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點點頭,同意樑玉的看法,然後和他們一起走向相原森川的車子。
正當柴軍走到相原森川的車子前,想打開車門走進去時,不遠處突然有四輛車子帶着響亮的引擎聲向這邊飛馳而來。柴軍遠遠看到他們,就覺得他們的時速至少超過一百公里。
而且他們正朝着相原森川的車子飛馳而來。
如果他們想撞相原森川的車子,柴軍和相原森川等人根本來不及將車子駛開。
柴軍暗罵一聲,連忙跳下車子,同時讓樑玉和相原森川等人有多遠退多遠,免得被車子撞到。在他們都離開時,那四輛小車終於停在相原森川的車子四周,將相原森川的車子圍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別說是將車子開走,甚至連怎麼進車子裡都是一個問題。
那些開車的人能正好將相原森川的車子圍住,也充分展現出他們的高超車技。
柴軍站在旁邊冷笑道:“你們和抓走我女朋友的人是一夥兒的吧?車技倒是不錯,只是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意思?不讓我們走,該不會是想讓我們留下來吧?你們有這種本事嗎?”
要知道,在柴軍這邊的四個人,都有不俗的本領。
雖然除了柴軍,剩下的三個人都不見得能應付一流高手,但是收拾一下混混級別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而對方這羣抓走樑玉,身份不明的人中雖然有高手,但是柴軍可不認爲那種高手會像市場裡的大白菜一樣多。
說話間,那四輛車子裡的人已經走下車,每輛車子裡有四個人,加起來就一共是十六個人。十六個人將柴軍等人包圍起來,表面上看着,人數優勢還是挺誇張的,至少相原森川和他的同事看起來就非常緊張。
這兩個警官緊張兮兮地看着柴軍,緊張得嚥下一口又一口的口水,已經將柴軍當做救命稻草。
可是他們畢竟也是飽經訓練的警官,遇到麻煩事時,怎麼就會指望別人幫忙?
柴軍沒好氣地對相原森川說:“我說你們兩個不是挺能打的嗎?手裡也應該有槍之類的武器吧?對方十六個人又不是個個都像是前面遇到的兩個年輕人一樣能打,你們慌什麼慌?等會兒打起來,你們不解決掉三五個人就別跟我說話。”
相原森川突然表現得那麼懦弱,和他第一次碰到柴軍時充滿逼格的樣子真形成鮮明的對比。
相原森川頓時苦着臉說:“柴先生,可是我剛剛纔從廢棄工廠裡跑出來,正累着呢,剛纔差點死掉也讓我手軟腳軟,根本沒有力氣跟他們打架。你這麼厲害,一個打他們十六個不也可以嗎?我相信你,你肯定有這種本事。”
相原森川的同事則指着自己滿是鮮血的臉打臉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着急和慌張。
樑玉給他翻譯道:“柴哥,他說他受傷了,是傷員,傷員就應該休息,不能再到前線戰鬥。所以他雖然很想和你並肩作戰,但也只能表示遺憾。不過他也說,你動手時不用太客氣,儘管下手就可以,正當防衛fǎ huì保護你的合法權益。”
柴軍再次忍不住翻白眼,已經無話可說。
爛泥扶不上牆這句話大概就是專門爲了他們兩個人而編出來的。
與此同時,那些包圍柴軍和樑玉等人的混混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一個青年從隊伍中走出來一點,用蹩腳的中文對柴軍說:“來自神州的朋友,你們是不是真想在我們這邊搗亂,搶佔我們地下世界的空間?雖然我們已經收到確切的情報,但是我們老大還是希望能從你們嘴裡得到肯定的消息。”
看樣子,這些人似乎是想根據柴軍的答覆,做出相應的應對。
也就是說,柴軍要是說自己對他們的地下世界沒有興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放柴軍和樑玉等人離開?當然,這種想法纔剛剛出現在柴軍的腦海裡,就被柴軍捏死在萌芽中,只因爲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是爲了逃跑就撒謊,豈不是意味着柴軍怕了他們,必須要用這種方法才能逃命?光是衝着這一點,柴軍就丟不起這個人。不然以後消息傳回到江南市或者江北市,甚至是鷹潭市,那柴軍的老臉往哪裡擱?他還要不要混了?
