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鬍子催促我的時候,我已經大致地觀察了一下情況。對方有六個人,我只有一個;但是看這六個人雖然個個都面目猙獰,不過好像都是紙老虎。如果真的開戰,只要對方手裡沒有槍,想來兩分鐘之內我可以在不出人命的情況下搞定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手裡有沒有槍?這些人的外觀告訴我他們都不是什麼良民,而且現在又聚在了一起,說不定在策劃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的手裡說不好就會有槍。何況我覺得能和這個郭剛混在一起的人就不會是什麼好人,最起碼也不會是什麼合法人士。
給燕輕眉打電話求援的事我也想過,如果現在有一大幫警察堵在樓下,那這羣狼朋狐黨被一網打盡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我不想那麼做,這裡面有我的私心在。那個高玉罡要是說我對他一點反感都沒有了那是假話,看着他成天和燕輕眉工作在一起,有時候還很親密的樣子我就來氣。尤其是這幾次行動都讓他搶了先,顯盡了本事心裡就更加的鬱悶,所以這次我說什麼也要幹一票大的,呵呵,說起來好像我更像壞人一樣。
“好的,我會很快的。”我笑着走進了廚房,找到水錶就在那一本正經地查看了起來。
那羣人也不管我,就讓我自己在廚房裡弄,他們則在客廳裡又聊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的聲音很小,我在廚房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管他們呢,先都擺平了再說。
“哪位是房主,請過來一下,這個水錶我已經弄好了,跟你交待一聲。”我特意在廚房裡多呆了一會兒,這才扯着脖子向客廳嚷道。
“真他媽麻煩。”那個大鬍子聽到我的呼喊之後,穿着一雙黑乎乎的脫鞋,嘴裡嘟嘟囔囔地又來到了廚房。
“怎麼回事?要交待什麼?”
“呵呵,請您看一下您的水錶,我跟您說清楚。”我笑着指了一下廚房角落裡的水錶。
“嗯,你說吧!”大鬍子很不耐煩地走到我身邊後,探着頭望向了水錶。
我說什麼啊?你家的水錶壞不壞的和我也沒關係,要你來是想你先去和周公見見面。我連看都沒看他,揮起右手一掌就劈在了大鬍子的脖子上,這一下我用的力度很準,即不會要他的命,又可以讓他安靜一陣子,畢竟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出了人命就不好玩了。大鬍子隨着我的一記黑招,登時就向一側歪去,我急忙又伸出另一隻手,將他輕輕地扶住。
“喂,喂,房主同志,您怎麼了?您醒醒,醒醒。”我蹲在地上,把大鬍子摟在懷裡,忍受着他身上的陣陣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的體臭,故意大聲地喊着。
被我這一喊,客廳裡就像炸了馬蜂窩一樣,所有的人都紛紛地跑了過來,看到大鬍子暈倒在了我的懷裡,個個臉上都變了顏色。
“哪位同志管一下啊?這位房主剛纔看水錶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這樣了,我想他需要去醫院。”我故意苦着臉對蜂擁過來的這五個中年漢子說。
“嗯?怎麼搞的,傻虎怎麼會暈了呢?”這時走過來了一個看上去很削瘦的精壯漢子,皺着眉頭很納悶地從我的手裡把大鬍子接了過去。
“那你們先忙吧,這位房主可能真的得去醫院了,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對着這些實際上也沒人會理我的傢伙們說了一句,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見,就假裝還很忙的樣子匆匆地離開了廚房。
我從廚房回到客廳之後,站在客廳裡迅速地掃視了一眼,最後我把目光放在了一個茶几上的一卷報紙上。這卷報紙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過,就在郭剛的手裡拿着,他沒事拿着一卷破報紙幹什麼?
我走過去,用兩根手指夾着那捲報紙的一個角輕輕地把它展了開。隨着報紙的圖窮,“匕”也終於顯現了出來,一把自制的單管*就橫躺在那捲報紙中。我用報紙卷着那把*的柄,把它拿在了自己的手裡,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面。憑我多年拿槍的經驗,槍一入手我就知道槍裡是有子彈的。
“哼。”我看着槍冷笑了一下,一大羣人聚在一起,手裡還有一把槍,這已經足夠他們進局子裡解釋的了,最低也得是一個非法集會。估計當時我喊大鬍子暈的時候,這個郭剛一時着急,就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大搖大擺地拎着那把槍,一扭臉就又回到了廚房,看到那一羣傻瓜還在那忙乎呢,剛纔的那個瘦漢子竟然在給大鬍子傻虎捏人中穴,開玩笑,我的手法自己知道,你就算把他捏死了,他也不會醒的。
“各位,別費勁了,他沒有三個小時自己是不會醒的。”我冷着眼看着那五個人猛不丁地說道。
五個惡漢聽到我的聲音幾乎同是向我這邊扭過了臉,當看到我並沒有走,而且手裡現在正拿着那把*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白了。
“你是幹什麼的?”摟着大鬍子的瘦漢見狀將大鬍子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來對着我聲厲內荏地喝道。
“放心,絕對不是擋着各位發財的,我今天主要是來找人的。”我說話的時候,眼神就投到了一直在跟着衆人一起忙活的郭剛身上。
“你先把槍給我放下。”瘦漢子看到那把*的槍口就一直在對着自己晃,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發毛。
“那可不行,嘿嘿,有一把就可能有兩把,要是萬一我一放下槍後,你們哪個大哥又掏出來一把,那我豈不是倒黴死了?但是我手裡有槍就不一樣了,我可以在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想做小動作的時候把他的腦袋打開花,不用懷疑,我有這個本事。”我搞笑般認真地對那個瘦漢子說。
“我們只有一把——”瘦漢子旁邊的一個看上去稍有些年輕的傢伙可能是被我的槍晃來晃去的給晃迷糊了,張嘴就把實話掏了出來,不過他馬上就發現周圍的夥伴都在用一種很惡毒的眼神看着他,一縮頭又把後半句話給嚥下去了。
“哦,這樣子的,好,我這人就這麼痛快,你們要是沒槍的話,我也不用了。”我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接着就把手裡的槍遠遠地扔到了大門口的那個方向。
看到我的動作,那五個人當時就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剛纔這個傢伙說的話還起了好作用,也沒有想到我真的會把槍扔掉,頓時,希望的火焰就在他們的眼睛裡燃燒了起來。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亂來的好,我今天是來找郭剛的,和你們沒有關係。如果你們不想受傷的話,我勸你們還是稍安勿燥。”我看着眼前的人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很輕蔑地對他們說。
“啊?找我?”郭剛聽了我的話當時就一愣,他沒想到今天這個不速之客竟然是奔着自己來的。
“是啊,來找你要錢的,拿來吧。”我大刺刺地向他一伸手。
“什麼錢?”郭剛被我說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時連他身邊的那些同夥也很疑惑地看着他。
“劉蘭花娘倆的賠償金,或者叫被騙金也可以。”
“哦——”郭剛聽了我的話後,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哥們,原來你是她們請來的,你早說嘛。她們給了你多少錢請你的,你直說,哥們不會比她們少的。”郭剛立刻就拍起了胸脯,顯得自己很有豪氣。
“呸!”我聞言一口唾沫就噴到了郭剛的臉上。
“我告訴你,郭剛,沒人能請動我。談錢?我的錢夠你活兩輩子的,你能給我多少?”我的臉色再一次地冷了下來。我沒有吹牛,現在我可是一個大俱樂部的總經理,已經不再是那個復員回來無所事事的窮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