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別人的話,我肯定要放手一搏,但是現在對手是黑豹,我心裡太清楚了,對於黑豹而言,我這兩下子就和小學生差不了多少。想打敗我,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有一線生機,就必須拼,這是我們a戰的原則和最基本的信念。
失去了手槍,我的背後還有M98,在快速躥行中摘在手裡,隨時準備迎接下一次的對抗。
黑豹似乎已經不準備再陪我玩了,就像一隻大蝙蝠,忽地在我頭上掠過,一隻大手電閃般反過來抓我的頭髮。
我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在這種速度下,我根本無法剎住腳步,只好咬緊牙關,猛地把手中的M98架過頭頂。
黑豹的大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槍身,他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像到的,這個時候我也知道應該鬆手棄槍,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黑豹就沉腰頓肩,嘴裡大吼一聲,連槍帶我一起凌空掄了起來。
我的手是放開了,但是在黑豹的力量下,在空中飛向一棵大樹,離心力讓我已經受傷的肋部再次與樹幹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巨痛中,我直接就失去知覺,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甦醒全歸功於一桶冷水,在冰冷的刺激下,我悠悠地回過神來,勉強睜開眼睛。
視線是模糊的,右肋處傳來的痛苦讓我只覺得腸子都在抽動。隔着眼前一層冷水,我看到了燕子老大嚴寂,他就坐在我身前大概三米多遠的一張木椅上,而我則被綁縛在一個十字木架上。活像是上帝。
嚴寂的左側站着金牛,這間小黑屋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慢慢地轉動脖子,沒有發現黑豹的蹤影。
“趙飛謎,投降吧,我讓你和小眉在一起,而且還有比你從前更舒服地生活。”看到我醒了,嚴寂幽幽地開口對我說道。
嚴寂的話非常直白明瞭,沒有一個字的廢話。
“你不是說再見到我,要殺了我嗎?”我也沒有廢話,只不過聲音顯得有點虛弱。
“投降吧!”嚴寂沒有理我在說什麼。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是廢話,那麼你不覺得你的話更是廢話嗎?”說完這句後,我不耐煩地閉起眼睛。
雖然我人在十字架上。但是看我的表情卻很安然,就像躺在席夢思的牀上,看着日本地AV。
“你真的就那麼想死?想想看,一個堂堂的死神居然被別人處死了,多好笑的事!”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嚴寂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好笑的表情。
“總比堂堂的彗星當了逃兵強!”我冷冷一曬,閉着眼睛反脣相譏。
聽到我地話,嚴寂並沒有動怒。淡淡地看我一眼,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頭就走了,再沒有扔下一句話。
金牛可能是有隙於剛纔我差點把他殺於槍下,所以跟着嚴寂一起出去之前,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個小黑屋是一個木頭房子,四面的窗子都被木板釘死了。光線很暗。不過我還是能大致判斷出來,現在應該已經是下午了。
我知道,現在處境非常的不妙,隨時可能進來人。將我執行槍決。更有可能,先用酷刑折磨我一頓,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即來之,則安之。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也沒辦法反抗。我閉着眼,真地養起神來,儘快地恢復身體纔是真格的,萬一有什麼轉機也可以做出行動。
一個小時後,小黑屋的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兩個剽形大漢。兩個人進來後,將綁着我的那個十字架原地拔起,然後把我連人帶架擡起來,走出小黑屋。
小黑屋的外面是一個不大地空地,空地上人也不秒,嚴寂和金牛都在那裡,很搞笑,嚴寂雖然在玩高爾夫球,這個空地都是黃土鋪的,四周是簡陋的木屋,在這種地方玩高爾夫,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氣氛。
兩個大漢把我擡到嚴寂身邊,然後又將十字架插進地裡,我就像一個稻草人一樣,直立在嚴寂的左側。
“屋裡黑,讓你出來曬曬太陽,順便看我打球!”嚴寂沒有看我,他把一枚白球放在地面上,嘴裡淡淡地對我說。
