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石參議被抓到了?”
梧桐本就好大喜功,看起來精明強幹,實則外強中乾,沒有了石頭籌在身邊出謀劃策,立刻顯示出他草包的本質!
“怎本辦?怎麼辦纔好?”
吳桐揹着手,瞬間就急出了一身冷汗,拍着腦袋,沉吟良久,纔對劉參將道:“你立刻帶着我的親兵去營救石參議,這些人都是神箭手,給我將那兩個山賊全部射死,把石參議救出來。”
“小王爺,那個美人不要了?生得可是真美呀!”劉參將試探着說道。
“都這檔口了,還美人個屁啊!”
吳桐氣急敗壞,衝着劉參將大發雷霆,“速去,將石參議救出來,萬一石參議有個三長兩短,我砍了你的腦袋。”
“是!末將這就去營救石參議。”
一聽吳桐要砍自己的腦袋,劉參將再也不敢磨蹭,帶着吳桐的親兵,返回去營救石頭籌。
吳桐膽小、畏懼山賊,害怕被擒拿,就蹲在原地休息,圍在身邊的親兵還有三百餘人,這讓他感到無比安全。
雖然離得二百米遠的距離,依然能聽到劉參將雷霆咆哮之聲,恍若與山賊吵得火熱。
吳桐心急如焚,卻聽到一陣曼妙悠揚的琴聲,煙波浩渺,恍若能安神,十分受用。
大半夜的哪裡來的琴聲?
吳桐情不自禁的仰頭向四周望去,尋找琴聲所在,圍在身旁的三百餘名親兵也陶醉其中,神魂俱醉。
陡然間,琴聲湍急,如馬蹄聲咽,爆發出鏗鏘有力的猙獰之聲,吳桐、以及聚攏在周圍的三百親兵腦中如銀瓶乍裂,嗡嗡作響,一瞬間就**了神智,茫茫然不知所爲。
嗖嗖……
樟松枝梢處,竄下來兩條蒙面的黑衣人影,打暈了吳桐,一左一右,駕着吳桐,靈動如狐,奔着山下竄去。
一直奔出十餘丈,那琴聲方纔嘎然而止。
三百親兵從昏昏沉沉中醒來,就發現吳桐被兩個黑衣人搶走,親衛長藍翎急得大叫,“小王爺被劫持了,快追!小王爺被劫持,快追啊。”
這是掉腦袋的大事,哪裡容得馬虎——小王爺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身爲親衛,那是全部都要被處死的。
三百親衛一擁而上,奔着劫持吳桐的兩個黑影跑過去。
噗噗……
叢林中、黑暗處,伸出許多把尖刀,刺入了這些親衛的胸膛、咽喉,一具具屍體莫名其妙的倒下去,血腥味瀰漫開來,透着股陰森的味道。
不好!
山賊衆多,中埋伏了……
親衛長藍翎眼見親衛一個個死去,急忙大吼:“劉參將,你個雜碎,快帶着人回來,小王爺有難!你他孃的快滾回來……”
藍翎這一通怒罵,讓劉參將左右爲難。
他正帶着人與這兩個山賊糾纏,力求救出石頭籌來,卻哪裡想到顧此失彼,石頭籌還沒救出來,小王爺卻又被賊人給抓走了。
聽着藍翎催的急,劉參將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轉身領着大隊人馬就要營救吳桐。
那小娘子手起刀落,噗的一聲,石頭籌的一個耳朵就被砍了下來。
鮮血四濺!
石頭籌苦於下巴被打掉,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啊巴阿巴的叫個不停。
小娘子柴刀一指劉參將,冷冷道:“你膽敢離開,我就殺了這兩個人質。”
啊?
劉參將頓時一陣頭大,萬一石頭籌死了,就算救出小王爺來,不也是難逃一死嗎?
正在猶豫不覺之時,噗的一聲,只見那娘子手起刀落,石頭籌另外一個耳朵也被璇了下來,又指着劉參將,冷笑道:“你倒是走呀!走一下我看看……”
劉參將果然不敢再走,抹着頭上的冷汗,求饒道:“姑奶奶,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只管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呢?”
那男獵戶冷哼道:“我要你的項上人頭,你願意給嗎?”
“這……”
劉參將嚇得向後連退三步,怒氣騰騰道:“這怎麼能成?你快說,到底想要什麼?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
只是這麼一拌嘴,半柱香的時間又過去了。
卻聽親衛長劉翔的聲音又破鑼似的傳過來,“姓劉的,你怎麼還不衝過來?你不想活了嗎?小王爺已經被擄走了,你他孃的還乾耗什麼?快點給老子追啊,我幹你奶奶個熊!”
劉參將這一聽,方纔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他再也顧不得石頭籌的生死,只留下三百多名士兵營救石頭籌,而自己則帶着一千多士兵火速向藍翎叫囂的聲音處瘋一般跑去。
這次小娘子與獵戶卻也沒有阻攔,看着劉參將帶着人已經走遠,她悠哉的吹響了口哨。
嗖嗖嗖……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忽然竄出來三十餘位蒙面黑衣人。
包圍小娘子、營救石頭籌的、卻只有三百餘人,他們遂不及防,被突然迸現出來的三十餘位黑衣人殺死了一百餘人。
剩下那二百多名士兵方纔反應過來,結成陣勢,想要困住黑衣人。
小娘子一聲冷笑,將石頭籌交給一位黑衣人,隨手在臉上一抹,抹掉那張人皮面具,露出紅杏那一張妖媚惑衆的臉來。
“邪月聖姑?居然是邪月聖姑?”
