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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慕容輕描淡寫問道。
簡單的一個字,卻有着不容小窺的力量。
“聞人皓!”林洛說道。
“好!”慕容再次言簡意賅回答道。
這刻的他,如殺神出山,殺氣汪洋。
林洛深吸口氣,氣勢一沉,語氣凝重道:“他此刻應該已經在回燕京的路上了。他身邊有位童顏鶴髮的老者貼身保護。此老者修爲極深,至少是內勁中期的境界。你不能接近他方圓十丈,否則必死無疑。”
“十丈,足夠了。”慕容堅定道。
“好,你可以去了。”林洛眸中迸射出凌厲殺意,一字一句道:“就讓他爲九州祭刀。”
慕容轉身離去。
“等等。”林洛叫住慕容道:“凌晨前不要動手,我答應過老者,今晚不動他。”
慕容頓了一下,踏步離去。
等到慕容出了別墅,林洛望着白一道:“你儘快把聞人皓的信息蒐集出來,傳給慕容。”
白一點點頭,立即開始工作。
呂絕看着此刻有如寶劍出鞘、蛟龍出海的林洛,神色一凝道:“王,這個聞人皓是何方神聖?拿他來祭九州,分量夠嗎?”
呂絕說得沒錯,九州新立,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它的祭品的。
“夠了!”林洛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道:“聞人皓,燕京聞人世家嫡子。未來聞人家族的掌舵人。也是新千年,最有希望晉升爲燕京八大世家的豪門。”
原來,林洛早已對他的背景瞭如指掌。不愧是林洛,運籌帷幄,深謀遠慮。
“八大世家?”對燕京瞭如指掌的呂絕,劍眉一抖道:“這分量,的確夠了。他真慶幸,能成爲九州的祭品。”
“是啊,他的確夠慶幸的。”林洛透着一股兇悍戾氣,冷冷說道。
這半個月來,他處處受阻,各種暗殺層出不窮。他的確需要拿個人來血祭一下了。否則,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挑釁他一番,他這皇族傭兵團首領的威嚴何在?
不。
是九州的王。而不再是皇族的首領。
皇族,將會變成歷史。
九州要立威,就必須要拿人血祭。這聞人皓,分量夠重,的確最合適不過。何況,他還是如此的心機深沉,忍辱負重。
今晚在體育館,林洛當着現場直播的所有觀衆,把他追得丟盔棄甲,哭天喊地。但他卻生生忍受了下來。還當場做了真誠的道歉。這種忍耐力,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何況,魯姓老者對聞人皓的那番話,別人聽不見,他林洛卻聽得一清二楚。
當時,魯姓老者對聞人皓說:“棄八極拳,隨我練真正的古武功夫。三年之後,必勝於他!”
魯姓老者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洛就立即有了警惕。而等到聞人皓做出決定的那刻,林洛就知道此人不能留了。
他不會放任任何對手,讓其成長三年。即便,在林洛看來,哪怕放任他成長三人,也依舊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沒有懸念。
但他未來,還要入孤山救父,還要與整個燕京爲敵。
多留一個敵人,將來就多一分危險。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趁現在沒成長起來,能殺一個就殺一個?
把一切的危險,都扼殺在萌芽中,豈不更好?
安排完這個決定,林洛在黑板上寫下了四個字:九州、血祭。
“呼!”
林洛長吁口氣,凝視着黑板上的四個字,目光如煉道:“如今我內勁成,已經有了師傅口中的自保之力。明珠市,是時候光復我林家榮光了。鼎繡會館,也該重見天日了。”
林洛掏出隨身攜帶的黑金卡,遞給白一道:“等黑水的人進入華夏,用這張卡去刷筆錢。讓他們圍繞這張卡的資金流行多轉些時日。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去把羅南殺了。”
這話一出,呂絕轟然變色。
什麼叫“去把羅南殺了”?這語氣,就好像是辦一件行程上既定的事情一樣,輕鬆寫意,雲淡風輕。
羅南,他可是黑水保安諮詢公司的首領啊。一個擁有數以萬計僱傭兵的王者。這樣一個能讓整個世界都爲之顫抖的人,可是這麼容易殺的嗎?
“王,你要去米國?”呂絕驚呼道。
“不錯。”林洛點頭道。
“我們剛來,你就要去?難道就是爲了專程去殺查理羅南?”呂絕驚愕道。
如果是專程殺查理羅南,的確非林洛不可。慕容、白一、牧月,還有他,都做不到。可即便是林洛,這個轟動整個僱傭兵世界的“夜煞”,想殺羅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但呂絕卻感覺得到,如今的夜煞,似乎有了質的變化。好像殺羅南,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林洛搖了搖頭道:“殺他,只是順帶而已。我想紮根華夏,不想有隻蒼蠅一直在我耳邊飛來飛去。不除去查理羅南,我們在華夏一日不得安寧。不過,這次去米國,是要解決一件更棘手的問題。”
“什麼問題?”呂絕驚呼道。
還有什麼問題,能比黑水還棘手?
