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着躺在病牀上,儼然是出的氣比進的氣還多的父親,張琪琪眼角豆大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順着臉頰輕輕的滑落下來,無聲無息,卻是滿含悲傷。
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林洋沒有說話,他知道一些事情還是要慢慢面對的,急於逼迫只會讓眼前這個心靈弱小的女孩遭受更大的打擊。
淚水洗禮了幾分鐘,有些哭累的張琪琪抹去眼淚,擡頭看着林洋,沉聲說道:“不用商量了,你認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怕我母親受到傷害。”
張琪琪也算聰明,知道要是跟母親張嘴提這樣的要求,那比殺了對方還來得痛苦,所幸將一切自己承受,說完目光轉向熟睡在沙發上的母親,眼神更加的堅定,她長大了,應該懂得學會承受了。
“好吧!這樣琴姨醒來即便痛,也比倒是難以選擇來得好。”瞄了一眼沙發上的徐琴,林洋點頭道。
別墅很大,工具也算齊全,何況是作爲一名醫生,酒精,碘酒,手術刀,繃帶,一些手術用到的工具倒是一個不落。
張子楓的身體狀況很差,生怕手術到一半的時候徐琴突然睡醒,爲此林洋悄悄地爲對方注射了一劑鎮定劑,以便於更好的實施手術。
很快手術預備工作完成,看着林洋跟前一大堆的手術工具,張琪琪心中還是有些不忍,截止,她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何況林洋還說過她父親身體狀況要面臨的一定危險,身爲人女,她自然不會因爲害怕接下來恐怖的一幕而選擇離開臥室。
替張子楓注射麻醉劑,爲了保險起見,林洋還專門爲張子楓輸些含有葡萄糖的能量物以確保對方身體機能所需,另外還特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相匹配的B型血液做完全準備。
手術動作到位,林洋擡手舉起明晃晃經過消毒的專用截止鋸刀,畢竟大腿骨的硬度,卻不是一把普通的手術刀能夠切斷的。
刀子入肉林洋幾乎沒有絲毫的感覺,畢竟以張子楓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皮包骨頭哪還有一絲血肉,就連刀子入肉都沒有多少血液流淌,說是活着的乾屍也不爲過。
喔,看着那血淋淋的場面,即便張琪琪大美女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胃液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襲上心頭,讓她不得不快步奔到衛生間,將胃液裡面翻騰的髒污嘔吐出來。
拿着手術刀盡職盡責工作的林洋看着張琪琪的狀況,不禁無奈的搖頭,暗自嘀咕,何必呢?開始的時候就告訴對方不要勉強呆在身邊,可是對方倔強的死活不願離開,這纔好了,遭罪了吧!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對張琪琪的倔強表示讚賞,爲今之計,有這樣執着的女孩可是真的不多了。
出乎林洋的預料,嘔吐完畢的張琪琪,還是倔強的選擇守候在父親的牀邊,爲萬一出現的意外做好萬全的準備。
事先動手術的時候,林洋就特意找了別墅內地兩個保鏢做輔助,畢竟他一個人是搞不定的。
事情還算進展的順利,張子楓那條受到HSV病毒直接危害的右大腿成功被截止,不過當看到斷肢處那漆黑如墨的毒素是林洋還是嚇了一跳。
不得不說林洋心態還算不錯,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回過神來,截止成功,接下來的就是真氣逼迫毒素的過程,這個過程緩慢耗時而又格外的累人,尤其是對於接下來要耗費大量真氣的林洋來說更是如此。
看着一滴滴墨黑色的毒液順着斷肢處滴落在地上事先放好的鐵盆內,在旁邊看着的幾人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這麼強烈的劇毒卻是沒有一下要了受害者的生命,而是不停的摧殘受害者的身體,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這種對於敵人的懲罰不可謂不狠,可見島國那羣喪盡天良,喪心病狂的傢伙們有多瘋狂。
林洋這邊與難纏的病毒打着持久戰,而孟虎與蘇小東的行動也正是開始。
碰,低沉的爆鳴聲響起,下水道內五人頭頂鋼鐵條焊接的下水道過濾井蓋被高高的掀起。
因爲地處下水道,有水流的遮掩,雖然爆鳴聲不小,可是在地上的人卻是沒有多大的感覺,還以爲是哪家沒事放鞭炮以示慶祝而已。
孟虎做事的確懂得謹慎,在野狼說要動用壓縮炸彈的時候,他就事先準備了鞭炮以作掩飾,畢竟做好萬全之策方能一擊成功。
坐在高位上,享受了好長時間的方牧人,自然更加的珍惜自己的小命,萬事都很小心,這不外面響亮的爆鳴聲自然驚到了貪生怕死的這貨。
“怎麼回事?”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打算離開辦公室準備去警局那專屬於他的臥室睡覺的方牧人警覺的對着走廊執勤的警員大喊道。
隨着腳步快速奔跑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清脆的敲門聲,接着一個年輕的警員走進來,恭敬的行李,迴應道:“沒事,只是有人在放鞭炮。”
“放鞭炮?大晚上的,不睡覺放什麼鞭炮?”方牧人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鳥,眼睛滴溜溜轉動,小聲嘀咕道,神神叨叨的樣子倒是讓進來的年輕警員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
站在門口的警員很是想說我怎麼知道那個混蛋沒事大晚上不睡覺放鞭炮呢?只是這與你一個局長大人有關係?人家又沒燒殺掠搶,這幹你丫何事?吃飽了沒事撐的,不過心裡這般想,嘴上他可是不敢說的,怎麼說人家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啊!
