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千家萬戶看煙花

太極殿內。

李淵忍住心中激動,朝楚禎行了一個揖禮:“先生所贈禮物,可使大唐千秋萬代,朕不勝感激!”

楚禎微微一笑,沒有說大唐離千秋萬代還差得遠。

宇文士及適時提醒:“陛下,請復歸御座。”

李淵回到御座上,衆臣也各自站好。

“不知楚先生的第三件禮物是……送給長安百姓?”李淵笑着問。

“對,而且要晚上纔好看,請陛下取消今晚宵禁,允許百姓在城內觀賞。”

“準了……不,是朕依了楚先生之請!”

李淵笑容滿面的答應下。

見事情說完,宇文士及宣佈典禮結束,鼓樂聲起,李淵離開大殿,樂止。

李世民本來還要去朝拜皇后,但如今沒有皇后,免了這一步,直接去太廟祭祀,由太子左庶子杜如晦主持。

楚禎跟拍了一上午,總算拍完了全部禮節,李世民回弘義宮,領着太子妃長孫氏等人搬家,從弘義宮搬到東宮,又要忙一下午。

楚禎沒有再跟隨,騎馬在長安城內閒逛。

他本想偶遇一些唐朝詩人,但想了想,李白、杜甫、王維、孟浩然這些人就不必說了,要百年後才能遇到。

連初唐四傑,王勃、駱賓王等人,現在也還未出生。

名氣大的詩人中,他只記得一位虞世南,目前在文學館,是十八學士之一,如今已六十餘歲。

書畫名家倒是有兩個,褚遂良與歐陽詢。

褚遂良父親褚亮也是十八學士,父子二人如今都在李世民府中當官。

改日有空再見他們,用檯燈,或者一些書房用品,和他們換一些書畫作品。

“今晚上不宵禁?”

聽到路邊有人議論,楚禎看過去,見那邊有穿着葛布的四五個人在議論。

“剛纔我聽到敲鑼聲了,今晚不宵禁!”

“奇怪,今日又不是元宵,怎麼突然不宵禁?難道和太子有關?”

“太子新立,據說是楚先生要送給長安百姓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說是要晚上才能看。”

“人人都能看到?”

“鐺鐺鐺!!”

就在楚禎聽他們議論的時候,長安縣縣衙的衙役敲着鑼經過,一邊敲,一邊喊:“今晚不行宵禁,百姓可出門觀賞今晚大禮,勿要驚慌!”

不少人想圍上去問清楚,但衙役根本不停,繼續敲鑼往前走。

楚禎騎馬在長安城逛,看到到處都是長安縣,或萬年縣的衙役在敲鑼告知大家今晚的事,重點是勿要驚慌。

以朱雀街爲界,長安城內東邊爲萬年縣,西爲長安縣,京兆尹則是總領長安附近二十多個縣。

楚禎來到太子府南門,這裡有左右長林門,曾經有李建成兩千府兵駐紮此處。

“先生!”

身披甲冑的程咬金,得到稟報後急匆匆來到。

楚禎與他交談了下,才得知尉遲恭與他分別成爲了太子左右衛率,也就是宿衛將軍,其餘人也各有加封。

如虞世南爲太子中舍人,秦瓊爲左武衛大將軍等。

一介草民魏徵,終於擺脫白身,成爲太子詹事府主簿。

這些都是之前定下的,只等今日典禮結束就加封。

程咬金領着楚禎來到太子府正殿嘉德殿前。

“那麼多人?”

楚禎看到殿門前一堆人在圍着,廣場上還有一溜煙擺着的路燈,正在照最後一點太陽餘暉。

“先生來了!”程咬金喊了一聲,衆人看到後,紛紛走來迎接,並行禮。

楚禎這才發現,來的人確實很多。

平陽公主,長孫氏,以及李世民那一幫妃子,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貴婦人。

原秦王府的將領來了一大半,魏徵也在,裴寂那些人也在。

李世民笑着解釋:“我跟王妃現在纔有空爲大家做講解,該怎麼用太陽充電板和檯燈,又教他們一些使用事項”

除了李世民,長孫氏也知道怎麼使用充電板。

兩人都忙着搬家,到現在纔有空。

平陽公主讚歎道:“我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太陽光竟能在板子上產生電流,電還能存儲起來,晚上再用來發光,楚先生所造之物,真可謂奪天地之造化,納日月之靈光!”

旁聽的魏徵深以爲然,昨晚他還想不通,生產力中的借用天地之力是什麼,如今聽到太子殿下的解釋,他才得以窺見其中一縷奧妙。

衆人一陣恭維,尤其是裴寂。

楚禎笑說:“檯燈放室內,可以用久一些,但路燈風吹雨打,可能一兩年就壞了。”

“啊?”

