,他留下來的地方也就成了真空地帶。從地區上劃分屬於西口,但是猶豫西口分家那麼多年了,現在突然空出來那麼一片地盤,也不能說西門楓就一定能全接收。
但好在這片地方剛好夾在虎門坳和西門楓的地盤之間,其他的堂口暫時還滲透不過來,所以也就應該是西門楓和老馬之間來分了。
這樣就面臨着該怎麼分的問題。老馬是實誠人,地方在西口,現在只是人家統一了,西門楓接手理所當然,他也不想過來爭。但是西門楓卻不這麼想,上次的黑爵,他也拿了3成,跟老馬拿得一樣多,而且這次去抄輕舞飛揚,如果沒有老馬的幫忙也不會那麼容易,自己的損失也會更大,所以他還是很樂意讓出一部分地方出來,有來有往嘛。
原來兩個人是這個想法,這樣徐子皓也就放心了。還以爲他們要爲了地盤的問題起爭執呢,結果還互相推讓,難怪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飯了。
女人們對這些是事情不感興趣,只管吃飯。老謝和蚊子則在旁邊聽着也不言語,光喝找着人喝酒,看來對這樣的結果也是心裡明白了,這塊地方不管誰管都好,只要不被外人拿去就成。
“西口這個片區本來就聯繫在一起的,這裡的人從小學開始在這上學,之後上初中,有的人高中沒讀完了就開始在這混了,屁點大的地方,誰跟誰都認識。所以我覺得這一塊地方還是不要分了的好,越分越亂。”徐子皓開口了,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等他說。
“而且現在這個年代了,說什麼分地盤也不存在了。你說這塊地盤是你的,你就能阻止別人進來開酒吧開洗浴中心了麼,保護費你就能每家店鋪都去收麼,如果全靠你一個人來,根本搞不活嘛。”
“恩,確實是這個道理,小撥的人多了去了,要說這扛把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名號罷了。年代不一樣了啊。”西門楓和老馬都點點頭。
“所以嘛,我覺得別分那麼細了,只要讓外面知道,這塊地方你們最能扛就行,也不用分哪是誰的地方。而且現在不管是楓哥還是老馬,說你們實力很強,談不上吧,我覺得你們不妨這樣,把西口跟虎門坳合起來,現在空出來這片地盤作爲公共的,也不用分彼此,有錢一起賺。”
“是有點道理,但是也不能完全放空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在這竄起來一個李龍斌張龍斌什麼的,到時候跟我們作對也是麻煩啊。而且下面的人也還是有這個片區意識,沒準還得起爭執。”老馬說。
“那可以這樣,你們可以聯合起來成立一個堂口,就叫西虎堂,然後你們兩個都是老大,地方也是統一成一片,這樣既增加了實力,對外也不像以前那麼勢單,而對內,以後兩邊的人都是西虎堂的人,以前的過節也就算了吧。”
合成一個堂口,這個辦法也就只有徐子皓會去想,而且還說出來。這社會從來都是合久了分的,分久了合都是在其中一個倒下之後,老馬和西門楓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好是壞。
猶豫半天,老馬看看西門楓,問道:“西門老弟,你覺得呢?”
“我倒沒什麼意見,我現在就想踏踏實實賺錢,說地盤意識其實也比較模糊了,只是一個名號罷了。只要沒人來找我麻煩,讓我能安安心心賺錢就成。”
“其實我也差不多。合一起,這倒不錯,互相有個幫襯。如果要做生意,也可以合着做,只要把賬目分清楚就行,至於地盤倒還真沒什麼重要的,守着那裡你又不能收過路費。”
“恩,那就這樣,西虎堂這個不錯,就用這個名字吧。”西門楓點點頭。
“但是作爲公共的地方,也需要有人管理吧。雖然說大不大,但是以前都還是有個老大在那片活動的,如果沒讓人過去守着,讓其他人起來了,不也是麻煩麼。”老謝說道。
老馬跟西門楓都想了一會兒,都把目光投向徐子皓,而他以爲問題已經解決了,正趁他們分神的時候大塊朵碩呢。徐子突然覺得不對,擡起頭來左右看一看:“幹什麼,你們看我做什麼。”
“要不你就先把這地方管起來,西虎堂現在算成立了,你怎麼也算是核心人物吧,我們現在都有自己的地方要管,也有店子要照看,分不出身來了。你帶着你手下那些讓你,加上你以前的朋友,把那塊地方搞起來吧,或許你去的話,能看到那地方的價值。”老馬笑着說。
“啥,我去?我什麼都會啊。”
“不會可以學嘛,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那片地方有個五中,有個職高,有個七小,幾家網吧。你家的燒烤攤也在那,你去也有個照應,誰在你家夜市攤鬧事你也可以帶人過去擺平,那些晚上喝醉酒了吃東西不給錢的,你說是吧。”老馬瞭解得倒是很清楚。
“就是,那裡有你你以前的同學什麼的,關係也比較熟悉,你認識的人也多,以後那學校裡面打架的要在外面叫人,沒準會請你去當和事老,你也有筆外快,收人也方便。如果真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不是還有我們嘛,人不夠我們可以幫你,那地方不服你的小撥人,我想你一個人就可以擺平了。”西門楓也說道。
“其實真沒什麼困難的,只要手裡有人就行,你也可以在那先累積着人脈,以後想做生意也方便。”老馬跟西門楓一唱一和。
“你們這是要我去當黑社會?我不幹!”
