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恆從小區裡跑完步回來，吃過了早餐，正準備出門，手機忽然蹦出來一條微博。
陸恆劃開屏幕，定睛看去，微博來自於女神舞，而且看樣子是她親自發的，而不是御用經紀人花姐的“代筆”。
微博配了一張望海外灘夜景的圖片，上面能清晰地看到大樓屏幕上的演唱會宣傳海報，同時女神舞還配了一小段文字：
“感謝這位不知名的歌迷幫忙宣傳小舞的演唱會，愛你，也愛所有默默支持小舞的歌迷們。”
陸恆笑了笑，沒想到女神舞那邊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望海不愧爲是國際性的大都市，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世人眼中。
想了想，陸恆在這條微博下面留了個言：
“別客氣，這點幫忙不算什麼，希望女神舞越來越好。”
留言剛發出去沒多久，陸恆瞬間收到好多回復，基本上都是罵他“裝逼”的，總之沒人相信他是那個“土豪”。
陸恆看得一頭黑線，沒人相信他這並不意外，不過有些人說話也太難聽了，現在網民這素質啊……
“璐璐，我出門一趟，中午應該不回家吃了。”
“好的，先生。”
老趙已經醒過來了，沒什麼大礙，因此趙芝龍在醫院找了個看護代班，而他又回到了陸恆身邊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
上了車，陸恆吩咐趙芝龍直奔華山醫院。
昨天曹毓瑩和陸恆說，羅警官今天上午會到醫院，其實本來應該叫兩個當事人去警局裡瞭解情況，不過考慮到曹大爺的身體狀況，所以羅警官才決定在醫院裡。
來到曹大爺的病房，醫院的護士正在例行檢查。
陸恆上前問道：
“護士，請問曹大爺的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慢慢休養就好，不過要保持心態平和，忌情緒激動，飲食上也要以清淡營養爲主。”
“嗯嗯，謝謝。”
“沒關係。”
護士離開後，陸恆坐到了曹大爺的牀邊。
“小陸，你怎麼來了？”
曹大爺笑道。
“瑩瑩工作忙，託我過來照顧您一下。”
“這丫頭，我這有什麼可照顧的，都有護士在呢；小陸，你公司有事吧？呆在我這行嗎？”
“沒事啊，那邊有瑩瑩在，我很放心。”
“哈哈。”
聽到陸恆字裡行間對孫女的肯定，曹大爺心裡還是挺高興的，曹毓瑩一直是他的驕傲。
想了想，曹大爺又說道：
“瑩瑩這丫頭畢竟還是太年輕，小陸你也不要太放任她，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就不好了。”
“嗯嗯……”
陸恆尷尬地笑了笑。
說到年輕，他也沒比曹毓瑩大到哪去，而且一個是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一個是沒上過大學的農民工，真要出什麼差錯，估計陸恆的機率大一些。
許是陸恆來得有些早，羅警官還沒有消息，於是陸恆就在病房裡陪着曹大爺聊天解悶。
……
與此同時，望海中心大廈。
上午，曹毓瑩正在與人力資源總監秦雅菲一起面試公司行政部的人選，剛剛面試了幾位來應聘前臺的人，不過曹毓瑩都不甚滿意。
“下一位！”
一直在等候的薛婉竹聽到總經理的吩咐，連忙跑出去通知下一位來應聘的人。
門口順位等候的，正巧是薛婉竹的室友，林語棠。
“棠棠，到你啦，快進去吧。”
“嗯嗯。”
“加油，棠棠！你一定行的！”
林語棠無奈地看着舉拳鼓勵自己的薛婉竹，說道：
“哈哈，只是個前臺啦，放心。”
說罷，林語棠便推門走進了面試間。
房間內，只有總經理曹毓瑩和秦總監兩人，老闆陸恆不在，去醫院探望曹大爺了；秘書洛子嫣也不在，去望海美院和校方商談助學基金的事了，也算是公幹吧。
“請坐。”
“謝謝。”
照例還是秦總監負責主要溝通工作。
“請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好的。”
林語棠頓了一句，說道：
“本人林語棠，不過不是寫《京華煙雲》那位林語堂先生的語堂，而是海棠的棠；二十二歲，就讀於富旦大學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
基本上，林語棠的自我介紹中規中矩，雖然曹毓瑩能從她言語中聽出一股別樣的自信，不過遠遠不像昨天那個周逸仙那般鋒芒畢露。
當然，這個林語棠也有理由自信。
先從外表上看去，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氣質清純，正當芳齡，且談吐自如，毫無緊張之感；而且，曹毓瑩一邊聽她說話，一邊低頭看着林語棠的簡歷。
