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林洛走了出來。
“你……”寧素素咬了咬朱‘脣’,用細如蚊子的聲音輕聲道:“你還是和我睡一間吧!”
“什麼?”林洛以爲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驚詫道:“寧素素,你能再說一遍嗎?”
寧素素原本就有些羞紅的臉,聽到林洛這樣反問,頓時紅得像個紅蘋果。她看着林洛一副壞壞的樣子,以爲是故意逗她,不由把心一橫,大聲道:“我要你和我睡!”
哐當。
話一出口,寧素素就知道壞了。
我要你和我睡?
這姑娘,夠猛的啊。
蔡教授一手扶在牆上,深怕自己小心臟受不了,摔倒在地。
“寧素素!”蔡教授滿臉壞笑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女’生。敢這樣直白地邀請男生和你睡,我這做老師的也敬佩得很!林洛,還愣着幹嘛,快答應啊!”
一旁木訥的羅進,又想起了蔡教授的那句疊羅漢,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寧素素要林洛和她睡,非得疊羅漢不可。
“不是!不是!”寧素素神‘色’大窘,連忙辯解道:“蔡教授,您別誤會了。我是讓林洛睡我這邊來。”
蔡教授嘿嘿一笑道:“那還不是一樣嗎?”
“哎呀!”寧素素跺了一下腳道:“我是讓林洛和我睡一間房,他睡一張‘牀’,我睡一張‘牀’!”
“嘿嘿!”蔡教授怪笑道:“他睡一張‘牀’,你睡一張‘牀’,不還是睡一張‘牀’嗎?林洛,雖然我是老師,不該慫恿學生戀愛。但我這人向來開明。這件事,我不反對!”
林洛聽着蔡教授荒唐的話語,再厚的臉皮也有些掛不住。
“走!”林洛拿起揹包,碰了下窘迫不安的寧素素道:“我們過去,別理他!”
“哦!”寧素素低着螓首,羞澀跟着林洛身後,回到了隔壁房間。
一進房間,林洛便感覺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哎呦!”林洛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道:“寧素素,你開這麼冷的空調幹嘛?凍死了!”
話一落音,林洛就伸手去按牆上的溫度控制器。
“別按!”面頰緋紅的寧素素,連忙制止林洛道:“林洛,你住這裡可以,但空調必須得保持這個溫度,不準調高!”
“嗯?”林洛疑‘惑’道:“爲什麼?”
“不爲什麼!”寧素素咬了咬‘脣’說道。
“不爲什麼?”林洛心中更奇怪了,忍不住問道:“夏季都過了,現在也不是很熱啊。難道,你有怕熱症?不對呀,飛機上也沒見你說熱!”
寧素素瞪了林洛一眼道:“哪裡有那麼多爲什麼?你要是嫌冷,多穿件衣服不就可以了!”
林洛雖然心中奇怪,但總算不用和蔡教授疊羅漢了。於是,不情不願點點頭道:“好吧,反正又不用我們付空調費!”
林洛把包往‘牀’上一扔,整個人也跟着撲了上去。
他擺着人形大字,頭朝下,一頭陷進舒適鬆軟‘牀’被中,嗅着帶着清香的被子,呻‘吟’道:“啊,真香!好像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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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寧素素看着撲在‘牀’上的林洛,雙眸含**滴,聲音細不可聞道:“這是我的‘牀’!”
“啊!”林洛瞬間驚起。
“你的‘牀’?”林洛一眼看見‘牀’上疊放整齊的衣服,和那件醒目的米‘色’內衣,頓時老臉一紅,暗叫道:剛纔聞的是她的貼身衣物?難怪那麼香!還以爲國外的酒店比國內的香些呢!
“哦!”林洛把包丟到另一個‘牀’上,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朝外走去道:“我去蔡教授那邊坐坐!”
一出‘門’,林洛撒‘腿’就跑,深怕被寧素素髮現自己的窘迫模樣。
“呼!”逃到蔡教授房間,林洛拍了拍‘胸’口,長吁了口氣。
而隔壁房間內,寧素素輕咬着朱‘脣’,看着被林洛壓過的衣物,尤其是那件米‘色’‘私’物,暗自埋怨道:“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就在林洛等人入住希爾頓酒店的同時,來自華夏的另外幾個代表團,也都先後進入希爾頓酒店。
這些代表團與大條的蔡教授不同,都是提前支付了訂金的。所以,倒是不用擔心入住的問題。
“方教授!”一位相貌俊秀的青年,緊跟在方予同教授身後,皺着眉頭道:“你剛纔講解的這道數學題,我一路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問題。”
“是嗎?”拿着房卡的方予同,突然頓住腳步,轉頭望了這位俊秀青年,滿意點點道:“說說看!”
於是,趁着電梯還沒下來,這位俊秀青年便‘抽’絲剝繭般,把剛纔方予同解析的數學題重新分析了一遍。他思路敏捷,舉一反三,很快就把方予同解析中出現的問題挖掘了出來!
年方六十,滿頭銀髮的方予同,聽着俊秀青年‘抽’絲剝繭的解析,頓時眉頭大展,笑意濃郁道:“不錯,能這麼快就分析出這道數學方程式中的解析誤區,不愧是今年的魯省狀元。等會你和我睡一間,我再拿幾道典型和你討論討論!”