徐子皓這麼一說,聽得兩個這叫一個鬱悶,你還不當黑社會,你比黑社會都黑,還專下黑手,想陰誰就陰誰了。
突然西門楓覺得手臂有些疼,扭頭一看,是潘妍掐着自己的胳膊:“他一個孩子,你們兩個就這麼教他是不?”
小琳也往老馬的腰上捏了一把,“你說你們一天干這些損事就算了,怎麼還老是要帶着這個孩子呢?”
兩人又是一陣無語,目前爲止,所有主意都是他一個人出了,暗地裡的事情也是他做的,而且還不留證據,這樣的人哪他媽還是孩子,簡直都成精了。
徐子皓笑了笑:“就是,我當着網管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挺好的,黑社會我就不跟你們參合了,最多給你們噹噹軍師。”
見到他不願意接受,這事情也就沒有再提,但西虎堂算是成立了。但是兩位老大都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再讓徐子皓一直藏在幕後。
第二天道上傳出來消息,西口跟虎門坳合在一起了,其中3個核心人物不分彼此,老馬,西門楓,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徐子皓。這樣一來反而比直接讓他接受那片地方名號更響,再加上之前接觸過的人出去一說,江湖傳言以訛傳訛,徐子皓的名聲竟然很快起來了。
過了沒多久,西口和虎門坳的混子見到他都得當老大來看。可是他年紀又還太小了,叫皓哥大家又不習慣,最後大家都選擇叫他小徐哥。這些都是後話……
飯吃到一半,兩個女人就手挽着手出去逛街去了,少了她們,幾個男人在一起反而更加喝得暢快。作爲主攻方的老馬和西門楓都被喝趴下了,老謝和蚊子也是夠嗆,但是想着還讓他們送人回去,也就放兩人一馬。
回去的路上,蚊子藉着酒勁問道:“楓哥,你不是說皓哥是你的秘密武器麼,那怎麼還把他往外推出去,不把他藏起來呢?”
西門楓酒也沒醒,但意識還是清楚,迷迷糊糊地說道:“他是不可能當我小弟的,而且一直在暗處也不適合他大局觀的培養。是該給他一片空間自由發展了,用不了多久,他的實力就會起來。”說完,西門楓就睡着了。
老謝送老馬回去,也是有同樣的疑問:“老馬,你就放心讓這個徐子皓做大?”
老馬已經喝了一杯醒酒湯,酒勁也過去了,說:“他早晚會做大的,我現在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你放心,他和西門楓都是一樣,都是值得用命交的兄弟,他們做大了只有我們的好處沒有壞處。而且現在這個位置容不下他多久。他志向高遠,黑道只是他的一個起步平臺,很快他就快到更大的圈子去發展,金麟豈是池中物啊!”
能有這種魄力借刀殺人,一下子收拾了腐警,黑道,毒梟,而且年紀還那麼小,計謀那麼深,膽子那麼大,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老馬也只是暗自慶幸一個機緣巧合讓自己跟徐子皓認識了,還跟他一起經歷過一些事。不然等到自己拿回來虎門坳跟西口有了正面衝突硬碰了他,那麼自己不是家破人亡就是進監獄了。
老謝其實是有些在意這段時間以來白忙一場,似乎什麼都沒撈到。但是老馬卻清楚得很,那個販毒的大佬也是欺他勢力小壓過他,可是徐子皓出面,不僅不西口統一了,還順帶把這個大佬也給打壓了。
現在再跟西口一合,以後再跟其他老大說話都硬氣不少,也不會有人輕易踩過來,可以安心賺錢,這個收穫很大,也很長遠。
而西門楓又何嘗不是,以前找萬門野狼要賠償費,被萬門扛把子金三爺一個電話就把錢給抹去了。而現在,自己竟然接到了他的電話,約自己改天出來吃個飯聊聊天,這明顯就是準備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