真要那樣做的話,柴軍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出郭警官那張嘲笑的臉。
所以柴軍毫不猶豫地拒絕青年的話說:“想動手就動作快點吧,我不想跟你們玩過家家酒的遊戲。我雖然對你們這個地方的所謂地下世界沒有興趣,但是確實要對你們地下世界中的某些人出手。如果你們認爲我這樣做是過界了,那我只能說,你們有本事就來打我啊。”
那個和柴軍溝通的青年一怔,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咬牙切齒的像是要將柴軍生吞一般。
柴軍淡定地說:“別激動,雖然你還很年輕,但是年輕人中風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因爲太激動而被氣得中風,你的下半輩子都可能要在病牀上度過,你說該有多麼可憐。”
相原森川則眼前一黑,幾乎悲痛欲絕地說:“柴先生,你爲什麼要故意挑釁他?我們就不能先假裝投降,等回頭找到幫手再找他們報仇嗎?反正他們只是一羣沒出息的混混而已,跟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講信用。而且他們都抓走你女朋友這麼卑鄙,騙他們也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那我豈不是變得和他們一樣?”柴軍不以爲然地搖搖頭,當然不認可相原森川的想法。
頓了頓,柴軍又問那個和自己溝通的年輕人:“看來今天動手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在真正動手之前,我想問你們一點事情,你們爲什麼要抓走我女朋友?目的是什麼?僅僅是因爲我昨天揍了一羣混混這種事,還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大動干戈吧?這個代價是不是有點沉重?”
說着說着,柴軍又指向廢棄工廠內還在熊熊燃燒的廠房。
要知道,這羣人雖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做正規買賣的,廢棄工廠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好比是某種臨時據點般的存在,價值不大,但也犯不着特意將廠房燒掉。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青年繼續用蹩腳的中文說:“那是我們老大下達的命令,我們都只是照命令做事情而已。你要是想知道,就親自去問我們老大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惹到我們老大是因爲在飛機上太多管閒事了,我們老大要讓你明白什麼事情該管,什麼事情不該管!”
說完,這個青年又猛地用島國語言下命令,讓另外十五個人都向着柴軍撲來。
柴軍聽到對方說的話,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青年口中說的老大顯然就是在飛機上被柴軍胖揍一頓的武術家。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武術家除了明面上的正道身份,竟然還在地下世界裡有這樣的能耐。
柴軍在飛機上將他揍得那麼慘,還讓他顏面盡失,他報復得瘋狂點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柴軍連忙讓樑玉和相原森川等人退遠點,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然後才和那十六個人混戰在一起。是的,十六個人,就連那個用蹩腳中文和柴軍溝通的青年也參與進來。在柴軍看來,這當然是愚蠢至極的做法,和古時候的元帥親自提刀上陣砍人一樣滑稽。身爲指揮者,要是他被生擒,他的手下肯定做鳥獸散。
這樣的做法是明顯風險遠遠大於收益的。
柴軍丟下其他十五個人不管,專門瞄準和自己溝通的青年,準備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他一拳向着青年的面門打去說:“你在這羣人中的地位看起來不低,既然是在地下世界混得不錯的人,就應該有點三腳貓功夫吧?不如讓我來稱稱你的斤兩,看看你的本事,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砰!
當柴軍一拳打過去時,青年沒有逃避,只是雙手併攏,當作盾牌護在臉前。當拳頭砸上去,發出明顯的悶響,青年的手臂頓時撞到他自己的胸膛和臉上。不過因爲有一個小幅度的後退過程,柴軍落在他手臂上的拳力也被卸掉很多,所以雖然撞到青年的臉上和胸膛上,卻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青年臉色鐵青地說:“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們打敗我師傅,我那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師傅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即使是全盛時的師傅,搞不好也打不過你,你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不過我師傅打不過你,不代表就沒有人能制服你,我們這邊有的是能人。”
“聽你的意思,你說的能人好像是你自己吧?這樣自吹自擂的人可不多見。”柴軍冷笑着挖苦對方說:“不管是不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你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對不對得起你吹的牛。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我還敢說這種大話,臉皮倒是挺厚的。”
青年冷笑道:“你的力氣雖然很大,但是你不會格鬥術,你一直都是靠着力氣壓人吧?可是如果你的對手無法被你用力氣碾壓,你還能像以前一樣輕鬆打贏嗎?”
說話間,柴軍和混混們的搏鬥其實一直都沒有停止。不過聽到青年的話後,柴軍還是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迅速拉開和對方之間的距離,避免因爲心情波動而影響到自己的發揮和判斷。
柴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青年的判斷其實是對的。
柴軍雖然力氣大得嚇死人,但是確實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格鬥術,一直以來都只是靠着豐富的經驗應對一切挑戰而已。如果真有誰的體質好得不會被柴軍的力量碾壓,那麼即使力量上差點,用技術彌補差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柴軍從沒有碰到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人。
這個青年能一眼看穿柴軍的底細,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到。
當然,即使心裡這樣想,嘴巴上還是不能輸陣的。
柴軍冷笑道:“那你就儘管來試試,你那個師傅爲了報復,竟然不惜傷害我身邊的人,甚至差點害死人。今天你要是不打敗我,我就去找你們的師傅算算這筆賬。別以爲惹到我們,還可以當沒事發生過。”
青年沒有再廢話,當即和其他混混一起再次衝上來。
柴軍知道對方的情況後,也不再手下留情,每一拳打出去都有千萬鈞巨力,很快就把那些小嘍囉都解決,依然站着的人就只有青年和柴軍這邊的四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