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依山出俊男,臨水出美女”,作爲一個地地道道的川省辣妹子,紀歌齡不僅有着西川美女的獨特氣質,而在吃辣這方面,更是令一貫也以無辣不歡自詡的陸恆感到難以招架。
不知爲什麼,有了紀歌齡的加入,陸恆沒有叫趙芝龍開車過來接他們去吃飯的地方,而是安步當車,在望戲校園附近尋摸着。
一如當年高中,陸恆每天中午下課鈴聲一響便和同學衝出學校四處覓食的感覺。
找地方的過程中,陸恆順便發了個微信讓趙芝龍自己吃午飯去,不要等他。
在紀歌齡的提議下,三人來到了學院附近的一間名爲“老竈”的火鍋店,就是那種川省特色的九宮格牛油麻辣火鍋,紀歌齡還點了店裡最辣的湯底,陸恆光是聞着都有一種醉了的感覺。
如今正是七月天,望海盛夏如火,大中午的吃麻辣火鍋,陸恆也是服了。
奈何,牛皮已經吹出去了。
“你們吃啊!別光看着我吃。”
紀歌齡一邊用筷子下了一盤牛肚,一邊興奮地說道。
看得出來,在火鍋面前,紀歌齡比方纔在學校裡更歡實了,這纔是真正的無辣不歡啊。
陸恆夾了一塊沾滿紅油的肉,小心地送進嘴裡,頓時一種爆炸的感覺在味蕾間爆發,實在太火辣了,不過,的確夠爽!
“鐵頭,你也吃啊!”
看着對面大快朵頤的紀歌齡,陸恆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節奏,催促着旁邊的高志遠。
高志遠也是個標準的肉食動物,但他不是很能吃辣,所以只好筷子夾着肉在盤子上空好一會兒,才勉強送進嘴裡,然而還是被辣得不停吐氣。
紀歌齡見高志遠這番“不堪”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喂!你個大男人,怎麼吃火鍋像姑娘似的,敢不敢爺們兒點?”
“嘶……不行,實在是太辣了。”
“切!”
紀歌齡“鄙視”了人高馬大的高志遠一眼,轉頭看着吃得津津有味陸恆,不禁有種“找到朋友”的感覺,欣喜說道:
“陸恆,你倒是很能吃辣嘛。我喜歡!”
陸恆楞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紀歌齡是喜歡他能吃辣,不是喜歡他,真嚇人一跳。
不過,這姑娘說話夠直接的,一點都不會拐彎抹角,不像陸恆,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說話留三分,其實他倒是很羨慕紀歌齡這種性格,只可惜他自己做不到。
“還好吧,不過這個確實有點太辣了。”
“這也叫辣?有機會我帶你們去我們錦官城,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辣!”
錦官市,川省省會,又稱“蓉城”,自古以來被譽爲天府之國,如今也是國家一線的特大都市,常住人口一千六百餘萬,經濟發達,人文氣息濃厚。
而且,錦官也是一座非常獨具特色的旅遊城市和美食之都。
“紀姑娘是錦官人?”
陸恆好奇地問道。
“算是吧。”
紀歌齡隨口說着,一邊不停地往自己嘴裡塞東西,相比長相還算英俊的陸恆,顯然火鍋對她更具吸引力一些。
算是?
陸恆沒有追問,紀歌齡轉頭說道:
“你們呢,都是哪人?”
“我是東北人,鐵頭是冀北人。”
“鐵頭?”
“哦哦,就是高志遠。”
紀歌齡看着高志遠的大光頭,噗嗤一笑,說道:
“鐵頭哥,你真會鐵頭功不成?”
第一次有女孩喊他“鐵頭哥”,高志遠聽得有種很怪異的感覺,看着紀歌齡搖搖頭,說道:
“我可不會什麼鐵頭功。”
陸恆在旁邊道:
“鐵頭雖然不會鐵頭功,不過他會功夫,能一掌劈斷一摞磚!”
“哇!真的假的?”
紀歌齡驚訝不已地看着深藏不露的高志遠。
高志遠不太習慣別人對他品頭論足,轉移話題道:
“別說我了。你剛纔在辦公室報的是什麼專業啊?”
陸恆也不禁支起了耳朵。
“哦哦,我報的是導演。陸恆,咱們以後可能是同班同學哦!”
紀歌齡笑眯眯地說道。
陸恆和高志遠都有些意外紀歌齡竟然沒有報表演專業,不過陸恆心想,如果以後有紀姑娘這樣的同學,想必課堂生活一定不會枯燥吧?
不過考試出結果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陸恆看紀歌齡的樣貌氣質,感覺她年齡並不大,不知怎麼會想到要來報考望戲的進修班,難道她也沒考上大學?
“紀姑娘,你在望海做什麼的啊?怎麼會想到來望戲進修導演呢?”
紀歌齡邊吃邊說道:
“你別老叫我紀姑娘,聽着彆扭,就叫歌齡好了。我在外灘一間酒吧駐唱,其實兩年前就想報考來着,不過學費今年才攢夠。”
陸恆眼神驟亮。
“你是歌手?”
“算是吧,哈哈!”
陸恆不是很瞭解酒吧駐唱的收入情況,但以望戲進修班每年二十萬的高昂學費,紀歌齡兩年就能攢夠,看起來她應該屬於酒吧駐唱歌手中比較拔尖的那一類吧?
