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瞪眼,不樂意道:“三年前,王伯做生意被人家騙了,不但幾十年的積蓄全賠光,就連房子都拿來還賬,生活所迫,只能在街口撿垃圾過日子,都是你回來過後,不但出錢爲我老兩口弄了現在這個門面,更是將房子重新買回來。”
“現在我們生活富裕了不少,要還你錢你又不要,難道現在到這裡來吃一頓飯都要錢麼?你這是想讓王伯羞愧到死啊。”
寧隱笑着說道:“錢是身外物,還不還無所謂。”
“我聽說兩老的一兒一女,一個在米國麻省理工留學,一個還在加拿大進修設計專業,要花很多錢,所以你還是把那些錢留着,讓他們在國家過一些好日子吧。落後就要捱打,貧窮就要受欺負,咱們炎黃子孫在國外,再不濟也要挺着腰板做人對不對?那這樣,這頓早餐我和小雨彤就不付錢了,遂了你的心願。”
“但是以後必須收錢,至少也要收回成本,這樣行不?”
“成,王伯聽你的,快去坐好,王伯馬上就來。”王伯感激說道。
坐到老位置。
蘇雨彤眼眸一動不動的直是凝視着寧隱。
寧隱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我今天特別帥,還是剛纔洗臉的時候沒洗乾淨?”
“不是。”
蘇雨彤託着下巴說道:“壞人,我一直就在奇怪,爲什麼你當初作爲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回到南溪港後的日子會過得那麼窘迫;再加上在軍分區的時候,韓伏哥哥也說了,你們每一次任務底線就是一千萬美金,不應該沒有錢花纔對。難道,你回到南溪港後,散盡萬貫家財,就爲了讓這些街坊鄰居過上好日子麼?”
寧隱笑而不語,不承認也沒有反對,看着周圍不斷投來的友善目光,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在這個市儈的現代大都市,還存在這麼一羣樸實可愛的人,本身就是一種幸福麼?雖然他們也會爲了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執不休,會爲三塊五塊錢而大打出手,但是無論哪一家遇到困難,都不會互相推諉,這樣不是很好?”
“啵!”蘇雨彤俯身在寧隱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帶着一副崇拜的目光道:“壞人,我越來越覺得你好可愛,越來越喜歡你了。”
“是嗎?”
寧隱哈哈大笑道:“我都說了,咱大老爺們兒不是所謂的小白臉,不靠長相吃飯,拼的就是內涵。像我這種男人,越看越耐看,看的時間久了,就是世界第一帥。”
“是呀是呀,你帥得讓人慘不忍睹!”蘇雨彤吃笑道。
“早點,來咯!”
隨後,王伯興匆匆的乘來飯菜,包子、油條、饅頭、泡菜、鹹鴨蛋應有盡有,直是看得二人垂涎欲滴。
王伯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笑着說道:“不用跟王伯客氣,儘管吃。”
寧隱和蘇雨彤對視一眼:“開動咯!”
如此豐盛的早餐,二人直是口胃大開,一陣風捲殘雲。
飯後,寧隱二人上路,如同百萬學子一般,風風火火直奔大學城南溪大學方向而去…
……
岷峨挺秀,錦水含章。巍巍學府,德渥羣芳。
南溪大學地處華夏曆史文化名城——享有“天府之國”美譽的西南地區。
學校設有三個校區總佔地面積7050餘畝,校舍建築面積308萬平方米。
南溪大學是國家重點高等學校,目前華夏西部規模最大,學科覆蓋面較廣,同時也是辦學歷史最爲悠久的綜合性大學之一,這所大學培養了舉不勝數的人才。
今昔明分,人潮滾滾,學子大軍凱凱高歌,熱鬧異常。
當寧隱騎着微笑號,載着蘇雨彤穿過大學城,達到南溪大學後便是發現,一輛輛迎接大一新生的校車已是如火如荼的往返於火車站、汽車站、機場等多個地方,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繽紛色彩,直是迷人眼球。
“這就是大學生活麼?”
寧隱嘴角浮現着淡淡笑容,牽着蘇雨彤緩緩下車。
蘇雨彤抿嘴道:“壞人,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念大學吧?”
“念大學?算了。”
寧隱端着下顎,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副長相,不用想也知道,人家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會當成一流氓痞子,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對了,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蘇雨彤道:“我曾經問過校長,他說今天主要是報道,各年級各班的學生報道,認識一下帶班的導師,選出班幹部進行清潔大掃除,然後就是安排住校生的住宿,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明天才正式開課。”
“念個破大學還這麼麻煩?”寧隱癟了癟嘴。
“嘻嘻,大學裡面有很多漂亮的學姐喲,我們進去看看吧。”蘇雨彤道。
“漂亮能當飯吃?”寧隱一陣咕嚕,卻是跟了上去。
“嗡嗡嗡…”
突然,一道劇烈的轟鳴聲驟然響起,寧隱二人停下步伐,和其他學生、家長一樣,帶着驚愕的目光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那擁簇的街道盡頭,一個三輛轎車的車隊橫衝直闖,直奔而來,喇叭長鳴口中更是大大咧咧謾罵不已,氣焰無比囂張。
又是一傻叉!
