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仙市公安局,五樓,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裡現在只坐着幾個人,不過這幾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到家了。也難怪,被一羣亡命的劫匪把北京大巴給劫了,放在哪個地方公安局裡,都不會有人高興。
坐在會議室最正面的是東仙市公安系統中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王震濤,下面的就是局反黑組、刑警大隊的一些主力成員。
“咳,現在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都發表一下意見,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王震濤用力地按滅了一支菸問其他人,這時他的擡頭紋顯得更深了。
不過下面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看着自己手上的材料,一個個的臉『色』鐵青。誰心裡都明白這次事件的嚴重『性』,Steven做爲全世界最資深的中國金融及投資顧問,每年中國在他的手裡得到的外資不下十個億。要是這個人在東仙有了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公安局的這幾個小蝦米,就算東仙的市長和市委書記都不一定能跑得了。
正因爲這樣,纔沒有人敢發言,也沒有人敢『亂』出主意,誰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怎麼?沒人有主意啊?”王震濤用自己那像刀子一樣的眼神將在場的人逐一掃了一遍。
“哦,王局,我覺得我們應該請武警幫忙,兩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坐在燕輕眉旁邊的宋翻雲像老鼠見貓一樣看着王震濤小聲地說。
“請武警?武警來了以後呢?強攻啊?且不說那個Steven,就光是那一車的乘客傷到哪一個我們都無法向上級領導交待。”王震濤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僵直的。
宋翻雲聞言縮了一下頭,其實他也知道不妥,但是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妥的辦法了。
“啊!”就在所有在場的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燕輕眉突然低聲驚呼了一聲,但是她馬上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急忙用一隻手掩住嘴。
“小燕,你怎麼了?”王震濤的那雙眼睛發出了光,他下意識地感覺到燕輕眉可能有了什麼發現。
“王局,你看那張乘客名單。”燕輕眉稍稍平撫了一下心情,然後指了指每個人手上都有的那份材料。
“名單?名單怎麼了?”王震濤看了一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王局你看名單上的最後一個名字。”說到這裡,燕輕眉突然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
“嗯,趙飛謎,怎麼?小燕你認識他?”王震濤有點疑『惑』地問。
“哦——”燕輕眉遲疑了一下。
“王局,這個趙飛謎就是在孫大海、曉風和梁山事件中替我們局立功的那個複員軍人。”說完後,燕輕眉長吸了一口氣。
“什麼?是他?”王震濤驚訝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王震濤做爲主管刑偵的局長,我的事他非常瞭解,我在事情中都做了什麼他也非常瞭解。
“他竟然也在車裡?呵呵!”王震濤的愁眉終於舒了一下,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王局,他也在車上。這樣看來,我們也並不完全處於劣勢,我們也有了好的變數,現在就要看我們是不是會做了。”燕輕眉也站了起來,雙眼毅然地望向王震濤。
“好,小燕,我現在就宣佈,這次的拯救行動完全由你來指揮,局裡所有的人力和物力你可以任意調動。但是我有一點要提醒你,就是不管怎麼樣,都必需保證車內乘客的人身安全,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王震濤指着燕輕眉,說出的話字字鏗鏘。
我現在還在那個倒了血黴的北京大巴里坐呢着,爲了不惹那三個混蛋注意,我還假裝很害怕,整個人都龜縮在座位上。
這三個混蛋看樣子事先預計都很好,現在行動得非常有默契。一個看着那對外國搖錢樹,一個看着司機,還有一個則在車裡中間過道上站着,不停地掃視着車裡的乘客。
“大,大哥,有人想和我們講話。”這時,那個開車的司機突然用手指了一下車裡的無線對講器,結結巴巴地對他身邊的劫匪說。
那個無線對講器上有一個紅燈,那個紅燈現在正在不停地閃着。
司機旁邊的那個劫匪顯然不是頭兒,他沒主意地望向Steven夫『婦』身邊的那個胎記男子。
“嗯,他媽的誰啊?”那個胎記男子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一伸手就把對講器拿了起來。
“喂,是誰?”
“我們這裡是公安局,我們現在想和你們說話。”對講器那邊傳來了一個清脆的男子聲音。
我縮在後面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我還算熟悉,我能百分百打包票一定是宋翻雲那個傢伙。
“還他媽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趕緊準備錢和飛機,不然我們就和這個車同歸於盡,車裡這麼多人給老子陪葬,老子賺了。”胎記男子不耐煩地對對講器吼道。
“當然,錢和飛機我們正在準備,你們一定不能傷害車裡的乘客和外國朋友。”
“廢話,你們放心,沒看到東西我們不會動這車裡人一根汗『毛』。”見了鬼了,不動一根汗『毛』?那剛纔打Steven那一下怎麼算?
“嗯,還有一件事,你們車裡現在有一個乘客叫趙飛謎,現在他的愛人就在我身邊。她知道趙飛謎的事以後非常擔心,想和他說兩句話,你們看行不行?”宋翻雲那面稍稍遲疑了一下說。
“啊?通話?”胎記男子把眼光投到了車裡,四處惡狠狠地掃了一下。
“好,我就表示一點誠意,你讓他老婆說話吧。”胎記男子可能覺得通一下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誰叫趙飛謎?出來,你老婆要對你講話。”胎記男子手持着對講器,大聲地向車裡喊道。
我看着眼前的胎記男子,不由得暗歎了一口氣。我他孃的什麼時候還有了一個愛人?是不是『政府』給我娶的?公安局這羣人都他媽不是東西,想讓我出手就直說唄,還整這麼一個彎子。但轉念一想也難怪,他們也沒法直說。
“哦,這位大哥,我就是趙飛謎。”我向着那個胎記男人怯生生地舉了一下手。
“過來吧,你老婆要對你講話。”胎記男人看我這樣,也沒太留心,輕屑地白了我一眼後,就向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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