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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徹底被司徒封侯打敗。
就在他啞口無言,無言以對時,一眼看見換完衣服出來的司徒蘭蘭。
頓時,他眸子一亮。
“好個素雅如菊的女子。”林洛忍不住心中一驚。
眼前的司徒蘭蘭,有別於過往的簡潔簡單。襯衣不見了、超短熱褲也沒有了,令人遐想的事業線不見了、精緻如玉的大長腿也沒有了。
只有一套黑白格調的雪紡連衣裙。長裙上白下黑,雖然色彩簡單素雅,卻有着歐式的典雅風格,和復古的舊式宮廷設計。
整體感覺,就像一位宮廷小姐,跨越時空和距離,從歐式宮廷中,穿越到眼前的華夏錢塘般。
“很好看吧。”司徒蘭蘭看着目不轉睛盯着她的林洛,微微一笑道:“別以爲只有陸鈞瑤穿裙裝纔好看,我是不與她爭豔,否則,就她那常年不變的綠裙,我分分鐘秒殺她。”
咕嚕。
林洛嚥了口口水,連忙收回目光。這司徒蘭蘭,還不是一般自信。不過,他又沒辦法反駁。因爲,她穿着長裙的模樣,的確無與倫比。
“林洛!”陸鈞瑤親暱一聲,身姿曼妙走過來,嬌媚妖嬈望着林洛,聲音軟糯道:“你說,我們倆的裙裝誰更漂亮?”
林洛看了看把綠裙穿出高度的陸鈞瑤,又看了看宮廷小姐般的司徒蘭蘭,冷汗直冒道:“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不行!”陸鈞瑤和司徒蘭蘭異口同聲道:“必須分出個高下。”
有刀嗎?有刀嗎?林洛看着咄咄逼人的兩人,真想找把刀把自己劈死。
如果說母親和媳婦同時掉在水裡該救誰,是困擾着華夏已婚男子的曠世難題;那麼,兩位絕世美人站在你面前,讓你必須分出高下,必定是林洛此刻最頭疼的問題。
這擺明了是個怎麼答怎麼錯的問題。
“快說!”兩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我……”林洛左右爲難,連看她們時,都擔心看某個時間看得過長,而反覆來回移動着。
“我什麼我?快回答!”兩人默契感十足道。
媽的。
林洛豁出去了。
把心一橫,脫口而出道:“誰愛我多些,就誰漂亮些!”
唰。
兩人同時面頰緋紅,嬌嗔道:“呸,誰愛你這流氓胚子。”
站在一旁的司徒封侯,見林洛如此機智躲過一劫,連忙暗中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這小兔崽子,還真機智啊。還別說,我都爲了捏了一把冷汗。
“拿去!”司徒蘭蘭冷哼一聲,把手中準備的睡衣塞給林洛道:“換你的衣服去。”
“小林!”司徒封侯也及時幫林洛解困道:“去換衣吧,時候不早了,也該幫你準備靈茶了。”
司徒封侯說完話,立即轉身出門。一出門,他便穿過屋前的老槐樹,走過白玉雕欄砌成的石拱橋,來到郡守府前庭位置。
沿着前庭長廊,司徒封侯走進一間屋子。
“老爺!”一位盤膝而坐的中年男子,神色一驚,連忙起身道:“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原本一副老頑童模樣的司徒封侯,眸中射出一道厲光,冷喝道:“小姐今晚差點被人射殺了,你的安保工作怎麼做的?”
“什麼?”中年人臉色陡變道:“在錢塘,誰還敢對小姐動手?”
“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查!”司徒封侯冷喝一聲,拂袖而去。
回主屋的路上,司徒封侯手持慧能方丈贈送的佛珠,一枚枚轉動着圓潤如玉的念珠,沉思着。一直快走到主屋前,他才突然恍然大悟,驚呼道:“原來如此!慧能贈我佛珠,明爲結緣,實爲託我保護林洛。”
“難怪、難怪!”司徒封侯站在老槐樹下,望着主屋中正欣賞着堂中名畫的林洛,暗忖道:“昨晚靈隱寺遭到入侵,雖然靈隱寺封鎖了消息,卻沒瞞不過我。而且,慧能昨晚連夜離開了靈隱寺,不知所蹤。這一切種種,都與堂中青年脫不掉干係。”
“他到底什麼來歷?又是誰想殺他?司徒府摻合進來,會不會有大麻煩?”心思深沉的司徒封侯,冥思了片刻,終於有了決斷。
他神色一鬆,再次恢復平常的嬉笑怒罵神情,帶着笑意走進屋內。
“林洛,看什麼呢?”司徒封侯含着笑走了過來。
“前輩,你這幅唐朝閻立本的《步輦圖》是……”林洛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贗品吧?他的筆法鬆中有緊、粗中有細,變化多端,極富表現力。這副畫雖然大開大合,卻少了些細膩,怎麼都不像真品。”
“哈哈哈哈……”司徒封侯朗朗笑道:“想不到你還懂這些東西?難得啊!這幅畫掛在這裡有些時日了,你還是頭一個看出有問題的。不錯,這《步輦圖》是贗品。不對,嚴格意義上講,連贗品都算不上。這是老夫……”,司徒封侯頓了頓道:“這是老夫閒來無事隨手畫的。”
“哇!”林洛目瞪口呆道:“前輩,你還有這等筆力啊。我剛纔心裡還在感嘆,說這畫雖是贗品,但這筆力大開大合,卻也氣勢磅礴,獨具神韻。”
司徒封侯喜不勝收,連忙擺手道:“謬讚謬讚,擔當不起。好吧,看着你這不遺餘力拍我馬屁的份上,沏茶時,我也多用點心。”
林洛頓時不高興了,沉着臉道:“前輩,畫得好就是畫得好,怎麼叫拍馬屁了?你覺得我是馬屁精嗎?不行,你得像我道歉,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
“好了,別廢話。”司徒封侯指着畫像右上角的偌大印章,沒好氣道:“那麼大的‘司徒封侯’四個字,我就不信你沒看見。”
“噗!”陸鈞瑤忍俊不禁道:“林洛,你太逗了。你這拍馬屁的功力,太差勁了。看到沒,連畫作的主人,都不信你的話。我剛纔可是聽你說‘這也叫畫?好好一副步輦圖,化成了打傘圖!’”
