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也忽地站起來,雙目緊張地盯着燕輕眉,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簡直就是一份驚喜的大禮。
“好的,我明白,馬上到!”燕輕眉掛掉電話,轉身就向公寓外面跑。
我沒有廢話,跟着燕輕眉跑出了公寓,很自覺地坐在了車子的駕駛位上,給燕輕眉當一回司機。
“林溼晨在哪裡?”
“棋林第一街!”
發動機發出了轟鳴聲,在我的敏捷操縱下,車子就像是一隻背插雙翼的老虎,快速地調過車頭,疾馳而去。
我真的沒有想到,林溼晨會藏身在琪林第一街。以前那裡是阿蟹的地方,看樣子是阿蟹的死,讓那個地方又重新回到了青龍幫殘衆的手裡,原來林溼晨在離開我們的視線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自己帶沒帶配輪?”當車子停在了棋林第一街街口處的時候,這是我第一句問燕輕眉的話。
“帶了!”燕輕底向我點點頭。
“一會兒,我們看到任何危險都要立即開槍。”
“我明白,你不用交待我,我可是黑帶五段!”燕輕眉很有自信地笑了笑。
“黑帶五段也擋不住子彈!”我白了燕輕眉一眼,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琪林第一街還是那個熊樣子,不過在夜晚地蒙罩下。卻顯出了一種特殊的詭異。這裡沒有街燈,全靠兩側建築物裡的星星***照明,向街尾望去,就是一個黑漆漆的大窟窿。
“林溼晨在哪裡?”我從懷裡掏出了巨蟒左輪,那銀亮的槍身在黑暗中熠熠閃光。
“地下拳館!”燕輕眉也手持配槍,冷冷地回答我。
我不再廢話,大步就向地下拳館走去。燕輕眉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後,不時地回頭望望。
地下拳館還是老樣子,黑乎乎的門口,一條如同通向地獄般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那扇沉重的拳場大門前,還是有兩個大漢在把守。
兩個大漢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看到我和燕輕眉過來,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燕輕眉見狀皺了一下眉毛,揚起手中的槍。另一隻手掏出自己的證件。
“我是警察。現在需要進裡面辦案,你們馬上讓開!”
“別說了!”我突然停下腳步,同時還伸手攔住了燕輕眉。
“嗯?怎麼了?”燕輕眉一愣。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說話時,我的雙眼望着那兩個守門的大漢。
燕輕眉表情立變,瞪圓鳳目,仔細打量起兩個大漢。這兩個大漢的身形顯得很僵硬,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一雙瞳孔已經擴散。
“這是怎麼回事?”燕輕眉輕呼出聲,箭步躍到兩個大漢身邊,伸出手輕輕一推,兩個人就像骨牌一樣倒在了地上。
“恐怕有人先我們一步。”我站在原地不動,面色如水,雙眼死盯着面前地那扇沉重的大門。
燕輕眉看看我,伏下身簡單檢查一下兩個死去的大漢。不過她又迷惑了。
“這兩個人怎麼死的?爲什麼沒有傷?”
聽到燕輕眉的話,我眼晴立刻一亮,腦子裡飛速閃過一支小小的針管。維克多酒店裡的針管。
“小眉。”我的聲音中一點感情都沒有。
“什麼?”