聽嚴寂的口氣,就真地好像現在處於拉斯維加斯的黃金高爾夫俱樂部,眼前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坪,而我是他請來地一位老朋友。
“我想見小眉!”我不想陪他發瘋,冷冷地開口。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玩高爾夫了,很有挑戰性!”嚴寂好像也沒聽到我的話,繼續在地上擺那個白球。
嚴寂擺地很仔細,不斷地調整那顆白球的位置,看他的表情也很專注,彷彿這是一項大事業。嚴寂地手很穩定,就像一隻機械手,把着白球,連一毫米的誤差都要重新調整。在白球正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地面上有一個小洞,那就是這個白球的目標。
“我說我想見小眉。”我再一次重複自己地話,完全不像是一個俘虜的口氣。
“你小子老實點!”金牛看不下去了,眼睛一瞪就想對我動粗。
嚴寂突然伸手,攔住金牛,接着面對着我一笑。
“你看看我地小玩意,值不值得入你法眼!”說完話,嚴寂從懷裡掏出一個像狗皮膏藥一樣的東西,小心地貼在那顆白球的側面,然後又把白球調整了幾下。
我知道現在嚴寂根本就不想聽我的話,我現在又無法反抗,既然他想玩花樣,就隨他好了。
嚴寂站直腰桿,平平地伸出一隻手,手握成拳,大拇指獨伸向天,向遠處的土洞瞄了一會兒;搖搖頭,嚴寂再次伏下身,調整幾下白球。就這樣,反來複去,足足搞了七八次,嚴寂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戲要開始了,你看好!”嚴寂微笑地對我說,同時還從腰側拿出一個狀如火柴盒似的小東西。
我這時才發現,既然要玩高爾夫,爲什麼我沒有看到有球杆呢?我特意四處望望,還是沒有找到球杆。
“看什麼?找球杆是吧!呵呵,沒有球杆!”嚴寂好像我肚裡的蛔蟲,一邊說,一邊拿着那個小火柴盒似的東西向地面上的指。
“乓”,地面上的那顆白球傳出一聲炸響,我這才恍然大悟,嚴寂貼上去的那個“膏藥“居然是爆破品。
白球被貼在自身表面的東西一炸,立刻化做一道白光向前射去,最後準確無誤地落入遠處的土洞中。
“YES!”對於這個結果,嚴寂很滿意,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看着遠處的土洞,着實地大吃一驚,這種本領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嚴寂絕對已經是一個彗星了,對於爆破,他幾乎已經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
“確實不錯,很有一套!”我衷心地稱讚這個敵人。
“投降吧,和我,和小眉在一起,我們永遠也不分開!”嚴寂瞥我一眼,隨口很自然地對我說。
“當然,我要和小眉在一起,不過我要和她自由地生活在東仙,而不是在你這當一名土匪;相反,我還要把你消滅。”我臉上頓時失去一切表情。
“對不起,你沒這個機會!”嚴寂的臉色也沉到地獄,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把手槍,擡手就頂在我的頭上。
“你殺了我,又能怎麼樣?”我突然輕蔑地一笑,這時我腦子裡靈光閃現,竟然想出一個主意。
“什麼意思?”嚴寂皺起眉頭。
“唉!”我故作深沉地嘆口氣,又搖搖頭,“你真以爲我是一個人來的嗎?嚴寂!”
這一下,嚴寂的臉色是真變了,連血色都沒了,持槍的手忽然握緊。
“你什麼意思?還有誰和你一起來了?”嚴寂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吃人。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我真是一個人來的,這幾天我自己就能搞這麼多事?你死了多少手下你會不清楚?”我在嘲笑嚴寂是一個傻瓜。
嚴寂沉默了下來,良久,突然展顏微笑。
“你嚇唬我,你是在嚇唬!你能有什麼幫手,東仙的那幾個警察嗎?”
“信不信由你,昨天下午,我們還奸滅了你派出去的一個小隊。對了,那個隊長是叫雙頭魚吧?”
嚴寂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上下齒之間傳出喀喀地咬牙聲,看着我,目光中殺機盡露。
“嚴寂,你殺了我吧!自從幹上a戰,我就沒想過會全身脫離,這一天我早有準備!”說完,我安靜地閉上眼睛。
“不對。”嚴寂臉上突然抽搐兩下,他似乎感覺到什麼,“如果你們真地有很多人,爲什麼今天你會自己獨闖山門?哦……我知道了,昨天雙頭魚肯定已經把你們都幹掉了,就剩你一個人,沒辦法,只好自己來玩單刀赴會!”
嚴寂再次得意起來,他覺得自己一定猜對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我想見小眉,讓我見一次小眉,然後你隨便殺死我。我想,我的戰友們應該就快總攻了!”我對嚴寂的話無動於衷,只是求他讓我見見燕輕眉,表情很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