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身份的人物,竟然會對一個小年輕低頭哈腰的,而且那種表情跟見了什麼大人物似的,這一幕着實讓天爺十分驚詫。
心裡同時開始猜測起來,這個叫柴軍的傢伙,一看是那種打架的好手,像是在道混的人,難道柴軍是什麼大佬的後輩?
考慮到牛強從鷹潭市來,而鷹潭、平川那邊,又是陳鵬的勢力範圍,所以這個柴軍...難道說是陳鵬家的後輩親戚之類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得收斂一下,重新考慮自己的行動了。
而驚詫的不止是天爺,柴軍身後的一個個同學,此時都是一副石化在原地的樣子,看着柴軍跟眼前這個傢伙說話。
之前的酒局,被劉思城跟楊章兩人挖苦過後,衆人心裡只覺得柴軍是個在農村裡發展的小人物,開的個公司或許也沒什麼太好的受益,所以大多數人心裡都覺得柴軍有點江郎才盡的意思。跟他在大學裡的風光形成鮮明的對。
但是這突然發生的事故,卻是讓衆人開始重新審視柴軍。連眼前這個地痞流氓團伙的人,都叫柴軍柴老闆,而且顯得那麼恭敬,那柴軍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這時候天爺稍稍清了清嗓子,而後低聲問道:“牛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你跟這個年輕人認得?”
牛強這才收斂了恭敬之意,而後回頭說道:“對,這位小老闆叫柴軍,跟我認得。”
天爺這下開始猶豫了,聽牛強確認了之後,現在的場子該怎麼收拾?他之前還胯下海口,說要教訓這些人一通,現在的話好像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任性了。
牛強自然知道,現在情況有點不對勁。因爲之前他一直是陳鵬的心腹手下,很多事都是交給他來辦,他自然知道,眼前的柴軍是個公司的老闆,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柴軍似乎跟他們鵬哥關係很好,之前很多次都見到這兩個人一起喝酒出去玩。
而且私下裡也聽陳鵬說過,這個柴軍人很合他心,是他兄弟之類的話。
那麼眼前的情形下,他不得不替柴軍考慮了。明顯柴軍是對方那一夥的人,而天爺現在正帶人收拾對方呢,他現在要做的,是暫時化解這種衝突。
牛強眼波流轉,笑着說道:“這位柴老闆啊,在我們鷹潭市是那種數一數二的大老闆,尤其是跟鵬哥關係十分之好。今天的事情啊,我看是一誤會,也是剛纔那小子衝撞了天哥您,該教訓,但是柴老闆的話...跟天爺您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剛好藉着這個機會好好認識一下。”
他這話說的很有技術含量,隱晦的點出這個柴軍與陳鵬的關係,因爲他清楚,不可能讓這個天爺因爲他的面子而作罷,必須請出來陳鵬這尊大人物的面子。而且他也給足了天爺臺階,什麼不打不相識、誤會之類的,這也不會讓天爺太難做。
天爺稍稍一沉吟,而後便是咧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的鵬爺的朋友啊!怪不得,怪不得!剛纔我那手下,直接被你一招給放倒了,我尋思嗎,這麼厲害的高手,怎麼會是無名之輩!”
眼看他這反應,衆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柴軍也是配合着笑了起來,回道:“哪裡,我也是三腳貓功夫罷了,都是鵬哥教的。”
他心裡對天爺與牛強剛纔的對話很清楚,自然知道牛強的意思是想要幫自己化解這次衝突,既然能避免動手,他自然是喜聞樂見了。
不過也是慶幸這個牛強站出來的早,自己也剛剛放倒天爺一個手下而已,要是再晚點,天爺這一堆手下都被自己放倒了的話,到時候他面子抹不開了,那時候不好收場了。
“嘿,這麼謙虛。好,今晚咱倆得喝兩杯去!”天爺這養氣功夫的確一絕,剛纔那種猙獰的氣勢早揮散一空,反而滿臉都是笑意,顯得似乎跟柴軍多麼熟絡似的。
“好啊,不過論起來酒桌的功夫,我可是不虛別人啊。”柴軍也是十分大方的回答道,一點侷促之意都沒有。
“喲,你還挺自信?走走走,咱們兩個這去拼一回!”天爺熱情的拍着柴軍的肩膀,而後兩人跟個多年沒見的老友一般,朝着廳外走去。
天爺的手下一看這情況,知道今晚是沒事了,於是也一個個跟着走了出去。
衆人陸陸續續走出去,這時候鳳凰廳的衆人,心的大石才緩緩落地,重新‘活’了過來。剛纔這種場面,着實讓大家嚇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畢竟他們都是剛剛畢業沒多久的社會人,哪裡接觸過這種道的廝鬥。
這時候有人湊到王廣跟趙鬆旁邊,看着柴軍離去的方向,喃喃的問道:“我靠,這...柴學霸什麼時候還認識這種恐怖的人物了?”
王廣一臉懵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先前他只知道柴軍公司的確開的挺好的,哪裡想過他會跟道的人還有這種聯繫,看剛纔那人的反應,怎麼感覺柴軍有點黑幫大佬的意思呢...