“不知道,可能是哪家有喜事吧!”不清楚實際情況的年輕警員也只好拿這個最常見的藉口作以糊弄。
眼見的確是自己疑神疑鬼,方牧人擡手示意年輕的警員離開,將桌上的文件收拾好,從抽屜裡面摸出一把手槍踹進腰間的槍托裡面,拿衣服掩飾好,這纔出了辦公室的房門。
之所以不回家住在警局,實在是這貨也知道最近得罪的人物比較多,警局相對不叫安全,怎麼說警局可是有不少免費的守衛啊!
而從地下水道口鑽進地下一層的五人來說,好戲這纔剛剛開始。
地下一層是車庫,可能是對警局的安保比較放心,值班的警員倒是沒有幾人,對於像野狼這樣好身手的五人來說,連槍支都沒有配備的保安來說對付起來自然是手到擒來。
地下車庫看守也就屬於菜鳥一級的六人,可是卻花費了五人六分鐘的時間,這還要歸功於那無處不在的監控器,要說警局什麼最讓五人棘手,不是要與方牧人正面的交鋒廝殺,而是那安保系統比較完善的監控設施,畢竟誰也不想招搖撞市般的將一個局長解決,那樣想要不引起麻煩都難。
搞定,待將留任解決,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五人這才小心翼翼的繼續前進,從地下車庫出來,五人選擇的是吊頂的通風設施,畢竟那裡面卻是不會存在監控設備這一類東西的。
安全,隱蔽,一擊斃命這可是孟虎對他們下的死命令,其實準確說是要給方牧人制造一起意外事故,那樣就能很好的掩飾實施行動者的正真目的。
通風管空間還算寬闊,至少一個人鑽過去不成問題,也幸好無人的身材都不算太過魁梧,不然想要成功的鑽進通風管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就在野狼帶頭繼續在通風管前進的時候,塞在耳朵裡面的耳麥傳來聲響,是孟虎老大的聲音。
“野狼,你們現在在什麼方位?方牧人那廝離開辦公室怕是要去臥室了。”孟虎沉聲問道,目光卻是絲毫沒有離開眼前的那個夜視儀望遠近,而望遠鏡的方向自然是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
野狼沒有立馬迴應,而是摸出地圖擺在眼前,拿手電筒對照看了一下,確定自己的方位,這纔回應道:“現在在三層衛生間的通風管內。”
“三層衛生間通風管?”孟虎眉頭緊鎖起來,低頭目光直視他面前桌上的一份同樣是警局建造結構詳解圖,端詳起來,不過心底卻是暗自嘀咕,丫的沒事停在衛生間的通風管幹毛。
而跟在野狼身後的四人,在聽到野狼小聲嘀咕在衛生間通風管的時候,不禁眉頭緊鎖起來,怪不得他們怎麼只覺得鼻子前一股股臭腥味撲鼻而來,丫的竟是停在衛生間的通風管處,這丫不是沒事找刺激?
所幸現代的衛生清潔設施還算不錯,至少五人沒有被當場薰暈。
“離五層還有一段時間,你們消息行事,注意安全。”將方牧人的行蹤告知野狼,孟虎繼續對着他面前那個不知道從那裡搞來的夜視儀望遠鏡監視起方牧人的蹤跡。
局長辦公室在四樓,而方牧人居住的地方就在樓上五層一間房間,爲此倒是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就回到臥室,這也是安全起見他才選擇了樓上五層的房間居住,辦事方便而且萬一遇到不測也好做出相應及時的應對之策。
回到臥室內的方牧人眉頭緊鎖,目光四處巡視,自從那聲鞭炮聲響起,他就隱隱感覺死亡的危機在逼近他,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有這樣心事慌亂的感覺。
“怎麼回事?莫非有人想要對我不測?”坐在沙發上的方牧人小聲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