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早就知道王明輝不信任自己的能力,所以聽到他發牢騷也不在意。
反正等會兒真正行動時,王明輝他們多多少少應該會有點侷限於常人體力水平而做不到的事情,柴軍在實際行動中證明自己的能力,比嘴上說一萬句還要管用。不過到目前爲止,柴軍對網約車司機那邊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
即使對自己的本事有信心,柴軍還是覺得自己先了解情況,心理上準備一下比較好。
柴軍忍不住問道:“王警官,所以我的司機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你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嗎?他竟然打電話給你,那多多少少應該在電話裡透露一點情況嗎?我想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等會兒纔好幫忙。”
其實柴軍更好期待話,網約車司機要是有機會打電話,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柴軍尋求幫忙呢?
可是在王明輝面前,柴軍也不太好說出這種話,不然要是讓王明輝覺得自己被輕視就不好了。
“反正你已經準備參與行動,要是不讓你知道情況,你這個累贅肯定會更加拖後腿吧?”王明輝不情不願地說:“那就告訴你好了,表面上看,你的司機是被仙人跳了。但是我們內部經過商量,一致認爲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纔想找你進一步瞭解情況。”
“仙人跳?”柴軍皺了皺眉,又想起網約車司機昨天去做的事情,感覺這個可能性確實不小。
網約車司機一個外地人,突然來撩本地的小姑娘,運氣不好的話被坑一把真不是怪事。
可是王明輝說表面上是仙人跳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有內裡不成?
王明輝像是看出柴軍心中的疑惑,自顧自地說下去:“一般的仙人跳就是想要錢而已,所以通常都是巴不得讓受害人去拿錢解決事情,可是你的司機說他的手機被搶走,他是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用固話求助。”
柴軍點點頭,終於明白王明輝爲什麼會覺得案子有內裡。
仙人跳卻不讓人打電話拿錢贖人,確實不是很正常。
要知道,在大多數情況下,警方都是靠證據說話的。即使警方知道受害者被仙人跳,可是在刻意製造的證據面前也無計可施,讓受害者拿錢擺平是最好的方法。不然要是打起官司來,受害者的損失只會更大。
那仙人跳的人將網約車司機的手機收走是幾個意思?
柴軍有點懷疑是那個富豪的人在故意搞事,只要是搞事,一切都不合理都可以解釋得通。
同時,柴軍也爲網約車司機竟然要找固話求助而感到可憐。
要知道,手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名字叫移動電話,對應的就是固定電話。隨着手機漸漸普及,固話這種咸豐年代的東西早就退出市場,很多年輕人可能連固話都沒有見過。
網約車司機能找到固話求助真的不容易。
王明輝等人開着職務用的車子行駛在陽州市的鬧市中,一路上可以說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網約車司機可能在的地方。用王明輝的話來說,既然是固定電話,他們查到固定電話的位置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
等王明輝等人在一家浴足城外停下,柴軍直接跳下車,向着浴足城內跑去。
反正柴軍看到的浴足城只有一家而已,不用想也知道網約車司機就在裡面。
而且柴軍現在在神州大地上,基本不用擔心qiāng械的問題。只要沒有qiāng械,憑他的身體素質還有什麼好怕的?別人的手裡就算有刀子,也基本不可能打中他,這是柴軍用豐富的實戰經驗實踐回來的。
當柴軍一口氣衝進浴足城裡,不管是王明輝還是浴足城裡的人都大吃一驚。
不過柴軍認真衝刺的結果豈是一般人能攔住的,別說是攔,那些人甚至沒有意識到要攔住柴軍,就已經被柴軍衝進去。柴軍彷彿回到自己家一般,在浴足城裡橫衝直撞,很快就找了好幾間房間。
王明輝跟在柴軍的背後苦笑道:“所以我才說不要他來搗亂,現在可好,事情真向着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不過這個小子跑步真快,就算是專業的運動員也不過如此吧?看來郭警官同意讓他參與行動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王明輝的一個同事擔心道:“他這樣亂來,萬一受害人有危險怎麼辦?雖說柴軍自己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但是天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反咬一口。而且就算柴軍願意承擔責任,我們的上司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們。”
“對,我們趕緊跟上。”王明輝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帶着同事們追向柴軍。
雖然柴軍認真奔波起來,他們想追上柴軍的步伐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如果連試都不試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柴軍一口氣在浴足城裡找了一個遍,很快就在一間房間裡找到網約車司機。
只是怎麼說呢,當柴軍發現網約車司機說,他發現情況不是很對。
因爲在那間房間裡,網約車司機正被人捆得嚴嚴實實的,都能直接拿去拍囚犯的電影了。在房間裡,還有三條大漢,女人一個都看不到。可是王明輝不是說網約車司機被仙人跳嗎?被仙人跳卻連一個女的都看不到?
