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呼吸陳穩如常,絲毫感受不到二小姐的悲啼,面對着二小姐手中鋒利的匕首,他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求睡大覺。//www.??//
在他抓着朱媚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反覆把玩時,一股沒來由的睡意涌上心頭,這股睡意十分強烈,帶有某種強迫的性質,就算腦海中那股對二小姐的褻瀆之心,也抵擋不住這股睡意的侵襲。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對二小姐的哭鬧一無所知。朦朦朧朧之中,丹田內的那粒種子開始緩緩搖動,大有生髮條達之勢。後腰雪上中的那股陰寒之氣在種子的調動下,開始在陳小九的血脈中盡情遊走。
當遊弋到他的五臟六腑時,那股受傷之後產生的抑鬱氣息與之發生了劇烈的交鋒,經過半個時辰的纏鬥,最終以雪山中的陰寒之氣勝利而告終,那股抑鬱之氣從此灰飛煙滅,無影無蹤。
肆意奔放的氣息在四肢百骸中緩緩流淌,他感受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通體舒泰,每個汗毛孔似乎都洋溢着輕鬆與愉悅,陰寒氣息在他體內運行兩個周天,便又重新彙集在他後腰雪山之處,再也不動,丹田中的那粒種子似乎也停止了生髮。
兩個周天,便是一個時辰,陳小九猛然有了知覺,他感覺臉上溼漉漉的有些發癢,還有一滴滴的水珠不斷地落在脖子上。
難道下雨了?他睜開眼睛一望,映入眼簾的卻是二小姐一張梨花帶雨的嬌俏臉龐。
只見她右手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正對準了她自己的心窩,左手卻仍不斷擦拭着眼中晶瑩的淚水,身體擰動,喉頭凝噎,一種在她平常之時,十分難見的小女人模樣展現的淋漓盡致。
難道……難道朱媚兒要自殺?陳小九豁然坐起身來,伸出雙臂緊握她的的雙手,焦急道:“二小姐,你千萬不要自殺啊,你是被情郎甩了還是被人侮辱了?好死不如賴活着,待小九我去爲你報仇雪恨!”
朱媚兒叫不醒陳小九,手拿匕首,不知如何是好,轉眼一個時辰已然過去,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心下更加慌亂,點點淚珠連綿不決涌出。
正待傷心的空擋,陳小九這廝卻突兀醒來,像個瘋子般緊握她的雙手,勸她不要自殺!難道他夢遊了不成?
朱媚兒先是怔了一下,猛然間醒悟過來,坐在牀頭,又哭又笑的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道:“誰要自殺?你纔要自殺呢!直挺挺的躺在牀上,竟然敢裝死?你可嚇死我了……”她手上用力拍打着,淚如泉涌,心中那股煩悶卻莫名其妙的輕鬆了很多。
陳小九承受着朱媚兒的粉拳,這纔想起自己方纔‘死’了很久,但死過之後,卻通體舒泰,渾身上下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勁道。
他望穿秋水,頗有些曖昧的盯着朱媚兒的眼眸壞笑道:“二小姐,你的眼淚是爲我而流嗎?難道還要爲我殉情?嘖嘖……小九心中感動的緊哪!”
“混賬話!誰會爲你流淚?爲你殉情?”朱媚兒擦拭着淚珠氣苦道:“我是怕你死在這裡,弄得我香噴噴的閨房一屋子晦氣!”
“恐怕二小姐言不由衷哦!”陳小九大言不慚,繼續挑逗道。
“混蛋,一個小家丁竟敢調戲小姐,難道反了不成?”朱媚兒橫眉立目,猛然想起陳小九還賴在她的牙牀上,心頭火起,晃着匕首吼道:“登徒子,你給滾下去!”
小家丁調戲小姐怎麼了?從前沒有人敢嘗試,小九我偏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登徒子,他見朱媚兒方纔那股可憐兮兮的溫柔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往昔的霸道蠻橫,心中那股旖旎蕩然無存。
他意興闌珊的走下牀,赤着腳丫扯着脖子大喊道:“我的鞋子呢,藏到哪裡去了?”
“小聲點,難道你真的想死嗎?你那雙破鞋在櫃子裡。”朱媚兒豐盈的胸口喘着粗氣道:“穿上之後,馬上給我滾蛋,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讓外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外人?依照二小姐的意思,我算是您的內人啦?”陳小九聽着朱媚兒的弦外之意,心中大喜。
朱媚兒俏臉通紅,揮舞着匕首不屑道:“就憑你?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趕緊給本小姐滾得遠遠的!”
這個小妞言語硬邦邦的,毫無溫柔可言,陳小九甚覺無趣,想着今天又在她牀上睡了一回,也算與她同牀共枕過,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哼着小曲便向外走去。
“慢着……這就想走?”朱媚兒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快速跑了幾步,嬌柔的身子堵住房門,手中不斷揮舞着匕首。
“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難道還要我在你的小牀上,美美的與你睡一覺嗎?”陳小九大言不慚道。
“放肆!大膽!”朱媚紅着臉兒啐了一口,惡狠狠道:“登徒子,你是怎麼進得大門的,莫不是福伯給你開的大門!他要真敢給你開門,哼……我就把他趕出去,永不再用!”
這小妞,當真是個蠻橫霸道的東西,對待老年人,怎麼就沒有一點仁愛之心呢?
陳小九受了福伯的好處,自然不好出賣他,嘆了一口氣,倒打一耙道:“二小姐不提此事,我而反而忘了所爲何來!”
“想起這件怪事,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平白無故好端端的,你爲什麼不讓福伯給我開門?這個臭老頭倔強得很,任我說破了天、磨破了嘴,竟然還是無動於衷。”
“騙人,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長了翅膀飛進來的?”朱媚兒聽說福伯沒有給他開門,心中甚爲滿意。
陳小九白了她一眼,氣哼哼道:“你難道不知我練了一手飛檐走壁的好功夫嗎?”
“混蛋,趕緊如實招來!”朱媚兒揮舞着匕首,狠呆呆的說着。
陳小九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悵然道:“活人能讓尿憋死?哼……門口有一顆大樹,枝葉繁茂,樹枝直直的插入朱府內,我順着樹枝爬進來的。哎……卻一個不慎掉在了地上,屁股都摔成八伴兒了……”他嘆了一口氣,言語之中,頗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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