司徒封侯微笑的臉立即一沉,長眉一抖道:“林洛,你可是這麼說的?打傘圖,好你這兔崽子!有這麼大的傘嗎?有嗎?來來來,看我不揍死你!”
“我……”林洛看着偷笑的陸鈞瑤,欲哭無淚道:“前輩,我絕對沒說過這話……唉……”,林洛看着司徒封侯打死不信的表情,聳了聳肩道:“我知道,我現在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這樣吧,你問你孫女,她剛纔也在旁邊。”
林洛帶着求助眼神,看向一襲黑白長裙的司徒蘭蘭。
“爺爺。”司徒蘭蘭抿了抿嘴,一本正經道:“他的確不是這麼說的。”
林洛頓時鬆了口氣,笑呵呵道:“看到沒,還是司徒蘭蘭說真話。”
還好,司徒蘭蘭沒有陸鈞瑤小惡魔的勁兒。
頓了頓的司徒蘭,聲音清脆道:“他後面還加了句,說‘就這畫功,我閉着眼畫出來,都比這強。’。”
哐。
林洛剛浮現的笑容,剎都剎不住。整個臉,像五顏六色的調色板,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林洛哭喪着臉道:“前輩,我真沒說過這話。”
司徒封侯嘴角微微一抽道:“好啊,這麼侮辱老夫的畫功。閉着眼都比這強是嗎?孫女,去把書房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我倒瞧瞧,他到底有什麼巧奪天工的畫功。”
司徒蘭蘭雀躍着就朝書房跑去,經過林洛身旁時,連忙悄聲道:“這就是你得罪女人的下場。”
林洛幡然醒悟。
原來如此啊。
這不是飛來橫禍嗎?他剛剛還暗暗得意,覺得自己巧妙化解了危機。哪想到,這兩位智商加在一起,絕對超過250的高智商美女,分分鐘就玩死他了。
“哼,想整我?哪有那麼容易。”林洛心中輕哼一聲,暗暗道:“看來不拿出點實力來,是制服不了你們了。”
筆墨紙硯轉眼就抱了出來。
林洛先是故意表現出痛苦是神情,又接着故作輕鬆,不屑一顧道:“畫就畫,還真以爲能難倒我?前輩,先說好,如果我真畫得好,你在泡靈茶的時候,可不能打馬虎眼。”
“那是當然。”司徒封侯淡淡說道。他可從林洛的神情中,看不出一絲自信來。
司徒蘭蘭更是直截了當道:“裝,你就裝。等會畫不出來,就把自己裝袋裡,自沉錢塘江好了。”
陸鈞瑤倒是說得委婉一點,帶着銀鈴般笑容,咯咯笑道:“他都把自己裝袋裡了,哪好意思讓他再自沉錢塘江啊,我會幫忙踢一腳的。”
“鈞瑤,你太壞了。”司徒蘭蘭滿臉笑容挽着陸鈞瑤,情同姐妹。
“咯咯,是嗎?”陸鈞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也這麼絕對。哎呀,我怎麼就這麼壞呢。”,她掃了眼傻眼的林洛,連忙嬌嗔道:“林洛,發什麼愣呢,快畫畫。”
司徒封侯背手而立,站在四方桌前,看着連握筆姿勢都不對的林洛,指着桌上的細絹和硃砂,板着臉道:“上等的細絹和硃砂,都幫你準備妥當了。還不動筆,難道是要讓我來幫你畫嗎?快點,過了子夜,靈茶就不能喝了。”
其實,這會兒離晚上十一點已經不遠了。
司徒封侯剛纔去前庭,已經拿了靈茶,就準備幫林洛沏茶了。此刻也就是想着戲弄林洛一番,也沒真以爲林洛會畫畫。
但就在這時,林洛終於動了。
他拿起中號狼毫筆,往硃砂上一點,大筆一落。
頓時,色澤鮮明的大紅朝服,被林洛一筆勾勒出啦。
不畫人,先畫衣。
奪人眼球,又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