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沒有心情追逐風箏**,而是一面派人收拾殘局,一面又抓了許多的人質,讓他們領着鐵甲營清繳各個大臣的府邸,並且要‘保護’各個大臣的安全,美其名曰是保護,其實就是變相的軟禁。.. 。
二百多位大臣帶着家奴與卡巴死戰,幾乎被屠戮殆盡,一共才剩下三十多位大臣,並且還有身負重傷的,至於那些家奴、奴兵,幾乎全部戰死,不可謂不慘烈。
當他們殺到後來,發現是中原大軍進了蘇臺,不由驚訝的瞠目結舌——在他們眼中,中原人就是孱弱的象徵,什麼時候中原變得如此強大,居然可以千里突襲蘇臺王庭,並且還殺得卡巴丟盔卸甲?
三十幾位大臣都很驚詫,同時,面對鐵甲營,還存有八分敬畏,居然還帶着一分感激,一分慶幸,因爲若非鐵甲營的到來,他們已經把卡巴屠戮殆盡了,偉大的長生天只能掛在嘴上尊敬着,卻不能保住他們的xing命。
櫻木一頭紅髮迎風飄舞,興奮的大喊大叫,帶着手下的弟兄們,將三十幾位大臣控制住,並且軟禁在突厥王庭!
現如今,經過卡巴與金木大汗內訌,在被鐵甲營一頓殺戮,整個蘇臺,也湊不出一千衛兵。
小九又派遣王飛虎,讓俘虜帶着他將馬場控制住。
蘇臺王庭的戰馬俱都是從各個部族選出來的優良戰馬,馬高腿長,十分矯健有力,王飛虎立刻率兵去辦,一共控制了三個馬場,共計五萬匹戰馬——突厥人是馬背上的民族,戰馬被控制,就等於砍斷了他們的腿,戰鬥力將徹底消失。
突厥人根本就不會步戰,那水平,連中原士兵的小手指頭都趕不上。
王飛虎將三個馬場的戰馬合爲一處,再有就是糧草,扈三娘將突厥的糧倉,以及各個大臣府中的糧食全部蒐集起來,與戰馬堆放在一處。
至此,大臣、戰馬、糧草全部被控制起來,蘇臺王庭徹底淪陷,沒有一點反抗的可能。
陳小九不會喪心病狂的屠殺平民百姓,但對趁機偷盜、搶劫、殺人越貨、作jiān犯科之輩,卻是毫不手軟,活生生的砍殺了數千人,終於將那些趁亂挑事、發財的野蠻之輩徹底的鎮壓住。
當晚,陳小九又頒佈了宵禁令,膽敢外出者,殺無赦。
櫻木率軍巡邏,還真有許許多多不知死活者,想要趁機做些壞事,櫻木毫不留情的斬殺,又是幾千頑抗之輩死於櫻木的刀口之下。
突厥中那些趁火打劫者終於見識到了鐵甲營的手段,也只好雌伏,再也不敢胡作非爲,癡心妄想發國難財。
風箏最爲擔心的就是小九報復xing的屠城,但看着小九所作所爲十分理xing,心裡便安穩下來。
聞聽小九將糧草、戰馬、大臣都控制起來,還執行了宵禁,風箏也沒什麼牴觸之心——假如把她換成小九,破城之後,也會這麼做。
而且,考慮到自己的身份,風箏就更能理解小九的做法了。
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金木大汗,看着那張因風燭殘年而溝壑縱橫的臉,風箏心思複雜,心想着他若是醒來,看着蘇臺王庭已經落入鐵甲營的手中,一定會被活活氣死?所以,還是不要醒來的好。
“公主,陳……陳小九來了。”
爲了保持對風箏的尊重,小九並沒有將木蘭行營取締,而是把木蘭行營作爲風箏的休息之處。
“讓他到大廳等我。”風箏嘆了一口氣,說道。
陳小九、毒皇都在大廳等候風箏,看着風箏走過來,才笑道:“金木大汗好些了嗎?我還要去探望他呢。”
風箏道:“還在昏迷中。”
陳小九‘吃了一驚’,說道:“哎呀,怎麼還在昏迷中?毒皇姐姐是醫道聖手,讓毒皇姐姐探視一下,保證藥到病除。”
風箏微微蹙眉,“還是不必了。”
陳小九一臉笑意,“那怎麼行?救死扶傷,乃是醫者仁心,打仗是一碼事,救死扶傷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能混爲一談,毒皇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毒皇一臉媚笑,望着風箏,“妹妹,我可以稱呼你爲妹妹?金木大汗的病,還是看一下的好。”
風箏很明白小九的心思,他若是不確定金木大汗到底處於什麼狀態,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九哥,毒皇姐姐,你們跟我進來。”風箏無奈,只好讓毒皇、小九進來給金木大汗‘診病’。
陳小九看着金木大汗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向毒皇使了個眼sè,“姐姐,還不快給金木大汗治病?”
