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妹妹,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只會讓親着痛,仇着快!”柳曉風大聲地向自己拉扯的王白雪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白雪突然停下動作,憤怒地望向柳氏三父女,“你們和這個殺人兇手都是一夥的,你們是一夥的!”
“啊?”我立刻愣住,沒想到王白雪會這麼想。
“白雪,我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我不會騙你的,你聽我說兩句好不好?”柳盈池的臉上一陣抽搐,伸手將柳青岸推到一旁,示意自己不用扶。
“白雪,鐫祖辭世我也很悲痛。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件事情的真源。小趙確實是直接導致鐫祖死亡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有意的。當時,鐫祖正準備去救你,你認爲鐫祖這個書生能從悍匪的手裡救你出來嗎?後果一定是你和鐫祖一起遇險。我們再退一步講,就算鐫祖救了你,你們也一定會被警察抓到,鐫祖那麼清高的人,不可能甘心去坐牢。當然,鐫祖選擇死亡是很傻的行爲,但是他也是爲了自己的名操,爲了自己的晚節。”柳盈池痛心疾首,王鐫祖的死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小趙後來親身涉險去救你,如果他不去呢?他不是警察,沒有救你的義務。如果他不去,你做爲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人質,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柳盈池到底多吃了幾十年的米,把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不對,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騙我!”王白雪向後退了兩步,用力地搖搖頭,“是他,是這個傢伙開車逼死我爸爸的,你們都在騙我!”王白雪的最後一句喊得很大聲,喊完後轉過身撞開辦公室的門。就向外邊跑。
“喂,白雪妹妹!”柳曉風見事情不妙,拔腿就要追。
“曉風!”柳盈池喝住自己的女兒,然後轉過頭望向我,“小趙,這件事只能再麻煩你!”
“我知道。您放心吧,柳伯伯,我不會讓王小姐出事的!”我默默地點點頭。站起身,跟着王白雪的腳步走了出去。
王白雪出了醫院。自己跑到大路邊攔到一輛出租車。我開看車遠遠地綴在王白雪的後面,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有味,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我親眼看着王白雪走進了月色如豹,原來男人和女人是一樣地,心裡鬱悶就想到喝酒,沒有什麼人能免俗。喝就喝吧,現在酒精對王白雪可能有好處。最起碼會讓她忘掉一些煩心的事。等她完全冷靜下來,我再和她談好了!
在車裡吸一支菸,放一支曲子。我監視着月色如豹的大門。昨晚一夜沒睡,我雖然精神上差一些。不過還不礙事。以前在A戰出任務三天三夜不合眼。只爲狙殺一名越蛇頭,現在這才一天而已。
“叮鈴鈴——”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是燕輕眉從美國打來的。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在紐約時間應該是晚上九點多,看來燕輕眉是才下班回公寓。
“喂,小眉。”
“飛謎,你幹什麼呢?”燕輕眉輕輕地問我,看來找我就是沒事閒聊。
“沒什麼事。對了小眉,你不打電話給我,我也正準備打電話找你呢!東仙這邊出事情了,對你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燕輕眉在電話那邊一愣。
“蠍三郎在東仙出現了,不過已經被我擊斃;另外又出現一個叫老羊地,現在他比較棘手。”我一邊盯看月色如豹的大門一邊對燕輕眉說。
“什麼?蠍三郎已經死在東仙了?又叫一個什麼老羊,到底怎麼回事?飛謎,你說清楚一些!”燕輕眉聽到有意外消息,立刻就緊張地追問我。
“小眉,你打電話給我,就是想問案子?”我突然把話題一轉,幽幽地問道。
“啊?啊——也沒什麼事,就是打個電話和你聊聊天!”
“最近你怎麼樣?吃飯有沒有準時?小心自己身體!”我現在突然覺得眼前人特別值得珍惜。
“知道了,你也是,小心自己身體!晚上早點睡,早上記得吃飯!”燕輕眉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
“小眉,你說我是不是一個殺人狂?”