由此說來,她唱歌一定很好聽咯。
“歌齡,你在哪個酒吧駐唱啊?”
“外灘二十七號,怎麼,陸恆你要來捧場嗎?”
“那必須的啊!”
“哈哈!歡迎歡迎,不過酒水自費哦。”
“……”
陸恆曾經夢想成爲一名歌手,只不過先天條件不足,但他對歌手這個身份卻有一種莫名的好感,而紀歌齡這麼一個看起來很是潑辣熱情的川妹子,不知道她唱起歌來會是什麼樣子?
聊着聊着,三人還是聊回了正題,關於八月六號的考試,陸恆說道:
“歌齡,你考試準備得怎麼樣?有報培訓班之類的嗎?”
“培訓班?我沒興趣誒,不過我有信心能考過!”
真是個自信的女孩……
看來幫鐵頭找表演培訓班的事還是得自己打聽了,不過就剩不到兩週的時間,感覺突擊培訓的效果其實有限,但有總比沒有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恆子,培訓班的事我自己找就行,你不用操心了。”
高志遠聽陸恆提起培訓班的問題,便向他說道。
“你自己行?”
“不然難道你有認識的人?”
“這倒沒有……”
“那不就結了,我自己找也是一樣的。”
“嗯嗯,那好吧。”
紀歌齡吃得差不多了,把筷子放下歇着,掏出手機翻開起來,而後忽然看向兩人說道:
“對了,陸恆、鐵頭哥,你們住哪啊?”
陸恆和高志遠也沒多想,說道:
“我住南浦。”
“我浦江。”
說到住址,高志遠不禁看了旁邊的陸恆一眼,他還不知道這小子的新家搬哪去了,陸恆看着高志遠的眼神,心中瞭然,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有空帶他去參觀參觀。
紀歌齡接着說道:
“都住得挺遠啊。我想在學校附近找間房子,到時候上學方便,不過自己租有點貴,交完學費我就只能吃土了,你們倆要不要一起過來合租啊?”
進修班學校是不提供住宿的,採用走讀的方式,爲了避免以後都要擠幾十分鐘的地鐵去上課,紀歌齡打算提前在附近找好房子,順便拉兩個合租室友來分擔房租。
正巧報名的時候碰上陸恆和高志遠這哥倆,雖說是男生,不過紀歌齡大大咧咧慣了,不是很在意與異性同住一屋檐下,而且他們是兩個人,不算是孤男寡女,大家以後都是同學,住在一起也能相互照應。
似乎,在紀歌齡的概念裡,好像他們三個都一定能通過考試似的……
“合租?”
陸恆遲疑着,他家雖然離學校挺遠,但每天有司機趙芝龍車接車送,倒也不是很麻煩,而且新房子買來就是要住的,總不能上學這兩年住在外面,把新房子空着吧?
房子空着倒也沒什麼,不過家裡還有馮璐這丫頭,這新招的保姆,總不至於陸恆在學校附近租房還把她帶去啊……
高志遠倒是對在學校附近租房的事情很感興趣,他在南浦租的那間地下室環境差就不說了,離學校確實太遠,將來上學極不方便,不過他也知道陸恆搬了新家,還是他自己買的房,司機、保姆都招齊了,大概率不太可能再出去租房住。
既然陸恆不一起,那高志遠總不好單獨跟紀歌齡合租,感覺不是那麼回事,不過如果考試順利通過的話,高志遠是肯定要在學校附近租房的,於是問道:
“歌齡,你在學校附近找到什麼好房子了嗎?”
“我最近一直在看,學校隔着一條街那個小區正好有一間空的精裝三居室出租,月租九千,這在望戲附近的地段已經算是非常便宜了,而且環境相當不錯,但是人家要求必須三人一起合租,不接受單客,你們倆來不來啊?”
高志遠看了看正在猶豫的陸恆,說道:
“我倒是想租,不過恆子可能夠嗆。”
“嗯?陸恆,你不打算在學校附近住嗎?”
紀歌齡疑惑道。
這咋說呢,總不能說自己在望海買了房,還有司機車接車送吧?
大家說不定都是未來的同學,太裝逼了不好,雖說都是事實,但聽上去就像是裝逼啊。
話說回來,以後要真是讓司機每天送他上學,還是大學,感覺是夠騷包的……
“呃,這不還沒考試呢嗎,要不等考完試再說?”
“我怕到時候來不及啊,學校附近的房子很搶手的。”
“呃,這倒是……”
紀歌齡看着陸恆一臉爲難的模樣,不是很清楚他在糾結什麼,難道是嫌房租太貴?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雖說陸恆的穿着看起來不像差錢的,不過男人嘛,要面子也是正常的,而且望戲進修班的學費這麼貴,看他這樣子不像是富二代,這麼年輕,估計也是個打工仔,能攢夠學費已經夠不容易了,生活上拮据一點可以理解。
不過,那間月租九千的三居室真得已經算很便宜了,而且性價比很高,房東也是看在學生的份上才同意,想在望戲附近找到那種一千塊的房子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陸恆,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
“嗯?”
陸恆看紀歌齡說話忽然有點猶豫的樣子,知道她是在說經濟上面的難處,陸恆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可真是個不知道美不美妙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