毒皇爲金木大汗試了一下脈搏,翻看眼皮,舌苔,又試探頭頂百匯,鼻下人中,眉心印堂各處大穴,心中鬆了一口氣,卻又無奈道:“風箏妹妹,金木大汗身體本有淤積,加之急火攻心,ri夜勞累,已經病入膏肓了,若是調理得好,大約十幾ri可以醒來,即便是醒來,也時ri無多了。”
風箏對金木大汗的情愫很複雜,聞言,訕訕的落淚。
小九聽着毒皇確診金木大汗的病情,卻真正的放鬆下來,他最爲害怕就是金木大汗裝病,現在最後的擔心也移除了。
小九虛情假意的讓毒皇給金木大汗開藥方,寒暄了幾句,才與風箏重新來到大廳中,開始真正的商量起時局來。
風箏忽閃着一雙妙目望着小九,終於問道:“九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小九看着風箏那雙水潤的眸光,說道:“你現在身份複雜,你不光是草原上的雌鷹,更是我興國公的女人,也是中原皇帝的師妹,更是無名先生的女兒,你的視野應該更加開闊,你應該站在高空,瞭望羣山,才能看的更加清楚。”
風箏點點頭,“我知道我的身份很複雜,所以,我的心亂了,我沒有辦法將事情想的更清楚。”
陳小九道:“我只問你,你是希望突厥草原上的子民過上幸福的ri子呢,還是希望他們終ri惶惶然,生活在焦慮之中,只能靠燒殺搶掠來度過此生?如果你選擇前者,咱們纔有坐下來詳談的意義,若是你想他們選擇後者,走現在的老路,那我只能說一句話,突厥草原,這個馬背上的民族,從此將不復存在,你不要不相信我的話,爲了中原百姓免遭殺戮,我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的。”
他說話語氣堅定,不容質疑,氣場之強,讓毒皇都覺得可怖。
“你當我是好殺的人嗎?”
風箏迴應道:“我當然希望突厥草原上的牧民能夠過上好ri子,當然也希望突厥牧民能與中原人和睦相處,誰也不想過燒殺搶掠的ri子,但是忍飢挨餓,飢腸轆轆的時候,加之天災**,那就什麼也都顧不得了,抱過我哥哥多格,也是一般的心思。”
陳小九擺擺手,“先不要提多格,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風箏幽怨的瞟了小九一眼,又道:“如果你能保證讓草原牧民過上好ri子,我當然就同意你的做法。”
“我當然能!”
陳小九道:“突厥草原想要吃飽飯,穿好衣,住好房,簡單!我只需要運用幾個策略,突厥牧民就可以吃飽飯。”
“什麼策略,說來聽聽。”風箏聽着小九說的簡單,饒有興趣的追問。
陳小九道:“第一點,要通商,要ziyou買賣,任何人不得干涉通商之事,讓中原人來到突厥做買賣,同樣,突厥人也可以到中原ziyou經商,而且,我還可以出臺一些措施,保障突厥人的權利,只要這一點做得好,突厥人的生活就可以豐富起來。”
“可以做到!”風箏追問道:“還有嗎?”
陳小九道:“第二點,異常重要,突厥草原,必須拿出南部三分之一的草原,退草還耕。”
“什麼?”風箏眉頭緊蹙,“這不是改變了突厥人的生活習慣了嗎?”