房玄齡一臉驚訝:“如此神物,怎麼會讓它風吹雨打?肯定是白日裡曬過後,再拿回屋裡用。或者蓋一個小屋子,專門放路燈!”

衆人深以爲然。

楚禎啞口無言,是他失算了。

他買路燈就是爲了放大觀園。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入宮去,爲陛下送上臺燈。”李世民招呼大家。

一位三十餘歲的貴婦人走上前,恭謹的朝楚禎行了一禮,說道:“妾身萬氏,多謝楚先生贈宮中燈具。”

萬氏?

那她就是萬貴妃了,沒有皇后名,但總管後宮諸事。

旁邊就是她兒子李智雲,如今也二十一歲了。

李世民對她母子二人說道:“當年圍攻大興,我正是用楚先生所贈的手電筒,才救下了五弟。”

李智雲纔想起來這事,連忙上前給楚禎行大禮,萬貴妃聽了,吃了一驚,再次行禮感謝。

平陽公主也當面感謝楚禎去年提醒了柴紹關於她生病的事。

“夠了夠了,趕緊進宮吧!”

楚禎趕緊叫停,他要是說出來,羅士信單雄信等人也要給他行禮,還有杜如晦,他貞觀三年就去世,距離現在也不過六年。

李世民笑道:“今晚先生爲長安準備了一場盛事,我們入宮去再觀賞!”

侯君集等將領們沒有跟着進宮,他們領了一盞檯燈後,返回了家中。

除開魏徵等幾人外,參與玄武門的功臣都獲贈了一盞。

李世民府中各妃子,以及李承乾,也領了一盞檯燈回去。

李承乾年紀太小,長孫氏爲他保管太陽能充電寶,只給他使用檯燈。

領過檯燈的人再次感謝楚禎。

一陣折騰後,終於能進宮了。

不出意外,進獻臺燈又是一番禮節,似乎是這纔想起來,也可能是李世民提醒,李淵尊奉楚禎爲大唐玄通大仙人。

楚禎坐下吃宴席,李淵、萬貴妃等坐主位,楚禎身旁的人變爲了李世民和李智雲,李淵好友裴寂,蕭瑀等,對面則是長孫氏,宮中各妃嬪,以及李承乾,李泰外加李淵諸多兒女,都跟在母親身旁。

房、杜、長孫、陳叔達等人只能在偏殿邊吃邊等候命令。

黃昏時分,等候多時的李淵下令:“將太陽宮燈開啓!”

路燈這名字給改爲了太陽宮燈,弘文殿內掛上了四盞。

“是,陛下~~”

張婕妤嬌聲應着,從坐席上站起來,給了那位楚先生一個嬌媚的眼神後,用開關對着掛在李淵身後的宮燈摁去。

宮燈立刻亮起,白色的光輝照在李淵身後,讓他說不出的舒坦!

這可比蠟燭亮多了!

張婕妤還想再開啓另一盞,但旁邊的伊德妃也不甘示弱,拿起另一個遙控器去開,二人對視一眼,又冷哼一聲挪開眼神。

楚禎將後宮爭寵的一幕看在眼裡,李世民並未降罪於與他有仇的張婕妤與伊德妃,畢竟李淵以後的日子,就只有跟這羣妃子們飲酒作樂了。

也不知他還行不行。

哦不對,史書裡,李世民當了皇帝后,李淵的這羣妃子還生了兒子,現在才武德七年,還能生幾個。

楚禎看了看天色,朝李承乾喊道:“承乾,你去找一炷香來,要點好的。”

衆人一愣,不知他要香燭做什麼。

“是義父!”

李承乾馬上起身,長孫氏忙命宮女跟隨他去,李泰看了看,追了過去:“大哥等等我!”

二人很快回來,手裡各拿着三支香,楚禎站起身對衆人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大唐第一屆煙花大會正式開始!各位想看的可以出來看,待會去朱雀大街放煙花!”

“煙花大會?第一屆?”

衆人還在琢磨新詞,楚禎已經領着兩孩子走出殿外。

李世民低頭看了一眼先生給他的紙條,再次收好,與衆人出了殿外。

房玄齡等人也出來了,大唐君臣,外加一羣后宮妃子,未來的長孫皇后等人,一起看着楚先生動作。

“就這裡吧!”

楚禎選了一塊空地,揮手從儲物紙條內拿出一些煙花,從李承乾手中要了一支香,撿起一塊無敵風火輪,點着後往空地一扔。

李承乾和李泰瞪大眼睛,親眼看着那東西嗖的一下噴發出大量火星,發出嘶嘶的叫聲,飛快的在地上旋轉。

“啊!!”