她在富旦大學讀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並且還在學生會工作，屬於大學裡的積極分子，還參加過很多類似於志願者的活動。
倒算是個人才，起碼當個前臺應當是綽綽有餘。
另外，老闆幾次對這個林語棠表示過關注，曹毓瑩不由自主地會考慮到這點。
於是，接下來曹毓瑩又問了林語棠一些基本的面試問題，沒有故意刁難，而林語棠的表現也稱得上對答如流，曹毓瑩暗自點點頭。
“好。林小姐，你被錄用了，恭喜你。”
“謝謝！感謝曹總，感謝秦總監。”
只是一個行政前臺的職位，不能說無關緊要，但也不至於花費曹毓瑩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她看林語棠順眼，而且形象和學歷上都很出衆，便當場錄用了她。
而林語棠也表現出了一種應有的興奮，但是當離開面試間之後，林語棠的狀態又恢復了平靜，區區一個行政前臺，雖然公司給開出的薪資待遇很優厚，但還不至於讓林語棠忘乎所以。
“棠棠，你出來啦，怎麼樣啊？”
薛婉竹看到閨蜜結束面試，連忙迎了上去。
“挺順利的。”
“這麼說，你被錄用啦？”
“嗯嗯。”
看到林語棠點頭，薛婉竹興奮地笑着，好像比林語棠本人還要高興。
“太好了，棠棠，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啦，哈哈！”
“好啦，你快進去忙吧，我就先走咯。”
“嗯嗯，棠棠你先回去，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慶祝下。”
“好啊。”
……
華山醫院，住院部。
羅警官已經到了，先來到曹大爺的病房，走進門時見陸恆也在，羅萌有點意外。
據他所知，陸恆和曹大爺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看起來那個曹毓瑩倒是很放心把爺爺交給他照顧。
“曹大爺。”
“哦，是小羅啊，快坐。”
陸恆拿了張椅子給羅萌，羅萌禮貌性地朝他說了聲“謝謝”，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
“曹大爺，你身體怎麼樣？”
羅萌也不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
“我沒事，小羅你今天過來是有情況吧？”
“嗯嗯，那我就直接說了。”
“好。”
陸恆也連忙支起了耳朵，不知道羅警官他們有沒有抓到那個把曹大爺捅進了醫院的持刀劫匪。
羅萌說道：
“昨天我和組裡的同事去看了六一小區附近街道的監控記錄，當時那夥人四散而逃，大部分人我們都找到了蹤跡，只有爲首的那個持刀行兇的人消失了，能夠躲開監控逃竄，那個人應當是慣犯；不過，根據我們抓到的一些他的同夥的口供，這個案子疑點頗多，卻不是尋常的搶劫。”
“不是搶劫？”
陸恆好奇地問道。
羅萌點點頭，繼續說道：
“沒錯，根據他同夥提供的信息，那個人平常只以‘勝哥’的名稱示人，並沒有透露過本名，那夥小混混和這個勝哥多數是金錢往來，有活兒的時候勝哥就會叫上他們，事成之後分錢。”
陸恆疑惑地問道：
“活兒？就是搶劫嗎？”
“不是。”
羅萌搖搖頭，說道：
“勝哥和那夥小混混每次出動基本上是爲了追債，而且是按照合同，雖然有言語恐嚇、威脅等行爲，但還無法構成犯罪。”
“羅警官您的意思是……張晗雪家裡欠了他們的債？”
“應該是這樣；關於那個勝哥的具體身份和欠債背後的原因，我們還在進一步追查中，不過那個勝哥似乎突然消失了，那些同夥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我今天過來打算找張晗雪瞭解一下欠債的具體情況，看能不能發現更多蛛絲馬跡。”
羅萌頓了一句，又說道：
“另外，關於那個勝哥持刀傷害了曹大爺，這是情節嚴重的惡性犯罪，我們警方絕不會姑息，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這中間可能要費些手腳，曹大爺你們耐心等待消息便是。”
“好，有小羅這麼好的警察，老頭子我放心。”
陸恆也在一邊說道：
“羅警官，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開口，我義不容辭。”
羅萌點點頭，說道：
“對了曹大爺，跟你商量一下，張晗雪她母親那邊的病房人多眼雜，能否借用一下你這間病房，我要找張晗雪瞭解一下是否存在欠債的情況。”
“沒問題。”
陸恆見曹大爺同意，便主動站起來說道：
“那羅警官在這稍等，我去叫張晗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