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當然的!”相原森川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慌慌張張地說:“在這方面,我可是專業人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上當?我只是轉述他說的話給你聽而已,不代表我相信他說的話。”
相原森川慌忙解釋,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只是相原森川警官眼底的着急之色是不可能作假的。
相原森川先是慌慌張張地解釋一番,然後輕咳一聲,故意問柴軍道:“柴先生,雖然我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看出他在說謊很容易,可是你對這方面的事情沒有研究吧?怎麼也能看出他在撒謊?”
“你這是想考驗我嗎?”柴軍似笑非笑地看向相原森川。
柴軍用腳趾頭去想也能想得出來,這個相原森川完全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尷尬,避免太丟人而已。看不出哪裡有問題的他只好用這種方式問柴軍,省得柴軍等會兒以外行人的身份鄙視他這個內行人。
不過既然已經看穿相原森川心底的想法,柴軍當然也不至於揭他老底。
大家相識一場,有些面子還是要給他留一下的。
柴軍假裝看不出他的心虛,淡然道:“因爲剛纔的貨車車速實在太快,現在是下班時間,市區嚴重堵車,就算是兩輪的摩托車都被堵得yù xiān yù sǐ,更別說是貨車這種大塊頭。車速要是上不去,他怎麼可能把你的車子撞得那麼嚴重。”
相原森川當即瞪大眼睛和嘴巴,吃驚地看着柴軍。
過了一會兒,他可能是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又連忙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同時又衝着柴軍豎起大拇指說:“柴先生真不愧是在神州大地上叱吒風雲的人,即使不是專門做我們這行的,也有這麼豐富的經驗。”
頓了頓,相原森川又皺着眉頭,有些苦惱地說:“柴先生,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隨便說他是故意的,除非拖他的車子去檢查一下。要不我們先把他帶回去關着,查出問題再慢慢收拾他?”
與此同時,因爲柴軍等人鬧出的動靜太大,因爲很多人的關注。
在幾隻熊被解決,不可能再威脅到公衆時,停下來看戲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柴軍隨便掃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有些不爽地說:“讓你們來做事,果然只能走程序嗎?真是麻煩。我不太瞭解你們這邊的律法,只是在你們關押這個司機調查的過程中,律師可以給他保釋候審吧?”
“那是當然,律法給予每一個人這樣的權利。”相原森川先是肯定地點點頭,接着又疑惑地問道:“柴先生,難道有哪裡不對嗎?車子有沒有問題,我們只要找專業人士查一查就很容易能查出來,保釋候審期間,他又不能出國,所以不會有問題的。”
對相原森川這種天真的想法,柴軍當然只能表示冷笑。
在一般情況下,相原森川說的這種安排當然不會有問題,可是現在對着柴軍和相原森川下手的很可能是佐藤田原的人,甚至是那個忍者團隊的人!他們連開車撞死相原森川和柴軍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再做出點過分的事情很稀奇嗎?
在貨車司機被保釋的期間,那些連柴軍和相原森川警官都敢殺的人殺人滅口是很平常的事情。
見到相原森川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柴軍忍不住挑明道:“相原森川警官,要不你自己想想那些人是殺死我們容易,還是殺死一個普普通通的貨車司機容易?要是被他保釋出去,你以後都別想再見
到這個司機。”
因爲和相原森川警官溝通時是用z文,柴軍已經完全把話挑明。
相原森川聽完柴軍的說明,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色非常難看。
他心有餘悸地說:“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要是有律師來保釋他,完全合理合法,我們根本沒有理由阻止。可是就像你說的一樣,要是被他保釋出去,他肯定會被人殺人滅口,那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相原森川能聽懂柴軍的話,倒也證明他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那溝通起來就簡單得多。
柴軍沉吟片刻後說:“要是想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別把他帶回你們局子裡去,就說在半路上被他跑了,這種事情應該沒有難度吧?只要我們配合着演演戲就可以。”
相原森川低下頭,並沒有馬上回答柴軍,看起來還有些猶豫。
這也正常,因爲在四周還有很多人看着呢,要是相原森川警官堂而皇之也讓貨車司機跑掉,他的上司肯定饒不了他。可是不讓貨車司機逃跑,他就必須要眼睜睜地看着貨車司機被保釋,然後被滅口。
要在這兩個選項之間做選擇,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柴軍繼續勸說道:“相原森川警官,你得考慮清楚了。現在是有人想殺死我們,要是被這個貨車司機跑掉,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也就找不到真兇。一旦幕後真兇還存在,我們就得時時刻刻面臨死亡的威脅。”
柴軍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和金三爺叔侄以及孫闖夫婦較量過的他,深知在某些人眼裡,人命是沒有他們自身的利益重要的。