人羣中有很多人認出了紅杏的真容,想起邪月教的狠辣手段,衆士兵不由得膽寒起來。
紅杏縱身殺入敵軍,手中柴刀上下翻飛,血氣縱橫,哀聲連片,瞬間就佔據了絕對上風。
那二百士兵雖然是精兵,但在邪月教這些兇悍的江湖高手面前,卻差如枯葉敗絮。
而且叢林綿密,又施展不開人多勢衆的優勢。
片刻之間,已經被殺掉了大半!
餘下一百餘人早已經被這駭人的殺戮嚇破了膽子,回頭就跑,爲了活命,什麼都不顧及了……
邪月教衆還要再追,紅杏忙揮揮手,說道:“下山!按原計劃匯合!”
紅杏上下打量着石頭籌、王參將,忽然手起刀落,把那個王參將一刀就殺掉了……
又仔細看了看石頭籌,笑道:“石公子,可還認得我?”
而石頭籌則一臉驚詫的看着紅杏——他着實沒有想到,昔日醉香樓的花魁紅杏,居然就是邪月教聖姑!
四大花旦也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張張嬌嫩無暇的臉!
春雪走上前,小手在石頭籌下巴上野蠻的一扭,一陣痛苦之後,石頭籌又可以說話了。
“別……別殺我!”
石頭籌強忍着恐懼,對紅杏笑道:“想當初,咱們還一同舉辦過象棋聯賽呢!紅杏姑娘,咱們也算是舊識,您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日後銜草結環,必定厚報啊。”
又對四大花旦道:“四位姑娘,我曾經可沒有唐突過你們,你們就放我一次吧!”
紅杏抿嘴一笑,莞爾道:“你慌什麼?我又不會殺你。”
春雪也笑道:“我們四姐妹也不會殺你。”
石頭籌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穩下來,感激涕零道:“這……我就放心了,多謝幾位姐姐不殺……”
話還沒說完,卻聽紅杏、春雪四姐妹咯咯嬌笑,異口同聲道,“小九會殺了你的。”
石頭籌白眼兒一番,又是生氣,又是害怕,暈死過去。
“沒種!”
紅杏揮揮手,吩咐道:“走!帶着死狗下山,找小九去,抓了石頭籌,小九一定很高興。”
藍翔帶着三百親兵營救吳桐,可是根本不夠那些黑衣人殺的。
這些黑衣人一個個厲害無比,尤其是那幾個領頭的黑衣女子,殺自己的兄弟就像砍瓜切菜似的,令人心寒。
兄弟們一個個都戰死了,劉參將才領着弓箭手後知後覺的趕上來,讓藍翎欲哭無淚。
藍翎指着那個方向,吼道:“那些黑衣人奔着山下去了,咱們趕緊追,丟了小王爺,咱們會被誅九族的。”
劉參將不敢耽擱,與藍翎一起,帶着一千多士兵,浩浩蕩蕩直奔山下追去。
在月神、雪子、扈三娘等邪月教衆的阻擊下,陳小九與毒皇夾着暈死的吳桐,已經,從容下山,越好的拗口安然等待。
扈三娘之所以這樣佈置,就是害怕樟松嶺地勢複雜,一但廝殺起來,容易讓吳桐趁亂跑掉。
這樣略施小計,先把吳桐抓到手中,也不怕這些兵痞都能夠泛起什麼浪花!
過不一會兒,便看着紅杏、春雪四姐妹裹挾着石頭籌,跑到這邊匯合。
“杏兒,你可真厲害,居然把石頭籌抓到了……”陳小九迎上去,香了紅心一口。
紅杏羞澀一笑,指着春雪四姐妹,笑道:“又不是我自己抓來的,還有春雪四姐妹的功勞呢!你也不能只親我一人……”
陳小九訕訕笑了笑,望着後退幾步的春雪四姐妹,促狹道:“這一吻暫且留着,容後再親。”
春雪四姐妹對望一眼,心中美滋滋的——能得小九這句話,以後終究是有個說法的。
陳小九幾個大嘴巴子掄下去,就把石頭籌打醒了。
看着陳小九望過來的狠戾目光,石頭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央求道:“陳公子,咱們好歹相識一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站錯了隊!您大發慈悲,把我當成一條狗,把我給放了吧?求……求您……”
“放了你?”
陳小九笑了笑:“放了你都對不起狗!你把自己比喻成狗,還真是擡舉了你呢。”
他笑了笑,抽出軒轅劍,就要砍掉石頭籌的腦袋。
紅杏攔住他,指了指石頭籌,又指了指吳桐,笑道:“小九,你沒有發現這兩人身材相近嗎?”
陳小九仔細一對比,方纔發現了其中妙處,壞壞笑道:“紅杏,你可又立功了,來,讓小九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