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問題,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盡力幫忙的。咱們華人到處受欺負,就是因爲不團結。現在有你家大人帶頭,咱們抱成團,看誰還敢欺負咱們。”楊國正拍着胸脯表了決心,顯然大家將條件擺在明處,讓他徹底放心了。
與楊國正的談判非常順利,楊國正不但答應他們佔據皎漂港的要求,還將整個伊洛瓦底省都交給了吳玉章,此外一條沿着西部邊境建設的鐵路線也被敲定下來。不過楊國正也有個條件,那就是對撒爾人的談判必須由他們全權負責,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兩人滿口答應下來。
幾天之後,吳玉章作爲果敢土司的全權代表,啓程前往孟買港。上一次的談判因爲緬軍還保有仰光,英國人才會那樣硬氣。如今緬軍被全部絞滅,撒爾人的勢力遭到全面驅逐,他們可沒有多少談判的籌碼了。
吳玉章抵達孟買,沒有得到什麼禮遇。他甚至被晾在旅館三天,才見到了撒爾駐齋總督第四代明託伯爵吉爾伯特?艾洛特?默裡?基寧蒙德。
當吳玉章步入總督辦公室,明託伯爵陰沉着臉坐在座位上,不但沒有打招呼,甚至連座位都沒有給吳玉章留。對於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爲,吳玉章毫不介意,他昂首走到明託伯爵的辦公桌前,對着他笑道:“總督閣下,我代表果敢土司向您致意。”
啪的一聲響,明託伯爵的右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對於果敢土司的叛亂,我感到無法接受。我命令你們立刻退回原來的駐地,將緬因交還給撒爾駐軍,否則我們將給予最猛烈的打擊。”
吳玉章笑着搖搖頭道:“對於您這種幼稚的言論我不能認同,難道明託伯爵還不明白如今的形勢嗎?撒爾帝國丟失緬因已成定局,難道你們還打算連齋尼也丟掉嗎?”
“你這是在威脅一位撒爾帝國的官員,而且是一位貴族,你要對此負責。”明託伯爵怒道。
“我當然會負責,只是我想問問總督大人,你能對自己的行爲負責嗎?據我所知如今十幾個土邦的叛亂正在蔓延之中,據說叛亂的規模並不亞於五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你打算如何處理?”吳玉章繼續說道:“果敢自衛軍已經抽調數萬精兵集結在曼尼普爾河一線,如果他們越過邊境進入齋尼領地,總督大人有何感想?”
“你敢?”明託伯爵氣的頭上青筋直跳,可是他心裡卻清楚這些都是事實。原本他還希望能夠通過威逼利誘,讓這位果敢土司的代理人屈服,想不到對方非常清楚齋尼的局勢,竟然敢借此威脅他。
“你到底要做什麼?如果想要讓我同意緬因脫離撒爾殖民地的身份獨立,這是絕不可能的,我寧可攪亂整個齋尼,也要分兵進攻緬因。”明託伯爵很清楚讓緬因獨立的害處,因此他堅決不同意。
吳玉章擺擺手道:“總督大人過慮了,我們沒有要脫離撒爾帝國的意思。我們依然承認撒爾帝國爲宗主國,只是緬因今後將更名爲果敢王國,由土司大人直接管理。我們要像澳新利亞一樣,作爲名義上的撒爾聯邦國家,並且會在宗主國有困難的時候,予以幫助。”
“這……”明託伯爵有些傻眼了,似乎這個條件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只要撒爾帝國的面子保住了,齋尼應該也能保住,只是對方實際上的獨立卻不可避免了。
“我們要求果敢王國的軍事指揮權和行政管轄權。”明託伯爵說道。
吳玉章攤攤手:“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將這些權利交給你們,那與殖民地還有什麼區別。我說了,果敢王國只承認撒爾帝國的宗主國地位,並且在必要的時候進行援助,但我們要保持相對的獨立性。”
“如果我不答應呢?”明託伯爵瞪着眼睛問道。
吳玉章縱了縱肩:“那我就要很遺憾的告訴總督大人,果敢王國很可能與齋尼的民族解放組織聯合起來,我們的自衛軍將出兵齋尼。”
“卑鄙,實在太卑鄙了,你這是趁火打劫。”明託伯爵吼道。
“彼此彼此,說起趁火打劫來,誰能比得上撒爾帝國,您這是謙虛了。”吳玉章依然是好脾氣的樣子,絲毫不生氣。
“就算你們要獨立,仰光和實兌地區是屬於齋尼的,你們怎麼可以佔領。”見到無法拿回緬因地區,明託伯爵打算以行政劃分爲藉口,將海岸線控制在自己手中。
“對於英國的行政劃分我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仰光和實兌地區一直由緬軍駐守,而且當即民衆也多是緬族人,以及若開族人,這一點伯爵先生不會不承認吧。”吳玉章縱縱肩:“所以從法理上說,沿海地區同樣是緬甸的一部分。”
“你的這種說法,撒爾帝國絕不會承認。”明託伯爵真的怒了。
“撒爾帝國承認與否並不是伯爵大人說了算的,或許未來您將不得不在齋尼獨立的文件上簽字。”吳玉章針鋒相對。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明託伯爵很清楚,撒爾帝國的陸軍戰鬥力不強。這幾年來自條頓國的壓力越來越大,政府必須更多的關注西大陸事務,根本無力再向印度派兵。如今果敢土司兵強馬壯,如果他們介入齋尼,撒爾的駐軍的確很難取勝。一旦撒爾駐軍打了一次敗仗,很有可能出現連鎖反應,不光是齋尼人的反抗會更加激烈,其他殖民地也會出現類似的問題。
思慮良久,明託伯爵的理智最終戰勝了情緒,在用電報與國內政府商量之後,他不得不與吳玉章簽訂了《撒果孟買條約》。
條約中標明撒爾帝國承認果敢王國的民族自治權,承認其獨立的行政權和軍事管轄權,但果敢王國必須承認撒爾國的宗主國地位,並在外交事務方面徵求撒爾國的意見。除此之外,雙方還劃定了邊界線,表示雙方互不侵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