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深夜格外的死寂,除了呼嘯而過的寒風,以及三三兩兩路過覓食的野貓外,靜的令人有些發憷,輕微的動靜對於常人聽不見也屬正常,不過對於修煉內功心法的林洋卻是逃不過他的耳朵。
腳步聲,林洋這般肯定的做出判斷,而且還遠遠不止一雙,儘管腳步聲很輕微,顯然是腳的主人刻意爲之,不過總歸還達不到神仙來無影去無從的境界。
輕聲踮腳躲在窗戶邊,目光外望,透過微弱的街道燈光,隱約可見十來個黑影摸黑向他的房間而來,成四周圍堵趨勢。
一把把曾亮點的砍刀在淡淡的燈光下泛着殺氣,夜行衣裝扮令數十人很好的融於夜色中,要不是林洋真氣關注於雙眼想要發現確實有些難度。
“老大,就是那間。”一個如蚊子一樣微不可聞的聲音在爲首拿着一把安裝了消音手槍的黑衣人耳邊嘀咕,那手指不偏不離指的正是林洋的房間。
沒有迴應,有的只是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手勢比劃,隨着衆人有條不絮的動作,足可見這羣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林洋緊皺的眉頭猙獰的幾乎欲要滴出血來,四下掃視了一番,便打開後窗戶,一個翻身越過窗戶穩穩落在外面的草地上,他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而驚動這棟樓層的住戶,或者讓一羣人遭受池魚之殃,爲此只好以身犯險,將這羣無法無天的傢伙引到個沒人的地方一一解決。
他做的很明目張膽,這一下自然引起了一羣黑衣人的注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眼見本來四散開來的一羣黑衣人向着他圍攻而來,粗略的掃視一番正好十五人不多不少之後,確定沒有可能威脅到冷倪妮的黑手,他才放下心來向着小區後面的公園奔去,那裡纔是最佳的反擊之地,那裡纔是夜戰場。
追,那是一個無言的手勢,顯然這羣黑衣人也不願意驚動樓層的住戶,一個個宛如鬼影一般,輕聲向着林洋逃去的方向瘋狂追去,絲毫沒有驚動輕眠的住戶。
爲了不引起黑夜路人的注意,林洋一路沿着小路穿行,因爲對周圍地形格外熟悉,這一下林洋算是佔了大便宜,輕易便將追殺他的一羣黑衣人甩開一段距離。
一個跑,數個追,這樣一幅繪聲繪色的畫面在黑夜中點綴,着實有些瘋狂。
嗖,一把閃爍着殺意的砍刀,竟是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着前面奔跑的林洋直接飛過來,看那兇狠的勢頭,準確無誤直擊他的腦袋。
自發現有人帶着消音槍,林洋的精神力就發揮到最強,畢竟將後背留給敵人的確是一件危險的舉措,不過有些事情總是無可奈何不留不行啊!這不身後一有風吹草動,他便清晰無誤的感覺到。
叉,砍刀也帶仍的?,腦袋稍微一偏,砍刀堪堪擦着他的臉頰飛過,帶起幾根發虛飄落,餘光掃清暗器的模樣,林洋在心底憤憤的罵了一句,腳下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就此打住,像是在最後衝刺一般身體的技能發揮到極致。
“不能讓那小子逃進公園。”似是終於注意到前面那個樹木茂密,地形複雜,人一旦躲進去便不好發覺,上面標註着北山公園四字的匾牌,爲首拿着消音手槍的黑衣人終於開口,聲音雖底,卻是足夠每個追殺的黑衣人都能聽到。
碰,話音落地,手持消音手槍的黑衣領頭竟是明目張膽的對着林洋奔跑的身體便是準確無誤的一槍。
這是速度與速度的碰撞,這是瘋狂與大膽的較量,這是間接與直接的對峙,這一場驚險刺激的刺殺畫面林洋一個人在上演。
碰,沉悶的撞擊聲,子彈擊在堅硬的洋灰牆面上,濺起星星火花,在黑夜中卻是格外的耀眼。
卻是林洋在危機時刻竟是一個九十度側身,這在奔跑中是一件格外危險的舉措,一個不好怕是會閃了老腰,不過某人藝高人膽大還真敢這麼做,而且看來還做得很好。
成功的躲開了致命的一擊,林洋一個強衝總算是與北山公園會師,眨眼的功夫躲在茂密的樹林裡面,在黑夜中宛如待獵的雄獅一般冷冷的注視着奔跑而來停在公園大門口的十數人。
“大哥,怎麼辦?”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一會注意安全,無論如何今晚也要解決了這小子,不然那邊不好交代。”黑衣首領晃了晃手中的消音手槍,沉聲命令,右手指點間,很快將十五人分配好,成地毯搜索向着公園摸去。
刀不離身,一直是林洋的一個癖好,翻手摸出腰間那把精緻的小飛刀,這把造就了無數愛美人士的醫刀,今天註定要見血光。