柴軍心知其中肯定有些蹊蹺,卻還是忍不住調侃網約車司機道:“兄弟,你的口味真重。別人被仙人跳都是因爲招惹到漂亮的小姑娘,你倒好,看中三條魯智深一樣的大漢,我都不知道你的癖好那麼特別。”
網約車司機頓時哭笑不得道:“柴先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在房間裡的三條大漢也被柴軍搞得渾身不自在,臉色有點難看。
“你就是這個人的朋友嗎?想帶人走就拿一個億過來贖人。”
“一個外地人敢在我們陽州市撒野,要你一個億都算少的。”
“不拿錢贖人,就等着我們報案吧,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去蹲監獄吧?”
三條大漢生硬地說着,給柴軍一種念臺詞的感覺。他們的普通話也一聽就聽得出來,三條大漢都不是陽州市的人。網約車司機在陽州市被仙人跳,對方卻不是陽州市人?這玩的是哪一齣?
而且三條大漢的口音讓柴軍覺得有點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柴軍一邊想一邊說:“仙人跳要幾萬,幾十萬的新聞,我都看得多,但是像你們一樣張嘴就要一個億的,我真沒有見過,看來你們玩的不是一般的仙人跳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肯定不可能給你們那麼多錢。”
“那你就別想把人救回去。”一個大漢冷冷地說着。
在大漢話音落下的剎那,柴軍動了,腳下用力一蹬就彷彿離弦之箭般衝上前。可能是因爲衝刺的速度快了點,頓時嚇得三條大漢都慌慌張張地後退,將網約車司機留在原地。
柴軍本來還以爲要打趴下三條大漢才能救回網約車司機,既然他們自己放人,那柴軍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幫網約車司機解綁。
柴軍輕鬆地笑道:“三位,多謝了。”
網約車司機則活動着手腳說:“累死我了,柴先生,我懷疑他們都和那個富豪有關係,千萬不要放過他們。你不是想等富豪自己派人送上門嗎?他們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其實在三條大漢提出一個億贖金時,柴軍就覺得有問題了。
只有對方知道柴軍的家底,認爲柴軍拿得出這麼多錢時,纔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過在網約車司機催促柴軍動手時,柴軍又想起昨天和網約車司機爭論的情形,忍不住笑着說:“兄弟,我就說那個富豪會忍不住出手,因爲即使我們只是在他的地盤上,不去搞事,他也會覺得很難受,現在你相信沒?”
網約車司機哭笑不得道:“柴先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記着昨天的事?你確實很瞭解那個富豪的性格,可是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把他們三個解決掉嗎?他們三個可不是一般人。”
柴軍不慌不忙地說:“怕什麼?他們已經被包圍,就算長出翅膀也別想輕易離開這裡。”
那三條大漢頓時異口同聲道:“你一個人包圍我們嗎?”
與此同時,王明輝警官終於帶着大隊人馬衝進來,將房間唯一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的。要說包圍,現在纔是真正的包圍。王明輝帶來的人一共有二十七個,可以說是相當豪華的警力了。
算上王明輝,當他們二十八人都用手qiāng指着前方的三條大漢時,柴軍不知道三條大漢是什麼心情,反正柴軍自己覺得壓迫感挺強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三條大漢即使面對如此陣容,竟然也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原來他們報警了,難怪敢這麼囂張,可是二十八個警官而已,夠看嗎?”
“這些人好像對力量一無所知,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吧。”
“兄弟們,動手吧。”
話音剛落,三條大漢突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王明輝等人,柴軍一看到三條大漢的動作,就暗道不好。因爲從他們的動作就看得出來,那分明就是在島國那些用藥物增強身體素質的人。
雖然他們多半敵不過荷qiāng實彈的王明輝等人,但是一旦開qiāng,子彈可就不長眼。
柴軍可不想自己和網約車司機因此被誤傷。
他連忙一個箭步衝向三條大漢,同時提醒王明輝道:“王警官,你們退後一點,千萬別衝動開qiāng,他們三個人交給我收拾就可以。子彈不長眼睛,不敢是傷到無辜還是傷到你們自己人,都不太好。”
在讓王明輝等人後退的同時,柴軍也讓網約車司機離開房間。
畢竟網約車司機就算在全盛狀態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幫不上柴軍的忙。他現在被人綁住幾乎一整天,體力也不知道衰退多少,更是累贅中的累贅,柴軍可不想在一挑三時還要保護他。
幸好網約車司機也識趣,話不多說就馬上離開。
王明輝的同事則反對道:“等等,逮捕犯人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怎麼可以退走?這要是被上級知道,我們一定會捱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