而且這個島國在類似方面的懲罰還沒有神州大地上重,有那些想法的人只會更加噬無忌憚。相原森川在這個地方擔任執法者,不可能連這種事情都不明白。當柴軍將問題都擺在相原森川警官的面前時,相原森川警官的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一堆腐爛的蛆蟲。
“我明白了。”相原森川警官咬了咬牙,最後又長嘆一聲說:“可是如果我不帶走這個人,還能怎麼安排他?要是讓他跑掉,他背後的人想殺人滅口不是更簡單嗎?除非將他交給你,可是四周有那麼多人看着,讓你帶走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爲了說服相原森川警官,讓他照自己說的去做,柴軍早就絞盡腦汁考慮各種問題。
相原森川擔心的這一點,柴軍當然也早就想到。
所以當相原森川問出這個問題時,柴軍當即自信地笑道:“那還不簡單,只要我們不在這些老百姓面前交人不就可以?你想個辦法嚇得這個貨車司機逃跑,然後假裝追不上他,讓我去追。只要追到沒人的地方,怎麼處理還不是看我高興。”
說着說着,相原森川的眼睛明亮起來。
他佩服地對柴軍說:“連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你可真陰險。”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柴軍不滿地抗議道。
相原森川乾笑兩聲,又賠禮道歉道:“我不是真的說你陰險,只是這種做法真的有點狡猾而已。柴先生,那就照你說的去做,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的,我先將這個混蛋拷起來。”
相原森川拿出戒具,作勢就要去限制貨車司機的自由,同時也不知道在貨車司機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因爲他用的是島國語言,柴軍根本聽不懂。
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在遠處圍觀的島國老百姓當然
也聽不到。
反正在相原森川話音落下的剎那,那貨車司機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腳猛地踩在相原森川警官的腳背上,讓相原森川痛得慘叫一聲。吃痛的相原森川抱着腳,在原地蹦蹦跳跳,看起來好不狼狽。
趁着這個機會,貨車司機又用後背撞倒相原森川,然後撒開腳丫子向着一個沒人的地方跑去。
他這樣做,估計是害怕有熱心的羣衆會攔住他吧。
同時也因爲是沒有人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他,柴軍也不怕跟丟。
柴軍不慌不忙地走到相原森川的身邊問道:“相原森川警官,真有那麼痛嗎?”
相原森川瞪了柴軍語言說:“要不你來試試?那你就該知道痛不痛了。那個混蛋貨車司機好歹也是能和我打一打的人,你知道被他的腳力踩一下有多麼可怕嗎?要是被我抓他回來,我非要打爆他的腦袋不可!”
看相原森川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是真的痛。
不過現在真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相原森川即使痛得不行,也咬着牙催促柴軍道:“柴先生,你不是說你要抓住那個混蛋貨車司機嗎?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追啊,不然要是被他跑掉,就肯定要被人殺人滅口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柴軍很淡定地說:“反正那個傢伙跑不遠,想追上他是很簡單的事情。既然你沒有事,我就去追那個貨車司機,你和動物園的人一起處理幾隻熊的問題吧。”
得到相原森川肯定的回答後,柴軍才腳下用力一蹬,迅速向着貨車司機追去。
當然,因爲現在還在很多島國老百姓的注視下,柴軍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只能用略快與常人的速度追趕。這樣一來,即使那些老百姓覺得柴軍跑得很快,業餘的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而且因爲那個貨車司機的手依然被拷着,根本跑不快,柴軍即使壓抑着速度也能迅速縮短雙方之間的距離。
柴軍追趕在貨車司機的背後,同時裝模作樣地喊道:“站住!別跑!”
不過柴軍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呼喊其實是多餘的,不是因爲貨車司機不會聽他的,而是他用的z文,貨車司機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柴軍的心情依然很輕鬆就是。
反正他現在的跑步速度只是用出三成功力而已,等到那些島國的老百姓真的看不到他,他想追上貨車司機是分分鐘的事情。一隻註定飛不走的鴨子,有什麼好慌的,柴軍還不如想一想該到什麼地方關住貨車司機纔好。
遠離道路大概三百米後,前方的貨車司機速度減慢很多,看來體力已經支撐不住。
柴軍正想一口氣衝上去,將人留下,卻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柴軍現在已經不是愣頭青,豐富的經驗讓他一下子就明白,那是槍聲。子彈這種東西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使是柴軍也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所以在聽到槍聲的剎那,他就連忙臥倒在地。
可是在他臥倒的剎那,柴軍只看到前方的貨車司機的腦袋裡竄出一道血箭,然後就軟綿綿地倒下去。
也就是說,開槍的人本來就是衝着貨車司機來的,而不是柴軍。
當然,柴軍可不認爲對方會大發慈悲放過自己。
對方之所以選擇對貨車司機下手,而不是柴軍,估計是因爲沒有把握秒殺柴軍。
畢竟柴軍的反應能力遠勝貨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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