藉助高超的精神感應,林洋很快便鎖定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殺手,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波濤洶涌,有的只是無言的倒地,帶着不敢置信的恐懼前往閻羅殿報到的生魂。
一刀斃命,一刀封喉,一個黑衣人無力的倒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林洋沒有一絲的恐懼與內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這是林洋一直以來做人的原則,何況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了。
這年頭有太多嗜錢如命,不長眼的笨蛋前來送死,他林洋也就做一下善事幫忙都收了。
一個倒地,還有十四個,的確是一個艱鉅的大任。
嗚,尚未發出聲音,便被林洋一個狠辣扭斷脖子,帶着無盡的不甘,又一具屍體倒到黑夜中。
一兩個倒下沒有引起注意,待五個倒下,幾乎折損三分之一人數的時候,即便心狠手辣,不爲畏懼的幾人眼神也帶着了恐懼之意。
“媽的,小子有種出來,躲躲閃閃算什麼爺們。”不是每個殺手都不畏生死,眼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終歸會有膽小的憋不住發瘋,憤怒的咆哮起來。
林洋顯然不是傻子,張嘴迴應暴露自己的行蹤,躲在一棵松樹的後面,輕輕的挪動腳步向着五米開外的一個黑衣殺手摸去,心底卻是暗罵,“丫的,說我躲?你們一個個不是摸黑要暗殺老子?還有臉說我,你丫纔不是爺們,你全家男的都不是爺們。”。
就在他出手刺殺對方的時候,卻是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潛意識的三個字浮現在腦海,暗罵,中計了,果不其然,一發子彈攜帶者毀滅一切的氣勢閃電般的向着他腦門擊來,卻是黑衣老大在二十米的開外又激發了一顆子彈。
沒有絲毫的猶豫,林洋這次可謂是拼命冒險的招式,只見他以一個超乎常人的舉措,一個很拽將側面的那個黑衣人擋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子彈入肉的聲音,夾雜一聲悶哼的慘叫,被他拿來當肉牆的黑衣人不甘盯着面前黑夜的方向,死在自己人槍下,無疑是一件最悲催的事情。
遠望,林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對面手持消音槍的老大竟是佩戴了夜視儀,也難怪對方鎖定了他的位置,這下,林洋大感棘手,這讓他偷偷抹黑下手的計劃不得不暫停。
扭頭,粗略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剩餘的八人卻是沒有佩戴,這讓林樣緊張的心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自斟酌還有一線生機。
一番計較,林洋得出這樣一個瘋狂的結論,得先將老大幹掉,之後再一二解決,說幹便幹。
暴露自己的位置的確是一件瘋狂的事情,林洋不僅敢想還真敢這麼做,一個邁腳便暴露在對方視線中,不出他的意料,眨眼,黑夜中一發子彈直擊他而來,嗖,迴應的是,林洋一個甩手,那把他從來不離手的飛刀,終於如願以償的做了一次飛刀,夾雜真氣的力道的確不是蓋的,以不亞於音速的速度向着迎面射來的子彈撞擊過去。
沒有刺耳的擊鳴聲,有的只是如刀子切開豆腐一樣的輕鬆,子彈直接被鋒利的刀刃切成兩半跌落在地,而飛刀依舊勢頭不減的向着黑衣首領眉心刺去。
黑衣首領顯然不是吃素的,眼見飛刀襲來,明知躲不開,竟是狠心的來個壯士斷腕,竟是千鈞一髮之際擡起左手當起了肉牆。
滴答滴答,寂靜的夜,哪怕是一滴血液低落在地板上都清晰可辨,暗歎失手的林洋一個閃身又消失在黑夜中。
現在林洋後悔死的心都有了,暗罵自己怎麼不事先多帶一把飛刀,那樣至少還可以在多飛幾次。
受傷的黑衣首領也躲在一棵樹木的後面,拔下精緻的飛刀,咬牙切齒的捂着滴血的左右,撕裂下一塊黑布,熟練的包紮完畢。
“小子,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似是引誘一般,黑衣首領破天荒的張嘴誇讚林洋。
林洋可不傻張嘴自豪的迴應,要知道可還有八雙眼睛待獵他。
“小子,不說話?可以,我倒是看你能不能顧忌到那小妞,八個人拖住你一會我相信沒什麼難的。”黑衣首領意味深長的蹦出一句話,便沉寂下來。
“混蛋。”林洋憤憤的在心底罵了一句,他最不願看到的怕是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