“好的,方教授!”俊秀青年答道。
俊秀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林洛的同班同學,今年的魯省狀元張翰林。
作爲林洛在復旦最大的競爭對手,這次奧賽要是沒有他,怎麼也說不過去。可以說,他是這次復旦衝擊奧數冠軍的王牌!
“張翰林,等會帶你去見個人!”方予同看着這位桀驁不馴,卻又天賦過人的新生,‘露’出滿意笑容道:“等老蔡見到你,怕是又要羨慕嫉妒恨!”
“老蔡?”張翰林‘露’出疑‘惑’神情。
“哦,同濟大學的蔡教授,我多年老友!”方予同哈哈回道。
每年的數學奧數,他帶領的弟子,都要壓老蔡一頭。所以,每次競賽前,不打擊取笑老蔡一番,他心裡就憋得難受。
希爾頓酒店是華夏教育局指定的合作伙伴,所以,各校的天才都會齊聚在這裡。
來到十一樓,方予同直奔走廊盡頭的房間。他剛纔已經在前臺問過了,老蔡就住在走廊盡頭。剛好,他們這次預定的房間也在走廊那頭。
“老蔡!”方予同一眼看見房‘門’大敞的蔡忠鳴,嘿嘿一笑道:“今年到得蠻早的嘛!來,給你介紹一位我的得意‘門’生!”
要是往年,蔡忠鳴肯定會哇哇大叫道:“方予同,你又欺負我同濟無人是吧!不就是仗着復旦的生源廣,天才學生衆多嗎!有種別拿學生比,就你和我比怎麼樣?”
但今天的蔡忠鳴,卻是嘿嘿一笑道:“老方,你來了啊!來來來,我正好也有位得意‘門’生想介紹給你。今年啦,你復旦想勝我同濟,難了!”
“喲!”方予同帶着張翰林走進來,滿臉笑意道:“咱老蔡今年底氣十足啊!看來,我得好好瞧瞧你這位得意‘門’生!”
正百無聊賴玩着電腦的林洛,聽到蔡忠鳴和方予同的對話,頓時轉過頭來。
“張翰林!”林洛驚呼出聲。
“林洛!”張翰林看着眼前的林洛,比林洛還要吃驚,他瞪着眼睛,難以置信道:“你怎麼來米國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林洛不鹹不淡應了一聲道。
他對這個張翰林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你們倆認識?”蔡忠鳴看了林洛疑‘惑’道。
何止是認識,簡直再認識不過了。
林洛嘆了口氣道:“我同班同學!今年的魯省狀元張翰林!”
“魯省狀元?”蔡忠鳴倒吸了口涼氣道:“早聽說今年復旦錄取了一位魯省狀元,沒想到還是位數學天才!林洛,你和他是同班同學?”
有些雲裡霧裡的方予同,看着林洛,疑‘惑’道:“你是復旦學生?咦,我說老蔡,你怎麼帶我們學校的學生來參賽了?他不會就是你口中的得意‘門’生吧!”
蔡忠鳴看着林洛和張翰林針尖對麥芒、劍拔弩張的樣子,心中暗呼一聲道:“完了!這林洛估計是不敵魯省狀元,這才轉投我‘門’下來參賽的。我年年帶的學生都輸給方予同,今年不會又悲劇了吧!蒼天啊、大地啊,要不要這麼坑我蔡忠鳴啊!”
“沒錯!”蔡忠鳴死鴨子嘴硬道:“他就是我說的得意‘門’生,也是你們復旦的學生。誰規定復旦學生就不能拜在我‘門’下,隨我一同參賽了?”
“當然能!”方予同自然也瞧出了林洛和張翰林的不對勁,朗朗一笑道:“一山不容二虎,我看你選中的這條老虎,怕是不敵我這位!張翰林,是麼?”
“當然!”張翰林傲氣十足道:“我倒真希望他是隻虎,這樣鬥起來纔有趣。不過,現在看來,怕是隻野貓罷了!”
蔡忠鳴聽着張翰林傲慢狂妄的話語,不由皺了皺眉道:“老方,這孩子‘挺’傲的啊!年輕人嘛,驕傲一點也不是壞事。但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可就犯了大忌。”
“蔡教授!”張翰林輕哼一聲道:“我敬重您是老師,不跟您計較。狂不狂妄,得看實力。你看,你這位得意‘門’生,想狂妄都沒資本狂妄!”
蔡忠鳴被張翰林氣得渾身發抖,不由回頭瞥了眼林洛,大有“還不快給我回敬回去”的意思。
不過,林洛卻裝着沒看見,一副認慫的樣子,耷拉着臉,靠在椅子上。
“喲,林洛同學!”方予同看着銳氣全無的林洛,微笑着道:“年輕人,可不能這麼沒朝氣。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你們倆既然是同班同學,在魯省狀元前,你就應該有不爲人後的鬥志!”
方予同話一落音,林洛連看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了。
“咦!林洛……”蔡忠鳴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的銳氣呢?難不成真是他的手下敗將?”