“啊?”燕輕眉聽到我突然又把話題轉到我身上,莫名其妙地愣住了。
“小眉,這幾天我又殺了幾個人。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有點殺人成狂了?”我把話說得很沉重。
“老公,你到底怎麼了?到底東仙發出什麼事情了?”燕輕眉從我地話裡就聽出事情不妙,當時急得差點從電話裡鑽來東仙。
我嘆着氣,把這兩天的事向燕輕眉一五一十地說個清楚。說完之後,我再次把剛纔地問題重複了一遍。
燕輕眉沒吭聲,半響也沒說句話,搞得我差點以爲國際長途掉線了。
“老公,你是不是現在覺得很內疚,你覺得你虧欠了那個王白雪?”燕輕眉好久,纔在電話那邊幽幽地開口問我。
“難道不是嗎?”我不答反問。
“你聽好了,這件事和你完全沒有關係。你只是去做你應該做事,至於那個王醫生的死只是一個意外,意外你懂嗎?”燕輕眉清脆地聲音,一字一頓地想點醒我。
“可是,如果我當時不追他,而是去跟蹤他的話,也許王醫生就不會死了!”我的心裡總是有一道陰影存在。
“可是你不是神仙,別說你,就連我們警察做任務也不敢說百分百不連累無辜!更何況,那個王醫生本來就是從犯!不是警察,就說你們士兵,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沒有傷過無辜嗎?”
“有,我殺過無辜的人!怎麼樣?很吃驚嗎?我他媽就是一個殺人狂,我什麼人都殺過,我連七八歲地小女孩都殺過,又怎麼樣?”聽到燕輕眉的話,我突然情緒失控,衝着電話裡的燕輕眉大聲吼叫。
燕輕眉本來是想開解我地,聽到我突然發瘋,在電話那頭當時就傻了,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
“我從當兵開始到現在,殺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沒有八百,也有五百,又怎麼樣?是我願意殺人嗎?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殺人之後,整整一個星期沒睡過好覺,吃飯地時候都會吐!我願意嗎?我進了這行,就意味看我是一個殺人的工具,我只有殺人才有價值,不殺人我就一分錢都不值!”我越喊火越大,把燕輕眉當成發泄工具,噼裡啪拉地就把她當頭訓斥起來。
“不是啊,你不是殺人工具啊!你是我老公,是我地未婚夫啊!”燕輕眉貌似溫柔的一句話,立刻就將我從迷亂中拉了回來,“老公,你是在幫我做這些事,我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如果你不是幫我,你大可以去做一些正常人的事。你不是還有一個俱樂部嘛,你的生意做得也很好啊,全俱樂部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在跟看你吃飯,這份錢你不是殺人賺來的啊!”
“小眉,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經殺過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還因此直接害死了很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小眉,我就是因爲這件事才退伍轉業的!“我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到頰邊,用最痛苦的聲音,在車裡把這件我一直壓在心裡的秘密說了出來。
燕輕眉再次啞然,她也許是一個優秀的警察,也許也是一個很巧口的女人,但是當她的男朋友痛苦成這般程度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小眉,回頭再聯繫,出事了!”在電話兩頭的共同沉默中,我突然開口,然後立刻就將電話掛斷了。
掛了電話,我掏出紙中,胡亂擦把臉,接着打開車門就衝向月色如豹那邊。
在月色如豹的門口,已經爛醉的王白雪一隻手裡還拎看半瓶子酒,搖搖晃晃從門內走出來,身邊還跟看幾個小地痞。這幾個小地痞跟着王白雪身邊,嘻皮笑臉,動手動腳,傻子都能聞出來色狼的味道。
王白雪雖然是醉,不過神智尚在,不停地去推那些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傢伙。只可惜她喝得太多了,手腳都是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滾!”我搶到王白雪身邊,將她和那些小地痞隔開,冷着臉向那幾個傢伙下命令。
“喲,哥們們,看到沒有,出現一位護花大叔,哈哈!”小地痞中的一個紅毛的傢伙絲毫不怕我,還出言調侃我。
聽到這個傢伙的話,剩下那些混蛋立刻就鬨笑起來。
我無聊地白了這羣傢伙一眼,也沒有和他們一般見識,回過身,從地上把已經連路都走不動的王白雪扶起來。
“王小姐,你小心點!”
“哎,你幹什麼?拜在,你都是大叔了,還來玩這種把戲,想獨吞美眉啊?”看到我這樣,立刻就有一個不識相的上來扯我的袖子,還一付老大不願意的德性。
我覺得很心煩,尤其是這幫小崽子,膽也太大了,沒事來惹我?這可真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認色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