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回去。”黃公略帶着人轉了個彎,從另外一段陣地返身又殺了回去。向來路衝擊要簡單得多,白人民兵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沒人提防會有刺刀從背後捅來。等到黃公略再次帶領戰士們衝回己方陣線,他的身邊已經只剩下七八個人了。而黃公略本人也傷的不輕,此刻他身上七八處傷口正在流血,眼前陣陣發黑。
黃公略知道自己是失血過多,他連忙走在陣地前,讓衛生兵給他包紮傷口。這次出擊雖然損失慘重,但成果卻是巨大的,他們成功攪亂了前線,讓白人民兵首尾難以相顧。
無法在支撐的白人民兵在漸漸退卻,他們希望回到城市中去,依託房屋繼續抵抗。黃公略深知這些本地人熟知地形,一旦讓他們在城市裡躲起來,華軍要再攻下城市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爲此他發出命令,全軍不顧一切的尾隨追擊,決不能讓白人有隱藏起來的機會。
白人民兵在迅速退卻,但始終無法甩開尾隨的華軍,他們被一路追着根本無法重新整隊。白人民兵就這樣窩囊的被迫穿城而過,向着悉尼的方向退卻,將自己的家園和妻子兒女留在了敵人手中。
華軍第一團以極大的代價攻取了奧蘭治,而最讓黃公略頭疼的則是全城那仇恨的目光。在將白人民兵擊潰之後,城內留下了十幾萬婦女兒童。這些都是白人民兵的親屬,此刻他們蜷縮在住處,敵視的盯着大街上來往的華軍士兵。
第一團沒有了繼續再戰的能力,同時也沒有多餘的部隊守衛後方,他們只能在奧蘭治停了下來,等待着大部隊的抵達。
三天之後,周建屏率領的部隊也抵達了,在聽取黃公略的報告之後,他拍板決定,將那些白人婦女兒童趕走。大軍長途奔襲,並未攜帶過多糧食長久養活這麼多人不現實。何況這些人對華軍充滿仇恨,長期留在後方居住,對後勤補給線的安全是個巨大的威脅。
在釋放這些白人的時候,周建屏故意只讓黃公略一個團出動,驅趕着白人百姓向南而去。對於這些人除了少量食物和飲水,他們不被獲准攜帶任何東西,這一點得到了絕對的執行。
白人一直在壓制和剝削其他有色人種,尤其是勤勞善良的華蘭人更是他們的眼中釘。高層認爲華蘭人生育能力強,又吃苦耐勞很容易佔據澳洲的大多數。底層民衆則認爲華蘭人搶走了他們的勞動崗位,是規則的破壞者。
正是因爲華蘭人與白人之間深刻的仇恨,才讓澳洲政府通過了限制華蘭人入境的法律,逼迫趙守宏不得不以好萊塢財團爲掩護,暗中大量輸入華工的。有好萊塢財團的白鷹國背景,不少當地官員雖然眼看着華蘭人大量入境,他們只能當做沒有看見,結果讓澳洲政府高層被矇在鼓裡。澳洲官員的不作爲讓他們付出了沉重代價,現在華蘭人剝奪白人的財富,絲毫也不會手軟。
白人扶老攜幼向着悉尼撤退,這些人很快被安置到了城中。城內的白人政府官員立刻派人深入難民中,瞭解奧蘭治的情況。在瞭解到對方人數不多之後,澳洲政府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應該足以反攻。如果能將這股敵人消滅在奧蘭治,整個南澳新利亞就安全了。
“立刻命令墨爾本的部隊回師,我們要先確保南澳的安全。”澳新利亞總督弗格森爵士咆哮着,他的內心滿是恐懼。
“總督閣下,或許我們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消滅那些敵人。”總理比利休斯說道。這段時間以來,澳新利亞總督府一直在着手組建新的正規軍。他們從民兵中挑選戰士,讓那些預備軍官去訓練。由於南澳是白人的聚居區,他們的兵員相對比較豐富,如今澳軍已經再次組建起三個師的軍隊,作爲政府最後的防守力量。
“不行,這些新兵還需要訓練,我們需要正規軍。知道嗎?是正規軍。”弗格森爵士的聲音很大,但其中的顫音卻顯示出了他的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一臺潛望鏡出現在達爾文港西兩百海里外的洋麪上。“前方發現澳新利亞商船,應該是給達爾文港送補給的。”潛艇艇長宋純笑道。
自從蘭芳共和國打算加入紛爭之後,所有蘭芳艦隊的潛艇都被放了出來。爲了給這些潛艇補給,程璧光以人道主義救援的名義,讓大量商船往來於蘭芳與澳洲大陸之間。它們不但爲潛艇補充燃料並提供簡單維修,也爲華軍部隊送去必要的補給和武器,幫助他們恢復戰鬥力。
宋純的潛艇就是在今天早上剛剛補滿了燃油,正在海面上尋找着獵物。而倒黴的白鯨號商船,正好出現在潛艇附近。
白鯨號作爲一艘老式帆船,通體由木質打造,排水量超過兩千噸。儘管它的兩邊有巨大的舊式明輪,用以在蒸汽機的動作下,推動船隻前進。但因爲效率太低,平時帆船還是依靠風帆在行進,只有處於赤道無風帶的時候,纔會啓動那對明輪。
如今白鯨號就扯滿了帆,乘風破浪向着達爾文港駛去,然而船員們卻並不知道,他們前進的方向上,正有一道死亡之門被緩緩打開。
“一號魚雷管準備。”宋純低聲命令着,魚雷室的水兵迅速做好了戰鬥準備。作爲一艘海狼2型潛艇,艇首有着四個五百毫米的魚雷發射管並備彈六枚,其甲板上還有一門八十八毫米短管炮。按理說對付這樣的老式帆船,只需要潛艇上浮之後,亮出自己的甲板炮,就能夠逼降對方。
可是如今蘭芳共和國屬於暗中參戰,他們也不想給自己的政府添麻煩,因此在破交戰之中,蘭芳艦隊的潛艇就只能在水下進攻了。
“一號魚雷發射。”宋純也不捨得浪費昂貴的魚雷,在精確計算對方航跡之後,他謹慎的只命令發射出一枚魚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