林洛環顧了一下溫格莊園道:“這座洋房主人的問題。”
“小魔女?”呂絕眼角一抽,眼前浮現出陸鈞瑤惡魔般的模樣。不久前的那幕,實在太歷歷在目了。
一個敢往慕容褲襠摸的小魔女,他呂絕也得退避三舍。
“對。有人威脅到了她的性命。”林洛答道。話一落音,似乎覺得說得有些不夠嚴謹,林洛補充道:“嚴格意義來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或者,更廣而泛之,超越了組織的概念。”
“什麼?超越了組織?”呂絕整個人都不好了。
超越組織,他難以想象會有什麼能超越“組織”這個概念。
“難怪讓王親自回國,做她的貼身保鏢!”呂絕眸子一沉道:“超越了組織的存在,的確比黑水更棘手。只是,如此一來,這小魔女的家世,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吧?”
林洛深吸了口氣,皺了皺眉道:“這的確是個讓我頭疼的問題。我也在想,這個陸家,到底有什麼背景?如果真的只是明珠市的民營企業領頭羊,當年又何德何能助師父逃過燕京仇家的追殺?”
當然,林洛還有一句話沒說。不是林洛對呂絕有所隱瞞。而是,陸錦年那晚對林洛說的那句話,事關華夏機密。縱使林洛,也不敢對外泄露分毫。
“這個問題,先不糾結了。”林洛嘆了一聲道:“我回國,不只是保護她。更重要的是恢復祖上榮耀。白一,明早我帶你去見個人,我的一世兄弟陳陽。”
白一喜形於色,連忙道:“一直聽王提起,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嗯。”林洛沉聲道:“他一直在明珠市幫我構建着商業藍圖。我讓你用黑金卡支付的這筆資金,就是爲了幫他贖回抵押的房子。這個會館……”
林洛抿了抿嘴,深沉肅穆道:“這個會館,就要更名爲鼎繡會館。我去米國的這幾天,你和他把準備工作做一下,等我一回來,就立即更名。我要在發佈會上,讓整個明珠都知道,曾經明珠王的兒子,回來了。”
“好。”白一動容道。
知道一些林家歷史的呂絕,頓時心情澎湃。
交代完這件事,林洛把目光投向呂絕,正色道:“好了,千面牧月沒來,還有一件比猜耶府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辦。”
呂絕臉色一白,聲音有些顫抖道:“王,你不會是讓我保護小魔女吧?”
“不愧是公子呂絕,一猜擊中。”林洛嘴角一笑道:“這件事,我原本是打算安排牧月來辦。但她現在沒有前來,這事就只能交給你了。你也知道,就慕容見到她的窘樣,怕是根本不適合保護她。”。
哐當。
呂絕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不會吧,王,我也不適合啊!”呂絕想起陸鈞瑤那天真燦爛,卻如惡魔般的樣子,頓時哭喪着臉說道。
“你是公子呂絕,堂堂多情公子,會怕女人?”林洛收起笑意,整個人變得凝重起來,不可置否道:“她的性命,重於泰山。她要出了分毫差錯,你提人頭來見我。”
此言一出,痞氣十足的呂絕,頓時神色一凜道:“王,請放心,呂絕在,她在。呂絕亡,她亦在。”
“好。”林洛交代完最後一件事,終於鬆了口氣道:“這下可以安心去米國了。白一,你今晚要做的事太多了,怕是沒有時間休息了。也好,正好需要倒時差,就辛苦點。呂絕,跟我去見陸鈞瑤。”
呂絕跟在林洛身後,出了臥室。他整個人,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客廳中,陸鈞瑤像是知道有什麼事等着她般,正百無聊賴看着喜洋洋動畫片。不過,她此刻口中似乎正在碎碎念着:“快進草叢啊,懶羊羊就躺在裡面睡覺。唉,這灰太狼也夠傻的,看得我真着急。”
“鈞瑤,和你說件事。”林洛帶着呂絕來到沙發前。
啪。
陸鈞瑤關掉動畫片,撅着嘴道:“這灰太狼智商有問題。如果是我,這羊村的羊,早被我吃光了。啊,和我說事啊,什麼事?”
“我明天下午去米國,這幾天的安危,由呂絕來負責。”林洛說道。
呂絕立即腆着笑,雙手合十道:“陸小姐,多多關照!”
陸鈞瑤微微一怔道:“你去米國?怎麼沒跟我說起?”
林洛正色道:“我現在不是正跟你說嗎?”
“正跟我說?”陸鈞瑤氣呼呼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纔跟我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不想保護我了!你請他們來,就是爲了替換你的對不對?你這一走,就不打算回來了對不對?”
陸鈞瑤小嘴一撅,眸中竟然有晶瑩淚花在閃動。
林洛看着陸鈞瑤淚花閃動的模樣,目瞪口呆。
這小魔女,想哪裡去了?
“不許鬧!”林洛看着模樣哀怨的陸鈞瑤,沉聲道:“這次去米國,是去調查那枚子彈的信息。一調查完,我就回來。”
“真的嗎?”陸鈞瑤瞬間歡天喜地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