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工道:“我能邀請你在這裡喝杯啤酒嗎?我想具體的和你聊一聊。”
“當然沒有問題,我很高興與華蘭人交談,如果你對條頓語不適應的話,我也可以用華蘭語。”希斯特非常貼心,竟然主動提出用華蘭語交談。
李克工搖搖頭道:“沒關係,我對條頓語非常熟悉。”說完他招了招手,向侍者要了兩杯黑啤酒,又給希斯特要了一份圖林根紅腸配酸捲心菜,外加一份熱氣騰騰的土豆湯。
“說了那麼久應該餓了吧,先吃些東西我們再談吧。”李克工顯得相當和氣,希斯勒似乎感覺到對方有什麼來意,他也沒有推辭在那裡吃了起來。
希斯勒似乎很有節制,吃得也很快,僅僅五分鐘時間他就停下不吃了。他擦了擦嘴道:“感謝您的午餐,我已經吃飽了,不知道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克工微笑着道:“我來自於華蘭國西部特區,這次來是因爲有人很看好你,希望給予你支持。”
聽到李克工說到他來自西部特區,希斯勒眼前一亮,他隱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可是他也感到很好奇,自己雖然在慕尼黑小有名氣,但也僅此而已,遠在華蘭國的人如何會知道他的,又看上了他什麼。
李克工探手入懷,拿出了一封信道:“這是我前往紅毛國阿姆斯特丹與威廉皇儲見面之後,他託我帶給你的信。”
“皇儲殿下?”希斯勒明顯一愣,但他還是伸出手接過了信。告罪之後,希斯勒打開信封,看起了那封信。李克工則毫不厭煩的坐在那裡,喝着自己的黑啤酒。
那封信上無非是寫了一些民族主義的話語,鼓勵了希斯勒一番,同時表示西部特區是條頓國永遠的朋友,他可以相信來人等等。反正這封信是趙守宏求威廉皇儲寫的,儘管皇儲並不認識這個人,但在李克工的介紹下,他也知道了這是個致力於復興條頓國的民族主義者。
雖然霍亨索倫王朝已經不復存在,但威廉皇儲依然關心國家。在趙守宏寫信向他闡述,這個叫做希斯勒的年輕人將會讓條頓國再次強大之後,威廉皇儲選擇了相信好朋友。
對於條頓國民來說,皇室的影響依然根深蒂固,尤其是希斯勒這種在世界大戰中衝鋒在前的士兵,且又是狂熱的民族主義者,對皇室的敬畏更甚。當他看完這封威廉皇儲的來信時,他的雙手已經在微微發顫。
“我不明白,威廉皇儲是如何認識我的。”希斯勒放下信,他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向李克工詢問道。
“當然是出於西部特區總領大人的推薦,他已經仔細觀察你很久了,並且對你推崇備至。總領大人認爲,只有你才能帶領條頓國走出戰後衰退,重新建立起強大的國家。所以西部特區希望援助你和你的條頓社會工人黨,讓你們儘快掌控國家。”李克工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到李克工的話,希斯勒的手更抖了,很顯然他的內心此時頗不平靜。“我不明白,爲什麼會選擇我,和小得不能再小的條頓社會工人黨,這個黨派如今還只有十幾個黨員而已。”
李克工搖了搖頭:“大人物們的想法,不是你我所能理解的。不過剛纔聽了你的演講,我卻已經感覺到其中原因了。你的演講富有激情和鼓動性,它可以喚起條頓人民的奮鬥精神,我想這就是選你的原因吧。”
“好吧,我同意雙方展開合作,如果條頓社會工人黨能夠取得國家的控制權,我會在經濟上給予西部特區一切便利。”希斯勒也不是個笨蛋,他當然知道互利共贏,有利益的交換的同盟才更加穩固。儘管他如今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但一個承諾是必須的。
見到希斯勒如此上道,李克工點了點頭道:“我會在條頓國逗留數年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會給你力所能及的幫助。在現階段我會購入柏林廣播電臺,作爲社會工人黨的宣傳機構,此外我將提供給你一百萬條頓金馬克,作爲你們本年內的活動資金。”
李克工開出的條件,讓希斯勒倒了一口涼氣,一年的活動資金就有一百萬金馬克,這個資金數量是非常龐大的。
金馬克與馬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貨幣,這是條頓國獨有的貨幣模式。馬克作爲國家貨幣,是條頓國內日常應用的貨幣,不過這種單純的紙幣隨着國家的信用而波動。金馬克則是不同的貨幣,它全部是由黃金打造而成的金幣,其價值是恆定不變的。
以前條頓國的政府規定,一金馬克等於二十條頓馬克,不過這是戰前的兌換水平。大戰結束之後,條頓國經濟體系崩壞,國家財政陷入深淵,連帶着條頓馬克的匯率也一個勁的下跌。
根據現在黑市的兌換比率,一金馬克已經能兌換到一千條頓馬克了,即便如此也是有價無市。可以說李克工交給他的一年活動經費,實際上連條頓國如今的財政部也拿不出來。
如果說運轉資金是一筆鉅款,那麼收購柏林廣播電臺就更加驚人了。作爲條頓國最大的廣播電臺,柏林廣播電臺向來是政府的喉舌,擁有相當的輿論導向性,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到。
何況爲了讓柏林廣播電臺的播音能遍及全國,不但柏林建立了一座高大的信號發射塔,在全國各主要城市,還有增強信號的轉接塔,單是這些設備的價格都是個天文數字。西部特區僅僅展現出其財力的冰山一角,已經讓希斯勒徹底震驚了。
看着對方吃驚的表情,李克工感到非常滿意。趙守宏向來是個不吃虧的主,這樣一筆鉅款砸下去,雖然看上去是揮金如土的敗家表現,但實際上西部特區將來會獲得十倍百倍的收穫,其中大部分甚至是比經濟更加重要的政治外交與土地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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