“你們沒聽見嗎?剛纔那人說柴軍是大老闆!”
這時候衆人才竊竊私語起來,都是對柴軍的身份十分好,現在恐怕已經沒有人不信,柴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公司老闆了,甚至都開始回味之前他說的的三百萬一年的盈利水平了,還真說不定能掙到那種數目的金額。
而剛纔一直被痛扁的楊章和劉思城,再確認了那夥人真的走了之後,這才狼狽的爬了起來。
楊章被打的重一點,鼻青臉腫的,而劉思城則較雞賊,掩住了自己的頭部,只是身子有點被打的痠疼不已,此時也是捂着肚子,臉一副又驚又怕的表情。
怕的是剛纔天爺那夥人,一言不合動手,根本不給你講道理,原本他都以爲今天晚完了的。
驚的是,柴軍竟然站了出來,憑一己之力並不血刃,讓對方笑呵呵的退走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柴軍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啊!劉思城不由想起之前他還在那耀武揚威的,沒想到柴軍竟然會有這般大的能量。
這有點尷尬了...原本想着能借同學聚會好好裝個逼,讓他的形象高大一點,結果弄下來,自己被搞得這麼狼狽。
然而在劉思城一副有點尷尬的想着該怎麼散場的時候,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便是在場間響起:“哈哈,我們的富二代劉思城,怎麼現在這麼狼狽呢?”
劉思城面色稍稍一變,自然知道,說話的是周誠那個傢伙。
周誠見到剛纔劉思城和楊章被痛扁的一幕,心裡跟吃了蜜一樣開心的不行,此時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好好數落一下劉思城了。
劉思城面色難看,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恨恨的看了旁邊楊章一眼,說道:“媽的,楊章你淨給我找麻煩,你看看你,都惹了些什麼人啊?差點讓大家都遭殃!”
楊章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縮着身子,一副哭相,說道:“我、我也沒想到,遇到一個光頭,是那麼厲害的大人物啊!”
他心裡是叫苦不迭,這次是真的真的栽了,這也告訴他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千萬不能隨便跟別人起衝突啊,誰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什麼來頭。
周誠卻是笑了一聲,說道:“劉思城,你也別推卸責任啊,人家楊雨還有柴軍早提醒你了,說是那個傢伙不簡單,但是你不是拍胸脯保證,說有你罩着沒事嗎?現在呢?要不是人家柴軍,咱們整個班都得被打!”
“我、”劉思城雖說心裡不爽,但是實在找不出反駁的話啊。
“幸虧這次柴軍出手了,你看到沒?什麼是真正的老闆,什麼是真正厲害的人物?人家柴軍不聲不響的,那麼低調,跟你這種張牙舞爪的可不一樣!但是到了真正的關鍵時候,還是人家柴軍那種人靠譜!”
周誠侃侃說道,看着劉思城難看的表情,心裡越來越舒爽。
不過他這話,也是引得了周圍同學的共鳴,畢竟剛纔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敢站出來的,大家都是被嚇蒙了。現在回想起來,之前在酒局,柴軍還真是太低調了,那劉思城跟楊章那麼挑釁他,他都是沒有反應。
“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服氣的?說出來大家聽聽!”周誠看着劉思城一副不服的樣子,淡淡說道。
劉思城實在氣不過,瞪着他說道:“你裝什麼?剛纔都是人家柴軍的功勞,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了?你不還是縮在人堆裡,一點都不敢露頭?現在倒在這裝大頭了?還籃球隊呢,籃球隊的人都這麼慫嗎?”
他心裡對於柴軍是服氣的,而且五體投地。今天晚的事,要不是柴軍,自己這一夥人恐怕真的要被胖揍一頓了。要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那自己以後在班裡的名聲,恐怕是一落千丈了。
幸虧柴軍站了出來,雖說之前劉思城看他不爽,對他冷嘲熱諷的,但是現在人家的實力擺出來了之後,他的嫉妒之心沒了,因爲兩人的差距太大,他只能仰望柴軍的背影,現在他心裡僅存的只是崇拜了。
但是周誠可不一樣啊,這傢伙自始至終都是一種欺軟怕硬的表現,剛纔天爺帶人打門來,這傢伙直接龜縮在最後面,一點挺身而出的意思都沒有。要知道,他可是他們班個頭最高、看去最壯的那一梯隊的人了,連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現在反而跳出來指責自己,跟他立了多大的功勞似的,這讓劉思城心裡尤其不爽。
劉思城說完之後,周誠面色便是一變,罵道:“媽的,你說誰慫呢?”
眼看這兩人又要鬧起來,這時候一道憤怒的聲音徹底讓兩人靜了下來:“夠了!你們現在是要幹嘛?!”
衆人紛紛望去,只見到一臉慍怒的於歡歡,正憤怒的看着兩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由一陣失落。這是典型的窩裡鬥,在強大的外敵面前,根本不敢站出來反抗,只知道在自己這個小團體裡面逞能。這讓她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