“你回去車子那邊,把我地M98拎來。”
“好,你等着我,我不回來,你不能行動!”燕輕底身經百戰,關鍵時候不糾纏,聽到我的話,立刻就回身奔去。
只可惜,這次行動的指揮官是我。當燕輕眉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出口處的時候,我咬咬牙,走到那扇大門前,伸出雙手用力地推開了那道地獄之門。
大門開啓後,我就看到了拳館裡的情況。
拳館裡還是那付場景,黑暗的四周,幾盞聚光燈投射下光亮地拳臺。唯一的不同就是喧囂的人羣已經不見了,只有在拳臺附近糾集着幾十號人。
林溼晨就站在那個拳臺上,她地對面是大剌剌,面露鄙夷神情的蠍三郎。在蠍三郎的左右,分別站着女忍者和那個讀書男,讀書男還是老樣子,手裡拿着一本小書,似乎已經看入神了。
拳臺的下面,圍着幾十號青龍幫的人,這些人好像比拳臺上的林溼晨還要緊張,每一個人都握緊了拳頭,有的手裡持着長刀,有的手裡持着木捧,還有十幾個離拳臺最近的人,手裡還有槍。
這些人不知道在搞什麼,我進拳館後,居然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也願打擾他們的“約會”,回身關上門,拎着那把巨蟒左輪,悄悄地掩到了人羣的最外圍。
“這裡已經是青龍幫的天下,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唐人街,不要逼我殺人!”林溼晨面無表情,雙目發冷,看着對面的蠍三郎說道。
蠍三郎聞言,毫無營養地笑了笑,他現在很託大,連看都不看林溼晨一眼。
“青龍幫的天下?如果不是阿蟹那個傻瓜心惹手軟,念在和你有指腹婚盟之情,現在唐人街裡,還有青龍幫這個名號嗎?“
“你都知道些什麼?”林溼晨的臉上抽搐了兩下,嘴脣抿在一起。
“我什麼都知道,林小姐,你現在把林雲山的女兒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青龍幫一條生路,讓你們繼續在這裡苛延殘喘!”蠍三郎臉上鄙夷的神色越來越濃。
“笑話,我們青龍幫在不在這裡混生活,還輪不到你一個日本人來指手劃腳!”林溼晨粉面上掠過一絲兇色。
“林小姐,你太擡舉自己了。我們大日本國人沒有閒功夫管你們中國人的爛事,我只要林雲山的女兒。還有,我沒有什麼耐心,你最好快一點!”這時,蠍三郎乾脆偏過身子,雙手負在身後,就好像眼前的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站在人羣外圍感到很奇怪,現在青龍幫人數明顯佔據上風,這個林溼晨在搞什麼鬼,直接一哄而上,把這幾個日本鬼子滅了就行了唄!幹嘛還在那裡和蠍三郎廢話?
“我就是林雲山的女兒,有什麼事,你直接對我說就行了!”林溼晨也不甘示弱,學着蠍三郎的樣子,也把頭扭到一邊,故意不看蠍三郎。
“對不起,我要的是林雲山光明正大的那個小女兒,他的社團接班人,而不是他在外面勾引二嫂生下的野種!”
“你說什麼?”這一次,林溼晨終於再無維持不了風度,瞪着雙眼望向蠍三郎,厲聲喝道。
“哼,你們中國人的那些爛事你當我不懂?林雲山是什麼出身?反骨仔啊!他會那麼好收養自己的一條狗的後代?他年青的時候,就看上了自己兄弟的老婆,不清不白地生下了你這個野種:後來爲了霸佔那個女人,故意讓自己的兄弟去送死,這些事你當我不知道嗎?”蠍三郎說起這些事時,神態顯得無聊,說到最後,還蔑視地白了林溼晨一眼。
“你胡說!”林溼晨雙眼泛紅,身體發抖,手指着蠍三郎,瘋狂地吼着,“我是爸爸收養的義女,爸爸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才收養我的,全社團的人都知道!”
“你這個女人真虛僞。你自己的來歷你肯定清楚,不要不敢承認,否則的話,你爲什麼不顧姐妹之情把林雲山的小女兒拘禁起來,想獨吞那份寶貝?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中國人都是很虛僞的!”蠍三郎裝作抱歉的樣子,癱了一下雙手。
此時,我看着臺上的兩個人不覺又是好笑,又是惱火。好笑的是青龍幫裡面的這些骯髒事,沒想到林溼晨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世:惱火的是蠍三郎居然公然抵毀中國人,這是我最痛恨的事,在我的面前敢這麼大放展詞,分明就是在找死。
“王八蛋,今天我就要你們都死在這裡!”林溼晨怒睜着雙眼,雙手猛地舉過了頭頂。
得到林溼晨的示意,臺下的那些青龍幫衆立刻就揮舞起手中的武器,嘴裡大聲地呼喝起來,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準備向臺上爬了。
就在這個時候,讀書男突然動了。在刺目的燈光下,他向外伸出了一隻手,手裡面握着一隻野戰軍用的手雷;而另一隻手仍然拿着他的那本破書,眼睛也從來沒有離開過那本書。
看到手雷,拳場裡登時鴉雀無聲,就像是電影的定格鏡頭,所有人都僵住身體,雙眼望向讀書男手裡的手雷,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足球。
“林小姐,你最好不要使用那麼野蠻的方法,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好了,談話也結束了,是不是可以把林雲山的小女兒交給我了?”
林溼晨聽到蠍三郎的話,看到讀書男手中的手雷,長吸一口氣,一雙美肆仍然厲睜,不過卻說不出一句話。
突然,這個時候有人在我的身後輕輕扯了我一把,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燕輕眉拎着我的M98回來了。
燕輕眉嗔怨地望着我,怪我不等她回來,就私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