兩人嚇得後退,被她們母親及時扶住,但他們眼睛卻還在緊緊看着那個圓圓的、不斷旋轉噴發出火星的東西。

一種莫名的興奮感涌上來。

“這就是煙花?”長孫無忌問。

“看着有些像火藥!”

“挺有趣,宴會時用來玩樂。”

衆人議論紛紛,看着楚先生又點了幾個扔出,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

“義父,我也要玩!”

李承乾掙脫母親的手,跑過來央求,李泰也跑來了。

楚禎給他們幾支火箭:“插在地上,點這裡的引線,然後遠離!”

“是,先生!”

李泰奶聲奶氣的答應,小胖手興奮的接過火箭,將它們插在了泥地上。

李世民走過來,看着兩兒子去點菸花,剛點着,李泰就慌忙往後逃,結果摔到了他爹腳下。

嗖!

火箭升空,衆人仰頭看去,見它猶如一支利箭劃破夜空,比流星更耀眼,最終猛地炸開,爆發出一團漂亮的焰火。

“啊!!”

衆嬪妃驚呼出聲。

李承乾也點了兩支,點完才連忙後退,被他爹摁住肩膀。

火箭再次升空炸開,火光照亮小半個太極宮。

遠處玄武門,守城門的士兵注意到了宮內的亮光,不由得一陣騷動,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敬君弘忙領着人來查看,剛出發,他就看到天上持續不斷的爆發出亮光。

“轟!轟!轟!”

大團的焰火源源不斷,敬君弘與手下們一時看呆住,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什麼了!

是楚先生!

“陛下~”

弘文殿前,看着李世民,李智雲,長孫無忌,甚至是長孫氏等人領着孩子們一起快樂的放煙花,張婕妤心癢難耐,這些漂亮的煙花她也想試試!

李淵被她搖着手臂,正要說話,卻聽楚先生拿出了一個與衆不同的煙花來。

“這次來個大的,各位準備好!”

楚禎將價值上萬的煙花放地上,固定住,點着後往後退,拿出手機拍攝。

衆人意識到這枚煙花的不同:

它引線燃燒的時間更久。

足足有三十息,在衆人屏住呼吸多時後,它才猛地噴發出,竄上天空,在身後留下長長的尾巴。

“好高……”李泰仰着頭看。

轟!!

煙花炸開,一剎那間黑夜變白晝,不但照亮整個太極宮,恐怕半個長安城都看到了!

還未結束,炸開數息後,再有五顏六色的小煙花炸開,將整個天空染成了極其絢爛的光芒。

李淵及一衆妃嬪都看呆住了。

李世民也吃了一驚,這煙花可真漂亮!

場面足足安靜了好一會,才由李承乾打破,他興奮朝楚禎大喊道:“義父義父,再來一個!!承乾喜歡看這個!”

“誰不喜歡?價值上萬啊。”

楚禎笑道,對衆人說:“去朱雀大街,各位不想去的可留在宮內觀賞。”

誰能捨得現場觀看煙花的誘惑?

衆人出了朱雀門,李淵帶着妃嬪兒女登上城門樓,找個好位置觀賞。

大量的煙花被分發給侍衛,由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叮囑燃放事項。

長安城百姓剛纔已經“驚嚇”過一次,紛紛走出家門,再出坊門,來到朱雀大街圍觀。

轟!!

又一枚大型煙花在長安中軸線升空,炸開,無數百姓張着嘴巴仰望天空,被這一幕震撼到。

小型煙花,如轟天雷,竄天炮等,接二連三的發射,長安城上空火光不斷。

魏徵與妻子裴氏走出家門,也看到了這一幕。

裴氏看着天空,好一會纔跟丈夫說:“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楚先生給長安百姓的禮物?可真漂亮啊,我這輩子都沒看過這麼漂亮的火星!”

魏徵起初還擔心煙火落下後會點着長安城內的屋子,但很快發現煙火落下前就已經燒完了。

煙花越來越多,又一枚巨型煙花炸開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二龍二鳳,若隱若現的在雲層中盤旋飛舞。

李淵大吃一驚!

衆人也都驚訝,這肯定不是煙花,而是……

龍吟鳳鳴,天地變色。

二龍二鳳落到了東宮,消失不見,唯有天上煙花仍在繼續,讓長安城內百姓分辨不清是真是幻。

但眼前一幕足以讓他們銘記一輩子!

“二郎。”

楚禎拍拍李世民肩膀,“你以後就叫二鳳吧!”

李世民:“?”

他就奇怪,爲何紙條寫是二龍二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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