路邊不少人心中同時罵道,這樣的情況對於一些人來說已經見怪不怪,每一年的新生入校,總會有那麼幾個腦殘的炫富佬,顯然乘坐三輛價值三百萬左右寶馬7系的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們走吧!”
蘇雨彤是見怪不怪,蘇家何等勢力,車庫裡千萬豪車都有二十多輛,百萬級跑車都能擺成一個車展會,自然無法觸動她的神經;寧隱則是將這一切當成一個笑話看,這就是國情,總是以車的價格高低衡量一個人的價值,說得好聽點是有錢人,說得難聽點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文不值的一身銅臭的暴發戶。
二人對視一眼,並不做理會,旋即便是牽手走開。
但是,事實卻並不遂二人的願,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意外的事情。
“嗤啦!”
劇烈的摩擦聲下,三輛寶馬驟停,只見第一和第三輛車同時下來共計八個人後,中間的那輛才緩緩打開車門,從車內走出四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穿着工作服的司機,另
外一對大腹便便的男女都是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而被女人牽着的一個少男舉止囂張,氣勢兩無。
那個女人環視了一眼,將目光定格在微笑號上,頓然發飆,拉長嗓子喝道:“這是誰的破三輪?”
……
沒人應聲,但寧隱再度停下了腳步和蘇雨彤同時轉頭看去。
那女人然後道:“這是什麼狗屁大學,居然停着一輛火三輪,降低我們有錢人的身份,要是惹得老孃不高興,不讓我兒子念這大學了;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把它給我挪開,髒了老孃的眼睛。”
“是!”
其中四個保鏢應了一聲,舉步上前就要搬動微笑號,而另外四個保鏢則是在中年男人的眼神下,迅速從後備箱裡提出玲琅滿目的東西。
“乖乖,我們走。”
見到這一幕,女人才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昂頭挺胸,一個鼻子出三口氣拽翻了天,無視路人的各色目光,直是向大學門口走去。
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對於寧隱而言,微笑號可不僅僅是一輛代步工具那麼簡單,它是微笑留給他唯一的回憶,更是馳騁世界僱傭兵界多年的夥伴、兄弟、第二生命,怎麼可能讓人隨意搬動。
“住手!”
但是,寧隱還沒有來得及發火,蘇雨彤已是怒斥出聲:“做人不要太過分。”
那個女人腳步一滯,便是見到一個亭亭玉立風華正茂的美少女寒着臉頰嬌斥出聲,一想到自己的那副尊容,一股羨慕嫉妒恨的無名怒火就‘噌’地像坐火箭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上竄,疾步上前,靠着那一身臃腫肥肉的優勢,不斷的朝蘇雨彤纖弱的嬌軀擠兌:“過分了又怎麼樣?過分了又怎麼樣?老孃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老孃有的是錢,有的是關係,就連校長見到老孃都要畢恭畢敬,你算哪根蔥?騎着一輛火三輪出來拽什麼拽?你倒是拽給我看看,小賤人。”
“你說誰是小賤人?”
冷冽聲勢響起,氣勢洶洶的女人神色一滯,便是見到寧隱那寒氣逼人的臉頰,直視而來,身體擋在蘇雨彤前頭。
見勢不妙,女人大呼道:“男人,有個小雜種想欺負我,快來啊,打人啦打死老孃啦…”
“哪個王八蛋敢打我婆娘?”
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個猛頭就衝了上來,蠻不講理的一把拽住寧隱的衣領,凶神惡煞:“土鱉,敢打老子婆娘,你活得不耐煩了?”
“土鱉?!”
寧隱眉頭一擰,這對惡夫惡妻,居然說自己是土鱉?
今天是蘇雨彤到南溪大學報道的好日子,這貨特意在商城買了一件八十塊錢的襯衣,一百塊錢的西褲,還有一雙七十塊錢的黑亮皮鞋,不多不少,剛好忍痛割愛的花了二百五,再加上蘇雨彤顧及寧隱還沒有完全長出來的頭髮所特意佩戴的那頂白色鴨舌帽,雖然談不上風度翩翩,至少不像以前那麼不倫不類,這身行頭可是改變了不少,居然還被人罵土鱉?
寧大爺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我土你全家一個鱉,把爪子給我放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