陳小九道:“沒有什麼不可改變的,突厥人難道要永遠的遊牧下去嗎?想要生活的好,就要改變自身,中原人最初不也是刀耕火種,經過風雨演變,才升級到現在這種安居樂業的ri子嗎?你又怎麼會知道,或者牧民已經厭倦了遊牧生活,想要過一番安穩的ri子呢?再者,我說過,只需要開墾南部三分之一的草原,又不會破壞草原真正的生活。”
“九哥說的有理。”
風箏想了好久,咬着粉脣,說道:“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只是,牧民以打獵爲生,哪裡會耕種糧食?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陳小九道:“這個你不要擔心,我可以組織衝中原的種田能手來幫助他們耕種,並且突厥南部草原積溫適合,雖然只能種植一季,但土壤肥沃,必然會出產豐厚的糧食,有了糧食,突厥人還會忍飢挨餓嗎?”
“如此甚好!”
風箏興奮的拍着桌子:“我是巴不得牧民能夠吃得飽呢,九哥,還有什麼支持?”
陳小九道:“我會動員一些商人在突厥境內開作坊,僱傭突厥人當夥計,這樣,他們一可以掙錢,補貼家用,二來可以學到知識,慢慢的消化吸收,三來,生產出來的東西遠比從中原遠道運來便宜許多,突厥人也買得起。”
風箏聞言,不禁大喜,“這個主意好,突厥人最差的就是手工業,製造業了,能讓中原的商人搬遷至突厥,那可就解決了難題,不過,會有商人願意來嗎?”
陳小九笑道:“我一手掌控着大燕內庫,還控制着江南四大商家,做這點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
“九哥,你太棒了。”
風箏非常高興,也顧不得毒皇在一旁,豐滿的嬌軀依偎在小九懷中,暢想道:“突厥牧民若是有糧食,有衣服穿,也能造各種手工藝品,那ri子穩定,就再也不用過那種沒有安全感的遊牧生活了!可是……”
風箏猶豫了一下,才道:“九哥需要什麼條件?”
陳小九道:“第一點,突厥必須納入中原版圖,實行一國兩制的方針。”
“那怎麼可以?”風箏立刻起身,咬緊了嘴脣,搖頭道:“九哥,你怎麼能提出這麼荒謬的要求?”
“何來荒謬之說?”
陳小九硬下心腸,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中原國力之強,兵威風之勝,冠絕古今,突厥鐵騎在中原大面前,如傀儡木人,被中原大軍以摧枯拉朽的無上軍威吃掉,按照這種強勢風格,假若突厥再不臣服,那就有被滅族的危險,我這話絕非危言聳聽,就算我因爲你的原因,不會領兵討伐突厥,但大燕人才濟濟,善戰者衆多,如鎮國大將軍花如玉,戰神花無意,馬武、王飛虎、櫻木、羅桐、朱治山、二皇子、葉吟風,都是能征善戰之大將,假如他們率兵討伐突厥,突厥還能抵擋嗎?突厥有幾個多格?哈哈……恐怕不成?到時候,突厥草原一片血雨腥風……”
“別說了。”
風箏聞言,一陣難過,也知道小九所言不虛,咬緊了粉脣,說道:“只怕民風、習俗不一樣,合併會有難度。”
“所以我才提出了一國兩制的方針。”陳小九見風箏動心,心中大喜.
“一國兩制?”風箏道:“九哥說說看?”
陳小九道:“突厥不可以保存軍隊,沒有外交權,其他的方針,沒有什麼不可行的,其他的民俗,可以一概保存,而且,突厥的稅收中原是不要的,風箏你可以作爲特使,有自主的統治突厥的方針。”
“爲什麼不可以保存軍隊?”風箏蹙眉,問道。
陳小九反問道:“有了大燕強大的軍力保障,突厥保存軍力幹什麼?要反攻大燕嗎?還是抵禦外敵?大眼鐵騎可以橫掃一切,完全不需要突厥擔心,而且,到那時候,大燕會有一隻軍隊駐紮在突厥,保障突厥子民的安全。”
風箏聞言,心中一陣冰涼,又問道:“突厥難道不能有外交權嗎?”
陳小九道:“若有外交權,那突厥豈不是成了duli的國家?在者,一切有大眼照應,外交有何用處?就算是,倭國、高麗,安南,西域也要看大燕的臉sè,突厥還需要外交嗎?”
風箏被小九駁斥的啞口無言,又不甘心的問道:“就只有這些嗎?”
“還有!”
陳小九道:“突厥必須每年向大燕提供十萬匹戰馬,不得投機取巧,以次充好,大燕可以用糧食來換取,以此來供給突厥前期耕種不利的現狀。”
“十萬匹戰馬?太多了?”風箏徹底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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